维克多老师(化学老师维克多.老王)

维克多老师(化学老师维克多.老王)(1)

7月19日,参加顿巴斯北线战役的报道来到马林卡前线。

马林卡是顿涅茨克首府顿涅茨克市以西十几公里处的一个小镇,人口不过1万左右,2014年末,乌军被赶出顿涅茨克市后,即在马林卡这个前沿小镇掘坑固守,经过各轮换部队8年间不停地加固,该镇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坚固的要塞。

在相持作战期间,双方经常不间断得相互炮击,互有伤亡,由于从该镇打出的炮弹很容易就能溅落到顿涅茨克市区并造成不小的人员伤亡,这也是自2022年2月25日特别军事行动开始以后,顿涅茨克方面急于拔除这颗眼中钉肉中刺的缘故。

2014年12月,乌军从第24独立机械化旅(原苏联红军第24摩步师)和第17独立坦克旅(原苏联红军第17近卫装甲师)各抽调一个机械化营,在阿尔特米夫斯克合编为54旅。

2015年春,乌军第30独立机械化旅(原苏联红军第30近卫装甲师)在德巴尔采沃口袋中被东乌武装击溃,事后该旅残部一个机械化营也被调入第54独立机械化旅建制内,率属于该旅的其他单位还有侦察连、工兵连、相关后勤支援单位和直属炮兵集群。

从装备上来讲,54旅是2014年底乌军新组建的11个旅中唯一两个重装备数量达到机械化旅标准的部队。

2016年初,第54独立机械化旅被部署到巴赫穆特地区,这里是被称为斯维洛达尔弧线的前线交战区,摩擦冲突较为剧烈,为了加强步兵战力,乌军组建的“格鲁吉亚军团”也加入该旅序列。另一支加入的是第46独立突击营“顿巴斯”,该营于2015年1月由原乌国民警卫队顿巴斯营的一部分官兵组成,这批人在经过2014年的血战后,还破天荒地拨给两架对地攻击机和四架直升机。

2020年5月6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专门授予第54独立机械化旅“伊万·马泽帕”的荣誉称号。

从5月开始,俄军对马林卡镇进行“狩猎”炮战,目前,54旅已经被打残,来自乌克兰的66预备旅已经开始替换接防。

虽然早在20多天前,顿涅茨克武装就已进入该镇与驻守在这里的乌军第54独立机械化旅展开激战,但直至今日,镇内战斗仍在继续,守军战斗意志之顽强,毫不逊色于马里乌波尔和伊久姆的守军。

维克多老师(化学老师维克多.老王)(2)

我不是第一次去马林卡,而是纯粹去回访一位老朋友维克多,当时,我叫他老王。

老王全名叫伊万.维克多.伊里亚维奇。

今年3月初,马里乌波尔战役即将收尾之时,之前参与攻城的俄军第58集团军19摩步师又掉头北上,马不停蹄地前去进攻马林卡镇。

当时我跟俄南部军区新闻处长瓦连里上校随19师参加采访。

从顿涅茨克市中心出发向西行驶不到20分钟便进入到交战区,我们不得不在市区穿上防弹服,警惕地关注各个方向落下的炮弹。

这是顿涅茨克西区,街上没有人,公交车已经停了八年,马路倒挺宽,足有40米,两边的建筑基本没人居住,偶尔见到几个老人从楼道里探下头。

采访车队很快进入到一处用水泥构筑的凹道,单行线,七绕八拐到了一处平台,被要求下车。

来了一位头发浓黑茂密雍容的男人,看上去50来岁,说话轻声细语。

--伊万.维克多.伊里亚维奇

伊万.维克多.伊里亚维奇担任记者团警卫。

伊万.维克多.伊里亚维奇出生在肖霍洛夫《静静的顿河》的罗斯托夫.顿河畔,家里排行老大,下面有3个妹妹一个弟弟。从小他就喜欢化学,大学里也是师范化学专业,毕业后就来斯顿巴斯工作。

在化学药品市场他认识了一位中国留学生,也是化学专业,于是便成了好朋友。

中国留学给他起了个中国名:老王!

--老王!

我差点笑喷出来。

我跟在维克多后面,在荒草中,小心地踩着他的脚印,还要关注可能突然飞来的迫击炮弹。

--大家跟着我脚印走,方便时要报告,周边有地雷。

维克多突然回头大喊:无人机!乌克兰的!快速离开这里!

当时是晚上11点多,地面能见度也就三四米。

天空中闪烁红灯的无人机还是清晰可见的。

这是与生死赛跑,如果无人机发现目标,咫尺之间的乌军阵地会迅速对此地进行炮击,乌军装备的是车矢菊电炮,可以一次自动发射多发大口径迫击炮弹。

跟在我后面的俄罗斯新闻社记者安娜是个近视,奔跑中眼镜也跑丢了,哭丧着脸叫着说,啥也看不见。

说时迟那时快,咣咣咣的炮声和气浪已经在刚才路过的开阔地响起。

老王对着女记者高叫,看着前面的目标,看清楚了么,跟我跑。

老王情急之中,一把扯去头上的假发,于是在黑暗中,队伍间突然闪烁起一个光头,远处爆炸的火光,点亮在上面,像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亮着一盏灯。

……

事后,我特别感动,对他进行采访。

老王因为长期从事化学专业课,随着日子的流逝,老王感觉到了自己头上的头发越来越少,最后变成了秋后的麦田。

秃顶成为学生们和同事的“戏弄”的对象。

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老王认识了的中国留学生说,老家的秃顶用生姜擦头希望在七七四十九天后长出头发来,生姜在顿涅茨克特别贵,超市里的零星进货,基本上都被维克多包了。反正到最后,头皮都刺激得抹红了,头发也不见长。

老王说,他特别羡慕中国留学生的茂密黑发,一次,他与中国留学生野游遇到大风,一阵风却将中国留学生的头发吹走,原来中国人也是秃头。

从此他再也没用姜片擦过。

那位王姓留学生也不太好意思,探亲还回顿巴斯时,就给维克多买了一个可以掀开的新式假发,略带时髦的几丝金黄色的毛。

2月24日,战争爆发后,维克多应征入伍,因为是化学老师就被编入防化连。

夏天转瞬即逝,早秋已悄悄地进入到北顿涅茨克河两岸。天空阴沉沉地,风吹动着衣袖,枯黄的树叶悄然飘落,老树晃动着干裂的枝丫,发出低沉的声音,似乎也在向偶尔过路的人哭诉着悲惨的遭遇,不过凄凉也有凄凉的美丽与浪漫,秋雨扑打在我们的脸上。

在马林卡前线的战壕里,军官说,部队早已换防了,老王没有找到。

依旧有一个军官带着我们沿着几个月我走过的夜道,向前沿走去。

不过这个军官戴着钢盔,真希望掀开钢盔后,也是个秃头。

回忆载着⼈远⾏,五颜六⾊,却是每个⼈⾃⼰涂抹的。

遇见,或者离去,情谊就在那⾥:不悲不喜;惦念,或者失之交臂,友爱就在那⾥:不来也不去;爱或者恨,爱就在那⾥,不增不减;携手或者别离,⼿就在你⼿⾥,不舍不弃。

老王,你还好么?

维克多老师(化学老师维克多.老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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