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评价费洋和何期振(费洋何期振羽翔飞)

李舒评价费洋和何期振(费洋何期振羽翔飞)(1)

李舒:费洋何期振羽翔飞

15年前李慧芳老师有一天给我打电话:“李老师啊,有件事跟你商量,你知道费洋吗?他是学武生的,在我们北京京剧院工作。他跟我说想学老生,往文戏方面发展,我赞成他的志向,现在文武全才的演员不多。他让我替他选择一位老师,我说三天后答复他。我想好了,请你。”我说:“您也容我考虑三天吧。”她说:“别推辞了,咱们应该帮助他。”

费洋的父母费玉明、高淑娟约我面谈,知道我患心梗,嘱我不必操劳,点到而已。我与玉明同事,他给张曼玲操琴,我是傍角儿老生,交谊颇深,既然如此信赖,我则不敢推卸。

费洋很聰明,三五天就能学会一出戏,时常告知下周唱《骂曹》,下周唱《探母回令》……有一次高淑娟电话里说,费洋这周唱《碰碑》、《清官册》,让我到后台盯着,因为审潘洪的大段念白还不熟。我去了,在最后一排听戏,他一个字都没错。学身段也很快。“鼓套子”只学了一遍就会了。唱的尺寸、劲头都好,比我强多了,真是“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师父。”他的《探母》、《洪羊洞》、《捉放曹》、《乌盆记》均获好评。尤其文武双出如前《骂曹》后《闹天宫》、前《搜孤救孤》后《火烧裴元庆》等戏,更有号召力。

费洋的成功,同行称赞,观众增多,有一批大学生已成为忠实的“粉丝”。内行长者倍加关爱,如常保全主动来看《当铜卖马》,并做书面指教。

费洋力图创出个体经营方式,租用前门老火车站娱乐厅的小剧场,三百个座位,票价30元、20元,因演员、乐队、服装、场租等开销入不付出,有一位热心的企业家每场赞助一万元。鉴我:涉艺所得于这一行为符合国家经济体制转轨政策,电视台拍摄了主题宣传节目,吴江、陆翱等领导临场表态支持。吴江对费洋说如有不利情况及时接应。

所谓“个体经营”,只是费洋一人,协助的演员、乐手、舞台工作人员、服装、道具,均由原单位借用。不料发生冲突,领导常建中说他占用的人员影响了院里的正常排演工作,领导很被动费洋说这是他仁者多助,常建中向院长王玉珍作了汇报、院怒停了费洋的活动,两年之功,毁于一旦。吴江袖手,陆翱无语。

费洋改名振翔,涉足影视,拍了新《西游记》、参加了《梅兰芳》影片剧组,为导演陈凯歌解决事业琐事。郭德刚劝他在德云社剧场演戏,他说两个人能说相声,没有几十个人开不了戏。

李舒评价费洋和何期振(费洋何期振羽翔飞)(2)

费洋为《早安京剧》创办一周年题词——爱你,早安京剧!

前两年王椿立为给他舅舅马最良出书一事在“烤肉宛”召开了一次六人会议,我借机向王玉珍院长给费洋说情,召他回院工作。王院长说领导对他反感我劝费洋向领导认错,他说:“京剧院长期安排我在前门饭店梨园剧场演《闹龙宫》,作为旅游景点节目哄外国人,演完戏陪老外照像,照一张十块钱,真拿我当猴耍了。有一次年终考核团长让我报剧目,我说《洪羊洞》,他说别起哄。我这才向李慧芳老师说了自己的苦衷。现在如果让我回院工作,我的要求还是单干,唱老生,给予必须的支持。我认为这是有益的尝试,是我个人进取之路。”

我对费洋说了反面意见:1984年在人民剧场,中国京剧院为全院大会,文化部长朱穆之拿着两张报纸,念国务院发布的社京论,讲经济政策,文化部门的体制改变等问题,我只记得四个字“自生自灭”。当时袁世海、张春华、杜近芳发言,大意是不赞成恢复到私有制经营,搞私人班社的老路,国家剧院有利于艺术的发展。还说苏联、朝鲜保留着国家剧院,我们不会养不起几个剧团。朱穆之不加可否,还是读社论。

最近十几年一直讲京剧改革,干打雷不下雨。原因是支撑不起来。还说上世纪50年代,马、谭、杨、奚,最有号召力,在中山公园音乐堂,三千座位,唱《四进士》卖满座,两边走道也站满了人。奚啸伯在音乐堂唱宋江只有一百多观众(我和叶蓬去看戏,他说真惨,我要哭了)。杨宝森在吉祥、中和,一般是三百人以下,偶尔卖半堂人(但剧场效果很好,因有一部分人每场必到,包括叶蓬和我,都是为过瘾,叫好去的)。谭、裘双头牌一般卖七八成座。后来杨宝森去天津、奚啸伯去石家庄,另组团加强阵容,由私营公助转为国营。马、谭、裘、张、赵合并为北京京剧团,有了稳固的靠山。在民国时期,尽管条件简陋,开支小,多数私人班社也很难维持,今天京剧现代化了,奢华了,演出各项开支太大,私人搞不起来。有成就的几位演员搞个人工作室,不见起色而告吹了。

费洋三十五岁,人到中年了,在影视圈里再游荡几年,家底疏忘了,何期振羽翔飞,网友为他鸣不平,我亦爱莫能助。费洋聪明,心急,不求甚解,学戏很快,难免粗糙,流于平庸。

由此想到台下练到台上演、初级到高级,其过程当中须精于“功法”的重要意义。有几位有成就的演员,提出一个同样的问题:“怎样提高艺术水平。”有经验的老师可以以不同角度提出要求,有针对性的效果更好。我的意见有两点。一是唱念方面须矫正发音方法。现在普遍是靠上的咽发音,甚至六七十岁还能唱高调,往往被认为是嗓子好,艺术青春常驻。实际是未经开发的嫩嗓子、学生腔。

京剧、昆曲演员中都有这种现象,形象高大,表演老练,而嗓音嫩单薄,极不谐调。很多前辈艺术家,形象、表演、歌唱,尤其是嗓音及唱法,在青年时期即达到了成熟、完美的境界。如刘鸿拜、王凤卿、余叔岩、梅兰芳、俞振飞、金少山等。还有一个可笑的说法:“东亚病夫时代惯出黄钟大吕的好嗓子,今天健康素质提高了,反而尽是柔弱无力的小嗓子。”这不能说是自然环境恶化的影响或人体生理功能衰退,实际是传统发音及唱法的蜕化、失传。二是做打方面须加强用腰的方法,腰是身体的中轴,腰的转动带动肢体动作,常见“软腰子”、晃肩、扭胯、上下身不合等毛病,都在于没掌握好用腰的要领。钱(金福)的身段特别强调用腰,作为练功用的“整云手”即如是。但有人不赞成甚至反对钱派身段法则,这是门派见解的分歧,可是杨小楼、余叔岩、言菊朋王瑶卿、王凤卿、梅兰芳等都向钱金福请教。

过去说小孩子初学唱戏,不能归派,只须按“大路”来教,要求规矩、磁实,重在基础。这个说法当然有道理,确实有这样的老师。但还是归派的老师居多,所谓戏路不同,风格各异,就是派别形成的缘由。讲派实质是讲法、法的独特性就是派。但不能学成年演员身上的习气。

茹富兰对在科班学艺的叶盛兰就是按茹派的方法去教导的,所以说叶派就是茹派。茹富兰在中国戏曲学校也是按茹派的方法教学的,其他老师也讲派,但茹先生讲法是最严格而精到的,他教的学生普遍成绩优异。茹富兰是好演员,也是好教师,他讲究示范教学。他武生戏、武小生戏,文小生戏都好,因姜妙香先生在校教小生,所以茹先生礼让,没有教文小生戏,很遗憾我在接受中国戏曲学校附中林学民老师和倪副校长委托代培李晶、徐速两位小同学时,力求把我学戏、演戏不成功的教训在他们身上得到转化,因此我以刘曾复先生讲派讲法的原赠为楷模,并借鉴他教学的科学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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