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第六季沧海横流(蔡艺侬左手动画)

编者按

由唐人影视、玄机科技联合出品,根据同名动画改编,陆毅、陈妍希、蒋劲夫、胡冰卿等人主演的古装武侠传奇《秦时明月》于11月29日登陆湖南卫视钻石独播剧场。原著属于强动漫IP,被称为足以媲美日漫的国产动画上乘之作,至今已经做到第五部,打下了深厚的粉丝基础;此次电视剧又进行了许多创造性改编,相信会是一版有新意的《秦时明月》。在该剧开播之际,独舌采访了唐人总裁蔡艺侬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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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剧本写实化,造型正剧化,特效加班加点完成

独舌:剧本是一剧之本,谈谈《秦时明月》做剧本的过程?

蔡艺侬:编剧组有四个人,以徐远为主;同时李国立担任创作总监,也参与剧本编写;我们还有一个审核小组,包括我和两个文学策划都在其中。我觉得做剧最重要的是定位,我们对《秦时明月》这部戏的定位不是低幼的。剧中有很多历史性的内容,包括诸子百家,盖聂和卫庄属于纵横家、端木蓉属于墨家、高月开始属于墨家,后来变成对付墨家的棋子……当时我们跟编剧讨论了很久,希望打开一个格局,编剧花了大半年时间看参考书,比如《大秦帝国》《史记》和诸子百家的著作。如果青少年观众能通过看这个剧,对中国历史产生兴趣,我觉得是很有意义的。

独舌:《秦时明月》根据动画改编,但剧中人物造型看上去更偏历史剧,而非古偶风或者动漫风,是一种有意识的追求吗?

蔡艺侬:它是结合了正剧和偶像的气质唐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做古装偶像剧,像早期的《绝代双骄》《虞美人》《宝莲灯》《仙剑奇侠传》等等,风格都比较近似,我觉得不能永远停留在一种风格上。这次在造型方面主要考虑贴合秦朝这个历史时期,而不只是参考动画。有些动画迷可能会骂,但如果我们原样照搬动画造型,就成Cosplay了,更没办法让人接受。管理部门号召大家做古装剧尊重历史,《秦时明月》故事背景是很实在的,不是架空,是发生在秦朝这个时代,既有虚构人物,也有像秦王嬴政、荆轲这些在历史上确有其人的人物。我们不想把它做成一个轻盈、漫画化的古偶剧,希望做出新的尝试。

独舌:可能大家预期它是唐人原来的风格。

蔡艺侬:我们在发行上也遇到这个情况,新的尝试未必被电视台方面认可,有些台以为就是一个古偶剧,但看到了有正剧感的东西,挺抗拒的,因为怕会有一点沉重。大家都不喜欢沉重的东西,所以我们只好按大家的意愿剪掉很多内容,尤其是开头,这部戏原本是五十五集,变成五十四集,因为第一集被剪掉太多。其实我非常喜欢原来的第一集,拍得非常好,厚重、有质感,尤其是荆轲刺秦那一段,还有对荆轲和盖聂兄弟情的表现……现在大家可能都要照顾低龄的观众,但是我觉得观众还是在成长,像《琅琊榜》就是一个很好的示例,年轻观众和年长的观众都能接受它。我们可能会把《秦时明月》原来的第一集在网络上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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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舌:这部戏有武侠的元素,也有玄幻的元素,画面上离不开特效。当下的电视剧,有的被称为“五毛特效”,有的被称为“一块特效”,《秦时明月》是多少钱的特效?

蔡艺侬:动画特效是用时间和金钱砸出来的。很多人误会说唐人公司的戏拍完了,为什么等很久才上档?因为动效的量太大了,要做细就得花很多时间。从《秦时明月》到《青丘狐传说》、《云之凡》,赶得我们动画部门都想集体罢工了。《秦时明月》我们做了九个月还没做完,现在还在做,要分批交带子给台里。“五毛特效”的戏都是因为后制时间太紧,未必是人家不舍得花钱。有一种做法我们也在思考,就是尽量在剧本里把动画量减低一点,少而精。有些戏可以,比如《女医明妃传》;但是像《秦时明月》就没办法,因为它本身很多设定就是那样,“机关城”摆在那儿,一定要做的。

2高价“挖角”是剥削别人的劳动成果,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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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舌:《秦时明月》中蒋劲夫饰演男主角荆天明,他的戏份会不会因为解约官司而发生变化?

蔡艺侬:《秦时明月》这个故事核心就是由天明和盖聂两个人物带起来的,一个是年轻活泼路线,一个是大叔成熟路线。不可能删蒋劲夫的戏,否则剧情不连贯了,集数也变少了,从公司项目运作和资金回收上考虑是完全不合理的。和夫仔到这步是挺可惜的,一直以来公司在各个项目的计划里都想好好栽培他,很多大项目放在他身上,他有解约的想法我们是挺诧异的。至于纷争倒是没有,就交给法院去裁决。已经两次庭审过去了,最近应该会有判决。我希望这次判决能够树立一个好的范例,以往国内艺人跟公司解约,处理都挺轻松的,赔两三百万了事。但是大家都知道艺人薪酬很高,这个赔偿对艺人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他们毁约的成本很低,对整个行业造成不好的影响,产生很多不规范操作。希望这次判决后大家能更注重合约精神。不过对于夫仔个人我是不会有意见的,更主要是针对行业的生态。

独舌:艺人解约如何对行业造成不好影响?

蔡艺侬:艺人来我们这儿的时候都是新人,希望公司用很大的资源去推,公司也做到了,这不仅是说花多少钱去经营、宣传这个艺人,更重要的是在影视剧项目里,从戏剧里面去栽培新人,所花的精力和时间成本是非常高的,而且我们要面对电视台可能不感兴趣的风险,用新人还是用大卡司,电视台的关注度是不一样的,我们发行难度也是不一样的。但我们还是锲而不舍地栽培新人,这些年来唐人也为业内贡献了许多新鲜血液。可是等艺人红了,外面可能就有更高的成本来挖,这种做法是剥削人家的劳动成果。唐人十七年来总共只有三个艺人解约,我觉得这是非常低的数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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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舌:谈谈为什么请陆毅来演《秦时明月》中的盖聂?

蔡艺侬:我觉得首先戏剧还是要追求戏味,演员懂得演戏很重要。我们找的都是会演戏的人,否则出来的东西会浮于表面。在盖聂设定的年龄段看,选择其实没有很多,我们一开始就锁定陆毅。他比较正的剧也拍过,偶像剧也拍过,是介乎正剧与偶像之间,演哪种观众都能接受的。而且他在《爸爸去哪儿》里那种成熟男人的表现,也让人认可他就是新一代帅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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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舌:找陈妍希来演端木蓉是出于什么考虑?

蔡艺侬:我们找陈妍希的时候她正在风口浪尖上,因为《新神雕侠侣》的造型,被伤得很厉害,她都不想拍古装了。但是我觉得她身上有挺自然、挺可爱的东西,不做作。我们在电视剧中对端木蓉这个人物的性格做了调整,这可能是动画迷会不满的地方。动画里的端木蓉比较严肃,可是盖聂已经很严肃了,如果端木蓉又这么严肃,他们俩互动不起来,所以我们把端木蓉往“女神经”上靠。希望电视剧出来可以更好看,我们也是服务于广大观众,不单单只服务于动画迷;适当改动应该还是可以接受的。

3不用去考虑“次元”的事,跟着故事和人物走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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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舌:剧版《秦时明月》里还有哪些原著粉可能不理解的重要改动?

蔡艺侬:唐人在创作上一向有自己三观,不会无缘无故乱改。比方说动画里的大司命是女的,我们改成是男的,这个部分是讨论最久的,我们也知道会被原著粉骂,但还是得改,因为原来大司命和少司命之间的感情有点“女同”的感觉,我们想把这个感情做得更极致,让他们之间有浓烈的爱情产生,如果是两个女性,审查上很难过关,请大家体谅一下。

独舌:根据网文或动漫IP改编的剧,推出之后会特别关注原著粉的反馈吗?

蔡艺侬:我会看评论和回馈。不管你做得多好都会被骂,这是没办法的。《无心法师》也被骂,编剧在播出过程中血压都高了很多。其实《无心法师》如果你把它看完,会发现网剧对小说人物的还原是做得很好的,还有那种生活气息,也传达出来了。前面加了原著里没有的三个单元,因为这个项目风险很高,我们自觉地做些净化,让它更合规矩,让无心是捉妖师,而不是捉鬼师。希望大家以更宽容的心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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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舌:对二次元的东西转化成影视剧有什么思考?

蔡艺侬:我没太去思考二次元、三次元,我觉得刻意用一套理论术语去探讨应该怎样怎样,没必要。如果思考太多,你的创作一定会被牵着鼻子走的。创作就是创作,跟着人物和故事走,怎么样好看怎么样来。我们做《无心法师》也没思考几次元,它在B站也非常火。

独舌:《秦时明月》会继续打造下去做成一个系列吗?

蔡艺侬:这要问“玄机科技”了,我想他们会打造下去,《秦时明月》是他们的主力项目。动画已经做到第五部了,从动画到游戏、影视,他们一直在培养这个IP。唐人目前有两部《秦时明月》的计划,但是不是一直做下去还不好说,看观众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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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舌:在电视剧和网剧方面,未来有什么计划?

蔡艺侬:唐人有很多计划,内容方面主要分三个大板块,第一个是台网联动的精品剧;第二个是专门为互联网定制的网络剧,像《无心法师》这样的;第三个是电影,我们以后会专门开一个发布会,公布电影的计划和战略。现在有二十几个剧本同时在做,电视剧和网剧大概各占一半。我个人比较喜欢网剧的形式,不管是在选题上、还是长度上都可以更灵活,一部剧拍二三十集,我觉得是非常好的长度。

【采访/李星文 整理/掌花案】

【酷评】秦月何尝不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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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装电视剧的选材原本偏爱近古史,因为离现在越近,文字记载越多,服装、造型、屋宇、官制可考,所以清朝的大辫子戏多,明代的乌纱帽戏也多。还有,绵延时间长的朝代戏就多,因为承平日久,文化昌盛,记述丰茂。三皇五帝的远古时代戏少,因为事迹漫漶不可考,强行写了也是神话的路子。而宋齐梁陈和残唐五代的戏也少,因为朝代更迭,变乱纷乘,积淀下来东西太少。

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三国离现在1700多年,典型的军阀割据、民不聊生的年代,但因为有一部《三国演义》的流传,也成了影视改编的显学。而且,因为明清汉唐的电视剧拍得过多,失去了新鲜感,创作者们近年的目光更多地投向了原先的冷门朝代,于是南北朝不再无人垂顾,大秦帝国的雄风在荧屏上劲吹。

没错,除了依凭于孙皓晖洋洋五百万言的《大秦帝国》而生的同名历史正剧已经拍了三部,以江湖或者后宫为战场的传奇剧目也都在跟大秦发生紧密联系。2015年11月底,前后脚开播的《秦时明月》《芈月传》就是这股浪潮中的两部代表性作品:一个是从“荆轲刺秦”典故中衍生出来的半武侠半玄幻剧,一个是从秦宣太后的精彩人生中演义出来的半宫斗半朝斗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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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年轻网友更亲近网络小说,而有些视厚重历史小说为畏途,但一部信息丰富、故事曲折、见识卓然的历史小说一旦立住,便会成为诸多网络小说和电视剧发挥想象力的支点,结构上借鉴,人物上套用,大量注入嬉笑和爱情元素,催生流行文化中的爆款。之前,几乎所有的清穿小说都是二月河的小说《雍正皇帝》的同人文,现在这种类似的情况又指向了《大秦帝国》。

当然,《秦时明月》是原生的大IP,有自己的世界观和人物谱系,但唐人在改编动漫为剧的过程中,为了做实历史背景而特意参考了《大秦帝国》和《史记》。而且,在美术布景和服装造型方面也都尽量配合曾经的历史存在。于是,两个男主角都和历史人物扯上了关系:荆天明是荆轲的儿子,盖聂是荆轲的好兄弟;参与角逐的三方势力中,秦始皇这边是官方武力,卫庄属于会法术的江湖门派,而巨子统领的墨家则是隐秘的民间势力。楚国义士谋复国,民间组织反暴秦,这是历史线。医仙剑圣机关城,隔代恩仇男女情,这是江湖线。像《琅琊榜》一样,江湖和庙堂原先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秦时明月》进一步沿着创新型古装剧的路径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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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相对严整的历史框架,有江湖少年的飞扬风发,《秦时明月》融合年轻观众和年长观众的心思昭然。从《琅琊榜》走过的路来看,网络观众第一时间就接受了这种创新,把点击量顶得老高。而传统观众有一个缓慢爬升得过程,两周以后才把收视率稳定在1个点上。《秦时明月》是周播剧,有足够的发酵周期,湖南卫视钻石剧场又是年轻人的聚集地,只要他们接受了这种略异于唐人传统古偶风格的构建,正剧偶像化和古偶正剧化的相向而行就又近了一大截。祝好运。

【文/李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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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独舌】

资深媒体人、影视产业研究者李星文主编,提供深度的影视评论和产业报道。追求高冷、独立、有料,助大家涨姿势、补营养、览热点。涵盖微信公号,微博,博客,网站,今日头条,百度百家,新浪、网易、腾讯、搜狐自媒体等10大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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