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回乡家乡的变化(春节回乡手记在分山又迎来一个崭新的春天)

文 | 陈祥福

农历正月初三的上午,在完成了到水域巡查的任务后,我驱车赶到了分山步道,准备借新年的大好时光,攀登向往已久的分山。

健身步道是最近几年兴起的一种融健身、休闲、探险和民宿为一体的综合旅游方式。分山步道离山城五莲不过几里的路程,周末或节假日,来此休闲的市民络绎不绝。欢声在茂密的林间跳荡,笑语在纯粹的风里飘逸,或与鸟鸣唱和作答,或与飞蝶打闹嬉戏,是个休闲的好去处。赶上秋天栗子丰收之时,携妻带子、呼朋唤友来此采撷,既富风雅之乐,也有风俗之趣,不亦快哉。健身步道环绕着一个湖,湖像块偌大的翡翠,是山里人的心灵,它澄澈蔚蓝,沐浴着归来的云儿,荡涤着来来往往所有人的精神。

沿分山左侧步道前行,竟然发现我是今天到访的第一个游客。周围的树林在风的鼓舞下,跃跃涌动,沙沙作响。今天的阳光柔和,在泄下千万缕柔情挂在山阳河畔的柳梢上后,又随着我忙忙地把一些新年的问候普照在分山。我兴致盎然,新春佳节,能够做分山的第一个访客,何其有幸!

春节回乡家乡的变化(春节回乡手记在分山又迎来一个崭新的春天)(1)

步道两边,时而是一面面显示健身知识的广告牌,时而是一杆杆鲜新生动的指示牌。走到里头,一处看山小院依山而建,公鸡时鸣,白鹅嘎嘎,悠闲地在房后的果林中徜徉,惬意极了。在路角一处指示牌的引领下,我开始了向分山万寿峰前进的征程。纵观分山西侧,分布面积最广大的树种要数柞树林了。一片片的柞树林给节日的分山巧扮着一身身黄裳,黄裳简单而素雅,一点儿也没有矫情的修饰,仿佛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增加多少新意。越往里走,柞树林愈加茂密,愈加高大,挤挤挨挨,完全是柞树的世界了!在古代,伐薪烧炭的主要木种就是柞树。唐朝白居易的《卖炭翁》就一直被后人传唱,“两鬓苍苍十指黑”的劳动者形象被深深印进无数人的脑海里。时间发展到今天,柞树用作烧炭的历史已经远去。踏着建设者砌成的一级级台阶,欣赏着经过一代又一代护林人保护的一片片柞树林,脚踩着厚厚的金黄的柞树叶,我真的要慨叹自然的绮丽和劳动者的厚爱了。

左顾右盼,走走停停,大约1个小时,我就踅到了一处陡峭的山峰脚下。原来明显的小路逐渐被野草和灌木覆盖,通往万寿峰已似无路可循。抬头向上仰望,山峰矗立,岿然不动。我踌躇良久,终于还是下决心攀爬了。绝壁万仞,安可等闲视之。我手足并用,手扣脚蹬,牙关目张,带着万般小心和虔心,“五体投壁”,费了好些气力竟然顺利爬上了峰顶。几年前因意外身体遭受重创,原来以为不敢再攀爬峭壁危崖了,没料到今天的所行重塑了我心中的认知:人到底还是要有些精神才好。

立在巅峰之上,西眺山城,则烟雾迷蒙,鳞次栉比的楼群恍若海市蜃楼,蔚为壮观。山城发展的“蝶变”,得益于伟大的时代,更得益于这块土地上涌动的梦想和激情。耳边松涛阵阵作响,馨香缕缕沁入心脾,这不老的松涛啊,还在敲打着多少迷失方向的心啊!向北而望,庄严的烈士陵园静静地伫立在狮虎山前,在新年祥和的气氛里,默默守望着这个充满希望的山城。危身俯瞰,则深渊万丈,脚下古壑惊涛,汹涌而来。山松弄韵,残雪映怀,处处琴音不绝,埙声弥漫,令人回肠不已。

春节回乡家乡的变化(春节回乡手记在分山又迎来一个崭新的春天)(2)

山峰北侧还有一个小绝壁,下置深渊,陡峭险峻,不可容足,我便背负阳光,让身影替代而上,且美其名曰“山高影为峰”。陡转身躯,沿峰巅向东南徐行,不一会儿,便到了分山的最高点。环望四宇,烟波浩渺,苍茫无际,催人遐想。穹庐之下,脚下的分山、南边的大青山、西南的灵公山和北面的昆山,仿佛山城的四极。“亿万斯年,四极不张。盘古开天,浊沉清扬。天高地厚,乾坤朗朗。日月经天,星宿列张......” 于今,“看我山城,四极且张,山水相合,风清气扬···” 若大青山有太极之象,灵公山据坤维之势,昆山赋玉石之律,则分山代表的是什么呢?突然,一道巨大的粉红色山脊吸引了我的目光。这道山脊,起自山脚,沿山势向西北扶摇至山巅(万寿峰),北探龙都诸城,状若巨蟒,形似鲸脊,绵延上千丈。我忽有所悟:分山代表的不正是山城的龙腾之象吗?

继续向南走,路愈陡林愈密。一步步闯将而来,两边树林不停地搀挽,似乎随时都快要倾倒的样子。小径两旁树上的颜色,竟引起了我的好奇。向西看是柞树的世界,主题色是橙黄;向东看,是茂盛的松树林,一色的苍翠。越往南走,越是这样。哦,这分山大概分的是山林的颜色吧。再往南,这种分别也越来越明显。更加突出的是,分山东侧的石头、山峰和松树,俊秀、峭拔,姿态万千,地貌越来越有卧象的风采,植被越来越具莲山的奇秀。东望马耳,遥接五朵,葳蕤一片,翠微连云。向西而望,则山势浑圆,植被虽密,却了无突兀奇秀的风格,几乎是千篇一律。这使我想起了20多年前一位老人和我谈起的一件关于地理分界的趣事:老莒县和老日照的边界你看山的山头就行。靠莒县一带,山头没有头顶,个个浑圆像大饽饽;靠五莲日照一带,山头个个带尖儿,秀气好看。今日站在分山上,看分山东西两侧的自然地貌,我恍然知道了:分山不光分的是水和色,分的更是山。这大概是我今天游分山最大的收获了。

往南行不多久,路完全嵌在了峭壁上,窄小峡促,下临深渊,恍在云上行,似在壁中游,有神仙之悦。山崖之上,有两块石头,大者浑厚质朴,陶然如翁;小者拱手作揖,似在问道。我于是美其名曰“孔子问道”。相传孔子向老子问道,老子曰:“正汝形,一汝视,天和将至;摄汝知,正汝度,神将来舍,德将为汝容,道将为汝居。瞳兮,若新生之犊,而无求其故。形若枯木,心若死灰,真其实知而不以曲故自持,恢恢无心可谋——明白四达,能无知乎?”老子的回答固然玄妙,但是其“正汝形,一汝视;摄汝知,正汝度” 这些守道养心的措施,以及不要迷失天性,更不要过于执迷的态度,对解决当今人类面对的诸多问题,有着丰富的借鉴意义。而其中的“形若枯木,心若死灰”是体验和觉悟“道”的一种状态,这和今天的理解完全不是一回事。

春节回乡家乡的变化(春节回乡手记在分山又迎来一个崭新的春天)(3)

继续前行不远,俯视悬崖下有一对耸立的石峰,一高一矮,满面尘灰,状如父子——几天后到分山东侧山脚下的分山村探知,这叫望海石,和北边的另一块望海石一样,都天天眺望着大海。于是,我又臆想而知:分山很久以前,还是分海的山呢。

告别望海石,沿着崎岖小径曲折而下,再度潜入柞树林。在林中畅想,回忆着往事,真有些留恋“归隐山林”的味道。行至半山腰时,远远看见一家三口人正在蠕蠕而下。孩子不过三四岁的模样,妈妈和爸爸轮番搀着孩子的手臂鼓励他前进。上山容易下山难,原来修的石阶被大雨冲刷,到处砾石翻滚,难以立足,不小心就会滑倒。我因为下午还要值班,仓促而行,在经过孩子跟前时,孩子兴奋地喊着:“跟着爷爷走!跟着爷爷走!”稚嫩的声音在林中飘荡,这声音,多么像清脆纯洁的白玉之音啊!我微笑着对孩子说:“跟着自己喜欢的方向走!”孩子看着我,忽闪着大眼睛仍然兴奋地喊道:“跟着爷爷走!跟着爷爷走!”我被孩子陶醉了!更被这无邪的声音陶醉了!直到身心转入了红色步道,我还隐隐听见孩子那“跟着爷爷走”的欢呼声。

往回走时,人多了起来,看着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我内心深处的欣慰和感动早已经和着春风足之蹈之了。是啊,山城人又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春天。

几天后,在分山东麓脚下的分山村,我向在村口聊天的几位老妪求问:村西北的那一道凸起的山脊,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故事?只听她们一齐笑呵呵地说:“木(没)有什么故事,我们就叫老驴头。”那边厢走过一位放羊的老头儿,一边搭理着我,一边伛偻着身子悠悠地唱道:“城里人叫万寿峰,我们叫老驴头。”说罢,一甩羊鞭,赶着羊群山里去了。

一边是浑厚,一边是奇秀,这就是分山;形神一体,无论西东,这也是分山;有龙腾之气,有四维之志,这更是分山。

谨以此文向新年的春天献礼。

(来源:五莲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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