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明之美千年游攻略 文明之美看东方江苏扬州

来源:【扬州发布】

通讯员 王昇 扬州发布记者 屠明娟

从扬州市区驱车近一个小时,途经多个乡镇,一路都是金黄的稻田,一派丰收的景象,到达邗江区公道镇的谈氏草炉烧饼店的时候,谈氏夫妇在做当天最后一炉草炉烧饼,空气里飘出烧饼的麦香味,做草炉烧饼的谈贵山站在炉子前面,脸上被炉火映得红红的,他挑麦草的动作有点像做化学实验。这家有80多年历史的草炉烧饼店,是远近闻名的市级非遗店,在麦秸急剧减少的今天,记录着老谈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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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小店两代人坚守了80多年

谈氏草炉烧饼位于公道镇太平街,尽管有导航,记者还是不小心开过了,回头仔细一看,店门口的电线杆上写着:“扬州非遗食品谈氏草炉烧饼。”

“我记得你,你2013年到我家来过,那时候,我还带你去看了我田里的麦子。”60岁的谈贵山看到记者一脸笑意,“为了做草炉烧饼,我现在还在种田,我家有7亩地,在机械化种田的时代,我们要找到进口的收割机来收麦子,然后留下完整的麦秸秆用来做草炉烧饼。”

说话时,谈贵山正在给烧饼炉预热,麦草被整齐地放进炉子里,点燃后,他会挑着麦草在炉子里转圈,把控炉子的温度,等到麦草熄灭,他用麦草刷子蘸水,把炉子里的草灰擦干净,再用湿毛巾擦一遍,毛巾进炉子时,是凉的,出炉子时冒着热气,炉子的温度可见一斑。

“从做烧饼开始,我手上的汗毛就再没长出来过。” 谈贵山黝黑的手臂上不见一根汗毛,“我才做烧饼的时候怕火,现在手和手臂的汗毛都被熏没了,就不疼了。”这也是做烧饼的手艺人们的共同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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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贵山给炉子预热的时候,他的妻子就在外面的案板上揉面,做成饼胚,撒上芝麻,烧饼胚做好了,炉温也够了,这样的节奏感是多年养成的默契。谈贵山把饼胚一个个整齐地码进炉子里,一炉70多个,几分钟后,炉子里传出面食原本的香气,草炉烧饼正式出炉。

8年前被评为“市级非遗美食”

谈氏草炉烧饼的“公道草炉烧饼制作技艺”于2014年6月被评为扬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至今已经有8年多。9年前,在这个非遗项目评定之前,记者曾前往探访,当时的谈氏草炉烧饼就在马路边上,门是木制的,8年后,老谈家的新房已经建好,烧饼店外有了个小院子,烧饼店的门换成透亮的玻璃门,草炉烧饼的工作间却还是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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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贵山夫妇每天凌晨4点起床,烧炉子,将头一天用老酵头发酵好的面团扳碱揉透,再分成小面团搓成一个个椭圆形状,一般第一炉出锅要一个多小时,这样的节奏,刚好赶上早起吃早饭的人群到店购买,再做一炉,一般非周末的打烧饼工作就结束了。上午8点,谈贵山要送两个小外孙女去上学,8:30回家后,他就下田劳作。只有周末时,他才会多做两炉,这是因为周末生意好,还有不少周边乡镇的熟客专门开车前往买这个童年的味道。

公道草炉烧饼发源于公道镇太平村(原称太平街),后传至扬州周边及南京,甚至上海、香港、福建、广州等地。最繁盛时,太平街有八九家草炉烧饼店,是北乡十八集之内都有名的美食,但到上世纪80年代初,就只剩下谈贵山父亲一人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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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高中毕业生,上学的时候生物、化学学得特别好,本来想学漆匠,家里人死活不答应,我就学了木匠,草炉烧饼是祖父辈留下的,我父亲年岁大了,想要我继承,我不愿意。”谈贵山回忆,他知道做烧饼的苦,当时,太平街上同行的前辈轮番来劝说,“你不做,公道镇就不会再有草炉烧饼了。”

因为这样的缘由,谈贵山此生就和面食结下了不解之缘。近来,公道镇又为谈氏草炉烧饼申请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也给了谈贵山坚守的信心。

麦秸、锅具等让传承“告急”

“现在麦秸秆难找了,想换个新锅也很难找。”一炉烧饼出锅,谈贵山指着炉子里蘸着面皮的景象告诉记者,麦秸、锅具等减少和停产让草炉烧饼的传承“告急”。

“每年的小麦季节,我都会提前找到有进口收割机的师傅来收割,因为只有这样的机器才能保证麦秸秆完整,这样他才能回收利用,“麦秸硬实,点燃后不易碎,用麦秸秆烤烧饼很有‘原汤化原食’的味道,现在因为麦秸秆少,我每年都坚持种田,但是我这7亩田,比起种粮大户又太少了,收割师傅的要价反而比大户的高,相较于烧炭火和用电,麦秸秆的成本是双倍。”

最近十年,因为邗江文旅部门对于非遗项目的重视,谈贵山参加了很多个非遗市集,每次他的草炉烧饼都卖得最快,甚至不够卖,市场反馈好,他自然就想扩大经营,但麦秸、锅具等减少和停产让他只能维持现状,“想要多做些烧饼,但麦秸就那么多。”

为此,谈贵山利用业余时间自己用老房子的物料建了三间瓦房来储存麦秸,在他的麦秸仓库里,还有一部分晒干的河草,“稻草太碎了,这种河草可以夹着用。”

公道的草炉烧饼看起来只是个1.5元/只的面食,背后还用着很多不为人们所知的辛劳。据介绍,扬州各类小吃超500种,不少已经消失于市场,“现在全省都出现了传统小吃技术流失的现象。小吃专委会的成立,一方面是挽救这些技艺,另一方面也是复苏小吃市场。” 江苏省餐饮行业协会小吃专委会相关负责人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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