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海上活动的鱼 能够在海上活动

文｜郭晔旻

这一时期的西欧，人们已逐渐掌握了远洋航行所需的勇气、知识和技术：对于当时的航海家而言，能够在海上活动，除了对于上帝的虔诚信仰以外，更多的是依靠来自相关科技：从中国传入的指南针；从穆斯林的独杆三角帆船发展而来的大三角帆技术——这项技术将三角帆从横帆的替代物转化为推进船只的重要附加物；以及本土发达的造船业。从12世纪起的三百年内，欧洲普通船舶的吨位增加了将近两倍。同样在此期间，他们或是从阿拉伯人那里学会了使用，或是自己动手发明改造了诸如罗盘、六分仪、海图、三角帆、三桅帆船等工具或技术，终于使自己拥有了在各种复杂气候条件进行远航的能力。接下来，就看谁率先迈出第一步了。

率先迈出第一步的竟是欧洲一个当时最不起眼的国家——葡萄牙。这正是早先热那亚人开辟地中海—北海航线产生了一个无心插柳的后果。之前一直游离在西欧贸易体系之外的葡萄牙得以更为便捷地接触东方商品贸易。而在当时这条东方商品抵达西欧的唯一海上通道中，葡萄牙首都里斯本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其国际贸易地位以及知名度扶摇直上。“外国商人，尤其是热那亚人，来里斯本定居。”由他们带来的丝绸、香料、瓷器之类昂贵的东方商品日益成为葡萄牙富人们的享受与追求，葡萄牙对东方的向往与追求也因此变得不可遏制。

插画，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视察达·伽马和他的探险队，出自《不可思议的旅行者 : 从哥伦布到南森》

从15世纪前期开始，在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葡萄牙的远征船队沿着非洲的西部海岸线步步向南推进，但实际上直到1488年航海家迪亚士才绕过非洲的最南端（“好望角”）并沿其东海岸航行了一段短距离。可是，这以后的9年里，葡萄牙的远征活动几乎都停止下来。而西班牙在这期间派出由哥伦布率领的远征船队，在罗盘的导航下径直向西，开辟了横渡辽阔的大西洋的航线并发现了美洲新大陆。这一重大发现激起葡萄牙人前所未有的急切欲望，他们急不可待地要寻找通向富饶的东方大陆的捷径。葡萄牙国王认为最佳的方案是绕过非洲再向东航行，于是他装备了一支探险船队来承担这次艰险的航行。

国王选中瓦斯科·达·伽马做船队的指挥官，这位未来的大航海家1460年生于葡萄牙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他的父亲老伽马，是一个有名的驾船好手，后来得到机会，进了宫廷供职。而小瓦斯科的童年，却是在渔民的熏陶中度过的，他学会了游泳、使帆、捕鱼、辨风向、识星辰，最使他心驰神往的，还是那些老水手劈风斩浪，到远方国家航行的故事。

1495年，葡萄牙国王若奥二世决定派老伽马任探索印度远征队的总指挥。一切准备就绪了，不料，老伽马猝然去世。那时，小伽马已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汉，他精通数学、航海术，对地图、罗盘、桅帆等很有研究，当时又正在宫廷供职，雄心勃勃，颇有大将风度。于是，他继承了父亲的遗职，被任命为远征队司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