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南昌知青有多少(一个上海知青在临泉救灾)

作者:欣欣75年8月份我国河南和安徽省经历了一场大水灾,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十余载,很多事已经逐渐披露事发的缘由涉及了很多当时的政治形态,也不去过份的追究了,但作为一个曾经参与救灾的下放知青,还是很值得回忆也算是我下放当知青的一段尘封的历史吧,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在上海的南昌知青有多少?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在上海的南昌知青有多少(一个上海知青在临泉救灾)

在上海的南昌知青有多少

作者:欣欣

临泉救灾

75年8月份我国河南和安徽省经历了一场大水灾,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十余载,很多事已经逐渐披露。事发的缘由涉及了很多当时的政治形态,也不去过份的追究了,但作为一个曾经参与救灾的下放知青,还是很值得回忆。也算是我下放当知青的一段尘封的历史吧。

当年8月份我在收音机中得知了河南省和安徽省遭遇了特大水灾的消息,没想到没几天我就被拖拉机站的领导找去,征求我的意见去安徽省临泉县去救灾,帮助当地的农村修复机械设备。

我是六九年插队,七一年借调到公社,七二年初正式到拖拉机站当修理工的。到七五年已经有三年的工作经历了。整个拖拉机站有二十六台大型拖拉机以及二辆卡车。就我和另外一个,就二个修理工。除了修理拖拉机站自身的修理,还负责修理公社里的农机修理。

拖拉机站的领导将上级的通知交到我手里,一看是报到须知和一些注意事项。特别注明不要带食品和过多的钱。给我通知的第二天就要到县城里报到。当时虽然已经在拖拉机站三年了,但日复一日的修理工作对于有一次外出的机会还是非常开心的。毕竟才二十出头,平时的生活枯燥、单一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很向往的。由于是夏秋行李简单,一条薄被子,一条知青配给的毛毯(就是灰色的,边上有几条红条的。),带上工具箱,穿上工作服,几件准备替换的衣服,第二天就坐拖拉机到县城报到去了。

报到是在当时的县政府,报到时的接待人员看见我马上就问我,你是上海知青。哈哈,上海知青出现在这个场合,确实让工作人员引起关注了。当时是涡阳县每个公社出一名修理工,报到后简单的谈了一下注意事项,吃了午饭,就上了一辆解放牌卡车。卡车是敞篷式的,但在当时已经是非常好的交通工具了。我们十几个修理工都在卡车上坐在自己的行李上,我又一次成为这行的焦点。同行的都是三四十岁摸样的老修理了,看见我一个二十刚出头的毛头上海小伙都射来疑惑的眼光。我是穿着拖拉机站浅灰色的工作服,一副眼镜,一眼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卡车开出涡阳,往南经过利辛,就进入阜阳了。那时还没有绕城一类的公路,遇到城镇都是穿过街道而过。阜阳城也应该很熟悉了,在这里有四十五天的经历。(也是蛮精彩的,以后续上)下午三四点钟光景,进入阜阳到临泉的公路。

公路原本就不大宽敞,两边都是搭的临时棚子。(七六年唐山大地震后就开始叫地震庵子了。)外面是用塑料薄膜覆盖。听说上海支援当地每人二公尺。由于是夏末秋初的季节,下午温度还是不低的,因此大部分都是在临时的棚子外。公路地势较高,傍边的农田积了不少水,农田里都是倒伏的庄稼,一片狼藉。这个景象非亲身经历真是难以想象。由于预先告知不要去围观张望,我只是透过卡车的栏板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慢慢的前方出现了一片建筑物,估计是县城了。

临泉当时也就一条东西向的大街。毕竟是县城,房屋的结构毕竟不同,很多房子并没倒塌,但街道上满是泥浆。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到了县里的粮站处,泥浆变成白灰色的了,山芋干的霉味更是浓烈,再近的时候变成刺鼻了。可以想象,这么多的粮食经过水的浸泡,流出来遍地都是,怎么会不刺鼻!

很快就到了接待我们的电影院。一进门就看见了被水浸泡过的“标尺”,已经在我的肩头处了。要知道一般县城地势比较高的,县城的水到这个高度可见乡村的大致情况了。我们县的联系人和接待的人员做了简单的交接,递上我们的名单就离开了。接待我们一行的临泉人,把我们叫到一起,简单的交待了一下。我们每人负责临泉县的一个公社的机械设备的维修、修复工作。具体由每个公社具体负责。我是上海知青,大概算是照顾吧,给我分到了离县城最近的城关公社。城关公社就在县城的西边,县城本身也不大,一会儿和来接我的城关公社办事员一起拿起行李就到了公社本部。

城关公社的地势较高,还有五六米的坡道才到公社大院。公社大院大概都是统一格式的,和我在牌坊公社大院没多大的差别。我被安排在公社大院的会议室,两张带靠背的长椅子就是我的床了,还有一张乒乓桌。这些都是会议室的标配的。办事员给了我一盏煤油灯,给了我十天的就餐卷,并把公社所有大队和生产队的行政分布情况给了我。并说明天早上会有第一个大队的人员来接我的。并交代有情况找他就是了,就离去了。接近黄昏,按以往的经验,得赶快熟悉一下环境。很快就找到了食堂,水井。事后了解到,我的落脚点是最好的了。首先离开县城近,其次地势高,大院没有进水。还有长椅,当床也很合适。

走进食堂交上餐卷,就拿到了到临泉的第一顿饭食。将近四两一个的馒头,安徽叫馍。一碗稀饭糊,放了安徽的萝卜干。馒头呈浅褐色的,就和安徽农村的杂粮馒头一样的颜色。咬一口,是标准粉的白面做的。当一咀嚼发现就咬到了很多的细沙子,咀嚼的时候咔嚓咔嚓的。食堂的师傅见我是新来的上海知青,就过来和我攀谈起来。说面粉是上级运来的,今天刚到的。但是由于水刚退,井里的水都是泥浆水,都已经蹬了好长时间了,但还不清,和面之后就是这个样了。稀饭也是一样,都是水的关系。还说你今天来已经是好的了,昨天的水根本无法喝的。但是肚子饿啊,不吃也不行的。今天刚开始按人头到县里领口粮,你来已经是好的了。看来政府对于救灾还是比较及时的。对于食宿,我的适应能力还是非常好的,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这些年在农村已经很习惯了,这点困难真不算什么!

吃过饭回来自己这个临时的住处,整理了一下行李,合拢了两个长椅子,铺上芦苇席,打开自己的行李,点亮煤油灯,由于毕竟是在公社,还带着灯罩哪。明天的工作还不知道是咋回事了?忙活了一天,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饭后,果然有人来找我了。说是那个大队的,我提起工具箱立马跟着来人上路了。来人介绍了大队里的柴油机的数量和分布在那几个生产队。一路上都在问我怎么会干这行的?那年代上海知青下放到农村真是千千万万,对于安徽农村,虽然接受了不少上海知青,但还是很新奇的。很快就到了我的第一个工作点。在离开我要到的村庄一里路的时候指给我,就是这个村了。

安徽的村庄一般都是树木比较多的地方。但一走进村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村庄里除了大树,其余就是一堆堆的小土堆。不看这些小土堆,就是一片稀稀拉拉的小树林而已。走近小土堆马上就能分辨出是倒塌的房子,横梁、门框等还能分辨,但都只是露出土堆一角,大部分都是埋在土里,以及被泥浆掩埋。村子里已经基本上没有路,村民们都聚集在几颗大树下面。几个大锅子被架在临时用土坯擂起的上面。妇女小孩一堆堆的。队长告诉我这两口锅还是昨天回来刚扒出来的。那是安徽农村就是用土垒起来的灶台。说话间柴油机被两个农民抬过来了。一看这台柴油机,满是泥浆覆盖。我也很理解这些的,毕竟是大水灾过后吗。实际修柴油机对我而言是在是小事一桩,三年的修理工经历,加上在生产队我就开始使用修理柴油机了,前后也有五年的经历的。经过外表清理,立即开始检查,需要更换的零配件单子,交给队长安排去购买配件。

修好柴油机洗手也因地制宜,就用湿漉漉的泥反复搓手,将手中的油污去掉就成。趁这个空挡时间我和几个村民聊起前几天的水灾情况。

在发水灾的当日下午,生产队接到上级紧急通知,因为河南驻马店一座水库塌方(实际是工程兵爆破的),大水在晚上就将到达。立即要求村民拆掉房子,将房梁搭建成木排自救。在当时,普通的村民的一家一当也就是几栋茅草屋,家中也就是几件简单的家具几张木框拉上绳子的床。再加上几个粮食的垛。最多体积最大的也就是用高粱杆围起来的山芋干而已。几个盛放磨成面的面缸,一口锅。这是绝大部分村民的家庭的全部家当了。把房子拆了,那是件不可思议的举动了。因此大部分村民并没有拆房。生产队长也没有办法,他家中有四口人,夫妻两加上一个弟弟,小叔子。和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弟兄俩将家中的房梁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木排。实际上搭木排一般村民一辈子也没搭过。到了晚上,开始下雨。越来越大的雨,队长说第一次遇到如此的大雨,穿着雨衣走到室外,连气都喘不过来!到了半夜开始听到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一会儿就漫进了村子。半个小时后水已经涨到床沿了!家中大人一看不行了,赶紧起身,将塑料布、面缸和几件衣服包好,开始转移到屋外的木排上。事后证明,二兄弟的应对非常得当。这个面缸将救了好多人!队长的媳妇抱上孩子,披上塑料布,踏上木排。兄弟二人将木排用绳子活结套在家门口的大树上。这时水越来越高,水流也开始喘急起来。水已经到胸口了,不拉住东西已经无法站立了。弟兄两先后爬上木排。这时雨还是像瓢泼似的,塑料布只能勉强将媳妇和孩子盖住。弟兄两只能看着水势越来越高,渐渐地高过了自家房子的土墙,房屋只露出一个屋顶了!由于雨太大,哗哗的大雨声掩盖了其他声响,已经听不清叫喊声。兄弟两非常惊恐,人生第一次遇上如此境遇。慢慢的就听到了村民的房屋由于雨水的浸泡加上水流的冲击,一间一间的开始倒塌了发出闷沉的声响。队长回忆起当时的情况说,当时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打着手电看,自己的木排就像飘在大海当中,有点支撑不住四个人的重量了,队长叫媳妇说,把孩子扔了吧,媳妇说什么也不肯,把队长伸过来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说着看到了队长的手臂上,还留下了还没长好的伤口。最后兄弟说,他下水用手扶住木排,总算木排稳住了。安徽农民水性都不大好,平时会游泳的也不过是狗爬式来几下,就是在洗澡的时候不会淹死而以。加上水流喘急,即时会游泳的也坚持不了多久,因此要下水实际上是很危险的。

难熬的第一夜终于过去,天渐渐的亮了起来。水位并没有下降,隐隐约约看见了几颗露出水面的树梢,以及不时从上游飘过来的杂物。偶尔能看到几具尸体。木排在水面上简直就像漂泊在大海上,无边无际的,让人绝望!天再亮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生产队的麦垛。上面蹲着好多人。原来昨晚,由于多数村民没有拆房子,眼看水位上涨,都拖儿带女的跑到生产队的“制高点”麦垛上去了。那时的麦垛都是生产队把麦子收下来后,把麦秸堆在一起。一般情况下体积还是很大的,也有三四米的高度。抵挡水灾全村也就是唯一的最佳地方了。全村的人都在上面。生产队的牲口也在,不过由于体积庞大,无法爬到麦垛上,都漂浮在麦垛旁。整个麦垛的四周被绳子围了好几圈,防止被水冲散了。牲口倒是蛮方便,饿了就吃几口。但人就麻烦了。由于当时跑得匆忙,哪里想达到带上吃的。虽然是夏末初秋,但在雨中一夜,听说有些年长的就去世了。想想也是,忙忙碌碌一夜,又是雨,又是惊恐。真是很难熬的!

事后水褪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在打麦场西边的麦垛已经移动到东边来了。由于河南过来的水是从西边进入安徽临泉县的,打麦场的地面又光滑,来的水不断的冲击这个大麦垛,慢慢的就移动到东边了。好在东边的麦场有一排大树挡住了麦垛。我到过的几个生产队都是用麦垛救了大部分村民。

我是上午到的,到吃晌午饭的时候,队长给了我一个大馒头,和几片萝卜干(和公社食堂一样的)。馒头和杂粮面的颜色一样。队长说是水井里的水的问题。我也不说啥填饱肚子再说了。最困难的是喝水的问题。由于水灾村里的井都被淹了,取水就是个大问题了。生产队分成了几波人,一批是每天到公社里去领全村人的口粮,好像是按照名册,人均八两。一批人就是掏井,就是把已经淹没的井里的水全部掏出来,这样再流进来的水就干净多了。不过由于这次水灾太大了,要等到好几天才能恢复到水灾前的清澈。因此这几天吃的水和做饭的实际就是泥水了。村里的一帮妇女就是做饭了,全村人又过起了“集体生活”。

柴油机的修理对我而言并没有啥难处,无非就是有配件损坏的得等到购买配件的回来而已。吃饭尽管是泥水做的馒头,村民们能吃的下,我也没有问题。工作场所就是找一颗大一点的树,利用树荫就是了。大多数情况到了下午三四点就完成了工作。自己回到公社。由于毕竟是公社,晚饭一般有馒头和稀饭,有桌子和板凳,条件好多了。

就这样每天换一个生产队,每天修复一到二台柴油机,空的时候就和村民们聊天,话题自然就是水灾了。仔细听过一家的情况,后面的实际都差不多的情况。村里的环境也一样,由于房子都倒塌了,感觉都一样的地方没有多大的差别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吃饭的状况逐渐好转。首先馒头开始白了,稀饭也开始有了。喝水也已经清的了。想想水刚退去的时候,一碗清水的茶可以卖到二毛钱,真有点吓人的贵啊。平时都是一分钱的东西。

算起来我的工作量一共是二十台左右,越到后面离开公社就越远,有时回来城关公社已经很晚了。工作到了一大半的时候,一天回来感觉身体有点不适,回到公社大院随便吃了点饭,倒头就睡了,到半夜感觉自己发烧了。天亮了,感到浑身乏力,热度有点降下来了,但很想喝水。但是会议室里就只有一盏灯啥都没有。我也没有办法,也很无奈……。想家,母亲已经过世,在自己的拖拉机站,也不能算是家。当然最多的还是在思索猜测今后的前途问题。招工进工厂,也看到几个公社里已经招工成为城里人的插兄妹的境遇,也不是理想的出路,无非是有了个工作,而且远不如我现在的处境。上学吧,我的出身第一关也过不了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感觉有人推门进来。我感到很奇怪,我住了十几天了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平时也无法锁门的。原来进来的是一个上海女知青。这个院子里有个知青我是知道的,但由于每天早出晚归,从来没打过交道。“侬好”,互相打了招呼,她就进来了,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昨晚发寒热了。她哦了一下,问我要帮忙吗?我说想办法给我弄点水来吧。不一会儿就用瓷碗给我端过来一碗水,我挣扎的起来,看看水还是很烫的,就放在乒乓桌上。到这个时候我们才算见了面。她原来是城关公社的下放知青,由于所在的生产队离开公社比较近,发水后就跑到公社里来了。我说我是涡阳的知青,在拖拉机站,这次是来帮你们修复农用机械的。她说,她知道的。谈话中我一直在关注这碗水。几句话后我有点迫不及待的端起来,虽然还是有点烫,但对于一个口渴难耐的我来说喝水比啥都重要。也不管是否文雅了,就牛饮起来。我不善言辞,也没有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只说了一句,谢谢侬!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我被推醒了,睁眼一看又是这位女青年,手上端着一碗面条,对我说你起来吃吧。我有生以来还没有碰到这样,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给我送吃的。我涨红了脸慢慢的爬起来,端过来面条。面条是挂面下的,里面还有一个鸡蛋。挂面在当时插队知青中可是上海带回来的好东西,当地是买不到的。这一定是她平时藏起来的给了我。面条是我下乡时最爱吃的,里面还放了味精,这几天又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虽然这碗面只有面条、鸡蛋、盐、味精,但这碗面条这味道不要太好。今天回想起来还津津有味。

经过“这一段”接触我知道了她也是下放知青,由于发大水跑到公社来的。经过聊天她了解到我已经把知青丛书全部读完了,很佩服我。在当时说是知识青年,实际上大部分只有小学程度,像我这样能自己学完知青丛书的人绝无仅有。由于当时我年轻,经过“调理”,第二天我感觉就好多了。她不时陪我聊天问我学习中的问题,我也一一作了回答。并帮助她教她自学的方法。我说,我今天教你一道题目,你会做一道,如果我教你学会自学方法,你将终身受益。她说你真不容易,学习又那样的好,又有技术。她也说的是,当时像我这样的上海人,能自学到标准的高中水平的下放知青,而且修电器、修拖拉机、修柴油机的,确实不多。二天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之间已经关系也“很好”了。

这个星期我每天晚上不管多晚回来,只要一踏进我的会议室,点上煤油灯,不一会她就会过来。我也感觉到,她每次看见我脸上总会有一丝红晕,眼睛里会有一丝异彩,我知道那是女孩子喜欢一个男孩子的表现。我心里虽然很感谢这位女孩子,但是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面对女孩子跟我发出的“信息”,我总是感到很自卑,我还是一个农民,淡恋爱是要结婚的,我目前这个样子如何负担的起一个家庭?插队的身份,是当时城里人最低的档次。也是最没有地位的。因此在后面的日子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我指导她学习,尽量不谈一些生活上或者感情上的问题,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第三天我又下乡去修理柴油机了,很快我第一个完成了一个公社的修理工作。全县我是第一个完成,而且城关镇属于经济条件稍好一些的地区,机器比较多,但还是第一个完成。

由于我是第一个完成任务,只能等其他支援的同志。这个时间在四五天,我每天到县里去一次,等待回家的通知。顺便也逛逛这个临泉县城。那时由于水灾刚过去,城关镇公社在县城的西面,紧靠县城,除了县救灾办公室人头挤挤,街上基本没人,其余地方包括商场、书店都不开门。那时代的县城也就是东西一条街,就几百米长,看见的就是灾后的满目疮痍。一个星期后街道已经逐渐干净起来。剩下的时间就回城关镇公社。有吃有住,大部分时间就是与她闲谈和帮助她学习。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星期,县里通知来了,明天早上九点在县汽车站集合,有客车送我们回涡阳县城。终于盼到回家的一天了!虽然我这个“家”思想上并不认同,但总归是赖以生存之处。回到城关公社我告诉了她,明天我就回涡阳了。她听到了掉头就走了。我茫然不知所措,到这里我还从来没有到过她住过的房间,虽然就在我对面,但我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更别说有其他亲密的举动了。那个年代女孩子都喜欢老实人,我越是“老实”实际上越是让人家喜欢。很晚了她过来了,很显然她哭过了。我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她?她说要帮我整理一下,我回答她没什么可以整理的。早上起来后把被子捆好就可以走了。由于和我接触已经十来天,我的看法观点实际上在她的提问下,她都已经了解了,她很清楚这段短暂的接触已经结束了,没有结果。当夜也没有彻夜长谈,更没有流露出哀怨。

第二天早上她还是来送我。我倒有点歉疚,说谢谢你在我这次救灾中最困难的时候得到了你的温暖。她也没有回答我,她理应得到我的这份感谢,完全可以无愧的接受这份应得的回报。

我走了,可能是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即使再来什么都不一样了,她也不在了,来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很顺利的回到了县城。在县里吃了午饭,县委为了表彰我们特地为我们这批人放了一场内部电影。电影就是“特大洪灾”。当时各方面信息都相当的闭塞,能看到水灾的具体发生情况应该说待遇算不错了。影片是个纪录片,介绍了这次洪灾的发生和一些镜头。映像最深的镜头一是爆破水库大坝的镜头。当解放军工程兵在接到点火爆炸的一瞬间,水库中的水简直像洪水猛兽,汹涌奔腾。二是洪水经过京广线时几公里铁路冲的像油条一样。三是洪水经过的离炸霸最近的一个小镇一片平地,经过考察才认出了当时地基最深的粮站的几块地基的痕迹。再就是我们的地区所在地阜阳全员保城市安全度汛的镜头以及拦河坝拦网上的尸体。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我们公社的办事员给了我一份奖状,大概我是这次救灾中唯一的上海知青,因此我得到了立功奖状。可惜在回上海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一股脑儿的丢了。

这是一段尘封的历史,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经过,今天我如果不写出来也无人知晓。但这毕竟是我人生中的一段历史。现在有时遇到安徽临泉来上海打工的,问起此事大都是听老人说是发过一次水灾,仅此而已,与我们亲历者远不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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