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和苏辙的名字竟然是这么来的(文史园轼与)

苏轼和苏辙的名字竟然是这么来的(文史园轼与)(1)

苏轼苏辙两兄弟

元祐八年(公元1093年),苏轼曾在《书晁说之后》诗中说:“我背在田间,但知牛与羊。川平牛背稳,如驾百斛舟。舟行无人岸自移,我卧读书牛不知。前有百尾羊,听我鞭声如鼓鼙;我鞭不妄发,视其后者而鞭之。泽中草水长,草长病牛羊:寻山跨坑谷,腾趠筋骨强。烟蓑雨笠长林下,老去而今空见画。世间马耳射东风,悔不长作多牛翁”。一如岷江漫流的诗作,应是苏轼童年时亲身放牧的真实记录。它不仅表达了他在放牧时“川平牛背稳,如驾百斛舟”的实际体会,而且还写出他已掌握了“我鞭不妄发,视其后者而鞭之”和“泽中草木长,草长病牛羊;寻山跨坑谷;腾趠筋骨强”等放牧方法和知识。读书、放牛两不误,看来若不是在山区生活过,就写不出有放牧经验的作品。

孔子当年是乘牛车握轼木周游列国,不仅仅看重牛车的悠然速率,而且在我看来牛车一直具有民间性的特征;马车多与战争、官方相关,宫阙中人多采用有垂帘的马车,一车绝尘心急如焚……表面看来,牛车与马车是两股道上跑车——撞不上!它们归属不同,但大道通天,牛车与马车并非南辕北辙,它们在历史上留下了既分离又交错的痕迹:由民间入仕途,或者由仕途归隐民间。在加速与减速的人生变奏当中,尽管这个世界通行的法则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但回想骑在牛背上的童年,苏轼“悔不长作多牛翁”,这体现出他置身困厄状态的深切民间情怀。

起名、改名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古人起名、改名时都要祭祖,请族中有名望的长者,先行占卜,然后起名。苏洵游历广阔,自己的学识足以处理这样的事情。1046年在苏洵时年39岁的时候,因为苏序病逝,苏洵奔波数千里,从虔州赶回眉山奔丧。处理完丧事,他写了一篇文章《名二子说》,记录自己为两个儿子正式取名字的原因。当时苏轼11岁,苏辙8岁。常年在外奔走,苏洵接触马车尤其多,所以两兄弟的名,都和马车有关。

对长子苏轼,苏洵写道:“轮、辐、盖、轸,皆有职乎车。而轼独若无所为者。虽然,去轼,则吾未见其为完车也。轼乎,吾惧汝之不外饰也!”“轼”是古代马车前用作乘车人扶手的横木。轼和车轮、车辐(支撑轮圈的细条)、车盖、车轸(车底的横木)相比,轼仿佛没什么大用。可是如果马车没有车上扶手的横木,又总让人觉得不完整。于是,这个没有实际作用的“轼”,就只剩下装饰的作用了。苏轼性格豪放,锋芒毕露,从不掩饰自己的观点。自幼父亲就看清了这一点,劝诫他多加外饰以免遭祸。这正是为他取名“轼”的初心。苏洵在文中感叹,儿子苏轼啊,我担心你不注意外在的装饰。是希望你能够察言观色,掩饰真心,遇事不要冲动,对人不能过于坦诚。

对次子苏辙,苏洵写道:“天下之车莫不由辙。而言车之功,辙不与焉。虽然,车仆马毙,而患亦不及辙。是辙者善处乎祸福之间也。辙乎,吾知免矣!”“辙”就是马车行走留下的印迹。苏洵说,天下的马车行走都遵循前车的印迹行走,可说起马车的功劳,大家根本不会提到车辙。虽然车辙无功,但一旦车翻了马死了,出了祸事,车辙也不会受到牵连。苏洵的意思说,如果苏辙能够甘心做一个车辙,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可以免于灾祸。

苏洵精于《易经》,自谓可洞悉命运。就在同一年,他也为自己的哥哥苏涣改动字号,他根据《易经》命之为“文甫”,哥哥也欣然接受。《名二子说》里,苏洵所言无非教导孩子希望子女首先要学会生存,然后再寻求发展。苏洵似已将两个儿子的一生尽见。

那么,半路进入仕途的苏洵,对于轼与辙的一番未来洞悉,他是着眼于牛车抑或马车呢?在我看来,毫无疑问是后者。所以,牛车当作马车赶,得得得,苏轼说“竹杖芒鞋轻胜马”,那分明是渴望走第三条道路。

苏轼后来写过一首诗:“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其中包含了多少沧桑,令人无限嗟叹。

来源:成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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