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革命需要理论指导(会是第三次生产力革命吗)

马克思的伟大贡献在于,他深刻地指出了,以生产工具为标志的生产力的发展,是社会存在的根本柱石,也是历史的第一推动力。

第一次生产力革命:泰勒“科学管理”

赢得二战胜利的关键历史人物并不是丘吉尔、罗斯福与斯大林,而是弗雷德里克·泰勒。在泰勒之前,人类的精密制造只能依赖于能工巧匠,泰勒通过将复杂的工艺解构为简单的零部件后再组装的方式,使得即便鲁班再世恐怕也未必能造出来的坦克和飞机。

二战期间,美国正是全面运用了泰勒“更聪明地工作”方法,使得美国体力工作者的生产力爆炸式提高,远超其他国家,美国一国产出的战争物资比其他所有参战国的总和还要多--这才是“二战”胜利的坚实基础。

欧洲和日本也正是从“二战”的经验与教训中,认识到泰勒工作方法的极端重要性。引入了泰勒的作业方法,这才有了后来欧洲的复兴与日本的重新崛起。包括20世纪80年代崛起的“亚洲四小龙”,以及今日的“中国经济奇迹”,本质上都是将体力工作者的生产力大幅提升的结果。

为什么革命需要理论指导(会是第三次生产力革命吗)(1)

在泰勒之前,工业革命造成了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这两大阶级的对峙。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体力工作者收入大幅增加,工作强度和时间大幅下降,社会地位上升,并且占据社会的主导地位。前者的“哑铃型社会”充满了斗争与仇恨,后者的“橄榄型社会”则相对稳定与和谐-体力工作者生产力的提升,彻底改变了社会的阶级结构,形成了我们所说的发达国家。

体力工作者工作强度降低,人类的平均寿命因此相应延长。加上工作时间的大幅缩短,这“多出来”的许多时间,主要转向了教育。教育时间的大幅延长,催生了一场更大的“上层建筑”的革命-资本主义的终结与知识社会的出现。

第二次生产力革命:德鲁克“组织管理”

为了应对知识社会的来临,彼得·德鲁克创立了管理这门独立的学科(核心著作是《管理的实践》及《卓有成效的管理者》),管理学科的系统建立与广泛传播大幅提升了组织的生产力,使社会能容纳如此巨大的知识群体,并让他们创造绩效成为可能,这是人类史上第二次“更聪明地工作”。

在现代社会,美国每年毕业的大学生就高达百万以上,再加上许多在职员工通过培训与进修,从体力工作者转化为知识工作者的人数就更为庞大了。特别是“二战”后实施的《退伍军人权利法案》,几年间将“二战”后退伍的军人几乎全部转化成了知识工作者。如果没有高效的管理,整个社会将因无法消化这么巨大的知识群体而陷入危机。

通过管理提升组织的生产力,现代社会不但消化了大量的知识群体,甚至还创造出了大量的新增知识工作的需求。与体力工作者的生产力是以个体为单位来研究并予以提升不同,知识工作者的知识本身并不能实现产出,必须借助组织这个“生产单位”来利用他们的知识,才可能产出成果。正是管理学让组织这个生产单位创造出应有的巨大成果。

20世纪上半叶付出的代价,本质上而言是人类从农业社会转型为工业社会缺乏恰当的组织管理所引发的社会功能紊乱。20世纪下半叶,人类从工业社会转型为知识社会,虽然其剧变程度更烈,但是因为有了管理,乃至于平稳地被所有的历史学家忽略了。如果没有管理学,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20世纪下半叶,很有可能会像上半叶一样令我们这些身处其中的人不寒而栗。不同于之前的两次大战,现在我们已具备了足以多次毁灭整个人类的能力。

正如泰勒的成就催生了一个知识型社会,德鲁克的成就则催生了一个竞争型社会。对于任何一个社会任务或需求,你都可以看到一大群管理良好的组织在全球展开争夺。不同需求之间还可以互相替代,一个产业的革命往往来自另一个产业的跨界打劫。

为什么革命需要理论指导(会是第三次生产力革命吗)(2)

这又是一次史无前例的社会巨变!人类自走出动物界以来,上百万年一直处于“稀缺经济”的生存状态中。然而,在短短的几十年里,由于管理的巨大成就,人类居然可以像儿童置身于糖果店中一般置身于“过剩经济”的“幸福”状态中。

然而,这却给每家具体的企业带来了空前的生存压力,如何从激烈的竞争中存活下去。人们呼唤第三次生产力革命的到来。

第三次生产力革命:特劳特“定位”

对于企业界来说,前两次生产力革命,分别通过提高体力工作者和知识工作者的生产力,大幅提高了企业内部的效率,使得企业可以更好更快地满足顾客需求。这两次生产力革命的巨大成功警示企业界,接下来他们即将面临的最重大的挑战,将从管理企业的内部转向管理企业的外部,也就是顾客。德鲁克说,“企业存在的唯一目的是创造顾客”,而特劳特定位理论,将为企业创造顾客提供一种新的强大的生产工具。

在科学管理时代,价值的创造主要在于多快好省地制造产品,因此竞争的重心在工厂,工厂同时也是经济链中的权力中心,生产什么、生产多少、定价多少都由工厂说了算,销售商与顾客的意愿无足轻重。福特的名言是这一时代权力掌握者的最好写照-你可以要任何颜色的汽车,只要它是黑色的。

在组织管理时代,价值的创造主要在于更好地满足顾客需求,相应地,竞争的重心由工厂转移到了市场,竞争重心的转移必然导致经济权力的同步转移,离顾客更近的渠道商就成了经济链中的权力掌握者。互联网企业家巨大的影响力并不在于他们的财富之多,而在于他们与世界上最大的消费者群体最近。

而现在,新时代的竞争重心已由市场转移至心智,经济权力也就由渠道继续前移,转移至顾客,谁能获取顾客心智的力量,谁就能摆脱渠道商的控制而握有经济链中的主导权力。在心智时代,顾客选择的力量掌握了任何一家企业、任何渠道的生杀大权。价值的创造,一方面来自企业因为有了精准定位而能够更加高效地使用社会资源,另一方面来自顾客交易成本的大幅下降。

企业最有价值的资源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一直在变化的。100年前,可能是土地、资本;40年前,可能是人力资源、知识资源。现在,这些组织内部资源的重要性并没有消失,但其决定性的地位都要让位于组织外部的心智资源(占据一个定位)。

为什么革命需要理论指导(会是第三次生产力革命吗)(3)

没有心智资源的牵引,其他所有资源都只是成本。企业经营中最重大的战略决策就是要将所有资源集中起来抢占一个定位,使品牌成为顾客心智中定位的代名词,企业因此才能获得来自顾客心智中的选择力量。

借用德鲁克的用语,即开启了“心智力量战略”(mind powerstrategy)。股神巴菲特之所以几十年都持有可口可乐的股票,是因为可口可乐这个品牌本身的价值,可口可乐就是可乐的代名词。有人问巴菲特为什么一反“不碰高科技股”的原则而购买苹果的股票,巴菲特回答说,在我的孙子辈及其朋友的心智中,iPhone的品牌已经是智能手机的代名词,我看重的不是市场份额,而是心智份额(大意,非原语)。对于巴菲特这样的长期投资者而言,企业强大的心智资源才是最重要的内在价值及“深深的护城河”。

衡量企业经营决定性绩效的方式也从传统的财务盈利与否,转向为占有心智资源(定位)与否。这也解释了为何互联网企业即使不盈利也能不断获得大笔投资,因为占有心智资源(定位)本身就是最大的成果。历史上,新生产工具的诞生,同时会导致新生产方式的产生,这种直取心智资源(定位)而不顾盈利的生产方式,是由新的生产工具带来的。这不只发生在互联网高科技产业,实践证明传统行业也完全适用。随着第三次生产力革命的深入,其他产业与非营利组织将全面沿用这一新的生产方式-第三次“更聪明地工作”。

(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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