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走错桌对象竟然是魔女(餐厅相亲坐错桌)

相亲走错桌对象竟然是魔女(餐厅相亲坐错桌)(1)

绿茶女见多了,周锦年这种爱吃软饭的绿茶男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正好他还欠我条人命。

这次让他一起还上......

本故事已由作者:看云784533,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没进餐厅前,我就仔细观察了那个坐在唯一靠窗位上,没有女伴的适龄男子——阿玛尼休闲装,腕上是块欧米茄,车钥匙放在桌面,隐约可见蓝白相间的颜色。

“他果然是这样的人。”我在心里暗暗地想。然后深吸一口气,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你是王阿姨介绍的吧?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久。”我边说,边把手里的Constance小包放到餐桌上。

“突然接了个电话。我爸一个老领导的孙子也申请成功藤校了,幸亏我这研究生毕业也不算太长时间,就多给介绍了几句,耽搁了。”

解释完这么长一段,我坐下,抬头看男人的正脸。谈不上好看,不过是干干净净一男的。但这是相亲,能干干净净就不错了。

“你什么都没点呢吧?”我翻转手腕,把餐牌递给对方,红色四叶草坠着整个链子滑向手肘,我下意识地用左手向上托了托,“今天迟到,我有错在先,这顿我请。”

男人抬手,用眼神看向侍者。侍者立刻心领神会地说:“没事儿,您慢慢选,选好了再叫我。”

我有些尴尬,但立刻想到了缓解的办法,笑着说:“王阿姨觉得咱俩各方面条件都挺合适。但她毕竟对我还是小时候的印象。我跟你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安柒柒……”

“锦年,这是谁?!”一个细尖细尖的女声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声音不大,却引来了餐厅里其他人的注目。两女一男,如此这般。我要是个旁人也要盼着好戏开场了。

只见那男人不紧不慢地起身,把女孩拉到我正前方,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小柔,你快来谢谢这位安小姐吧。”

“啊……啊!”我瞠目结舌,一时间脑袋怎么也转不过弯儿了。

男人笑,用手揽住女孩儿的腰,在她耳边轻轻耳语。两人举止亲密到无以复加。没说两句,女孩儿扑哧一笑,用小拳拳捶了男人胸口。

别说我,周围的一众人等都看傻了。直到叫小柔的女孩儿开口唤我,神魂才归了位。

“安小姐,谢谢你同意跟锦年拼桌,等我来啊。”她说着,坐在了我的正对面,“这吃饭非靠窗坐的毛病都是锦年给惯出来的。我也知道周末本来订座就不容易,更何况是临窗的座位。锦年想到这个办法占座是为了哄我高兴。也多亏你成全。”

“可不是嘛,人家安小姐本来吃完了,还想再办会儿公呢。现在只能把座位让给我俩了。”男人补充说明完,很自然地走到我身边站住,完全一副要“送你离开”的表情。

这时,救我命的电话打过来了,赶紧掏出来一看,上面“王阿姨”三个字万分醒目。按下接听键,王阿姨火急火燎地问:“柒柒,你跑哪儿去了啊!人家都快等一个小时了。”

我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自己是跑错了场子。于是借接电话的由头,胡乱抓起香奶奶的高定外套,直不楞登地往餐厅门口走。心里懊恼,今天出门也没查查黄历。

“安小姐,谢谢了。”锦年跟小柔异口同声地在我身后嚷嚷。

我只得停下,虽然双颊已经火烧火燎,还是厚着脸皮应了一句:“拼个桌儿嘛,你俩也太客气了,我向来都喜欢成人之美。用餐愉快哈。”说完,赶紧溜了。

慌慌张张上了最近的滚梯,手机突然“嗡”了一声。下意识地掏出来看:周锦年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我一愣。这又是唱的那一出啊?

我知道他是搜附近的人找到我的,我也知道自己头像就是证件照很容易被找到。但我的手指悬了有十秒,并没落在手机屏幕上……

在停车场启动车子的时候,周锦年的第二条请求信息过来了:你的VCA手链掉到了餐桌下面,我帮你先收着。

看完这一条,我若有所思地笑了。

餐厅相亲坐错桌,我仓皇逃离,不久微信却收到新的好友申请

2

三天后,在本市风景最好的西餐厅,我又见到了周锦年。

他提出要把手链还我,我请客是自然,而且还准备了条Twilly的小丝巾作为答谢。

本想着让他转赠女朋友,哄人家开心。没想到,小柔亲自出场了。

收到丝巾,小柔也挺高兴,赶紧系在了她的Picotin菜篮子上。可惜这高兴太短暂了,系完,她瞬间恢复了刚进门时那别别扭扭的样子。

我才发现,她手上竟然戴了同品牌的红色四叶草手链。不同于我的一朵“小红花”,她那是更贵的“红五花”。

“送你这点儿小礼物是应该的,奖励你俩拾金不昧嘛。”我试着打开局面。

听了我这句,小柔不知想起了什么,笑着开了口:“柒柒姐,其实你不用谢我们的。要不是你掉了这手链,锦年还想不起来送我什么当做七夕节礼物呢。”

她抬起白森森的手腕子:“以前总觉得这红色俗,没想到还挺显白的。”

“的确,我有个阿姨也为了显白,特地买了你这款。”我笑眯眯地回应。

小柔脸色一窒,停了几秒,发现挑不出我话里有什么,又尴尬地笑了。

“柒柒姐,听说你是研究生。”小柔边说边往周锦年身上靠,“都怨我爸妈舍不得我吃苦,本科毕业后,说什么都不让我再念书了。还美其名曰,给我家公司打工的都是高学历,不缺我一个。”

“我爸妈要是也这么开明就好了。我从小喜欢电影,一心想当导演。可他们总说做子女的不能太由着自己的性子,得以大局为重。到底还是逼着我读了MBA。”我一脸的无奈。

“听柒柒姐的意思,你是在自家企业上班吗?”小柔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啊,”我喝了一口茶,“我可受不了天天被我哥管着。所以才从老家‘逃’到这里的。”

“你有哥?”她捂了嘴笑,“我是独生女,小时候总想要个哥哥呢。我妈就逗我,说要哥有啥好的,还不是来分我的财产?”

“我说你也是贪心,这不有现成的好哥哥。”我抬手指了指周锦年。

从坐下就只字未讲的周锦年脸色略略一紧。

小柔与他同侧,自然是不能看见,依旧嗲嗲地说:“锦年的确出色,进我家公司不到三年就做到了集团高层。后来就被我爸给盯上了,再后来……”

“再后来就一个女婿半个儿了。哈哈哈”我调侃她。

“柒柒姐,你乱说什么,羞死人了。我俩还没领证儿呢。”小柔小母鸡似的“咯咯咯”不停。可咯咯咯之后,场子就冷掉了。

大概是为了让这餐饭能继续吃下去,周锦年主动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安小姐要是不喜欢被人约束,我猜一定是在自己创业吧。”这男人的确厉害。

“是的,”我点头,接过周锦年递来的名片,“我做咖啡品牌代理。”

“哦,我们是连锁酒店,对咖啡有需求,也许能合作呢。”周锦年果然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那今天这顿我得好好请你们这未来‘甲方’了。”我起身,伸臂与周锦年握手。对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我的善意。

接下来,小柔成了这顿宴请的看客。眼巴巴地看着我跟她的准丈夫亲切友好地交谈,一句话都插不上,只能埋头苦吃。

半个小时过去,略显不悦的小柔终于可以跟着周锦年离席了。

在餐厅门口分手后,我去了洗手间。等出来,看见他俩还在原地。

隔着也不远,听见周锦年断断续续的告饶声:“不加微信怎么还东西啊,姑奶奶……你不来,我还完东西就走了……拿人家的手软,还怎么转身走……后来说的可都是正经事儿……别生气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冷笑:周锦年,你的确挺有意思啊。

3

之后一周,我出差了。

云南有个咖啡种植园邀我去品鉴。没麻烦对方安排,也是自己想趁机玩玩,我订了个高档酒店的湖景别墅,的确挺美的。

拍了一张窗外的风景,发圈打卡。

十分钟后,周锦年发了一张手写的当地美食攻略给我。附言:可以去尝一尝。

我回复:你这么优秀,你们家小柔知道吗?加了一个眨眼的表情。

隔了会儿,他才发来一句:小柔永远在减肥。

没回复他。洗完澡,我举了杯红酒在落地窗前看夕阳。喝尽最后一滴时,我意味深长地笑了。

……

再见到周锦年是在他的办公室里。

男人果然是认真工作时最加分。他当众讲话很有威严,虽然年龄不大,但思维相当缜密。一件光闪闪的白衬衫衬得周锦年十分英气。

对我倒是公事公办,一丝也不肯马虎。如果不是手机里他之前发过来的消息还在。我真要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纯纯的甲方了。

那天谈完,已到了晚饭的时间。周锦年主动提出一起吃个工作餐,再把细节敲定一下。我还没想好该如何回复的时候,他那位中年秘书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周总,我婆婆今天七十大寿,我必须露个面儿。你跟安小姐讨论着,我先去点个卯,再回来,行不?”这大姐话说的不卑不亢。

我一听,赶紧表态:“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最近没什么行程,明天再约也可以。”

周锦年脸黑了。

大姐小声嘟囔:“要不是小柔跟她妈去山里吃斋了,周总也应该出席的。我婆婆毕竟辈分大啊。”

我顿时听出了端倪,赶忙接一句:“我其实今晚也约了人。”

大姐听我这么说,嘴都咧到后脑勺了:“安小姐也有约啊。那可太不凑巧了……我……我就先走了。”话没说完,她人都到会议室门口了。

最后是周锦年送的客。我坐上自己那辆阿斯顿·马丁DBX的时候,他挺不好意思地说:“我欠安小姐这顿饭,一定要补上的。”

“一顿商务餐吗?”我逗他。

周锦年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到时候,自然是听柒柒你的安排了。”

这是周锦年第一次叫我柒柒,如此顺理成章,我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4

欠的饭还没还上呢,周锦年很快又欠了我新的人情。

我拔智齿当天,在医院分诊区看见孤身一人的他。

周锦年指指被我紧捂着的腮帮子,笑了:“看见你朋友圈发要拔智齿,没想到真能碰见你狼狈的样子。”

我心里埋怨自己分组发消息时,怎么把他给忘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了。

“我这麻药劲儿还没退呢,说话不清楚。”真是太尴尬了。

周锦年很努力地微笑着。

“你又怎么来这里了?”我问。这时才注意到周锦年满头的细汗,脸色苍白,整个人憔悴极了。

“应该是昨晚陪客户喝酒喝的,先是胃疼,后来就开始吐,止都止不住。”他说着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胃。

“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谈话,只好说,“那你赶紧……去看病。我先……”

我的“走了”两字还没出口呢,周锦年突然就瘫软下去。

“哎哎哎——”我被吓到了,下意识地伸手扶他,嘴里乱叫,“大夫!大夫!”

就这样,我硬是作为病人家属陪着周锦年在医院打起了点滴。幸亏他只是吐的有些虚脱,检查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打完一瓶点滴,就可以离开了。

虽然他要求自己回家,我还是不忍心啊,开车把他送往了住处。

“小柔什么时候回来?”我边开车,边看似无心地问他。

“……”周锦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小柔一切都只能听妈妈的。”

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她很单纯。不,是太单纯了,很多时候像个孩子。”周锦年面色凝重,眼睛望着车窗外一丛丛后移的矮灌木出神。

我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充满了鄙夷之情。

“我……只是个合适的人选罢了。”他转过来脸来注视我,“不是我……也可以是其他人。”

“你还不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我故作惊诧地问他,却忍不住腹诽:美貌娇妻,娘家百般托举,三家四星酒店,少奋斗二十年呢!周锦年,你装什么装?

“是啊,我该满意的。”他整个人委顿下去,缩成一个小小的团,轻声重复,“我该满意的。”

接下来,一路无话。红灯的时候,我瞥见他睡得正沉,浓密的睫毛伏在下眼睑上,显得忧郁而迷茫。

我是有些动容的,但那也只是一点点动容而已。

到达时,周锦年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常态。很真诚地道谢后,他推开车门,但就在迈出右脚的刹那,又回转过来。

“柒柒,最近我常想……”周锦年语气真诚得像在说假话,“如果那天的误会不是个误会,该多好。”

“哪天?”我装傻。

他看我,幽怨迷离的眼神似要把我的魂魄勾走了一般。

此时,车外面有群小区里的孩子踩着滑板车飞驰而过。我装作被声响吸引,转过头去。

再回过头来,周锦年已经走远。我隐约听到他说了句什么,却不是很分明。

当晚临睡前,周锦年发给我一条信息,寥寥六个字:记得吃消炎药。

我从小厌恶吃药,还真是只吃了止疼片了事。既然人家都提醒了,赶紧一骨碌爬起来,遵“医嘱”行事。

等药片被水送下去的那一刻,我竟然想起了周锦年下车前说的是什么。

他说“算了”。

我抱拢双肩,看向窗外,一轮明晃晃的月亮正挂当中。华光遍洒,照亮了众生万物的皮相,也映出黑黢黢,幽森森的影子。

5

生病事件后的第二天,我办公室的案头多了株水培的风信子。有人匿名托花店送来,小小一瓶,绿意葱茏,甚是可爱。

我不用去追查谁这么有闲情逸致,也能猜出个八九分。

在这风信子开出洁白晶莹小花的那一日,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第一个评论的人果然是周锦年。他写:这花挺美。我记得白色风信子的花语是“不敢表露的爱意”。

紧接着,小柔秒回:还是我们家锦年渊博,什么都知道。

我只能礼貌地问:小柔,你回来了?

她发了个愉快的表情,回复:嗯,我还给你带礼物了呢。

……

小柔从山里给我带来了手种的绿茶,也带来了合作失败的坏消息。

周锦年说是决策层尝了次咖啡,觉得与酒店气质不符,一票否决。

“决策层?”我尽量保持笑容。

小柔特别不好意思地开口:“哎呀,我爸在公司里就是皇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改不了。我还特地去替姐姐说了话呢。

哪成想,他一句‘公司的事儿,你懂什么?’把我噎得半死。”

“哦,是这样。”我嘴上应付小柔,眼睛却死死盯着坐在她旁边的周锦年。

“柒柒姐,咱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她笑眯眯地说出下面一句,“听说锦年生病的时候,你帮我照顾了他。我还没谢谢你呢。”

“小柔。”周锦年脸色突变,低低地喊自己女友的名字。

刹那间,我明白了,今天这顿竟是鸿门宴。

“我也是正好碰上了,不过帮着去取了个化验单,叫了一次护士而已,谈不上谢。”我不卑不亢地回应。

“柒柒姐认为帮别人照顾生病的男朋友是很普通的事……那就是经常这样做了呗。”

“小柔!!!”这两个字周锦年分明是喊出来的。

“你少掺和啊。”小柔对男人立起眼睛,“我跟柒柒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再说了,我说的有问题吗?”

“逻辑上是没问题。”我不怒反笑,“不过……一、这种小事儿,我的朋友们一般都不麻烦我。二、要真需要我帮忙,她们也从不疑神疑鬼的,那样多小家子气。”

小柔这就怒了,指着我鼻子“安柒柒,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的意思喽。小柔,我又没说你疑神疑鬼,小家子气,你急什么?”我笑,也学小柔咯咯咯。

“你!”小柔恼羞成怒,扬手就奔我脸过来了。

“小柔,你别闹了!你不也看见监控视频了,那天柒柒就是开车送我回家,连小区门都没进!”周锦年死死拉住自己女朋友。

“那也保不齐,你俩在车上……”小柔歇斯底里地喊。

“哈哈哈!”我要笑死,“齐小柔,你可真看得起自己那宝贝男朋友。他从急救室刚出来,就能在车上跟别人练‘双修’?!哈哈哈!难不成,你这天真无邪的大小姐早就跟他试过?”

“安柒柒,你个小三儿,骚狐狸!你敢骂我!”齐小柔一脸的狰狞。

“啪!”我一个大嘴巴子抡到周锦年脸上,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周锦年!你今天这巴掌算是替齐小柔挨的。”我声严厉色地对着男人说,“我警告你,管住女朋友的嘴,别什么都吃。搞得说话又脏又臭。是个人都近不了她的身!

她不是会查监控录像嘛。麻烦她也去医院好好查查。姐当天跟你是不是偶遇?是不是助人为乐,帮了你一把?对了,让她把自己的白内障青光眼治好了再看!”

“安……”齐小柔还想说什么。

“闭嘴!”我厉声制止她,依然转回头对周锦年说,“你女朋友有被迫害妄想症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个顶尖的心理医生?”

说完这最后一句,我扬长而去,懒得回头搭理那个奇葩。被狗咬了一口,我自然不能回去咬狗,但警告一下狗主人还是应该的。

走出餐厅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与什么周锦年、齐小柔的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可惜呀,命运并不打算这么放过我。

6

小柔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是周锦年当晚发我的第一条语音信息。

我没有回复。

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他还发来了第二条:你万事小心。

紧接着,我就看见某情感博主放出了名为“我被小三儿打了”的短视频,已经成了同城热榜的第一名。

点开播放键,带着巨大墨镜的齐小柔映入眼帘。

在知名博主和蔼地问询下,她托着自己红红的腮帮子讲了个“悲惨至极”的故事:

她的一个“好”姐姐,怎么处心积虑地在她男朋友面前展示自己的富有;还故意制造商务合作的机会接近她的男朋友;甚至利用她不在本地的机会,主动去医院偶遇并照顾她生病的男朋友。

等到东窗事发,这“好”姐姐非但不觉得羞愧,还辱骂她有被迫害妄想症,最后竟然嚣张地打了她一巴掌!

这个视频一祭出,评论区全是谩骂小三儿的论调。

有人提出要苦主不留余地,曝光对方身份;也有建议苦主以“人身伤害”的罪名报警,拘留小三儿;更激烈的,已经建群组织人手,要求上门对小三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看完群情激愤的每一个字,背脊阵阵发凉——齐小柔甚至没有出示任何实质证据,只是扮了扮柔弱,多涂了些腮红,流了几滴眼泪而已。

闭眼,躺回床上。

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我按下接听键,听见一个瓮声瓮气的电子音问:“柒柒姐,你看见了吗?”

是齐小柔!怕我用手机录音,她竟然用了变声器。

“你想怎样?”我也只剩这一句了。

“能怎样啊?我一个小女孩儿,不过求个公道而已。”她那古怪的声调在我听来格外阴森,“你发个视频承认我所说的都属实,公开道歉,然后滚出这个城市,就行了。”

“你不要我赔偿精神损失?”我问。

“要钱多没意思。”她笑,“要了钱,广大网友岂不是都站到你那边去了?我不过要你低下高贵的头颅罢了。以为我tooyoung?只怕是你安柒柒toosimple吧!”

“我要是不低呢?”

“我就曝光你的公司、车牌、住址、照片……不要妄想用什么医院的监控视频扭转乾坤了。因为……”她笑得更狂了,“我这个白内障青光眼看完,视频就没了。哈哈哈……没了!”

实在受不了齐小柔恐怖的声音,我挂断了对方的电话。不过两秒,手机接到了同一号码发来的七字短信——我给你三天时间。

7

思来想去,只剩人证这一条解决之道了。于是,我第一次主动约了周锦年,在近郊自己的另一所小公寓里。

“我真是后悔没告诉你,小柔发起小孩儿脾气来,天王老子都管不了啊。”周锦年一见面,就痛心疾首地对我说。

“你管这叫发小孩儿脾气?!”我震惊于对方的如此认知。

“你跟我较什么小字眼儿?反正现在是麻烦到家了。她这叫先入为主,控制舆论了。你现在就算有钱买水军反制,也很难翻身,因为已经发酵了。”周锦年的焦灼情绪是真的。

“她是在颠倒黑白!”我叫起来。

“黑白?”周锦年冷笑,“你觉得那些摇旗呐喊的人会在意什么是黑,什么是白吗?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每次风起云涌,不过是他们的一场‘狂欢’!”

“我不信!”右手握住的杯子被狠狠砸在桌子上。

“不信?”周锦年眼睛瞪成不可置信的圆形。

他翻出自己手机,迅速点了几下屏幕,上面出现一个名为“林深时见鹿”的界面。

“这个UP主一直在某站上分享自己的抗癌过程。他长相清秀,又毕业于名牌大学,说的内容都很正能量,所以粉丝众多。可他生活负担挺重的,自幼丧父,母亲虽然能予以他一些帮助,但也因为有了重组家庭,无法为身患绝症的他做的更多。”

周锦年的声音低沉,娓娓道来,果然是个适合讲故事的人。

“起初,小柔觉得对方可怜,经常在评论区留言鼓励男孩儿,还给对方捐过款,也帮忙转发过募捐医药费的信息。一来二去,两人加了私信,成了熟人。

小柔在她们那个社交圈里算是个人物,有人知道她认识了个知名up主,就要约出来见见。

可惜啊,邀约当天男孩儿的病情突然有了变化,没能及时赴约。小柔丢了面子,自然很生气。

让误会加深的是,偏偏当天有个新闻记者发了一篇讲述男孩事迹的文章,内容都是旧的,估计是没能采访成功,只照了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儿却神采奕奕,面带微笑。”

我冷哼了一声:“不过是P图手段高明罢了。”

“小柔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她小孩儿脾气犯了,换了另一个号,开始在对方的评论区冷嘲热讽,带节奏。

你看,这条‘病人气色这么好的?八成是靠生病博眼球。真有人想红想疯了!’足足两万的点赞。

还有这条‘挺一年了,癌症真的假的?’底下也有数不过来的回复,两方各执一词,吵得不亦乐乎。

这up主气不过,上传诊断书自证,发文《我就是要回怼那些喷子》。等来的却是新一轮对诊断书真伪的质疑和更猛烈的谩骂声。他发布的最后一条视频里,满屏的弹幕都是‘上坟烧香’四个字。”

我听着,手脚发麻,牙齿打颤,双耳嗡嗡作响,抖着声音问:“然后呢?”

“他投湖自尽,只留下十字遗书‘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齐小柔听到人死了,就一点都不愧疚?”我质问。

“她参加了男孩儿的丧礼,作为up主的朋友发言,流着眼泪高呼:还逝者一个公道!”

啊——我发不出这个声音,只能紧紧搂住自己的双肩,怕一松手,整个人碎掉。

周锦年走过来,展开怀抱似要给出些许温暖。

我本能地后退两步,左脚踝狠狠撞在桌腿上,钻心刺骨的疼瞬间蔓延全身。

这一刻,我清醒过来,低低地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周锦年先是僵住,然后低下头,默默注视我的脚尖很长时间,才问:“你说我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

我这句刚一出口,他就怒了:“安柒柒,别装傻了。你怎么不知道?从第一天见面,你就知道我喜欢你。要不然,你也不会找我出来当人证对付小柔!”

“我不过是让你说出真相罢了!”他的态度让我无法示弱。

“真相?”周锦年的脸上露出迷离酸楚的神色,“真相就是我要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了。”

“你……”我语塞,因为他说的都是对的。

“开始吧,你来录,我来说。”周锦年整了整衣衫,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锦年。”我第一次这么叫他。

男人的眼睛因为这个称呼瞬间闪现出夺目的光彩,嘴角开始微微上扬,直到形成一个绝妙的弧度。

8

我跟周锦年的密谈结束后不足二十四小时,各大平台上“千金女下千金步步紧逼up主,抗癌男难抗命流言杀人不用刀”的热帖被人疯传!

帖子由五部分组成:

一、几条微信语音。先是某位嗓音甜美的小姐姐讲了自己被一个假的抗癌up主欺骗了同情心和善意的事件经过。紧接就有群里的“正义之士”发言,表示要帮小姐姐揭露骗子的真实面目。

二、一张拼图:几十个不同群里都发了金额很大的红包,指令统一:在名为“林深时见鹿”的up主视频下面发评论,揭穿“骗子”的真面目。

三、“林深时见鹿”上传的最后一条自证清白的视频,上面全是怒斥他用癌症博眼球,逼他去死的弹幕。

四、一组照片:署名为林深的遗书照片、他的全套医疗病例照片、警方给出的死于投水自杀的证明照片、他的追悼会上医护人员敬献的花圈和挽联照片——名字与此前病例的印章签名都能对应。还有两张他同样在病床上微笑的照片,只因为滤镜不同,一张憔悴苍白,另一张气色好很多。

五、一段电话录音。

女:“林深,知道你上周害我多没面子吗?”

男:“我……我当天突然就下不了床,真出不去见你的朋友啊。”

女:“少来这套啊,是有人当天采访你吧。我都看见了,人家是大媒体,大平台。对你这种网红有实质帮助,对不对?”

男:“记者拍了张照片就走了。看我状态不好,根本没采访。他写的也是之前报道过的。而且我根本不是网红,我就是个得了绝症的病人啊。”

女:“不提照片还好,提起来就气!你不是下不了床嘛,照片上却精神好得很哪!我朋友看见照片了,都起哄笑话我是个傻瓜!”

男:“我……人家照相修图的水平高我有什么办法?!”

女:“你这个骗子,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了。记住,你害我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必须得付出代价!”

……

这个帖子发酵了十个小时后,周锦年给我打了一通奇怪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周锦年。”他一口商务腔。

没等我问他怎么回事呢,电话背景音里有一个女声暴躁地喊:“周锦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接别人电话?”

我瞬间反应过来,这是齐小柔在发飙。

“不好意思啊,李总,我能一会儿再打给你吗?”周锦年还是那副腔调。

但他说完之后,并没有挂掉电话,只是换了态度再开口:“是客户,我也没办法,小柔。解决了哈,我一会儿再打给对方。”

“这还差不多。”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说话了,应该是小柔的妈妈,“锦年,工作上的事儿不急。咱家这么大的产业,不差仨瓜俩枣的。现在这种时候,小柔才是最重要的!”

“对呀,我对你的工作提过高要求吗?我只求你照顾好小柔!”这个男声应该是小柔的父亲,“现在却出了这种事儿,你得负全责!”

“我……”周锦年似乎也不知道该为自己说点儿什么。

“你少辩解了!我一直丢三落四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手机怎么就不能替我盯着呀。搞得现在丢了不说,还让坏人破解了,抓住了把柄!”小柔虽哭哭唧唧的,嘴上依然不饶人。

“锦年,不是我说你。”小柔妈赶紧帮腔,“人家打来勒索电话,你怎么能让小柔接呢?她懂什么?她就是小孩儿脾气,你该拦着她跟对方较劲呀。”

“就是,”又是小柔爸,“对方要钱,就给呗。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是小事儿。”

“可现在不能用钱解决了!”小柔哭喊,“那些坏人也不知用什么手段人肉搜索到了我的全部资料,要、要、要生吞活剥了我呢!”

“我、我、我……”周锦年从头到尾就这么一个字。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啊?”小柔爸厉声质问。

“报警吗?”周锦年怯怯地。

“报什么警?你还嫌娄子捅得不够大?民不举、官不究。小柔花钱雇水军搞人家的事儿本来就是真的。如果经了官,估计小柔也脱不了干系!”

“那、那怎么办?”

“行了行了,关键时刻根本指不上你!”小柔爸气急了,“也不知道我当初看上你什么了?”

“现在说这个,”小柔妈嘟嘟囔囔地,“当初陈家小儿子看上我们小柔,你非不同意。要是跟了他,这事儿估计早压下去了。”

“妈,你少说两句吧。”小柔依然在哭。

“小柔。”周锦年叫了一声自己未婚妻的名字。

“你出去吧。”小柔冷冷地。

“小柔……我……”周锦年还想说什么。

“周锦年你个窝囊废。咱俩完了!从这一刻起,你再也不是我男朋友!立刻给我滚出去!”齐小柔尖着嗓子喊出了最后一句。

9

又过了一天半,就在齐小柔给我的deadline内,她自己仓皇而逃,再也没有了消息。

首先是小柔家的连锁酒店被曝光。网友们即刻亮出口号:“我们还能让XX酒店继续营业吗?”

须臾间,酒店被来蹭热度,报道事件始末的一众网红团团围住。由于不明真相的围观人员太多,甚至出现大规模肢体冲突,请了派出所的民警过来解决。

紧接着,酒店接到无数退订的要求。本来旅游旺季,应该熙来攘往的接待处变得门可罗雀。最后,不得不因为热心网友举报酒店消防设施不合要求,被勒令停业整改!

至此,小柔的父母才真正明白已经无力回天,只有“献祭”出女儿才能平息这惊涛骇浪了。

很快,齐小柔的悔过书登上热搜榜。她文笔挺好,写的情真意切的。

说自己因爱生恨;说自己年少气盛、无知愚蠢;说自己只是发了几千块钱的红包而已,没想到事件会发酵到“逼死人”的程度。

事到如今,她已经社会性死亡,被钉在了耻辱柱上。今后只能带着负罪感远走流浪,多行善事以求心安。

但祸不及家人,求大家放过她年迈的父母和他们用毕生心血经营的家族企业。所有罪责由她一人承担。

悔过书一发出,瞬间点击率过十万。评论区最火的一句是: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10

一个月后,失业了的周锦年约我在第一次见面的餐厅吃饭。

先到的他神采奕奕,完全不像个刚刚一无所有的人。

“小柔找到了吗?”我问。

周锦年一愣,但还是及时回应了:“众说纷纭啊,有说在五台山出家了的,也有说在贵州大山里支教的,还有谣传说死在可可西里了。都是网友们提供的消息,言之凿凿却又无凭无据。

我总觉得她爸妈还是知道的,只不过得等风头过了,众怒息了,才敢让她回来。”

“嗯,也对。”我点头,“你算送佛送到西了,三家酒店都帮着顺利转手,厉害呀。”

周锦年咧嘴笑:“我能力有限,也就是个卖,又不能力挽狂澜。卖完当天,齐总就进了医院。岁数大了,承受能力差太多。”

“你准岳父岳母没让你等着小柔吗?”

“等?怎么等?”周锦年怒目圆睁,“我都是窝囊废了,我可配不上齐小柔!”

“哈哈哈。”我笑得一口茶喷出去老远。

“我是仁至义尽啊。”周锦年故作慈悲,“你知道,到了最后,连他们家至亲骨肉都躲得远远的。没我从中斡旋,只员工闹事儿这一项,他俩就扛不住。”

“无利不起早,听说收购酒店的集团半年前就跟你联系过了,能如此低价拿下,你也功不可没啊,锦年哥哥。”我笑嘻嘻地揭穿了他。

周锦年倒是不以为意,只略有些失望地说:“我是得了点儿好处,可惜不能到新集团任职了。大家明睁眼露看着呢,我要是踏错了,坐实了那些‘谣言’,以后在圈子里就难混了。”

“你也怕‘谣言’?”我又笑了。

周锦年顺势说下去:“怕啊。我得留点儿名声,攒点儿资本,要不然怎么跟着你去见爸妈啊。”

“锦年,我爸妈他们……”提到这事儿,我瞬间就支吾起来。

“我知道,以现在的状况,让你爸妈接受我还是挺难的。但我有恒心,有毅力,”说到这儿,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缕柔情,“关键我是真的喜欢你。”

“可……可是……”我继续支支吾吾。

“你要是觉得进展太快了,我就重新追求你的。”周锦年起势要拉我的手,“但我现在失业了,你要收留我当你的小跟班,让我天天见到你啊。”

我死命抽回自己的右手,面露难色,开口问:“锦年,你真的是只喜欢我这个人,对吗?”

“当然,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那就好。”我酝酿出了全部的情绪,泫然欲泣,“其实……一开始就误会了。”

“那是个美丽的误会。”周锦年下意识地接下去。

“不不不,我……我……”再次抬起头,我已经泪流满面,“你先原谅我,好不好?”

“什么原不原谅的,”他笑,伸手摸摸我的头,“我早就知道你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冲动之下结过一次婚,还生过一个男孩儿。但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我更在意你我的未来。”

“不是的,我……我……”

周锦年看我紧张羞愧,一用手劲儿把我拥在怀里。

“我爱你,安柒柒。”男人的声音如同天籁。

“我也爱你,锦年。”我整个人松弛下来,柔情似水地继续,“可我并不是安柒柒。”

“什么?”周锦年没有听清我的第二句。

“我不是安柒柒。我是她留学时的室友,回国后的下属。

那天,只是柒柒借了全身行头给我,求我替她去相亲,敷衍热心的王阿姨。哪成想我竟然丢了她最喜欢的手链,就有了跟你的第二次见面。”

“啊?”我转头,看见周锦年张大了的嘴巴。

“我跟她说对你一见钟情。作为好闺蜜,她提出要全力支持我,把你追到手。

柒柒这段时间刚好不在本市,她就把服饰、车、房子都借我。甚至下放了公司的权限,让我通过跟你谈业务促进感情的发展。”

“不可能。我查过,网上关于安柒柒的新闻轶事,都是你的样子啊。”

“我跟她本来有三分相似。她这种豪门贵女一般都很少暴露行迹的。我俩还住在一起,于是媒体就错把我的样子当成了她。这种事对她有利无弊,自然得到了安家的默许。”

“不可能,不可能!”周锦年重复了这三个字,面色瞬间如土。

“锦年,你别生气啊。”我抓紧他松下去的手臂,“我只是因为爱你啊。”

周锦年努力挣脱,整个人抖如筛糠。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没想到,你会为了我……为了我……呜呜呜……你原谅我吧。”

“你真的不是安……”周锦年也要哭出来了。

“我是比不了柒柒家底丰厚,还有个老妈跟着我过,但我有学历、有留学背景。柒柒一直罩着我,我不少挣的,年薪能有五十万呢,我还有房……”我急切切地说。

“闭嘴!”周锦年大喝一声,“闭嘴,你这个骗子!”

那声音凄厉尖锐,引得周围人侧目。

“我爱你呀!”我抱住他,怕男人从我面前溜走,“你不也只是爱我这个人嘛!”

“你松手!”他死命挣脱,面容狰狞,“你个害人精,大骗子!!你、你……我要报警,我要告你!告到你坐牢!”

周锦年话音一落,我便瘫在了冰凉的地面上:“我骗你什么了啊?是财?是色?都是你说喜欢我,爱我,才为我出谋划策,做了一切的。你是自愿的!”

我哭得悲痛欲绝:“怎么,为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现在知道我是穷人家的女孩儿了,就要告我,让我去坐牢吗?”

吃瓜群众们听到了我的哭诉,迅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很快脑补了一出现代“铡美案”的剧情。紧接着,不知谁说了一句:“这嫌贫爱富也太明显了吧!”

“你!”周锦年百口莫辩,只能发出一个音节。

“锦年,之前有不对的地方,我道歉。但我爱你的心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话没说完呢。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起身扑向周锦年——我仓皇逃窜,永不回头的“爱人”。

尾声

“这回痛快了?”安柒柒在电话的另一端问我。

“嗯。想起周锦年逃走时的狼狈样,我心里无比舒坦!”我笑。

“你可真能,俩傻子被你耍的团团转。自己人给自己人挖坑,自己人跳!堡垒果然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柒柒调侃我。

“谁让齐小柔对林深下狠手的。还有那个周锦年,就是他故意联系了那个记者来采访,激怒了齐小柔。”

“怪不得你对他一点儿不留余地,原来周锦年才是始作俑者啊。”

“齐小柔当时应该是对林深上了心,让周锦年吃醋了。他就挑拨,使坏!”

“那周锦年的确活该!”

“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冷笑,“哎,柒柒。我现在担心他醒过神来,去找你折腾。”

“放心吧,他醒不过来了,他怕你再粘上他!哈哈哈!你这‘痴情女’怎么就遇上他那负心汉了呀?”

“哈哈哈!”我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安柒柒听见我的哭声,一连声地喊:“你别哭啊,别哭,别哭啊!林深的仇都报了,你该笑,放声大笑!”

“可他死了,柒柒。林深死了。听说上个月有新药上市能治他的病,他要是能再挺挺……多好。”

“别钻牛角尖儿了。”柒柒叹气,“你让齐小柔社会性死亡,周锦年竹篮打水……也不枉林深当初瞒着自己的病,硬跟你分手,不阻拦你去国外完成学业。”

“可是那么多高叫着‘让他去死’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他们每天能看见太阳,听见风声,遇见爱人……都花红柳绿、生龙活虎地活着……甚至忘了自己曾经逼死过一个人!”

“过去了……过去了。”柒柒用世上最温柔的声音安慰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很好?哈哈哈!”我嘲笑我自己,“怎么可能?我能猜出广大网友会怎么喷我——人活着的时候,她只顾自己风流快活;人死了,她才跳出来主持正义?绿茶!纯纯的绿茶!”

“够了!”柒柒厉声喊叫,又嗓音暗哑地接下去,“林深他……他一直希望你好好的,他希望你好好的。”

“好好的?”我问眼前茫茫的虚无。

虚无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回复我:“对,简鹿,你要好好的。”(原标题:《秘密:绿茶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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