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与苏联的历史关系（亲俄还是亲美）

前面已经聊完了前苏联的十二个加盟共和国了，最后剩下的就是这次重大危机事件的主角们——东斯拉夫三国！

从整个欧洲历史来看，东斯拉夫三国俄罗斯、乌克兰还有白俄罗斯才是真正的同宗同源的亲兄弟。

东斯拉夫人是欧洲最为古老和最为庞大的部族集团——斯拉夫人的一个东部支系，诞生在乌克兰境内著名的第聂伯河沿岸。第聂伯河的一条支流名为罗斯河，据传俄罗斯人的名称就源于这条河。公元862年，北欧维京海盗诺曼人留里克受斯拉夫人邀请来到东欧平原，解决斯拉夫人内乱，结果他顺手在诺夫哥罗德建立了第一个罗斯王国，即留里克王朝。留里克去世后，其族亲奥列格继任王公，并把罗斯国的首都迁到基辅，开始了基辅罗斯公国时期，这算是整个东斯拉夫人的第一个共同的国家。

11世纪，基辅罗斯分裂成为多个国家，称为罗斯诸国。分裂的罗斯诸国开始面临东方蒙古人征服和西欧骑士团东征的冲击。1240年，蒙古西征大军攻占了基辅，包括今天的俄罗斯和乌克兰东部地区都被纳入了蒙古人的统治。西乌克兰被波兰人占领，而白俄罗斯则被立陶宛公国所征服。这样东斯拉夫三国就形成了不同的命运和民族性格。俄罗斯人融合了蒙古人的彪悍善战。白俄罗斯人在立陶宛统治下生活得比较宽松，受到较少的影响。而乌克兰人受波兰人影响更大，宗教上接受了天主教或是东仪天主教。

后来罗斯诸国中的莫斯科公国摆脱蒙古200多年的统治最终独立，并建立了俄罗斯帝国。俄罗斯帝国逐步扩张，到了十八世纪，从波兰-立陶宛大公国手中将白俄罗斯和西乌克兰全部抢了过来，整体纳入了俄罗斯的版图。在俄罗斯帝国时代，俄罗斯人被称为大俄罗斯人，乌克兰人被称为小俄罗斯人。大俄罗斯人、小俄罗斯人和白俄罗斯人三个东斯拉夫民族统称全俄罗斯人。

白俄“自古以来”就是俄国小弟。早在公元前九世纪，白俄与俄罗斯便共同起源于基辅罗斯。十三世纪蒙古人入侵基辅罗斯，南部的乌克兰人和东北部的俄罗斯人受侵略，但白俄罗斯的大片土地当时并入了立陶宛大公国，未遭劫难。因此，白俄罗斯的“白”，意为“自由独立之地”，也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血统更为纯正之意。18世纪起白俄罗斯被俄罗斯帝国吞并。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1918年白俄罗斯宣布独立，1919年成立白俄罗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1922年并入苏联，成为苏联加盟共和国之一。1991年8月25日白俄罗斯恢复独立。可以说白俄与俄国共同见证了时代的变迁、共同经受了一二战的洗礼。

白俄罗斯刚独立的时候，最高领导人是舒什克维奇。他更希望能向西方世界靠拢，采取了西方推崇的“休克疗法”，即全面推行经济“私有化、自由化、西方化”。结果几个疗程下来还真就休克了，经济崩盘与社会动荡让白俄在最初5年创下了GDP年均下降12%的好成绩！

93年卢卡申科作为前苏联最高苏维埃反贪污临时委员会主席，直接弹劾舒什克维奇，成功后接着在94年以80.6%的高支持率成为了白俄罗斯总统。

卢卡申科上台后，立即停止全面私有化进程！紧接着，提出了建立“白俄特色市场社会主义”，并以此实现了连续12年的经济快速增长！

简单看看卢卡申科同志提出的“市场社会主义”，还真是有创意！

·实行以国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并存的混合所有制；·市场调节很重要，计划经济不能丢！要建立国家干预与市场调节相结合的经济体系，由国家严格把控私有化改革；·坚持原苏联社会保障制度，大力发展国有经济。放开日用品价格，由国家调节多数商品价格，部分重要商品仍实行国家采购制。

卢卡申科是亲俄的，在95年举行了对“俄白经济一体化”的全民公决，并以82.4%的支持率高票通过。至此，从96年《俄白共同体条约》、97年《俄白联盟条约》、99年《俄白联盟国家条约》，再到02年《白俄罗斯和俄罗斯统一地区防空体系协定》、10年俄白哈关税同盟。可以说在地区一体化道路上，俄罗斯与白俄罗斯走得比欧盟还要远。

俄罗斯将白俄罗斯当作抵御北约东扩的前哨和安全缓冲区，特别是在波罗的海三国加入北约，乌克拉，格鲁吉亚等也纷纷向西方靠拢的情况下，自然对白俄罗斯极为重视。首先是在自身经济发展有很多困难的情况下，仍坚持每年向白俄提供100亿美元的资金补贴。同时还以极低的价格向白俄罗斯提供石油、天然气、煤炭等能源。

白俄罗斯对俄罗斯也极为依赖，俄对白的投资额约占白吸引外资总额的三分之一，俄与白的双边贸易额约占白对外贸易总额的二分之一，双方形成了休戚与共的“双生关系”。白俄罗斯支持俄推进独联体一体化进程，与俄、哈萨克斯坦成立三国关税同盟，共同推进统一经济空间、欧亚经济共同体、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一体化机制建设，积极响应俄提出的建立“欧亚联盟”的设想。

不过这样看上去相当和谐的兄弟情，其实并不是没有隔阂。

在2000年普京接盘俄罗斯后，卢卡申科不但公开反对其“白俄全民公决加入俄罗斯”的建议，更是在格鲁吉亚危机、吉尔吉斯内乱等问题上公开与俄国唱反调。甚至在乌克兰危机爆发后，白俄不仅拒绝了俄在白俄新建空军基地的请求，还拒绝承认克里米亚主权变更的合法性，甚至向乌克兰提供军事技术专家！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普京瞧不起人！

普京上台后，就一直坚持让白俄以放弃国家主权的身份加入俄罗斯，并拒绝卢卡申科力争的“两国合并、地位平等”。普京对白俄罗斯既要从俄罗斯源源不断地分走很多好处利益，却又不服从管制，非常不满，因此时不时地用调整能源价格等手段修理白俄。而卢卡申科当然不会心甘情愿地给普京当小弟，不断地向西方抛媚眼给普京脸色看。因此这兄弟俩曾经大有一言不合就彻底闹崩的节奏。

不过他们之间的这一切矛盾，在卢卡申科自己内部出现问题，并进一步引发与西方的激烈对抗后就迎刃而解了！

卢卡申科在统治白俄罗斯期间，一方面因为其渐进改革、稳中求进的经济策略确实避免了像乌克兰这样改革后经济崩溃的局面，国家发展在前苏联的各加盟共和国中属于中上水平，2020年人均JDP 6，424美元。另外其反腐的力度很大，政府总体形象比较清廉，因此还是得到了大多数人民拥护。但卢卡申科强权政治的做法引起了西方国家的不满。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指责白俄罗斯政治体制不民主，美国国务卿访欧宣称卢卡申科是“欧洲最后一个独裁者”。除了不承认白俄罗斯的总统选举外，美国持续在联合国人权大会上提出关于白俄罗斯人权状况的决议草案。

后来白俄罗斯曾经试图改善与西方的关系，2009年欧安组织议会主席索雷斯，以及欧盟轮值主席国捷克外长施瓦岑贝格等前后访白。同年，卢卡申科访问意大利和梵蒂冈，并与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罗马教皇本笃十六世举行会见。欧盟还向白提供援款并积极支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予白贷款35亿美元。

然而到了2020年，卢卡申科又一次在大选中获得了8成得票，这一次反对派对选举的过程和结果不满，连续两周走上街头游行抗议，反对派候选人季哈诺夫斯卡娅逃至邻国立陶宛，在那里继续发声壮大抗议者的声势。随后各大社交媒体上迅速出现强力部门动用防暴武器殴打民众并致其受伤的视频，激起了更多人加入示威行列。各地爆发大规模抗议活动，部分企业罢工停产，国有企业工人也走上街头，声援抗议。

这次选举又一次引发了西方对卢卡申科独裁统治的批评。欧洲理事会主席查尔斯·米歇尔称，欧盟各成员国领导人认为“8月9日的选举既不自由也不公正，因此不承认选举结果”。此外，欧盟还将针对“动武、镇压及伪造选举结果”的相关责任人，对白俄罗斯“相当数量”的个人发起制裁。

卢卡申科在面对巨大压力的情况下，积极主动地向俄罗斯靠拢了，当然也获得了普京的力挺。

2021年5月23日，白俄罗斯用飞机上疑似有炸弹这样的理由，强迫欧盟客机降落在明斯克机场，并逮捕了反对派普罗塔谢维奇。由此引发了欧盟对白俄罗斯又一轮的制裁。而白俄罗斯直接以“难民危机”进行回应。据说白俄罗斯每周从土耳其用专机接大批来自伊拉克、叙利亚等地的难民再送到与波兰的边界线。在这一系列的对抗之后，白俄罗斯与西方彻底决裂，并把自己的命运与俄罗斯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由于卢卡申科只有依靠普京才能继续与西方对抗，并维持自己对白俄罗斯的统治，这次乌克兰危机中与普京并肩作战，同呼吸共命运就非常好理解了吧。

2022年2月27日，白俄罗斯举行关于修改宪法的全民公投，在修改草案中删除了“无核”和“中立”条款。这意味着，普京将能在白俄罗斯的领土上部署核武器了！

乌克兰——悲剧的主角，与俄罗斯兄弟反目成仇

乌克兰处于一个不错的地理位置，号称是“欧洲的十字路口”，东临俄罗斯，南临黑海，西临欧洲各国，历史上是兵家必争之地，战乱不断。

乌克兰在东斯拉夫三国中的命运最为坎坷。东斯拉夫人的起源基辅罗斯王国的中心就是现在乌克兰的基辅，因此也有先有乌克兰再有俄罗斯的说法。

大约在十四世纪乌克兰从罗斯王国中分离出来形成自己独立的语言、文化和生活习俗。但很快即被分成了东西两个部分（大致以第聂伯河为分界）分别被蒙古人、波兰人和立陶宛所瓜分，这也早早就种下了乌克兰内部分裂的种子。

乌克兰东部与俄罗斯一起被蒙古人所统治了两百多年，而乌克兰西部则是被波兰和立陶宛公国所占领。后来莫斯科公国崛起击败蒙古人慢慢发展成为俄罗斯帝国。十七世纪，乌克兰东部的哥萨克领袖为了对抗波兰人，邀请俄罗斯人来对他们进行保护，自然也就被俄罗斯顺势吞并。

这其中还有一个不得不单独说一说的地方就是克里米亚。1443年，鞑靼人（突厥语系的蒙古分支）建立了克里米亚汗国，占有克里米亚半岛和顿河、第聂伯河下游地区。1478年，克里米亚汗国成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属国。这个克里米亚汗国曾经是俄罗斯的一个噩梦。克里米亚鞑靼人非常凶悍善战，长期以抢劫周边国家和贩卖奴隶为主要营生。俄罗斯就曾数次被其劫掠。1572年，克里木汗国一度攻陷了莫斯科，掠走了十五万俄罗斯人卖为奴隶。这段历史也是俄罗斯人心中一段忘不了的伤痛。后来沙皇俄国通过数次战争击败了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最终也把克里米亚汗国吞并了。

1772～1795年间俄罗斯、普鲁士和奥地利三次瓜分波兰导致波兰亡国。奥地利占领了加里西亚地区，而俄罗斯占领了剩下的乌克兰的大部分地区。有一种说法是，为了制造与俄罗斯人的隔阂，奥地利人首先制造了“乌克兰人”这个词汇，意为“住在边境上的人”。不过不管这种说法是否准确，乌克兰民族主义的萌芽确实是在加利西亚地区最早形成。1848年加利西亚的乌克兰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和合并宗教派教士要求在奥地利统治下实现乌克兰人的民族文化自治。1868年加利西亚确立自治权。伴随着苏维埃革命推翻了沙俄统治，1919年短暂出现了“乌克兰人民共和国”，首都位于基辅，这是现代乌克兰首次以独立民族国家出现。不过这个共和国很快就被苏俄扶植的乌克兰苏维埃共和国击败。随后发生的苏波战争中西乌克兰又被波兰所占领，不过二战结束后最终再次被苏联纳入了苏维埃联邦中。

在苏联期间乌克兰成为了主要工业基地，同时也是粮食生产核心区。这段时期有几件特别需要关注的事情。首先是斯大林将十多万克里米亚鞑靼人流放中亚地区，据说是因为有不少鞑靼人曾在苏德战争中帮助过德军，当然这还能让人联想起当年克里米亚汗国攻占莫斯科掠走十五万俄罗斯人的历史。接下来就是曾长期在乌克兰地区担任领导职务的赫鲁晓夫将克里米亚划分给乌克兰管辖，这就埋下了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的种子。还有一桩公案是，当代乌克兰媒体提出在1932年-1933年期间，由于强行推行农业集体化运动，导致乌克兰地区粮食大幅度减产，从而进一步引发了大饥荒。死亡人数从100-200万，一直到700-1000万，各类说法相当不统一。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对于乌克兰人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是有很大的影响。最后值得关注的是前苏联在乌克兰很多地区推行俄罗斯化，乌克兰语被取缔，俄罗斯族大量移民。而这也引发了乌克兰民族主义者的强烈不满。

整体而言，除了东部一些地区由于历史上就是长期在俄罗斯的统治之下，俄罗斯族人比列高，宗教上也是信仰东正教，因此对俄罗斯的归属感还较强，乌克兰西部等其他地区与俄罗斯之间还是存在着很多的隔阂。当前苏联解体后，乌克兰也很快宣布独立。

对于乌克兰这个国家，很多人都曾发出这样感慨：一个有枪有粮曾经号称拥有世界第三核力量（当时核武器的数量是中国的4.8倍）的强国，何至于沦落到欧洲最穷（2020年人均JDP 3727美元），国家分裂这样的地步！

我们一起来看看刚刚分得前苏联家产时候，乌克兰纸面上的实力：

军事上继承了包括两座主要的洲际导弹生产厂、安东诺夫飞机设计局、黑海造船厂等世界著名军工企业在内的前苏联33500多家军工企业（约占35%的前苏联军工产能），拥有大量常规装备以外，还分得176枚SS-N-24型和SS-N-19型巡航导弹、2500枚战术核武器、1272枚洲际导弹核弹头、170个核弹发射井，44架具有核武器投放能力的战略轰炸机。

经济上是世界第三大粮食出口国，还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其钢铁产量占到了前苏联的40%。苏联时期，乌克兰是具有最完整工业布局的加盟国，其3%的领土却为苏联提供了25%的工业生产总值。

但是，如果仔细研究一下历史背景，我们就会发现乌克兰的悲剧其实是很难避免的。

首先说销毁核武器其实是没有选择的。因为乌克兰只拥有核武器，却没有发射核武器的密匙（“三键”核发射代码系统全部都在俄罗斯）。乌克兰独立后首任领导人克拉夫丘克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就曾说过：“我们有核武器，却没有控制、测试和再生产的体系，那么这样就像是拿着手榴弹的猴子”。另外要维护这些核武器每年的预算据说要到200多亿亿美元，几乎是当时乌克兰GDP的三分之一。再此基础上，无论是俄罗斯和美国都绝不允许乌克兰继续拥有核武器，和同样是曾经拥有前苏联遗留核武器的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一样，除了能要求一些经济上的补偿外，再继续保留这些核武器是不可能的。最终的结果是美国出钱，俄罗斯出力，用了大约十年时间，销毁了所有的核武器。

而其他的军工企业，虽产业庞大，却形不成体系，主要是为苏联军工做一系列配套。没有新订单维持运行，很快就都陷入了设备老化，人才流失，濒临倒闭的境地。

其实自废武功这件事，俄罗斯当年在一定程度上也出现了，因为糟糕的经济形势已养不起那么多先进武器了，苏联时代建造的九艘航母中除了乌克兰继承的两艘之外多为俄罗斯所继承，然而俄罗斯最终只保留了“库兹涅佐夫”号这一艘。黑海造船厂的厂长马卡罗夫曾针对乌克兰放弃航母的原因说过：“只有伟大的强国才能建造它，但这个强国已不复存在了”。

那么我们回头来看经济。虽然拥有看起来相当不错的工业和农业基础，但乌克兰经济结构极不合理，过度依靠于重工业特别是军事工业，轻工业极其落后，石油天然气资源匮乏，经济上对俄罗斯依存度非常大。独立后，乌克兰与和俄罗斯一样都推行了所谓的“休克疗法”，结果经济情况都迅速恶化。从1991年到1994年，乌克兰的GDP每年持续负增（-8.9%、-10.2%、-14.3%、-22.4%），短短4年，经济总量下降了50%以上！这和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类似，但俄罗斯幸运的是迎来了普京，迅速止住并扭转了颓势，不得不承认英雄人物对历史发展的重要推动作用！

对于乌克兰而言，最可悲的是政治上的混乱让国家失去了恢复元气的宝贵时机。可以说是政治混乱导致了经济恶化，经济恶化导致了军事衰退。

由于前面我们所看到的种种原因，乌克兰在从苏联独立以前，几乎没有作为一个完整独立国家的历史，以第聂伯河为分界的东西两部分长期处于不同的政治和文化环境中，“亲俄”与反俄“亲西”的政治势力都有很强大的根基。而私有化进程中产生的大量金融寡头，出于各自利益的考虑也在政治博弈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乌克兰独立后27年的时间里作为国家根本大法的宪法修改了4次，每次都伴随着激烈的政治斗争和社会动荡。作为一个有4500多万人的小国，全国有将近190多个政党，正常的议会民主博弈制度没有建立，议会打架成了家常便饭，甚至2012年连总理在议会都被议员给打了。

首任总统克拉夫丘克总体是亲俄的，由于推行“休克疗法”失败引起经济大衰退，在1994年的总统大选中落败。从1994年连任到2005年的乌第二任总统库奇马，靠着第聂伯彼得罗夫斯克寡头帮的支持当选总统，在左右摇摆中悄悄亲俄。库奇马执政十年期间，乌克兰政府成立腐败的代名词。

2005年到2010年的第三任总统尤先科，通过与天然气寡头季莫申科合作起橙色革命战胜了另一候选人亚努科维奇上台。两人后来因利益问题分道扬镳。尤先科背靠乌克兰西部金融寡头，立场亲欧反俄，而季莫申科代表了乌克兰中部能源寡头的利益，左右摇摆，待价而沽。

2010年亚努科维奇又联合季莫申科搞掉了尤先科成为第四任总统，并随后在2011年把季莫申科送进监狱。亚努科维奇是乌克兰东部工业寡头，立场亲俄反欧，结果在2014年再此爆发的颜色革命中被赶下了台，逃亡俄罗斯。这一事件触动了俄罗斯的根本利益，促使普京下决心出手，快速拿下了克里米亚，并形成了东部两州与乌克兰政府之间的内战。

亚努科维奇之后的第五任总统波罗申科是乌克兰西部食品行业寡头，虽然他勉强干到了2019年，但同样不得民心。在经济衰败中对政客已经极端失望的乌克兰人民，选出了演员出身的泽连斯基。虽然表面上是个政治素人，但事实上，泽连斯基背后的推手是乌克兰传媒和石油寡头科洛莫伊斯基，泽连斯基能够打败波罗申科，也离不开这位传媒大亨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势。

乌克兰目前的悲剧看起来有很多偶然因素，但其实也有着其必然的历史根源。所处的重要的地理位置和各种复杂的历史纠葛混杂在一起，导致了乌克兰持续被夹在东西方势力博弈的中心。大国角力的结果就是乌克兰局势的崩盘，国家分裂，社会动荡。如果没有那种具有高度政治智慧和极强统治力的领袖出现，很难打破这种东西对立的死结。很可惜这样的人物到现在也没有在乌克兰出现。

这一次俄罗斯直接出兵乌克兰，将使乌克兰内部的“亲俄”和“反俄”的势力很难再共存下去了。最终的结局现在还无法准确预测，不过两种势力找到某种方式划清界限，各自为政应该是一种大概率事件。这对于乌克兰而言也许不是一件坏事，确定一个能相对统一，并长期坚持的发展策略是乌克兰未来起死回生的关键所在。而这个过程中，也许那个能够创造乌克兰新历史的英雄人物会顺势产生吧！

至此，前苏联十四个加盟共和国的演变史我们都概要地介绍完了。不知道大家的感受是什么。在我看来，“亲俄”还是“亲美”（或者称为“亲西”）其实并不是一个对与错的选择题。任何国家之间的交往，本质上都是以维护各自本国利益为优先的。因此想单纯依靠某一种外部强大势力去维持一个国家安全稳定，实际上是一种天真的想法。

正如乌克兰第一任总统列昂尼德·克拉夫丘克宣称：信任俄罗斯，是他犯下的最大错误！ 而现在的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最终也意识到了西方政治虚伪的一面：“就好像西方领导人都已经解散了！”

保持国家稳定，寻找适合于自己民族特点的政治和经济发展道路，在自强自立的基础上建立并保持与其他国家的互利合作关系，这才是国家安全强盛的保障。

自身强大了才会有更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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