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花的盛放(迎春花上)

晓辉走在路上,漫无目的,就像飘动的云。车子飞快地驶过,带起一路尘烟。晓辉不想躲避,也无处躲避。“姐姐,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传来,像叮咚的泉水。晓辉回过头,看到一位小巧玲珑的女子骑在电动车上,忙说:“没有事,闲转的。小伟,你上哪儿去?”小伟下了车:“从店里过来,孩子们该放学了。上来姐!”晓辉坐上车子。

   走了片刻,小伟开始脚踏,晓辉说:“没有电了,我下来。”小伟坚持:“没有事,小车子就是这样子,上了坡就好了。”她一路踏着,就像踏在晓辉的心上。到了转盘,晓辉硬要下来,小伟只好放下晓辉向东走去。晓辉不明白,就追着问:“小伟!你上哪儿去?”小伟回过头说:“不在你们哪儿住了!”晓辉听了,感动的一榻糊涂。

   坐在窗前,一阵阵的凉穿窗而入,晓辉的身子被凉紧紧地包裹,她只穿了一条裤子,一件羊绒风衣,穿的厚了晨练的时候很热。此时,她好想洗个热水澡。在单位的时候,晓辉最爱洗澡,脏了洗,热了洗,冷了还洗。

   那时,晓辉在机关工作,基层的人对机关人员还是很看重的。单位洗澡间一日放三次水,晓辉没少走后门,红英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每次洗过澡,晓辉就会在洗澡间逗留多时,与她们闲聊。有时候,晓辉还会遇到她们的孩子。红英的儿子经常在那里玩,女儿偶尔去一回,两个孩子都非常可爱。

迎春花的盛放(迎春花上)(1)

   红英的孩子长的都似她老公,白皙、娇小、柔弱、洋气。特别那儿子,像一个洋娃娃似的,后来生了白血病没了。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当年姜子牙走背运,卖面粉,偏遇上刮大风,卖盐,偏遇上下大雨,好不容易要一碗饭,老鸦还偏偏就拉进去,真是倒霉透顶。红英就是这样,儿子刚去不久,女儿又被门板拍着,差一点要了命,好不容易治好,却落下了后遗症,腰间盘突出。

   晓辉老公的同事就是腰间盘突出,一个腰硬的像铁板似的,什么活也不能做,惹着它就疼的要死要活,好在他快退休。人的身体全凭腰支撑,腰残了,就像房子的墙体坏了,遇着风吹雨打就会瘫塌。

   云姨是晓辉母亲曾经的街道居委会主任,也是晓辉儿时崇拜的偶像。因为她,晓辉差一点不结婚。云姨与齐叔是自由恋爱,他们都在城里读书,在城里毕业。当齐叔把云姨带回农村老家的时候,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云姨是学校的校花,会跳会唱,人长的也很有气质。可是齐叔的父母要的是能干活的儿媳妇,不是一个摆设的花瓶。齐叔劝不动父母,更不愿意娶黄脸婆,就带着云姨远走高飞。

   齐叔下了煤窑,云姨住进了单位家属院,相爱的人终于有了幸福的家。他们的到来,给院子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晓辉琴箫和鸣的意境就是那时候生成的。父亲的箫,齐叔的琴,云姨的舞。在那单调的岁月,给晓辉带来了很大的乐趣。云姨与齐叔本应该是云彩里的人儿,可偏偏掉入了尘埃,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把他们染成了冬天的颜色。

   云姨不再美丽,齐叔不再潇洒,他们像冬天的北风,冷漠无情。他们互相撕扯,诅咒,然后再把他们的女儿狠狠地摔在地上,摔断了臂膀,一个未满月的婴儿,哭干了泪花,哭哑了嗓子。晓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真是怕了,如果这就是婚姻,她宁肯不要。

迎春花的盛放(迎春花上)(2)

   生活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它不仅能把人雕刻成精致的珮饰,也能把人雕刻成可怕的魔鬼。云姨从家里撕扯到外面,像波妇一样站在大街上使劲地吆喝:“我的孩子不是我生的是你从嘴里吐出来的。”就因为不知道谁说:“倒关牙不会生孩子。”

   晓辉一直认为,春光明媚的日子,人们就不会忧愁。百花盛开的时候,最污浊的地方也会充满花香。其实不然,那只是晓辉一相情愿的想法。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散了云姨家的雾霭,她又唱着跳着生活。云姨的歌声还是那么甜美,舞姿还是那么飘逸,可是,晓辉却越来越不懂她了。

   那日,晓辉与云姨聊起了云姨的母亲,记得云姨是最爱她的母亲的。云姨说:“我妈病重,回了一趟家,与他们吵了起来,因为养老费。”晓辉不解地问:“你不就一个弟吗?有什么好争的。”云姨生气地说:“管他几个弟呢!我不会出一分钱。”晓辉笑着说:“云姨不缺钱,开着小商店。”云姨一听,脸都急红了:“是有钱,我有钱是我的,我辛苦赚的。”晓辉无语。

   看晓辉不语,云姨就转了话题:“给你妹找个对象吧!”晓辉说:“什么样的人能配上依依?长的跟俄罗斯姑娘似的。”云姨皱着眉:“操点心,快成老姑娘了。”

   这丫头还真是个难题,长的太漂亮,气质又特好,就是没有文凭,高的不敢攀,底的不想就,挂在那里了。晓辉不敢管,弄得不好,里外不是人。上次把同事的女儿介绍给了本单位的一号做了儿媳,没有想到她被婆婆嫌弃,挺好的女孩子,硬是做什么都是错,那儿子也做不了自己的主,两个人就离婚了。后来,晓辉见着那女孩子的家人都绕着走,跟自己犯了多大错似的。一个人不能两次都犯同样的错误,所以,晓辉没有管依依的事。

迎春花的盛放(迎春花上)(3)

   在晓辉又一次去母亲家的时候,依依结婚了,新郎是一个单位的技术员,家在外地。晓辉好奇,一直想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母亲说:“黑的什么似的,不好!”云姨说:“窝囊废一个。”

   那天,晓辉在路上遇着了依依。依依的旁边走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一米七八的个头,不胖不瘦的身型,端正的五官,黑黑的皮肤,七分阳刚三分秀气,很有气质的一个人。晓辉为依依高兴,她终于等来了幸福。

   可是没过多久,事就来了。那男的老对云姨说:“依依与外人有说有笑的,见到我就无语。”云姨就逮着他吵:“那是你不遭她喜欢!”慢慢的矛盾越来越深。

   那男的离家远,常住在云姨家,所以,拌个嘴弄个啥的,云姨全知道,云姨抡着小巴掌朝女婿脸上贴。后来,不仅云姨巴掌贴他,而且是谁逮着谁贴,齐叔贴,云姨的儿子也贴,有时三个人一起贴。贴了还嫌不过瘾,还要与那男的离婚,逼得那男的一回回地跪在地上贴自己,贴了还不让人家进门。那男的成夜在院门外站着,很可怜。兔子急了还咬人,那男的突然地找了一个蜜,死活不与依依过了。僵持了两三年,终于分手。那蜜大家都见过,又矮又丑。

迎春花的盛放(迎春花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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