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对百团大战纪念碑的认知(舞台上的小报童)

工作日的早高峰,一群年轻面孔夹杂在仙乐斯广场的上班族里,准点走进五楼的上海木偶剧团,那里藏有一间木偶工坊。

推开掩映的门往里张望,切割机、巨大的板材、散落的木块,俨然一个小型加工厂。

一群85后、90后乃至00后的制偶师们在这里,雕刻、打印、打磨、制作、上色、着装,用手作创造出一个个独一无二的海派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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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音乐剧《报童之声》

精雕细刻 老行当有新人

在一间没有窗的办公室里,雕刻师宋懿的办公桌符合大众对制偶师的想象——桌子的正中放着一块木板,上面散落着十几把不同刀头的木雕刀,左手边是几块木料,有常规的椴木,也有超轻的巴沙木,几只刚刚做好的木头手放在桌上。在宋懿的家里,还有一张翻版工作台,她会雕一些喜欢的木制动植物或者小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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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懿

1999年出生的宋懿毕业于上海工艺美术职业学院玉雕专业,两位00后同事是她的大学同学兼室友。2年前,正值毕业季的她们看到木偶剧团招聘公告,“雕刻木偶,想想就觉得酷”,三人一同来应聘实习生,都被留用了。

宋懿坦言:“刚进团的时候有点不习惯,原来我对木偶的印象就是像戏曲那样传统的造型,没想到海派木偶现在很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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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丁神灯》

从玉雕转行做木雕,宋懿的专业技能也没荒废,桌上那台玉雕机,便是用来精细打磨木偶的。有时候像虎口这样刀口难以推到的部位,就需要借助机器。

坐在桌前打磨的她,自带严肃感,像位老师傅,起身那一下子,一米七多的个头,让人有些猝不及防。轻车熟路拿起木料到切割机处理的她,面对高速的刀片丝毫不畏惧,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宋懿后面那张工作台属于她的同学,同样做着木雕师。办公椅上放着一个小红薯的玩偶,宋懿说:“她业余是小红书的美食博主,有一万多粉丝呢。”

颜值担当 赋予木偶性格

要说剧团的颜值担当,清秀的潘冯轶可以算一个。她是剧团的偶型设计师,也负责为木偶化妆。

办公桌旁,一架宜家的经典黑色小推车,三层摆满了颜料。她的平板电脑上正在画新戏的人物造型——一个戴着粉色画家帽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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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冯轶

演员柴玥走进来和她讨论着人偶的头部比例,《报童之声》里的人偶头放在桌上做参考,3D打印的白色头部模型等待上色。确定了比例,潘冯轶在另一张工作台上摊开报纸,开始放样,1:1画出木偶的真实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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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童之声》 王凯

潘冯轶是学戏曲化妆出身,她的大学同学大多进的是越剧院等戏曲院团。

给木偶化妆,和给真人上妆,可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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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化妆如果眼线画不直、眉毛描太粗,一根棉签蘸点卸妆液便可以解决,但是木偶化妆用的是丙烯颜料,干得快,卸不掉,潘冯轶只能小心再小心,避免画错,否则,只能再覆盖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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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卢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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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影、腮红不用眼影刷和粉饼,用的是喷枪,更加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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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妆后,一层透明漆一喷,亮面妆容立马哑光,这便是定妆了。

在偶型设计制作过程中,潘冯轶会想方设法让木偶更生动,更有血有肉。

她说:“我喜欢设计看得出性格的木偶,希望把表情做在木偶的脸上,希望看到它的生命,而不是完全去依赖演员的表演。”

那一张张的表情是木偶的灵魂,是一个创作者的爱和技艺,让“没有生命的躯体”带上灵性。这不仅仅是演员的功劳,也依靠着木偶设计师们的创作。

寻觅布料 跑断腿磨破嘴

给偶制作服装,属于制偶环节中比较后期的部分,服装师邵臻常常为了巴掌大的布料跑断腿磨破嘴。每一个偶,穿的都是“高定”,一针一线都是邵臻缝制的。

她说:“木偶的结构和人不一样,即使我把三围数据报给外面的老裁缝,他也做不出这样的衣服,更何况我们还要为机关和木偶动作留出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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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臻

上戏木偶表演专业毕业的邵臻,在进团一年后选择了从台前转到幕后。

没有一个木偶拥有相同的衣服,

上海木偶剧团的每一部戏风格也大相径庭。

像人偶同台的音乐剧《报童之声》里的木偶,本来衣服就小,身上还打着补丁,需要的花色种类更多。邵臻在面料城一家家寻觅合适的布料,“每次都要特别客气,因为我一种布只要两米,人家可能不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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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童之声》

在《报童之声》中,导演提出要带有肌理感的面料,需要自己扎染、手工压褶、高温定型,因为达不到加工厂的接单量,邵臻就想方设法模拟出机器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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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童之声》

经典木偶剧《卖火柴的小女孩》需要衣服在黑暗中发光,邵臻就拿个特殊的手电筒到面料城一家家照过去,寻找需要的荧光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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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火柴的小女孩》

同样是手工制衣,现在市面上给娃娃制作衣服的手艺人,赚的钱比邵臻这样的制偶师多得多。

然而,邵臻却从一戏一格的多样挑战中找到了工作的价值感,这一部戏是古装,下一部可能是皮影,再下面又是现代戏,可以尝试很多新东西。

“我们身边的人从同学变成同事,大家都有木偶的情节在,就好像一个大家庭,所以都不愿意离开。”

海派木偶 始终与时俱进

人偶舞台剧《最后一头战象》、海派皮影《九色鹿》、音乐剧《报童之声》,每一次剧团的新作品都让这间小小的办公室欢呼。

每个人因此被逼成了多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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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头战象》

比如部门主管蔡定相,他不仅会制作杖头木偶、提线木偶、皮影,还在《最后一头战象》当过演员。

偶的突破,离不开集体的钻研与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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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定相

蔡定相介绍,近千年来,木偶制作的材料都是使用木头,后来逐渐采用了报纸、树脂注模,现在变成3D打印和木头结合。

比如《报童之声》中就运用了最新的3D打印技术,相对坚固,抛光之后可以在其表面呈现更多皮肤的肌理,主要角色的人偶还采用了工业级3D打印,使木偶看起来更真实细腻,也更令小朋友接受和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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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关的操控以及木偶修复上,剧团也一直在迭代。

当年,老一辈制偶师自己熬浆糊当胶水,但这样会遭到老鼠啃食,损坏木偶。中药材磨成粉混合胶水,在以前可以模拟木色修补,但时间长了,容易发霉,现在都已经有了更好的替代品。

在保留传统木偶制作工艺的基础上,科技创新让海派木偶呈现出更大的生命力。

“其实木偶制作是一门很深奥复杂的学科,制偶的时候不单单要形似、神似,还要运用到很多物理知识。现在就是缺少一个契机,缺少一个平台,没有让年轻人更了解我们这个行业,他们一旦了解下来,肯定会有很大的兴趣去进行研究的。”90后的蔡定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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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派多媒体皮影戏《花木兰》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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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天辟地中华创世神话木偶剧《创世——补天》

90后、00后的这些年轻人愿意为海派木偶非遗奉献青春,绝非单纯的喜欢。或许就像上海木偶剧团提出的海“o”品牌计划寓意的那样,“海偶”这门艺术背后的文化价值,以及它的不断与时俱进开拓创新,赋予海派木偶更广阔的空间,这深深吸引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同时,剧团也在为年轻人创造更多的平台与空间,让他们在艺术的“海洋”中发挥畅想。

通过舞台上所展现的一部部优秀作品,“海偶”又引导一代又一代青少年儿童成长,让每一位走近它的观众发出“哦!”的惊叹,海派木偶艺术总能带给人们惊喜。

作者:赵玥(新民晚报·新演艺工作室)

图片:王凯 摄,上海木偶剧团提供,部分源自网络

来源: 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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