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声汉调江韵夏风 楚声汉调江韵夏风

楚声汉调江韵夏风 楚声汉调江韵夏风(1)

我叫吴汉萍,名字中的第二字取自武汉的汉。武汉,是我生命开始的地方。

谈武汉,既是追寻,亦是回忆,那些关于武汉文化你不得不知道的事情。

语言与文化是密不可分的, 语言对文化具有极强的涵盖力, 它是文化的载体, 是文化的“标本”、“化石”。 对文化的记录深刻地反映了文化的实质。

方言凝聚着相同地域下生活的人们的文化心理。 武汉方言是一种极富地方色彩的语言。 它漂在长江里, 系在码头上, 在三镇贩夫走卒的肩膀上晃荡, 随着武汉商业的兴旺而发扬光大。

武汉方言有三大特色:一是没有 卷舌音;二是没有轻声;三是前鼻音和后鼻音分不清。

但正是这些地方特色使得武汉话音调铿锵有力, 诙谐幽默, 生动形象, 充分显示出武汉人豁达乐观、豪爽奔放的性情。 武汉地处九省通衢, 长江、汉水流经市中心, 是湖北的省会, 同时 也是湖北的经济、文化中心, 她以独特的文化背景和文化氛围使得武汉方言集中反映了武汉的文化现象。 人们常说“说在北京, 穿在上海, 吃在广州, 玩在杭州, 吃穿在武汉。”饮食, 是武汉的特色文化。

一、兼收并蓄、开放创新

人们常说 “民以食为天” , 饮食是人们生活的重心。武汉自古以来就是南人北客与本地土著混杂而居, 在一本关于汉口旧事的《汉口竹枝词》中写道:“此地从来无土著, 九分商贾一分民。” 这种人文地理环境使武汉文化东西结合、南北杂糅的特征十分明显。 以饮食为例, 武汉人嗜辣似川湘, 嗜甜似江浙, 清淡似闽粤, 厚重似徽鲁, 其代表作“豆皮”即有 “包容”、 “兼济 ”的文化特点。 便利的交通使武汉人眼界开阔, 信息灵通, 善于接受新事物, 有改革精神, 开拓创新意识。 武汉人什么菜都吃, 酸甜咸辣都不怕, 所以, 没有自己独立的菜系, 别的地方好吃的菜都可以学过来, 改造成自己的菜。 醉江月酒楼的招牌菜“西湖松子鱼”由北方名菜“松鼠鱼”改造而成;三五醇的特色菜“蟹黄豆腐”是江南一带流行的名菜;亢龙太子酒轩 的特色招牌菜“太子片皮鸭”源于南京的“金陵片皮鸭”;小蓝鲸的“剁椒蒸鱼头”是湖南的特色菜。 虽然它们并非产自武汉本土, 但已深深扎根于武汉的饮食之中, 成为武汉饮食用语的一个重要部分。

武汉的“拿来主义 ”最具特色的便是烧烤。 虽说烧烤是重庆的特色, 可武汉也绝不逊色, 而且武汉人更是将其发扬光大, 什么都拿来烤, 什么都敢拿来烤。 比如在武汉的一些烧烤店中, 经常会看到烤虾球, 烤蝎子, 烤蚱蜢, 烤香蕉之 类的特色烧烤。 总之, 什么东西到了武汉, 都会被“汉”化, 甚至一批老字号鄂帮酒楼如粤味名楼“冠生园”、浙宁风味 老字号“五芳斋 ”、江苏风味老字号“四季美” 、回民餐厅“东 来顺”等都秉承了五方风味杂处, 华洋名馔共呈的特点。 可见, 地理环境会影响人们对自然和社会的认识, 从而造成方言上的差异, 并形成多元的地域文化。 有利的地理位置使武汉人眼界开阔, 容易接收南北等地不同的新的事物, 具有兼收并蓄的本事。 所以, 他们在立足本土文化的基础上吸收别人的优点, 使武汉文化呈现兼收并蓄、开放创新的特点。

二、“豪爽硬朗”的个性文化

武汉作为中国“九省通衢 ”的交通枢纽, 自古就是一个 “大码头”。 武汉的码头形成了独特的码头文化, 这种文化深深地影响了武汉人的生活方式与个性表达。例如,“叉的”(武汉话把这个“叉”字读成上声)就是随意, 怎么都行, 没有任何约束的意思。 这个词使用的场合很多, 但我们经常会在酒桌上听到这样的话“今天我请大家吃饭, 叉的。”或“叉的吃, 莫讲客气啊。”意思是叫大家随便吃, 敞开了吃, 随便点, 不要拘束。 尽管言辞让人听起来不是特别 “雅”, 甚至有点 “俗” , 但真诚之心却是显而易见的。 正如 有人所说:“武汉人特别的真, 特别的豪爽。” “唰喇”是武汉人常挂在口边的话, 其本义是“快 ”。 比如要求动作快一点, 武汉人就会说搞 “唰喇点”;要求决定快一点, 也会说搞“唰喇点 ”。 显然, 这里说的“快”还不是 或不完全是“快捷”, 而是不要拖泥带水、犹犹豫豫, 是心理上的快而非物理上的快 。 所以 “唰喇” 就是 “爽朗” 、“爽快” 。 武汉人读作“唰喇”, 也许是“爽朗” 、“爽快”的音变, 也许是一个象声词;衣襟带风, 出手很快, 也唰喇。 不 “唰喇”, 也就是不 “爽 朗” 。它不但意味着一个人够不够意思和有没有意思, 而且 甚至决定着一个人会不会被人看得起。 比如你对一个武汉 人介绍另一个人说“那个人一点都不`唰喇' ”, 这个武汉人 的眼里马上就会露出鄙夷蔑视的目光。

爽朗之于武汉人, 犹如精明之于上海人。 精明是上海人的族徽, 爽朗则是武汉人的旗帜。 武汉人崇尚爽朗, 也有一系列批判不爽朗者的词汇, 如夹生、差火、半调子、哽不过、嘀哆 等都是。 此外还有“扳俏 ” (也就是北方人说的 “拿把”)。 其中“夹生”、“差火”、“半调子”都是与饮食相关的词语。 “夹生”通常是指煮饭或其他食物因火候等原因被弄得半生不熟, 武汉人将其来形容人的性格, 非常形象 其主要针对一些喜欢 挑人毛病和办事不好说话的人。 凡此时, 武汉人往往把嘴 一撇, 说:“夹生个么事沙?”或是恨恨地骂道“那个伙计真是个夹生货!”有时对那些不管做什么都高不成低不就的人, 也喜欢斥为“夹 生” 。一个人, 如果不好说话, 不好相处, 不够意思, 不爽快, 就会被认为是差火、夹生。 所以, 爱吃热干面, 我以为正是武汉人性格所使然:爽 快而味重, 干脆而利落。 他们处理人际关系, 也喜欢像吃热干面一样, 三下五去二, 不装模作样, 不矫揉造作。 的确, “豪爽硬朗”是武汉人骨子里的一种率真的天性, 这种天性 融入文化之中, 使这座城市形成了一种独具魅力的个性文化。

三、坚忍不拔的文化精神

海德格尔曾说过:“一种民族语言就是民族的精神, 民族精神就是它的语言。”而语言文化中, 方言有着独特的 意义与价值, 它不仅是某一民族或地域人们的一种交际工具, 而且是承载着人们文化精神、思维方式等的符号形式。

我们从武汉方言中的饮食语言就可以看出武汉的文化精神。 在武汉方言中与 “叉的吃” 相对应的还有一词 “铆起 吃”, 其意思就是形容一个人能吃, 喜欢吃, 吃得多, 劲头足, 此词充分体现了武汉人的韧性、蛮劲,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精神。 “铆起 ”一词是武汉特有, 意思是 “使劲 ”、“不停”、 “没完 ”。 但其最重要的意思是, 死死咬住、不依不饶, 就像 被铆钉铆住一样。 于是武汉人做事就会“铆起搞” 。 比如 “铆起写”、“铆起讲” 、“铆起干活” 、“铆起打” , 等等。 “铆”字比其他如 “使劲 ”、“不停”、“没完”等同类词句显然要更具形象。 如 果仅仅只是“不停”, 则叫“紧”。 比如, “你紧搞么事”。 “紧搞”只是不停地搞, “铆起搞”则还有一股韧劲 , 其程度较 “紧搞 ”为重。 “铆起”则有坚持不懈、坚韧不拔之意。 “撮虾子”是武汉人经常讲的一个词, 指偶尔赚点小外快。 撮(或戳), 相当于北京话的 “捣斥 ”或广州话的 “炒 耕”, 如:“戳来戳去冇(冒)戳出么名堂”。 “撮”也反映出了 武汉人可贵的拼搏精神。 表面上似乎带有一种市民气息, 其实表现了武汉人的性格中有韧性, 有蛮劲,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精神。 由此可见, “铆起”、“撮虾子”这类的饮食语言充分反映了武汉人天不怕地不怕, 永不服输的性格, 是武汉精神文化的一种体现。

四、“讲彩头”的文化心理

这种讲“彩头”的文化心理在武汉饮食 语言中也有所表现, 集中体现了武汉人普遍认同的一种价值观念。 武汉人喜欢把南瓜饼叫 “黄金饼”, 玉米粥叫 “金银粥”, 鲫鱼叫做“喜头鱼”, 还有风味小吃 “欢喜坨 ”, 小孩满月时吃的鸡蛋叫“红蛋”。 他们希望通过谐音给一些平凡的事物添上喜庆的色彩, 求吉祈福, 获得平安, 以此来获得 心理上的满足与安慰。 同时武汉人也讲究避讳, 有些字的发音和其他不吉祥 的字发音相同就想办法避开。 比如“舌头”中的“舌”字, 就 和“折本”中的“折 ”同音, 很多地方都避讳成“口条” , 武汉 也这么叫过。 但 “口条”说的不清不楚的, 于是他们来个 180度大转弯, 干脆取其反意, 化腐朽为神奇地叫“赚头” 。 所以, 语言里最鲜活的成分蕴涵在方言之中, 方言是多元化地域文化的承载者。 武汉人把这种讲 “彩头”, 图“吉利”的文化习俗和文化心理通过方言表达出来, 真实地反映 了武汉人对生活的美好愿望, 反映了极具特色的地域文化。

敢为天下先——硬朗的武汉文化

一个民族的语言, 首先是这个民族生存发展的地域环境的反映。 方言则是各地文化、风俗的更为直接、细致的记录, 它是地方文化的第一载体。 武汉方言充分展现了武汉 “兼收并蓄”的开放创新文化和 “豪爽硬朗”的个性文化。

参考文献:杨义容,《从武汉方言中的饮食词汇看武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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