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想过郑娟那样的人生：人世间郑娟的苦难又幸福的人生和她的两难选择

《人世间》郑娟周楠母子两难选择、两男人生拉死扯，终成悲剧2

一本新中国50余年百姓生活的史诗剧

郑娟

郑娟——天底下最值得疼爱的好媳妇

我以为，以她和周秉昆爱情关系的确立为分水岭，郑娟的人生可以分作两个截然不同的阶段：

恋爱前，她仅仅是本能地活着而已：

她是一个不知生母为谁的弃儿，幸被慈爱善良、靠沉重轱辘轱辘作响的手推车叫卖冰棍为生的城市贫民郑母收养；又为了获得城市户口而出嫁，尚未有名分便与未婚夫涂志强同居在一起....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求生存的蝼蚁一样，卑微而惯性使然地蜷缩在逼仄低矮的自建棚屋里；屈辱懵憧一天天地过着，但又倔犟、顽固地周而复始地活着。

卑屈而顽强生活的郑娟

此时的她，对外界（可能主要就是周秉昆吧）的感知和态度，是异常的敏感、完全抗拒和封闭的；一连串的苦难打击接踵而来，彻底击垮了她的自信心，（被）羞辱的自愧、生命本能的（可能源于她自己与生俱来的姣好面容）极度自尊和屡屡不幸而导致的自卑，种种，道不清说不明的、却被生生地搓碎了又糅杂在一起的复杂感受，把她彻底地禁锢了起来。她心灵的大门对外界完全关闭了....

此时，她所遭遇的苦难的任何一项，恐怕都是让其他任何一个女性所无法承受的：

1）在她与涂志强的自己家里，她竟被骆士宾强奸；

——想想看吧，这是多么的悲惨屈辱：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精心地侍奉着他们；没有得到一丁点的感激，却换回来未婚夫朋友骆士宾的强暴！

2）未婚夫交友不慎，涂志强为“狐朋狗友”的水自流出头、“抱打不平”，却因过失致死人命而被枪毙；

——可以想见，闻此，郑娟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欲哭无泪：①她的另一半、未婚夫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没了；②原本指望的人生依靠突然间说没就没了，她不得不重新回到娘家。

3）没了生机依靠，她只能又回到娘家，与养母和同样原本是弃婴的盲童弟弟勉强地苟活在一起；

——常言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郑娟却更加的倒霉，她还没捞上“遇人不淑”，没等到结婚，自己的未婚夫便窝窝囊囊地丢了性命，自己不仅“人财两空”（未婚夫人没了，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名分），反倒又赤贫贫地回到了原点；继续拖累着养母和兄弟。

4）她又不幸怀上了骆士宾的‘孽种’；

....

说句实话，设身处地地想，若是换做是我自己，从一降临到这人世间，就开始了被遗弃，然后接着就是，无尽的生活艰难，再加上外界人为强加的“在伤口上撒盐”的欺压侮辱；恐怕也早就不堪重负....

我不得不钦佩弱小的郑娟顽强而挺拔的生长韧性和不屈的生命力，她确实有一颗难得的异乎寻常的大心脏，对了，还有一套强大无比的健康精神系统；换作是别的任何人，我敢打赌，十有八九不是发疯、便是绝望地自杀了。

恋爱后，周秉昆的爱给予她了无尽的力量和自信：

甜蜜而温馨的爱情是郑娟生活的源泉

正如陈道明的旁白所言的，建立起自信的郑娟，是一个“给一缕阳光就灿烂”的很懂得知足、幸福感很强的很会生活的顽强而有韧性十足的女人；真的很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瘦弱矮小的躯体内，竟蕴藏或者容下了似乎源源不断、永不枯竭的生命的动力；也许这一切的能量之源皆来自于周秉昆的爱情之光，这就是爱的神奇吧。

——它就如天上的阳光一样，照亮了她原本黯淡无光的生命之路，轻柔而不炙烤地温暖着她被生活的污水浊淖浸淫的阴湿而冰冷的心田....

顽强不屈的生命之种，在爱的和煦春光哺育中再次破壳萌动，自信的笑靥之花渐渐地绽放在她妩媚的脸庞....

爱情给了郑娟无尽的生活力量

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算作是另一种“灾难兴邦”的范例；反正，事实是：

郑娟吃遍了世间所有可能的人生苦难，否极泰来，只要有一点点的阳光雨露，她就像泰山顶上岩石缝隙里的松树种子，顽强而执拗地拱破了坚硬的石层，萌动、发芽、一点点地生长；最后终于绽放开炫美耀眼而又鲜艳夺目的自信花朵。

她的第一个苦难的两难选择：被强奸的“孽种”要 VS 不要

坦白地说，我没有看过梁晓声先生的原著，也根本揣摩不透郑娟彼时的思维逻辑，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接受并生下一个根本就违背自己意愿、给自己带来无尽的耻辱和麻烦的、自己仇敌的“孽种”。

我也无法想象，被强奸的郑娟事后为什么不去报警、控告罪犯骆士宾；而是选择了“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自己默默地忍受着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困苦和磨难....

现实中有活生生的例子可以佐证；通常，一个不幸的女子往往不会接受这样被强奸、欺凌、羞辱而怀上的孽种，她们会毅然决然地做了断：

1）1950年前后，解放不久的大西南的贵州山区，新生的人民政权刚刚建立，一位南下的年轻女干部，在下乡征粮的途中遭到土匪的伏击被劫到山上的匪巢，又被众匪徒轮奸；当后来被解放军剿匪部队解救后，不幸有孕在身的女干部悲愤羞愧至极，自己跳到寒冷刺骨的潭水中以图染病流产....

2）一位上海籍的女硕士，到西北做学术考察的途中，不幸被人贩子拐卖至大山里的乡间僻壤，惨遭“丈夫”强奸多次怀孕生子；性情刚烈的女子宁死不屈，先后亲手弄死了自己的骨肉。

电视剧中，郑娟告诉周秉昆，起初，她也曾想设法流产“打掉”这个孩子；但她养母说“这也是一条生命”，阻止了她的企图。

我妄自揣测，也许是养母“不杀生”的佛心感动了她吧，抑或是因为自己的弃儿身份使她更深切地感悟到生命的珍贵和来之不易吧；

周秉昆的爱使郑娟勇敢地面对一切

总之，她最后决定，忍辱负重地把孩子生了下来。

如果真是如此，只能说，是伟大的母爱最后战胜了被强奸的罪恶感、未婚生育的羞耻感，郑娟最后才毅然生下了周楠。

不错，骆士宾强奸、罪孽深重，但孩子确实无辜的....

她被强奸、又不幸怀上了自己仇敌的孩子，无疑，这些都是一种苦难、一种心灵的煎熬；但是，她最后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

她的第二个为难却毫不迟疑的两难选择：周楠和冯玥的恋情 VS 周秉昆的隐私

当先后从水自流、骆士宾和自己的母亲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正值青春叛逆的周楠无法理解和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更无法向别人袒露；他只能向自小生长在一起、两小无猜的表妹冯玥倾诉自己的惊慌失措。

不料，这种周楠眼中看似的不幸，却给了冯玥一个天大的意外之喜；原来她对表哥无法名状的喜欢竟是一种命中注定的爱情....

但这种青梅竹马的爱情却似乎并未使得周楠清醒，他懵懵懂懂、未置可否；“失恋”的冯玥一下子坠入谷底，她沉沦了，整日混迹于酒吧舞厅里，迷茫、酗酒，学习一落千丈....

眼看女儿挣扎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大姐周蓉感到了恐慌、惊悚，赶忙跑到弟弟周秉昆家里，哀求郑娟同意两个孩子的感情。

谁知，正在搓洗衣服的郑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明白了大姑姐的心思后；她寻思了一下、然后平静地回绝了....

周秉昆就是郑娟的天，郑娟的地

“为什么？”周蓉几近绝望地责问。

是啊，为什么？

外甥女冯玥和儿子周楠都是郑娟一手带大的，论她们之间的感情，郑娟对冯玥的，肯定远胜过冯玥对周蓉的；可为什么郑娟不能接纳冯玥为自己的“儿媳妇”呢，难道她是不堪回首当年自己被强奸的真相、想保守儿子周楠是骆士宾私生子的事实吗？

起初，我也是这么理解和同情郑娟的；并且也认为周蓉为了自己女儿冯玥的幸福、去揭郑娟的伤疤太过残忍、自私。

但到了电视剧后面的两个镜头：

1）当法院审判周秉昆失手致死骆士宾的法庭上，为了给周秉昆减轻罪责、证明他是个好人时，悲愤无助的郑娟不惜自取其辱，公开了自己被强奸的隐私；

2）光子片里，大熊欺负守寡的于虹、强扒赶超家的院墙，刚刚出狱的周秉昆过去制止，遭大熊背后辱骂时，一向逆来顺受、处处小心翼翼的郑娟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这一巴掌打醒了所有的人

转身回去干净利落地扇了大熊一记脆生生的 大嘴巴。

此时，周蓉才发现，原来她误解郑娟了；当初郑娟之所以不同意周楠和冯玥的恋情，并不是想保护自己的隐私；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丈夫周秉昆。

她是实在不想，在年轻的周秉昆已经做出了牺牲，为了保护她们母子二人的名誉而毅然隐忍地宣称周楠是他的儿子；到老了，临末了，再让人翻拉出来这些说事，给他添堵。

在郑娟的心目中，周秉昆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天、她的地，她不能容忍别人伤害自己最亲的亲人。

周秉昆、郑娟恩爱又腻歪地在一起

她的第三个艰难的两难选择：保护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 VS 竭尽全力救周秉昆

对于表面羸弱，而心地善良且是非分明的郑娟来说，周秉昆和骆士宾，在她的心目中，孰重孰轻，她自然泾渭分明、一清二楚；但现实中，情感的纠葛、利益的取舍和不想触碰的心底里的软肋，却往往使她身陷两难境地，难于取舍：

被告，周秉昆是她挚爱的丈夫，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最亲的亲人，是与自己共同含辛茹苦十几年养大的儿子周楠的养父；现在却是被控的罪犯，因为过失致人死命，而面临牢狱之灾。

而亡者，骆士宾是当年性侵并伤害自己的可恶的强奸犯，却同时又是自己儿子周楠的亲生父亲，现在命亡黄泉；在他身上隐藏着自己最痛苦的伤疤、秘密....

两个男人，或亲、或痛，都与与自己的人生息息相关：

若保守自己的秘密，始终不敞开自己的心扉、将自己的疮疤袒露于众，则周秉昆将面临刑责的重罚；

而如果公开了自己多年避而不提的隐私秘密，则无异于将自己赤裸裸地捆绑在了耻辱柱上，任由别人评头论足、甚至耻笑怒骂....

心灵的抽搐、震撼和颤动，可能仅仅不过是须臾的瞬间，为了救自己的丈夫；最后的郑娟，终于憋足了勇气，悲愤地喊着：

“骆士宾是坏人....他强奸了我！”

那一刻的郑娟，就像一位为正义而奋战的勇敢无比的战士。

一对恩爱夫妻，周秉昆和郑娟都舍得为对方牺牲自己的一切

因为，周秉昆就是郑娟的一切，她的天、她的地；他给予她生活的勇气，他就是她力量的源泉。

为了周秉昆，郑娟宁愿舍弃一切，金钱、或荣华富贵，更别说自己曾经的荣辱苦难。

“下辈子，咱们还做夫妻”“想得美”“美，就是美”

“我只要周秉昆”！郑娟勇敢无畏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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