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怒撕休书(王爷随随便便就扒了我的衣裳)

01.纪珣知道自己是着了算计,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王爷怒撕休书?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王爷怒撕休书(王爷随随便便就扒了我的衣裳)

王爷怒撕休书

01.

纪珣知道自己是着了算计。

热,烈火焚身般燥热,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张柔软馨香的床上,身边躺着一个柔软馨香的女子。

那是他父皇的妃子,近来最得宠的兰美人。这里是她的毓兰宫。

自从去年被封为晋王,留住京城,他在宫宴上便一直小心谨慎,水酒饭菜几乎不沾。可有些酒菜到底推托不得,于是,他就躺在了这里。

真是好算计。

纪珣喘着气,冷笑一声。他从长靴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在胳膊上划了一刀。借着疼痛带来的清醒,他翻身下床,脚步踉跄地出了毓兰宫。

身体犹如火灼,越烧越剧烈。

纪珣躲在角落,紧紧地攥着拳头,闭着眼隐忍地喘息。中秋夜宴将散,精心排练的好戏只怕就要上演,他必须在此之前出宫,与毓兰宫的一切撇清干系。

北华门是皇宫最偏僻的一道门,今日当值的正是他的亲信。只要他能顺利到那里,不惊动任何人,待他出了宫门,今日之局便算破解。

07.

有很多话,在得知秦芷就是當年的那个小女孩后,纪珣并没有问出口。

他暗地里却让人查过,知道她当年离开山林进了延县,跟着流民南下,后来在一个小镇遇上高人,被带回药王谷。

她如今长大了,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养成了一种狡黠精怪的性子,她大概吃了不少苦。

她什么都没说,他也什么都没问。

梅花灼灼绽放的时候,秦芷已经在王府待了小半年。

因为她在,王府过了一个极为热闹的春节。纪珣为了摆脱美颜粉的阴影,每日在军营苦练,终于将一身的雪白皮肤重新变成了小麦色。

秦芷没了滑软的小手可摸,整个人都恹恹的。纪珣觉得不能惯着她这臭毛病,可一转头却让人安排,带着她出了府,去看元宵花灯。

纪珣第一次陪秦芷出游,她很开心。两人乐极生悲,在人来人往的灯市上遭遇了第七种毒。

秦芷替纪珣挡了。毒药沾到了她的裙角,那一身的丝绸裙竟开始滋滋冒烟,迅速腐蚀开来。纪珣当机立断,一把将她拉上马车,然后手起裙落,动作利索地将她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秦芷目瞪口呆。纪珣将沾了毒药的衣裙迅速扔出车外,一转头就给了她一巴掌:“谁让你自作主张地挡在前面!”

巴掌落在她的臀上,啪的一声。

秦芷张了张嘴:“……可是这是我自己制的毒,我知道它伤不了我。”

“王爷忘了我百毒不侵吗?”

纪珣高举的手瞬间顿住。

秦芷弯着唇笑起来,水汪汪的眼瞅着纪珣:“王爷随随便便就扒了姑娘的衣裳,难道不应该对她负责吗?”

“……”

“还打了她的屁股。”

“……”

“还将她光溜溜地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

“还……”

纪珣忍无可忍地堵住了她的嘴。

……

那一夜的情形,纪珣后来再也无法忘记。

灯市遇险归来后,秦芷冻得直打哆嗦,纪珣用自己的披风将她密密实实地裹在怀里,一如多年前在雪地里抱起那个瘦小的女孩。

他抱着她穿过王府的灼灼梅花,她一个劲儿地打喷嚏,他将披风紧了紧,低头瞧着她,轻声呵斥了一句:“让你逞能。”

秦芷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鼻头红红的,从雪白的狐裘披风间露出一双乌黑水润的眼睛,她道:“我有什么办法,我来王府,就是为了保护王爷的呀。”

纪珣顿了顿,竟然有些狼狈地错开视线,夜色幽深,四下寂静无声,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是红梅灼灼盛开。

……

纪珣问:“你这十年……过得怎么样?”

他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秦芷仰头望着他:“王爷呢?”

“……不过是卧薪尝胆罢了。”

“我也是。可我一想到王爷,就觉得没那么苦了。”

“……”

万千花树下,纪珣轻声开口:“以后再也不会那么苦了。”

08.

开春之后,皇帝忽然病倒了。

皇帝年轻时疏于骑射,这些年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御医们束手无策,荣王却在此时上贡丹药,说是能治百病,延年益寿。

皇帝服了丹药,果真身体骤轻,精力大盛,诸多病痛一扫而光。

龙心大悦。荣王愈发得宠,隐有入主东宫之势。

因为皇帝大好,今年的春猎尤其热闹,猎宫夜宴上,荣王又趁机向皇帝献上一颗秘制金丹,还带来一头山西云豹为皇帝助兴。

内侍托着丹药朝前走,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丹药被打翻在地,滚到了关着云豹的笼子里,被它一口吞下。

内侍惊叫一声,来不及请罪,那豹子忽然发了狂,撕开笼门蹿出来,直朝皇帝扑去。

皇帝吓得面无血色,危急关头,纪珣挡在皇帝的面前,抽剑断了豹腿。云豹栽倒在地,发了一阵狂,口吐白沫抽搐而死。

丹药有毒。

皇帝雷霆震怒,废了荣王爵位,发落宗人府,荣王一派尽数斩杀。

……

纪瑾永远都想不到,让他春风得意的丹药,竟然也会让他一夕之间一败涂地。

他的丹药,怎么会有毒呢?

纪瑾被侍卫拖出去的时候,忽然疯狂地挣扎起来,眼睛死死地瞪着纪珣,目眦欲裂:“纪珣!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纪珣护在皇帝的身前,沉稳不乱地收拾残局,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只是,当一切尘埃落定,他跪在殿前接受皇帝的封赏时,却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母妃自缢,他也是这般冲到皇后的坤宁宫,声嘶力竭地吼:“是不是你!”

坤宁宫的侍卫们将他死死地按住,他红着眼,流着泪,看到纪瑾站在角落,笑得恶意。

一切终究是轮回。

他又想起某个娇俏狡黠的女人,想到雪地里那个孱弱胆怯的小姑娘,想到他的那一剑,他说的那一声“滚”。

他想,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让她滚了。

09.

晋王府的密室里,关着废荣王从前的一个亲信,名唤阿四。此人生性嗜赌,贪得无厌,这种人也最好控制。

纪珣从密室出来,看见秦芷躺在院子里最粗的一株梅树上。冬阳正好,她的一双腿晃晃悠悠。

秦芷从树上跳下来:“王爷审得怎么样了?”

纪珣伸手接住她:“该说的都说了。”顿了顿,他又道,“只是有一个问题。”

秦芷抬头看他:“什么问题?”

纪珣道:“此人正是当初纪瑾派去药王谷求药的人之一。他不肯说出第八种毒去了哪里,一口咬定只购了七种毒药。”

秦芷道:“看来,他竟还不肯说实话。王爷还得严加审查。”

这天夜里,王府里进了贼。

贼人对晋王府竟似乎颇熟悉,一路避开巡逻的侍卫,直奔密室而去。密室里的人正在熟睡,若有所感猛地惊醒,只看到一道黑影站在他的面前,手中寒光一閃。

阿四大骇,连滚带爬地避开惊险的一刀,黑影一击不成,扬手就要刺出第二刀,冷不防被人将手从身后牢牢地攥住。

黑影僵在了原地。

纪珣喜怒难辨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为什么不转过身来呢?”

密室里亮起了灯。

秦芷已经不用转过身来了。阿四看见了她的脸,已经开始大叫起来:“是她!”

“就是她将毒药卖给我们的,当时荣王派我们在江湖上觅求毒药,我们才出京城几天,药王谷就主动联系上我们,只说愿与荣王府合作,共谋刺杀晋王。进药王谷的时候,人人的眼睛都蒙了黑布,我因为好奇掀开一条缝偷偷看了一眼,那个与我们接洽的谷中人就是她!”

阿四朝纪珣拼命地磕头:“药王谷卖给我们七种毒药,还留下一块荣王府的腰牌作为信物。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此女不安好心,一定是见事情败露才想灭口,求晋王做主!”

一片死寂。半晌后,纪珣的嗓音冷淡地响起:“先卖给荣王府毒药,再以此为借口接近本王。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他慢慢转到秦芷的面前,垂眼看着她,眼中情绪尽数退去,只剩一片冰冷淡漠:“你来王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芷垂着头,忽然反手将匕首往自己的心口刺去。纪珣神色一变,猛地倾身抓住她的手,眼前白光一闪,一把药粉从天而降,纪珣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不可置信。

侍卫们目眦欲裂地蜂拥上前。秦芷扶着纪珣慢慢地站直了身,喝退了他们,然后瞧了纪珣一眼,笑了笑道:“王爷带兵多年,难道不知道兵不厌诈?”

她将匕首架在了纪珣的颈间,开口道:“听说王爷守边十年,绘成了一幅极尽详备的大瑞堪舆图?”

10.

残夜如灯,忽明还灭。

秦芷骑着马一路疾驰。纪珣就坐在她的身后,他毒性未解,无法动弹,她绑了他的手在她的腰间,倒像是一个拥抱。

她以纪珣为要挟,到底是得到了真正的堪舆图。只是,晋王府的侍卫们个个双目充血,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她只怕逃脱不掉,于是备了马,让纪珣陪她走一段。

眼下早已出了京城,秦芷心下稍微放松,这才有心情对着纪珣念叨。

“王爷,你莫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你可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百毒不侵,只有以毒攻毒?”

紀珣无法说话,秦芷却分明听到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她背对着他笑了笑,道:“王爷,你没猜错,我确实中了毒。

药王谷的孩子们,自小就会被种下一种蛊,这种蛊可以吞噬百毒,但每个月必须以药王谷独产的蛊草汁液喂之,否则,蛊虫就会啃食内脏,将人啃成一堆白骨。

药王谷是西夷设在大瑞的秘密据点,这蛊就是谷主用来控制我们的。我们都不想做奸细,可我们都想活着。

我奉了命来偷堪舆图,谷主给了我一年的蛊草汁。我说卖给荣王八种毒药,是想能多待在王爷身边一段时间,谁知王爷您雷霆手段,轻易扳倒了荣王,差点让我功亏一篑。

西夷对大瑞虎视眈眈,王爷您被调离边关,更是让他们蠢蠢欲动。待我把堪舆图交出去,战事只怕很快便要起,王爷您早做准备吧。”

天色渐亮,秦芷勒了马,将纪珣扶到路旁一棵树下,转身正要离开时,手中的堪舆图却被人抓住。

秦芷回头去看,纪珣艰难地握着拳,漆黑的眼眸死死地望着她,额角冷汗落下,却不肯放手。

秦芷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本是被家人抛弃的孤女,王爷你当年救了我,却又赶我走,我流浪了很久。谷主收养我时,我以为从此便能安稳,谁知他却只是为了培养出听话的狗。王爷,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救我的。”

她垂着眼,一点点将纪珣的手从堪舆图上移开,最后道:“王爷,我将当年的披风埋在了十年前你救我的地方。咱们,这便算两清吧。”

半年后,西夷大举来犯,晋王自请出关。

西夷来势汹汹,大瑞人人自危,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谁知纪珣却赢得轻松,西夷节节败退。

大瑞百姓拍手称快,视纪珣为战神。

纪珣却没什么喜色。他的性情自半年前起就变得更为厉害,冷峻寡言,气势迫人,甚至连跟随他多年的侍从们都招架不住。

纪珣巡视完大营,回到营帐时,正要掀开帐帘,却听里头有人在低声说话。

侍卫甲道:“原以为西夷得了堪舆图,会很难对付,谁知反而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转,这仗打得蹊跷。”

侍卫乙道:“难道王爷当初给那女人的,是一张假的堪舆图?”

侍卫甲道:“不可能,若是假的,那女人只怕早就被杀了。王爷虽然不说,但他还念着那女人,他自请出关,只怕也是为了早日打退西夷,将她抓回来。”

侍卫乙道:“那便怪了。总不可能是那女人得了真的堪舆图,反而给了西夷一张假的?”

侍卫甲道:“也不可能。她那么怕死,难道不要命了?”

帐外忽然一声巨响。两人急忙出帐来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那天夜里,整个大营的人都看到,晋王从山林里踉踉跄跄地归来,满身尘土,神情似哭非哭,身子像是痛极了一般颤抖着,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件脏污破旧的披风。

侍卫甲赶紧迎上去想要将披风接过来,却被晋王一把推开。披风滑下一角,他看到了里面牢牢地裹着一张堪舆图。

侍卫甲瞪大眼睛,想到了某个猜测,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在王府时那副惯常的狡黠的模样,慢慢地,红了眼眶。

“晋王亲启:

当你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被啃成一堆白骨。

别伤心,我被蛊毒控制多年,早就累了。

得到真的堪舆图容易,绘一张以假乱真的图却难。不得已借来真迹一用,总算完璧归赵。

有一句话我没有骗你,我来王府,确实是为了保护你。西夷要盗图,若不是我去,还会有别人,我很高兴我去了。

你当年救了我,我很感激。我不是恩将仇报的人,不会真的拿大瑞的江山社稷去赌,只为了自己苟且偷生。

王爷,为我报仇吧。杀了药王谷谷主,他害人不浅,可是,求你别伤了那些中了蛊毒的孩子,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我将信埋在我们初遇的地方,和堪舆图一起。忘了我吧,王爷,以后再也不会这么苦了。”

(尾声)

两年后,皇帝驾崩,纪珣登上帝位,改年号为芷衡。

芷衡帝年轻英俊,爱民如子,深得百姓爱戴。

只是,他不近女色。

听说是做王爷时有个深爱的女子,不幸早夭,芷衡帝登基后,追封她为皇后,每年冥诞之日还要请和尚、尼姑进宫为她诵经祈福。

如此情深,让人唏嘘。

不过,很快民众就知道他们错了。

因为当和尚尼姑们念经的时候,高坐龙椅的芷衡帝只是往下扫了一眼,竟忽然失了态,起身冲到人群里,一把擒住一个小尼姑,提溜着人直奔后殿。

纪珣赤红着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小尼姑,嗓音颤抖:“你还活着……”

秦芷不自在地摸了摸脑门,心虚地嗯了一声。

纪珣一把按住她的肩,声音极力压抑着痛苦:“你还活着,为何不肯来见我?我找了你两年……你又为何要出家?你难道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心意?”

“……”秦芷慢吞吞地道,“不是不肯见你,我蛊毒才清,本来准备溜进宫来找你,谁知竟被当成了尼姑,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这里,还要给我自己诵经祈福……我没有出家,当初我将假的堪舆图交给谷主,料想骗不了多久,于是带着半年的蛊草汁跑了,躲在深山里给自己解毒。只是时间紧迫,蛊虫虽死,余毒未清,这才掉光了头发……”

她捂着光溜溜的秃头,偷偷瞧了纪珣一眼,心虚道:“我这头发,可能近几年都长不出来了,你……你会不会嫌弃我……”

纪珣一把抱住了她,抱得很紧,仿佛再也无法忍耐一般,抱住了便不肯再放开。

秦芷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无声地笑了笑,眨眨眼,敛去眼底的湿意。

……

大瑞的民众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

原来英明神武的芷衡帝,不是不近女色,也不是太过深情,而是不爱红妆,爱秃顶。

「完」

文/江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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