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系都有哪些蓝 蓝是理性

窑变釉系列茶器 摄影 | 李冉 @仓巴鹿人

当你读到“天空”、“海洋”这类词时，脑海中会有怎样的画面？占据画面的色彩又是什么？我想，大概是蓝色。

蓝，是一种常见的色彩，最直观的感受，便是给人一种冷静而神秘的感觉，关于蓝，或许我需要去真实地了解它。

星瀚·窑变釉素心杯 摄影 | 李冉@仓巴鹿人

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

在中国传统五色：赤、青、黄、白、黑中，蓝属青色系。“蓝”本义是指“蓼蓝”，为一年生草本植物，叶可制蓝色染料，即靛青。

《荀子·劝学》中说“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蓝提炼出的染料可以染出五正色之一的“青”。可见，蓝在上古时期已经是重要的染色作物。

蓝染方巾、疏风·铜铸茶针 摄影 | 李冉@仓巴鹿人

在战国时期，“蓝”字首次出现，一直延续到唐朝时，几乎都是以植物名存在的，人们习惯称这类颜色为“青”。但汉代时，也有典籍记载关于“蓝”这种颜色的特点。

东汉贾逵《春秋左氏传解诂》：“夏鳸窃玄，趣民耘苗者也；秋鳸窃蓝，趣民收敛者也；冬鳸窃黄，趣民盖藏者也；棘鳸窃丹，为果驱鸟者也。”“窃蓝”，即浅蓝。此外，还有联合式颜色词“朱蓝”，较早出现于东晋《后汉纪》：“故欲以素丝之质，附近朱蓝耳。”

宣德款祭蓝地白花鱼莲纹盘

然而，即使在当时“蓝”没有“蓝色”的词义，蓝色已经出现在人们的生活里了。

只是，那时的蓝色，作为青色的部分义域，存在于青色的色群之中。“远在石器时代，人们用手搓揉蓝草的鲜叶，发觉手上起初市绿色，用水冲洗后逐渐变为耐久不褪的蓝色，因为这其中发生了化学反应，绿色的叶汁变成蓝色，所谓‘青’所指的就是这种蓝色。

星瀚·窑变釉素心公道杯 摄影 | 李冉@仓巴鹿人

所谓“悠悠苍天”的天空青、“炉火纯青”的炉火青和大部分的“青蝇青”都是现在的蓝色色群，如《庄子·南华真经卷第一》：“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中的“青天”的“青”，也是现代的“蓝”。

唐代以后，“蓝”表蓝色的用法才逐渐变得多见。在形容天空的颜色方面，产生了“蔚蓝天、郁蓝天”等词语。例如：杜甫诗“上有蔚蓝天”，朱熹诗“白龙飞下郁蓝天”，王夫之词“斜收返照蔚蓝天”，王世贞“蔚蓝天起鱼鳞皱”等。

钧窑天蓝釉红斑盖罐

而纵观整个色彩的历史，蓝色可以追溯到大约6000年前，来源于被称为“真正的蓝色”的青金石。6世纪时，群青首次被用作染料，用于阿富汗巴米扬谷内的佛教画作中，被命名为“群青”，来源于拉丁语“ultramarinus”，意思是“超越海洋”。

在14、15世纪，意大利商人把群青带到了欧洲，这种色彩被认为像黄金一样尊贵，备受艺术家们的推崇。

三彩加蓝烛台

因为这种颜料价格昂贵，历史上也有许多关于画家的小故事。比如荷兰画家维米尔就是因为在画中使用了太多的群青导致破产。还好1826年，法国化学家发明出了一种比群青便宜但依然很贵的合成群青材料。

因为“蓝”的珍贵，所以在欧洲教会的眼中，使用这种颜色也需有严格的管控权，平常的市民是禁止穿蓝色服装的，就连绘画使用也有限制。

提香·酒神与阿里阿德涅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圣母。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很多圣母画像都身着蓝装的原因，除此之外只有皇室可以使用，所以蓝色也就变成了贵族的象征。

直到文艺复兴后期，提香打破了这种禁忌，在画作中给平凡的小人物也穿上了蓝色衣服，这种类似于挑战封建宗教的行为，倒是充满了艺术家的个人色彩和趣味。

维米尔·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而视角回到中国，前面提到我们的“蓝”是一种植物，提取出的也只能称之为“青”。

敦煌莫高窟中的壁画就使用了大量的蓝，这种蓝是由于丝绸之路的开通，而使阿富汗的青金石传入我国，所以才成就了动人千年的悠长画卷。

敦煌莫高窟249窟窟顶西魏壁画

而在绘画作品中，北宋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使用的则是蓝铜矿，比青金石略便宜，但也是一种打破常规山水绘画的表现；在蓝的使用方面，中国从古倒是没有过多的限制。

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卷（局部）

而在唐代时，有种“蓝”的出现开始让中国逐步登上世界艺术的舞台，时至今日依旧繁荣，那就是“青花瓷”。

青花瓷是唐朝时波斯商人运输过来的一种名为“钴”的着色剂，这种颜料烧制出的瓷器清白分明、简约大方、经典耐看，逐渐俘获了西方市场的芳心，这种被称为“苏麻离青”的颜料，直到明代我们才研制出相似的颜色。

青花蓝查体梵文出戟法轮盖罐

总之，这种神秘的“蓝”一直影响了千年的艺术史，欧洲各国也仿照青花来制作瓷器，例如荷兰代尔夫特蓝陶、德国麦森瓷器等等。

柴窑青花寒梅铃铛杯 摄影 | 李冉@仓巴鹿人

蓝，忧郁而理性

关于蓝的概念，除了它本身带给人的情绪感知，还有各种艺术作品对它的塑造和丰富。

在诗歌和绘画作品中，蓝总是给人一种浪漫的色彩，在高更、梵高等人的笔下，它有超凡脱俗的魅力，而在毕加索的“蓝色时期”，他则是一种抑郁的感觉。

毕加索《Self Protrait》1901

而在20世纪，关于蓝我们最为耳熟能详的便是那抹最纯粹的蓝“克莱因蓝”。它是由法国艺术家克莱因创作而成，迄今为止都给我们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这种蓝被誉为一种理想之蓝、绝对之蓝，其明净空旷往往使人迷失其中。克莱因曾说：“表达这种感觉，不用解释，也无需语言，就能让心灵感知——我相信，这就是引导我画单色画的感觉。”

蓝色，晴朗、美丽、梦幻、冷静、理智、忠诚，它是独一无二的空间。

是理性，和无可回避的美。

主编／仓巴鹿人

撰文/阿森

图源／故宫博物院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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