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猛的疯狂杀戮(窒息的战火里喘息的人性)
文/黄鑫亮
身处和平时代和国度里的人们如何正确的认知战争,这无疑已经成为了一项不止是教科书上的系统工程。相比于《狂怒》将五辆美军的谢尔曼坦克和一辆德军的虎式坦克重现到镜头之前,德国冬天的凄风冷雨的泥泞的地上坦克的碾压,让不是军事迷的观众都有一种即视感,可我们需要还原的不仅是武器和战车,而是战争的真实面目。这才是《狂怒》细腻勾勒的战争中的人性,人到危险来临之际会将恶扩张,也会将善放大,这是之前的太多的战争片力所不逮的。
太多的人对于战争里的战士有两大错误的认识,第一将一身腱子肉的战士停留于义和团的成员,练得一身好筋骨,刀枪不入;第二战士都是大无畏的,每一个人都是不怕死的敢死队的成员,他们能送出的最有威慑力的炮弹就是他们的人肉炮弹,他们上了战场就像是上了膛的炮弹。《狂怒》里的坦克五人组关于守不守十字路口的生死辩论,让我们看到了战士们的害怕,当一个男人敢于将自己的胆怯完整的展示出来丝毫无损于他的伟岸。其他四人都主张拿枪躲进附近森林,而只有车长说要固守此关隘。将双方的实力摆出来,盟军只有一辆被地雷炸断履带的坦克,一定量的炮弹,纳粹的党卫军有几百人,诺曼山上瞭望到的党卫军的行军是可怖的,一群黑压压的唱着军歌没有表情的战争狂魔,群魔整齐的舞蹈着硝烟,阻挡他们的局势只会是九死一生。
盟军的坦克五人组更多的只是上了战场之后一种本能的应激开火,当他们攻陷了一座德国的小城镇之后,他们的恐惧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和嘴巴里溢出。除了诺曼以外,其余经历过非洲战场的四人都是满口的脏话,“shit”和“fuck”从两个人的嘴边进出之间完成言语上的高潮,而身体上的高潮则来自于投降的民众,而设置的没有性经验的诺曼与小镇上的少女则是一见钟情,钢琴的唱和之间他们犹如对上了彼此身体的暗号,作为车长也乐见其成,这里埋下了两个伏笔,其一是为被车长手把手握着手枪都不敢开枪杀战俘的诺曼,迅速的培养成为一个杀人机器,而他之前只是一个打字员;其二为二战之后的西方文化的演变写下一个序言,“做爱不做战”的口号、虚无主义的盛行、凯鲁亚克《在路上》孕育了“垮掉的一代”。诺曼和德国少女通过音乐和做爱这两种没有国界的语言,将战火引到床上激情的燃烧。
小镇里的他们和战场上的他们有多处细节鲜明的对比,车长来到德国姐妹的家里洗头刮胡须、坦克驾驶员拿着礼帽吃饭前彬彬有礼的礼节、装填手看到德国少女猴急的表现,这是他们战争间隙之间人性的闪现。而战争的常态则是一卡车血肉模糊的尸体、全身被火燃烧着掏出手枪自己枪毙自己、死亡临近之时拿出珍藏的好酒做最后的犒劳。《狂怒》的点睛之笔来源于敌人之间,当诺曼躲在坦克底下,一位党卫军弯下腰举着手电筒依稀看到了他的身影,可他却选择了离开。当纳粹杀人机器遇到了一台新铸成的坦克机枪手机器,这不是机器之间的惺惺相惜,而是超越军队和种族的人类怜爱。不久之前被同盟军攻陷的阵地里,同盟军正忙着补枪。
有一种史观说“战争、饥荒和瘟疫”是大自然保持地球相对固定的人数的一个手段,这也是间接调控了人类的生殖。纵然令人窒息的战争会出现屠城的生灵涂炭、饥荒会出现人吃人的惨况、瘟疫会使人们怕感染而见死不救,但令人窒息的削减人口的调控之下,我们依然能看到喘息的人性,即使是那么微弱,但保留着一丝火星的人性之光是扑不灭的。《狂怒》里二战已经接近尾声,盟军深入到德国的腹地,可坦克里的他们依旧像是一只失去了航向飘摇在海上的小船,职业契约只是他们拿在手里的手电筒,家国大义是天际边忽明忽暗的一轮月光,宗教教义是伫立在远方的灯塔,可诺曼们依旧看不到他们的“诺曼底”岸边在哪里,就好像一个掉入海里的人凭借自己的求生能力漂流到岛上被别人救起,他漂流的漫长路线进入了史册,而一个恐惧填满身体的战士因为保存自己没有硬拼也成为了国家英雄,战争就是如此带走我们又带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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