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fw版本(拉贾涅米量子窃贼34)

sfw版本(拉贾涅米量子窃贼34)(1)

量子与纳米科技极度发达的未来,记忆可以制造,人格与意识被无限复制,永生不再是梦想。

假如死亡只是暂时的,生命是否还有意义?如果我能抹去自己的记忆,我还是我吗?

太阳系最厉害的“绅士怪盗”赌王若昂越狱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回自己的记忆。他将在真实与虚幻间游走,与太阳系内的不同势力斗智斗勇,不但寻找自己的过去,也抽丝剥茧,揭开未来的真相。

量子窃贼

【芬兰】哈努·拉贾涅米著 胡纾译 郭建 图

马塞尔说:“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离开这儿。”

“离开?”猫头鹰小子道,“你能去哪儿?”

马塞尔挥挥手。“你知道的,上面,那外头。”他将手掌按在滑翔翼平滑、透明的皮肤上。一颗明亮的木星从他指间朝他眨眼。“这里只有一个愚蠢的循环,你不觉得吗?而且我在这里已经不再觉得真实了。”

“这不是你的工作吗?感受不真实?”对方声音里透着一丝怒气。猫头鹰小子念的是工程学,要不是身体上的吸引力,马塞尔绝不会选他做男朋友;可有时候他也会说些话,让马塞尔心跳加速。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马塞尔好多次想分手,但这样的时刻总把他拉回对方身边。

“不,”马塞尔道,“我的工作是让不真实变得真实,或者让真实的东西更加真实。在外面的世界肯定更容易。佐酷人的机器可以把想法变成实物,索伯诺斯特说他们要保存曾经被思想过的每一个念头。但在这里——”

木星在他手指下爆炸。转瞬间,他的手变成一片亮白色上的红色剪影。他眨眨眼,感到滑翔翼在颤抖,它的翅膀卷曲成奇怪的形状,仿佛被火焰扭曲的纸张。他感到猫头鹰小子冰冷的手握紧自己的手,他的爱人喊出毫无意义、撕心裂肺的胡话。天空在他们周围燃烧,他们坠落地面。

默工从沙漠中找回他们的身体,复活师把他们复原。之后又过了很久,马塞尔才听说了脉冲爆发这个词。

每座城市都有损伤,连外记忆也被破坏了。天边外的情况更糟:木星被奇点吞噬,也许是重力奇点,也许是技术奇点,也许兼而有之,谁也说不清。索伯诺斯特宣称自己阻止了一个波及整个宇宙的威胁,还向忘川的所有公民提供上传庇护。超限城剩余的佐酷人迅速做出回应。大家都在谈论战争。

这一切,马塞尔很少关心。

“唔,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保罗·瑟九说。他坐在马塞尔的工作室里四下打量,屋里摆满陶土电子模型、草图和拣来的各种物件。或许这只是马塞尔的想象,可对方的隔弗罗似乎泄露出一丝沉默的嫉妒。“消失这么久,受邀拜访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我,实在出乎意料。情形如何?”

“这个么,”马塞尔说,“你自己看吧。”

马塞尔的房子位于界边区,猫头鹰小子住了最好的那间房,可以眺望整座城市。大多数时间他都静静地坐在窗边,待在自己的医疗泡沫茧里,眼神空洞。但有时他也会说话,发出一长串沙哑的、仿佛要撕裂喉咙的咔嗒声和金属似的声音。

“复活师也不明白。”马塞尔说,“他的大脑里存在一种持久的相关态,类似过去那种用量子态解释意识的理论:神经微导管栓塞,与他的外记忆纠缠在一起;如果化解栓塞,他或许会康复,也可能就此死掉。”

瑟九说:“我很遗憾。”让马塞尔吃惊的是,对方声音里的关切似乎是真心的。“真希望我能做点什么。”

“你能的。”

“什么意思?”

“我打算放弃这一切。”马塞尔说,“过去,你显然觉得我的创意值得模仿。我准备把它们全卖给你。”他指指工作室,“所有这一切。我知道你付得起价钱。”

瑟九眨眨眼,“为什么?”

“不值得。”马塞尔说,“外面有的是巨人,跟他们相比,我们毫无价值。别人完全可能一脚踩扁我们,却根本没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创作图画有什么意思?无论它多么漂亮,别人早就画过了。我们是蝼蚁,唯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彼此照顾。”

马塞尔碰碰猫头鹰小子的手。“我可以为他做到这一点。”他说,“这是我的责任。我可以一直等下去,直到他好转的那一天。为了这个,我需要命时。”

瑟九望着两人,看了很久。“你错了。”他说,“我们和那些巨人一样强大。有人应该向他们证明这一点。”

“用修建玩具房子的办法吗?随你的便吧。”马塞尔一挥手,大脑下令传输隔弗罗合约给瑟九。“全归你了。你赢了。”

“谢谢你。”瑟九轻声道。他没动弹,站在原地听着猫头鹰小子的声音。最后他清清嗓子。“既然我们达成了一致,”他缓缓说道,“我可以不时过来看看吗?”

“随你高兴。”马塞尔道,“对我都一样。”

两人握手成交。出于礼貌,马塞尔倒了干邑给他,但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喝完之后,瑟九离开了。

马塞尔喂猫头鹰小子吃饭,饭后病人稍微安静下来。他陪他坐了很久,让房子演奏火星新派音乐。等星星露出脸来,马塞尔拉上了窗帘。

13

偷儿来到下界

我的死亡被安排在第二天早上,地点是“时光消逝广场”。这里是公共广场,树立着代表死亡、枯骨和痛苦的深色黄铜雕像。命时乞丐都来这里咽下最后一口气。这种行为同时也是一场演出,意在为表演者再赢取宝贵的几秒钟。

“命时、命时、命时一去不复返。”我晃动造物机打印的骨头乐器,朝一对路过的夫妇大喊大叫。在我背后,两个乞丐正在雕像的阴影下绝望地做爱。一群脸上涂着油彩、身上一丝不挂的将亡人疯狂舞蹈,苍白的身体扭曲、颤抖。

我们的大部分观众都是异星客,我朝他们嚷嚷,嗓子都喊哑了。一个木卫三来的游客满脸迷惑,似乎完全误解了舞蹈的含义,不停地朝我们抛洒小段命时,跟喂鸽子似的。

别太夸张,米耶里在我脑子里说。她混在人群中观察,假装欣赏广场上的死之舞。

我告诉她,总得让人信服嘛。

你已经够可信了。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好。行动。

“时间是最伟大的毁灭者。”我吼道,“哪怕我是雷神索尔,衰老依然会将我按倒在地。”我朝观众鞠躬,“女士们、先生们,请看——死亡!”

米耶里遥控关闭了我。我两腿一软,肺停止了工作,同时体会到仿佛溺水般的可怕感觉。荒唐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整个世界依然显得无比清明。身体其他部分关闭后,大脑依然在这具索伯诺斯特身体里运转,不过进入了隐藏模式。过去两天,我一直在跟黄泉路上的其他同伴排练。现在,随着眼前一阵摇晃,我栽倒在地,按照死之舞的造型要求倒下。我和同伴的身体在广场地上形成拉丁文单词:勿忘死亡。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参差不齐的欢呼声,声音中混杂了惭愧与着迷。片刻的寂静之后,广场上响起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音越来越近:复活师来了。

人群分开,让他们通过。这些年来,整套表演已经演化成了仪式,连复活师都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他们三人一排通过广场,总共大约三十人,红色外袍,仪杖挂在腰带上,隔弗罗收得很紧,掩盖自己的面容与步态。一队复活默工紧随其后,模样跟人类差不多,但体型庞大,约莫三、四米高,面部是一块亮闪闪、空荡荡的黑色外壳,身体上长出一大堆胳膊。我能从身下大地的震颤感觉出它们接近的脚步。

一个戴红色兜帽的人影出现在我上方,将仪杖伸到我那破解过的命表上。我突然感到一阵非理性的恐惧:这些冷酷的收割者,肯定见识过企图欺骗死神的各种把戏。然而黄铜命表发出了呼呼声,紧接着钟声响起,只响了一记。复活师弯下腰,指尖轻拂为我合上眼睑,动作精确而迅速。一个默工把我抱起来,缓慢敲击地面的脚步再度响起,我被带往下界。

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告诉米耶里。还有别的感官能打开吗?

我可不想让他们发现。再说你该演好自己的角色。

被抱着穿过隧道进入下界,听着脚步声在城市之下的城市回荡,闻着默工那奇特的海草味——这种感觉十分古怪。行走的节奏让我少见地忧郁起来。活了这么多个世纪,我还从没死过呢。也许忘川人是对的,这才是应对永生的正确方法:时不时死一次,学会珍惜生命。

还觉得好玩吗?培蝴宁问。

那是当然。

这种态度真让人担心。该起床了。

我第二次从阴间回到人世。我飘浮在狭小的空间中,裹在黏乎乎的凝胶里,眼睛仿佛被一层灰尘覆盖。只花了几秒钟,我就吐出小巧的量子石工具,打开了棺材盖。它没用隔弗罗锁闭,只有机械锁。复活师真是传统得不可思议。门向旁边滑开,我爬了出来。

然后差点掉下去:棺材在高高的墙上。这是一间巨大的圆柱形房间,四面的金属墙上布满一排排小舱口,让我联想到储物柜。许多根缆线从上到下贯穿整个房间。下方有个默工挂在缆线上——一大堆机械和胳膊,活像章鱼,正把新死的身体放进储物柜。我关上舱门,只留一条小缝往外观察,等它离开才好行动。它像蜘蛛一样沿线缆往上爬,从我身旁垂直上升。我再次冒险探出头去,凝胶从我皮肤上滴落。我寻找着把手。

好了,培蝴宁说。我已经收到图像了。底下有几口维修井,你可以从那儿把米耶里弄进去。

我重新设置了皮肤底下的Q粒子层,帮自己抓牢墙壁,然后爬下一排排盛放熟睡的死者的棺材。

嘶嘶声、隆隆声、砰砰声,远的近的,汇成持续不断的背景音。城市的内脏都在这儿:活塞、引擎、生化修复细菌流通的管道,以及让城市迈开腿脚的巨大人造肌肉。

sfw版本(拉贾涅米量子窃贼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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