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是永别吗（后来都死了）

皇上赐了我一碗避子汤我有些开心，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死了是永别吗?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死了是永别吗

皇上赐了我一碗避子汤。

我有些开心。

我本是太辰宫的一名洒扫宫女。

碰巧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撞见吃了贵妃闭门羹的皇上，所以我就成了青美人。

为什么叫青美人呢？

早上皇帝在李公公询问封号时，随意扫了一眼地上我那一身被他扯坏的衣服，说了一句“就封为青美人。”

其实宫女们都穿青色。

二

不过他是皇帝，是这天下的主人。

无论是罚是赏都是皇恩浩荡。

我乖巧地从床上下来，跪立在地。标标准准的行了个礼。

“谢皇上。”只不过还未等我开口，他就甩袖而去。

可礼不可废，我对着空气还是把话说完了。

一旁侍立的李公公面露不忍。

只叹息一声，“准备准备跟咱家走吧。”

我穿上他为我准备的宫装走出了太辰官。

李公公在门口等着，见我出来向前为我领路。

我微微思索这应该是带我去妃嫔住的宫殿，内务司是回不去了。

“公公是否容奴……。”

我抬起头正对上李申的目光。他微微低首，“咱家可当不起娘娘这一声奴婢。”

李申面上倒算恭敬，即便是对着我这个地位卑下的美人行为举止都挑不出错来。

我再度开口，“公公可否容本宫前往内务司收拾些细软？”我声音细柔，看起来乖巧至极。

李申倒是个圆滑知变通的，虽说与礼制不合倒也允了我小半时辰。不过他一直亲自在院子里守着，我颇为不解，其实大可不必。

我抬脚踏入房门，与我一直交好的念安立时迎了上来。我一夜未归，把她吓坏了。

她眼尖，早已看到立在院中的李申却没有多加询问，我便猜到我册封的旨意应该早到了这里。

其实我来这里并不为收拾什么细软，一个才入官一年毫无根基的洒扫宫女，有何细软可收？我心赞李申圆滑知变通也是为这。我不认为这可以瞒得过他。

他允了，算我欠他一个人情。

“你可愿和我一起？”念安与我四目相对，未做何犹豫便点头同意。我给了时间让念安收拾包裹，自己随意捡了几样，拿布一包做做样子。

我与念安走到院中，“劳烦公公久等了，现在可以走了。”

李申细长的眼睛在念安身上扫了几眼了然一笑，“美人说笑了，不过咱家还得赶去御前伺候，现在就走吧。”

李申往前开路，我心里明白，这个人情算是真的欠下。

三

李申越走我心里越是诧异，最后在未央宫停下。

我抬头凝视着刻有未央宫字样辉弘气派的牌匾，除了皇后的正阳宫，这也算是皇城中后妃们最想住进的宫殿了。

我不明白，抬头去瞧李申，他坦然看向我，其实他也不明白。

刚走进宫门，就有人跪下向我行礼。

我直直越过了他们。念安在身后让他们起了身。

念安走近轻轻启口，“李申走了。”

我顿了一顿，声音微弱无力，“去帮我准备热水，我想沐浴。”

念安盯着我眼中透着不安，我微微一笑，“去吧。”四周无声。

我闭目斜靠在小塌上休息。大概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飞上枝头成了凤凰，但其实她自己明白，自己不过是做了一次泄愤的工具。

这一段路走来，她早已是脚步虚浮，不知云里雾里，再没力气搭理旁人，身心俱疲。

沐浴完后，念安铺好床，正准备伺候我睡下。

门外的小太监传来了声音，“李公公派人过来了。”

念安看了我一眼，立马去外面迎人。不多时领来个十四五岁样子的小太监，声音稚气未脱。

“公公让我给娘娘送来的。”公公？那便是皇帝的意思了。

我看着他双手捧着的东西，浓郁的药味一阵阵传来，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的头垂得很低。见我没有应声忍不住抬头刚好与我的目光对上，吓得他立马将头垂得更低，双手仍是高高举起。

我将目光从药转到了他身上，他整个人抖得厉害。也是，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自然是没有人愿做的，一不小心小命都要丢在这上面。

之前也是一个小太监给一个刚被临幸的美人去送避子汤。王美人当下没什么表示，因为她不能打皇帝的脸。可后面还是找了由头，把人弄死了，席子一卷扔进了乱葬岗。

我双手接过一饮而尽，小太监暗暗吐了一口气。

“娘娘先休息，奴才告退。”说完行礼退下。

念安起初不明白这是什么。后来略一思量顿时明白。小姑娘藏不住事，当下就红了眼眶。

“这是好事。”念安不解眼睛带着询问。

“满宫都知道，皇上本是去找贵妃的，却反而临幸了我。”我忽然停顿，虽然是贵妃推拒在先，但事情明面上就是这样。先不说这满宫嫔妃们的嫉恨，就论贵妃这一关，我就过不了。我心下苦笑，毕竟我这脸打的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

见她还不了解我又添了一句，“其实与别人一样对我才更好。”该说的都说了，多了的就靠她自己了。我挥手让她先下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我是真的累了。

四

中宫无后，贵妃代掌凤印。

翌日，天刚亮我便早早起来洗漱装扮，准备去拜见那个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步行至宫门口，门口的小太监行完礼，带着我前去拜见。跨过门槛便听到了女人们的谈笑声。

一声通报，我得到许可后缓缓步入内殿。

殿内突然出奇的安静下来，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在暗暗打量我，我只装作不知。

“参见贵妃娘娘。”

我缓缓下跪，目光低垂，礼行的郑重又显的姿态卑微。

贵妃的目光紧紧地锁着我，在我跪下后，双手不自然地卷缩了一下，然后又从容的松开。

“起来吧。”声音响起，满殿嫔妃一脸惊诧，美目微扩。本想着来看一出好戏的女人们，表情从惊讶转为失望，又因为不明贵妃的态度，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坐在末尾。大殿内又热闹了起来。女人们亲切交谈，含笑亲昵，如似姐妹，但也只是如似。

只略一会儿，陆续有人结伴离开，到最后殿内只余我一人。“李清颜”挥手令宫女都退下，临走前我轻握念安的手示意她放心。

座上的“李清颜”华衣美服，姿容万千，一双美目细波流转正一瞬不离的盯着我。她慢慢从座上站起，我发现她走起路来也是那么好看，如从画中跳出。爹爹是真的花了心思。

她似是难以启口，声音发涩，“李清颜？”

我恍然如梦中惊醒，才发现这只是南柯一梦。忘了即使做出这许多，我也永远都逃不开李清颜的宿命。

五

我爹官居一品是当朝宰辅，我是他唯一的女儿李清颜。

入宫成为妃嫔似乎是我的宿命。我自小便明白父亲对我的一切教养，都只在教会我如何去做皇帝的女人。当你站得不够高时如何站在高处？再如何让别人都站不上去。

在我快要及笄时，大约是父亲最为快意的时候。精心布置多年的棋子，终于有了用处。

我实是没有理由去忤逆父亲。可我不甘心，因为我遇到了王生。我做了这一生最为离经叛道的决定，与王生私逃。

至今王生依旧不知我是相府小姐。

他以为我与他一样，只是平凡布衣。我告诉他自己独身一人，他心中怜爱，让我伴他左右。可我们却并未成亲，他也一直以礼相待。

只是他愈发刻苦用功，我知道他只是想准备考取功名后迎我入门。

念安就是他的妹妹。

在我逃离李府后，李府依旧上下有序，表面无波。可我不知道的是，父亲把伺候我的丫鬟乃至守门的小厮统统全部打死了。这是我日后才知晓的。

父亲手段通天，很快寻到一个美人替我入宫。她成了“李清颜，”也是现在权倾后宫的贵妃娘娘。

我进宫后才知她极受宠，不知是因为她的身份，还是她的美貌。现在一看我想大概两者皆有。

才只一年，我便被父亲寻到。

念安与我外出才躲过一劫。不过待我们踏进家门后，王生满身血污躺倒在地早已生死不明。

我一早便亲自前往李府，因为王生治病需要一大笔钱。

可直到傍晚，我一瘸一拐地走出相府，依旧两手空空。

我跪在院中，下人来来往往无一人敢多看。我知道他在府上，只是不愿见我。待日头渐渐西沉，我才惊起，其实我早已是一颗弃子。她的“女儿”已是当朝贵妃，皇帝最宠爱的女人。我早已可有可无。

他不杀我，不知是否还是惦念着我也是坐在他膝头长大的阿颜。

如何才能筹到那些银钱？

我苦笑，怕是只有把自己卖了，可我又不能真的把自己卖了。我准备进宫，因为能得到30两白银。

念安在我把银子捧回去时，知道了我要进宫的消息，只余两行清泪。我细细地替她擦拭，她很感动。

原来我竟愿为她兄长做到如此地步。她只是不知这一切其实都因我而起。我忽然有些后怕，不知她日后会如何。我早已视她为至亲。

王生还是没有醒来。

入宫那日我让她不要来送我。可到宫门口了，余光还是见到了她立在远处。我自叹一口气，缓缓跟上。

宫门在身后发出重重的声响，我没有回头，也不容我回头。

六

一年后，我在新进的宫女中见到了念安。王生在我入宫七日左右便离世了。

我进宫的那些钱没有救他的命，反替他送了终。

念安已无亲人，一直在等宫中重新采纳宫女。

那是个夕阳渐沉的傍晚，王生手里紧攥着我送他的白玉。面色灰败，像一根蜡烛燃到了尽头。

念安轻俯下身，“哥哥，你说什么？”

“阿……颜。”

其实王生早已神志不清，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他在唤那个他在桃树下一眼钟情的女子。

白玉无声，从手中落下，轻落在被褥之上，了无声响。

房间一片静谧，窗外有虫鸣鸟叫，太阳落了下去，月色清冷，斯人远去。

我想王生一直都明白，阿颜不是他的阿颜。

自此后，我与念安在宫中便相依为命，等着三年之期，我们可以顺利离开。

人算不如天算，贵妃滑胎伤及根本，此生怕是再难有孕。但此事秘而未发。父亲花了一大笔钱封了太医的口，此事才算稍稍平息。

贵妃受宠，但若久久没有子翤，帝王之爱又岂能长久？

我不知道父亲是偶然还是一直都关注着我。

在太监的领路下，我在一处假山后重新见到了他，他威严依旧。父亲想让我帮助贵妃固宠，为她生下一个男孩。

因为她是“李清颜”。她的荣辱平安早已与李家一体。他本可以再送其他女子进宫，因为他是明白我绝不会如此容易束手就擒任他拿捏的。

他肯铤而走险选择我，我便猜到他与贵妃之间也许早生嫌隙。

送进宫的人也许会成为第二个贵妃，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毕竟不是父女，我转念苦笑是父女又如何？

我不会任他拿捏，但我终究不会害他，这他也很清楚。

我没有同意。

第二日念安因为冲撞贵妃差点被打死。

念安躺在床上满身是汗，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疼痛。我用剪子轻轻剪开衣服与伤口粘连的部分，枕上湿了一片，是她的眼泪。

她没有哭出声，其实还没有一年她就学会了如何在宫中生存。

晨光微亮，新的一天又将到来。

七

这一切都是我们在自导自演。

贵妃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固地位，宰相大人为了保住李府的荣华，我只知道念安不能死。

一切都很顺利，我做了皇帝的女人。一切都在我精心谋划之下，而我却有些伤情。

皇帝的霸道，让我恍然想起，那个站在桃树下拱手向我行礼，道非礼勿视的少年。

贵妃得知皇帝赐了我避子汤，眼里的失落忧愁倒是掩都掩不住。她确实很适合做皇帝的女人。

在后宫稳固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皇帝的宠爱她有了，但她没有孩子。

我不知是怎么回到的未央宫，有些浑浑噩噩。

进门李申在院中等候，见我便迎了上来，“皇上要娘娘今晚侍寝。”说完话侧向一边站立，眼前有三个小太监，手中端着漆盘。我轻扫一眼，盘中放着上好的珠钗饰品。

我没什么兴致，但还是端着温柔得体的笑，“有劳公公送这一趟，请公公替我向皇上谢恩。”

“是，娘娘放心。”

念安端进来新沏的茶，“东西已经放进了库房。”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念安一脸欲言又止，还是关上门离开了。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盛装打扮。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妖而不艳，浅笑嫣然。忽然明白父亲为何此笃定皇帝一定能看上我。

我来到太辰宫由宫女引路进了寝殿，换上妃嫔侍寝的纱衣，静坐着等皇帝归来。

天色完全入夜，屋内早已掌灯。皇帝今天的政务似乎少了些，早早地便来了。让我与他一同用膳，其实就是由李申做的事情由我来做了。

他吃到一半似才发现我只顾着为他布菜，自己却丝毫未动。

喊了一句，“李申。”

转头看向我，“你自己吃吧。”

李申忙走上前拿起筷子，按我刚刚给他夹的，继续为他布菜。

其实我毫无食欲，不过事情总得接下去，夹了几筷子便作罢了。

东西都撤下去了，宫人们上前来伺候我们净手漱口。我只觉得殿内的烛光亮的刺眼。

不知宫女们是何时退下的，皇帝正目不转睛地看向我。

我乖顺地走上前，手轻轻搭在他腰间的系带上。他身体微微的震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我的举动。

脱到只剩里衣时，皇帝握住了我探向他胸口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清润好听。

我才发觉过来其实宋承轩这个少年天子，今年也只不过二十有二。

我抬头望向他，他的面容清朗俊秀，眉峰凌厉，正视起来自有威严。

“姓王。”我顿了一顿，“王婉清。”

虽未入王家门，心如王家妇。

宋承轩摩挲着我的掌心，眼中神色复杂我看不不懂。

他抬手扯下我的束发丝带，一头青丝顿时披落在肩。

弯腰将我横抱在怀轻轻放进床榻中。我紧闭着双眼，我知道他在看我。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我知道他还有里衣未脱。

床缦被他打落，他轻轻地覆到我身上。浓厚的男子气息以及皇帝特有的龙延香香味将我紧紧包裹。身上凉意渐生，很快身上不余一物。他的吻从眼角一直往下，落在我的锁骨，肩头，细细地啃咬着我的耳垂。

我不知是否是真的动情，还是因为他的动作太多情，一切温柔似水。双手不知觉间紧紧围上他的脖颈。他挺身进入时，眼角的泪也被他一一吻去。

第二日皇帝没有再赐我避子汤。我成了皇帝的新宠，很快便有了身孕。

自我有孕后宋承轩便日日都来看我，日日抱我在膝头。我都不知道他有多久未去看过贵妃了。其实我明白，帝王之爱从来都如镜花水月。

我如今也已被册封为妃，又有封号，位列于四妃之首。又加怀有身孕，宫人们都私下闲谈，若得一女也可加封贵妃，落得一子，那皇贵妃之位便非我莫属了。

我也是这样觉得。

贵妃知我有孕起初时满心欢喜，而后便日日忧愁。因为她似乎察觉到了，我已无意再将这孩子转赠与她。父亲似乎未想到我会如此盛宠，在贵妃与我之间也多有了些摇摆。

我知道她不是个会束手就擒的人，我也等着她出手。

“宰相大人今天从贵妃宫里出来的时候面色难看的很。”

我挑了挑眉，手轻轻抚上小腹，已经四个月了，肚子稍有些显怀。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念安思索片刻才回的话，“具体不清楚，只不过门外的宫女听到里头有争吵的声音。”

“哦，父女之间嘛，小打小闹而已，哪有什么隔夜仇？”我语气轻松表情玩味。

“我有些累了，你下去吧。”

“等等。”

其实最近总觉得奇怪，念安越发安静了。

“上次赐给你的布匹怎么没做新衣裳？”

念安笑笑，姿态恭敬，“还没想好要绣的花样，这么好的料子不能就这么随意浪费了。”说完自己就退下了。

今晚皇帝在未央宫陪我用膳。

“皇上不回太辰宫吗？”

我的脸上永远都是得体的笑，声音轻柔，眉眼如春。宋承轩起身揽着我进了内殿，“今晚在这陪你。”

宫女们压了压烛芯，殿内顿时漆黑一片。

他用双手紧紧将我环住，我安稳的背靠在皇帝的怀中。食指一圈一圈的把玩着我的长发。每次欢好之后，他就很喜欢这样。

“你给孩子取名字了吗？”不知为何，他虽问过我的名字，却从未叫过，私下里都称“你”。

”还早。”

他爽朗一笑，“也是。”

宋承轩的手指放下我的头发，转而轻轻将手搭在了我的小腹上细细抚摸。他靠我很近，呼吸均匀的喷洒在后颈上，声音带着蛊惑，“给朕生个儿子。”

他扳过我的身子，细密的吻落下来，我用手推拒，“孩子。”

“太医说可以。”宋承轩气息不稳，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情欲。我无力抵抗，任他拉开我的衣带，臣服于他。

夜里忽然叫水，李申瞌睡未醒，差点跌了个跟头。宫女们都红着脸被他赶去了厨房。

我一直等着贵妃出手，终于等到了。

晚间我突然念起一口桂花糕，着宫人去取。半夜身下血红一片，我小产了，竟觉快意。

父亲前日派人给我送了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向我示好。我便明白他对贵妃算是彻底舍弃。会咬人的狗，再好又有何用？

我不经意在想象，他得知我腹中孩子被那只不听话的狗除掉，他会是副怎样的面容？

我悠悠转醒，宋承轩眼底猩红一片。我一见他不知为何便落下泪来，心被揪的生疼。这是我未预料到的。

我挣扎坐起，他一揽便把我紧扣在怀中。

我觉察出他浑身都在颤抖，因为悲伤，因为气愤。出口声音早已哽咽，“你别担心，凶手，我一定会找到的。”

他放开我，为我拭泪，语气坚定，“我们还会有孩子的。”那一刻我竟不知他是在安慰我，还是他自己。

直到念安跪在我面前，我才知道事情其实并未皆如我所愿。

念安自己去皇帝那一己担下了罪责，是她在食物中下的药。皇帝问她原因，她说自己苦恋皇上，想求娘娘在孕中为固宠提携她一二，但被娘娘怒斥。怀恨在心，所以才有此一计。

我听来发笑，她的理由毫无错漏，这确实是个值得她怀恨在心的理由了。

念安跪立在殿中倒是一片坦然。她只微微一笑，唤了我一声，“李清颜。”我便全明白了。

其实太医告诉过我，那药的本意不是让我滑胎，是想要我的命。

宋承轩用了只有皇帝有资格用的续命丹药护住了我的心脉，又集太医院之力才救了我一命。

念安被皇帝赐死，我没理由救她。

我已被册为贵妃。

八

六月初一的初晨我去见了“李清颜”。

“你想摆脱李镇南对你的控制吗？”

她对我直呼其名似是有些惊讶。一脸颇为玩味笑看着我，“你有何高见？”

我知道她会答应，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却也值得她冒险。因为她父母的小命都还捏在我父亲手里。

我知道她会欣然接受我的提议。她早已不甘心受制于人，李镇南将她的心养大了。

我虽受宠，但也只是个宫女出身。她用的是李清颜的身份，也自然掌握了李家在宫中的所有势力。一份文书通过她的手从宫中递到了上京府尹程宁远的手中。

程宁远打开我递出宫的信件。第二日，便在早朝时将李镇南买官卖官，贪污受贿，陷害忠良，排除异己的罪证呈了上去。当年我救他一命，程宁远许诺有生之年必为我完成一愿。

报复李镇南最好的方式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看着自己如何从高处跌落。

皇帝没有要他的命。看在贵妃的面上，只是将他贬为庶民流放边疆。

我醒后派人暗中查探，出手的不是贵妃，而是他。

他早就盯着甘泉宫的一举一动，只待贵妃动手，好让人将罪证呈上，除之后快。

可甘泉宫毫无动作，他却按捺不住找上了念安。他将事情挑明，激起她的仇恨，让她为他所用。

只是未曾想下得不是落胎药，而是差点要了我命的毒药。也未曾想念安一己担下罪责，贵妃依旧安然无恙。

因为他伪造的那些证据早已被我拦下。

贵妃只是被降为嫔位，因为她怀了身孕。

我和宋承轩说我要出宫一趟，他面色凝重，还是点头准允，只是派了重重护卫跟随。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这。墓修整的很是气派，不像个寻常布衣。

念安说她用了最好的红木，棺材便用了二十两白银。她自己入宫做宫女得来的银子也都花在这上头了。

其实念安的情意，我看的明明白白。

她本就是他母亲替王生养的童养媳，只是王生觉得此事荒唐不妥，一直认她做妹妹。

墓碑上温度冰凉刺骨，我的手指轻触着那些文字，慢慢往下。

“王生，天启七年卒，年十九。”

这是我第一次未得召见就去了太辰宫。宋承轩在堆满折子的案前抬头，见是我眼睛顿时一亮，满眼都是笑意。

我不知怎么了，只是想来看一看他。

回到未央宫，我静坐在小榻上，茶凉了，我喊了一声，“念安。”

无人应答。

我展颜一笑，似是她犹立身前。

九

　　“皇上今晚去陪李嫔娘娘了。”

　　我一顿，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向立在身侧的那个宫女，她叫如娘。念安死了，她是宋承轩重新指派给我的大宫女。

　　我沉默着没有答话，几案上摆着一盘桃花酥，她倒是多看了几眼。

　　“你把这个拿下去吧，赏给你了。”

　　如娘抿了抿唇，见我这副神情，想必她是有些误解了。

　　“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闻言我又看了她一眼，她的头垂得很低。

　　“下去吧！”

　　事到如今，我倒是什么都想明白了。

　　她之所以那么痛快的答应与我一同扳倒李镇南，怕是那时她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肚子里有了这块肉，她就有了免死金牌。

　　左右她不会再得到李家的支持，那李家如今的下场便是她乐于看到的，只不过我却有些看不懂宋承轩了。

　　“这半月皇上都歇在了李嫔娘娘那，这有了龙种就是不一样。”

　　“皇上登基以来还没有一儿半女，能不宝贝着吗？”

　　御花园的花开的正盛，我磨不过如娘，便答应出来看看。

　　亭子掩在草木后面，那两个宫女并没有注意到我。

　　“娘娘，这两个不知规矩的，需要奴婢去处理吗？”

　　“不用了，她们说的也不是假话。”

　　“把这些桃花带回去吧！”

　　如娘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了，别的娘娘都争破了头要赶去皇上的面前争宠，哪怕是露个面，让皇上瞧上一眼也好。

　　可这么久以来，贵妃娘娘连大门都没有迈出一步，李嫔娘娘专宠，不知这后宫有多少娘娘的心又碎了。

　　晚上宋承轩来了，沐浴过后，我静坐在梳妆镜前。

　　如娘被他挥手退下了，他拿着木梳，小心地为我梳理长发，动作很轻，并没有弄疼我。

　　我低垂着眼，默不做声，宋承轩放下梳子，扶着我的手臂，把我带了起来。

　　他捧着我的脸，声音里还带着点宠溺，“不开心？”

　　“没有。”

　　“那你亲亲朕。”我抬眸看他，呆呆的，愣愣的，他忽而笑了，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笑。像是黑夜中前方为你亮起的灯，看见光了，你就知道你该往那里走。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额头抵着我，“那朕亲亲你好吗？”

　　外面穿的纱衣被他剥落，他向来很有耐心脱我的衣服。

　　宋承轩的唇很凉，触上来那一瞬，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娘娘，皇上已经走了。”

　　我身无寸缕，躺在被褥之中。临上朝前，宋承轩又按着我要了一次。

　　李申在屋外一直等着。起初还提醒他不要误了时辰，后来屋内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就不出声了。

　　昨晚折腾了很久，早晨宋承轩脱光了衣裳压上来时我都还没有醒，他亲吻着我，自顾自的动着。

　　“皇上……”我听见了李申的声音。

　　“皇上该上朝了。”

　　他的头埋在我的胸前，又觉得不够尽兴，拿了一只枕头垫在我的腰下，宋承轩拉过我的腿去勾他的腰，只不过一会儿我就没力气了，双腿又重新垂落在了两侧。

　　我既没有阻止的力气，也没有阻止的权利。

　　虽然美色在前，他也没误了正事，折着我的腿重重顶了几下就给我了。

　　“累了吗？”他扶正我的脸，又低头亲了一口，缓缓抽离，目光别有深意。

　　“如果婉清求一求，朕会停下的。”

　　宋承轩走了。

　　浑身都是汗，有他的，也有我自己的。

　　“去备水吧。”如娘出去准备了。

　　宋承轩走出去几步，又回头望了眼宫门，“去送些药给贵妃。”

　　我睡了一天，反而觉得愈加没有精神，晚上宋承轩又宣我侍寝。

　　我躺在他身边，宋承轩动作缓慢的解着我的衣服。我神色如常。

　　起初女儿家总是羞怯的，但与他做多了那事，也就没有什么反映了。宋承轩有一双会点火的手，因为他有太多女人了。

　　他打开我的腿，如往常一般，我的手像一条水蛇缠上了他的脖颈。

　　默了一会儿，腿被他掰得更开，宋承轩伏在我身上，笑得胸口震动，“这么想要朕？”

　　他翻身下来，伸手把我搂进他的怀里，“看来有好好上药，睡吧。”

十

　李镇南死了，是程宁远告诉我的，我与他的关系，程宁远是知道的，他给我留了一封信，程宁远也转交给我了。

　　我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他从小就说我长的很像娘亲，像她一样漂亮。

　　信我没有看。

　　“相爷，还需要手下去……”

　　“不用去了，将人都撤回来吧。”

　　近日来李镇南的心情不错，“贵妃”娘娘入宫后很受皇上的宠爱。看来他的这一步棋没有走错。

　　李嫔小产了，之后，宋承轩再也没去看过她。

　　后来宫人对我说，李嫔在宫里因为小产受到刺激，人也变得疯疯癫癫。太医去请示，宋承轩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不用治了，把人送去冷宫，不必再回话了。”

　　第一次在宫里见到宋承轩时，我便觉得命运与我开了一个玩笑。

　　我和王生与他是同一日认识的，那时我看他二人相谈甚欢，还以为他俩是结伴同来。

　　这么一问，他们倒是相视一笑，我却有些看不懂了。不过也没再问下去。这还是日后王生与我解释的。

　　那是上京的花灯节，戴面具我是为了女扮男装，他们只是觉得有趣，王生不知道他是皇帝，亦不知我是相府嫡女。

　　那日我见过宋承轩摘下面具，因着那是我初遇王生的日子，对他也是印象深刻的。

　　如娘正在打理我的妆台，弄湿了父亲给我写的那封信。

　　她急急忙忙的拿了东西过来，跪下要向我请罪。我很慌张。赶紧打开了那封只湿了边角的信，忘记去想，明明东西被我小心收在盒子里，她是怎么将水沾上去的。

　　“皇上，贵妃病了，烧得有些厉害。”我未亲眼所见，李申说，那日是他第一次见到这般慌张的宋承轩。

　　他冷酷狠心，我向来觉得他是没有心的。

　　我又有身孕了，所以太医不敢用药，见我烧的已经神志不清，把脉的手都是抖的。

　　太医对他说了我的情况，宋承轩没有说话，但太医却吓得尿了裤子。

　　宫女用冷水为我擦洗降温，但这么长时间，看起来都没什么作用。

　　他赶走了所有人将我抱在怀里，他的唇是凉的，心是冷的，但身子却是滚烫的。

　　他的手扶着我的头，让我靠在他的肩上。宋承轩放在我腰上的手一点一点缩紧，有人抱着我，我想是他来了，但还是睁不开眼睛。

　　宋承轩亲吻我的耳垂，还是放开了我。他把我救回来了，孩子没了。

　　那段时间我瘦的厉害，半年后，人才勉强恢复过来。那时他有了第一个孩子，宫中一个不起眼的美人生的，没人把她放在心上，生的是个女儿。

　　宫中还有一件大事，他立了慕容将军的独女做了皇后。封后大典，热闹了七日。宫中满眼望去皆是红色。

　　皇后宫中长烛不灭。

　　一月来，宋承轩都歇在了她的宫里。我朝建国以来，历任皇后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宠爱，宋承轩待她很不同。

十一

　　“把这封信交给程大人，别让人知道了。”

　　“是。”

　　“去问问小厨房的点心做好了吗？做好了就拿过来，跟我去见皇上吧。”

　　皇后有了身孕，而我也不能再坐以待毙。李申引我进去，他的头埋在堆满了奏折的桌子里，头也未抬，“过来。”

　　我轻轻将东西放下，临时将点心换成了汤。

　　“皇上用些吧，臣妾亲手做的。”

　　闻言宋承轩放下了折子。我将汤盛出来，他也接过喝了。打开的奏折就这么摆在了桌面上，我只淡淡看过一眼，上面写着李镇南的名字。

　　东西送完，即使宋承轩有所挽留，我也没有如他的意。

　　他经常陪皇后用膳，但晚上大多都宿在我的宫里。

　　十月怀胎皇后生下了嫡子，宋承轩下旨封了太子，举朝震惊，我只知道慕容府愈加得意了。

　　“怎么样？”

　　太医神色自若，“娘娘身体还算康健，想是之前小产损了元气，日后小心调养，放宽心些也许孩子就有了。”

　　我捏了捏眉心，“如娘送张太医出去吧。”

　　皇后产子后我便宣过太医来看。他们说的话大同小异。如今那孩子也快有三岁了，我却迟迟未再有过身孕。

　　满宫的女人都在讨好我，因为宋承轩对我的宠爱。可她们也都在背后笑话我，皇后至今仍与我相安无事，就是因为我没有子嗣，没有依靠。

　　她很聪明，也不会因为我得宠而针对我。因为没有我，宋承轩也会有其他的女人，她没自找麻烦。

　　皇后又怀孕了。

　　作为宠妃，每次请安时，我总是最后一个到的，但总归我也是守规矩的，从未在明面上给过皇后难堪。

　　位份宠爱不及我的嫔妃，每每见到我脸都要笑僵了。她们都想与我交好，哪怕平日我能时不时邀她们去坐坐也好。

　　宋承轩不是不喜欢她们，只是将她们忘记了。

　　之前我小产还在病中，有一个位分低的陈美人曾到未央宫中看过我。

　　那时宋承轩也在，其实不久前，他才宣过她侍寝。我精神不好，他每日也只陪我坐上一会儿。

　　宋承轩走了，她也跟着走了。我只装作没看出她那一身能显出她姣好身段的衣裙，勾人夺魄的精致妆容。

　　宋承轩进了未央宫的偏殿，她面露惊喜也跟着进去了。一进去她就从身后抱住了他，然后自解衣裙，后面的事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

　　宋承轩穿好衣服，那美人还勾着他的手撒娇。

　　他一怔，“你说朕该赏你些什么？”

　　美人脸色潮红，欲色未退，“臣妾不求赏赐。”

　　她自以为自己是贴心乖巧。宋承轩回宫后就下了旨意还是将她打死了。让各宫的嫔妃都派自己的大宫女去看。

　　李申面无表情的宣读圣旨，“陈美人以下犯上，查探陛下踪迹，特赐杖刑，非死不停。”

　　宋承轩的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

　　这些女人他记起来就可以宠着，但她们不能不安分。

十二

　即便是有陈美人的前车之鉴，她们还是情愿冒这个险。作为妃子，在宫里没有宋承轩的宠爱，比死还难受，那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在场上大多只有我和皇后时不时会交谈几句，位分低的不敢出声，位分高的也存着观望的心思，我和皇后一时还拿不定主意站在哪边。

　　二三个月的肚子还看不出来什么，不过皇后很小心。徐嫔笑了笑，“没准又是一个皇子，太子殿下可又要多一个弟弟了。”

　　皇后面色柔和，摸了摸小腹，“本宫倒希望是个女儿。”说到这里，又像是想到什么，皇后的耳根子有些红了，“皇上也是这个意思。”

　　这话一出，场上众人神色各异，皇后只是随便一说，但听的人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公主不是没有，只不过生母不受宠，宋承轩也没怎么在意过。

　　不过他也不是不喜欢女儿，只是要看是谁生的。李才人生了孩子，才从美人升了一级做了才人。日子还是过得战战兢兢。只恨自己生的不是个皇子。但皇后今日这么一说，她的头倒垂得更低了，面色白的吓人。

　　皇后七个月时小产了，一尸两命。

　　宋承轩面色阴沉地走进来，我让人都出去了。人走光后，我站在他的身后，良久，寝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很快，他转过身来，重重地打了我一巴掌，嘴里甜腥的血尝起来很恶心，我又咽了下去。宋承轩蹲下来捏着我的下巴，我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他狠狠地瞪着我，过往温情都是阵阵青烟，风一吹就散了。我脸上一点害怕也没有，他看了许久，将我重重推开。我趴在地上，一时间也没能站起来。

　　宋承轩走了。未央宫变成了冷宫，他再没来过。但每日赏赐不断，我还是那个“受宠”的贵妃。

　　皇后确实死了，他把太子交由我扶养了。孩子小，起初还闹着要娘亲，可我待他是真的好，很快太子就接受我了。

　　太子要成家了，我已有十几年没有见过宋承轩了。他也没有再立皇后，朝野上下，民间百姓都称赞他对皇后的深情。

　　我还见过许多写他与皇后的民间话本，写得很好，我看来也觉得感动。

　　太子成家后，在宫外建了太子府，不常陪在我的身边，只不过日日都会来请安。

　　又过了几年，太子继位，宋承轩退位成了太上皇。

　　初春了，太阳晒起来很舒服。李申过来请我，太监是没有胡子的，只不过他的头发都白了。

　　“太后，太上皇想见一见你。”

　　不是李申提醒，我都要忘记了。皇上封我做了太后。

　　我坐在轿撵上，李申跟在身侧，我下令让抬轿的人慢些走，李申是真的老了，老得已经走不快了。

　　“我不想去见他。”

　　李申听完我的话后，轻轻垂首，“太后，就当是还老奴一个人情吧。”

　　那年我17岁，遇见李申。

　　我答应了他。

　　进去我才知道，宋承轩病的快要死了。快二十年了，他再没有往日的英俊。

　　他病的已经没多少时候是清醒的，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我来了。

　　我在这守了三日，三日后的傍晚，宋承轩走了。

　　念安跟我说过，王生也是在这样一个下午走的。我推开窗户，许久不见这样红的夕阳了。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句话。虽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李镇南信上写，“王生的死与为父无关，小心宋承轩，念安是他杀的。”

　　最后这几个字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念安确实是宋承轩下令杀的，这是确定的事实，那时我是这样想的。

李申在宋承轩的棺中放了一幅画，我打开看过，那是当年父亲命画师为我画过的画像，不知为什么到了他的手里，而他也一直留着。

李申说，“这是陛下的意思。”

送宋承轩入了皇陵。第二日，李申也死在了房内。

我瞧着案上的一盘桃花酥，等着见我该见的人。

　　全文完

番外一

　　其实第一次见到摘下面具的李清颜，宋承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与慕容家小姐的画像早到了他的手中。

　　只不过李清颜心存侥幸，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

　　李镇南送女儿进宫时，他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是那日早早就处理好政务去见她了。不想让她等久了。

　　在路上他还在想，不知她还记不记得他？记得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想着这些时，脸上终于有了少年人该有的神采。

　　可当他走进去时，床塌上只跪坐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里头什么都没穿，外面只裹着红色的纱衣，欲脱还休，足够勾的让男人血脉喷张。

　　他走近，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叫什么。”

　　“皇上可以叫臣妾阿颜，这是臣妾的小名。”

　　宋承轩轻笑了一声，眼中透着残忍，他又重新变回了帝王。

　　那晚守在门外的宫女留意着里头的动静。

　　“折腾了这么久，怕是这后宫往后又要变天了。”

　　那晚他折腾的“李清颜”出了血，缓了好几天才养回来。但她是得意的，就那一晚，她就觉得宋承轩逃不过她的手掌心了。

　　他派了人去查，查到了王生。人是他派去的。

　　其实他是顺着李镇南的手才查过去的。李镇南将人都叫了回来，他让人杀了王生。

　　“让他别那么快死，再撑几日就好。”

　　他是要留给李清颜看的。

番外二

　　皇后还没进宫，就提前把人安插在我的身边了。如娘是她的人。

　　她很聪明，如娘也爱吃桃花酥，这一点她和念安一样，后来我也想过，如娘也许只是装的。

　　她日日给我喂药，我自然是生不出孩子的。

　　我只以为是皇后将太医院的人都收买了，可张太医来过我才明白，这其中也有宋承轩的意思，张太医是他的人。

　　宋承轩不是不知道，只是默许了。

　　皇后很得意，但就是她太得意了，宋承轩才容不下她。

　　药是我让张太医开的，张太医还是给了我。皇后死了，宋承轩替我杀了张太医灭口。

　　那日他冲进来打我，我觉得有些恶心，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吗？

　　他将慕容家捧的太高了，他立慕容家的女儿做了皇后，她生的儿子一出生就封了太子。慕容家怎么可能不得意？

　　慕容家在朝堂上打压异己，丝毫不避锋芒。未与他站在一起的朝臣，都没有落得好下场。

　　这一切宋承轩不是没有看到。

　　他可以让与慕容家有关系的孩子做皇帝，但不一定会让慕容家的女儿活着坐上太后的位置。

　　所以他不让我生孩子，将太子给了我。太子身上留着慕容家的血，慕容家还是会支持他。

　　而我这个养母自然不会同太子的母家站在一起，慕容家也不会真正接受我。他要给他的儿子铺路，威高震主的外戚，对太子来说，不会是什么好助力，终究还是隐患。

　　其余的就由他来做，他会让太子真正的成为一个帝王，像他一样的帝王。

　　所以宋承轩一死，皇帝便让人带了一杯毒酒给我。

　　他什么都查到了，但宋承轩终究是他的父皇，所以他不会放过我。

　　那晚皇帝来看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我还能从他的身上看到宋承轩的影子。

　　他长叹一声，“看来父皇是真的放不下你。”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我也喝了毒酒。

　　有些事其实我是不知道的。

　　太子之所以查到了，是宋承轩在背后设计了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就想杀我了。可能还是有些下不了手，于是皇帝就查出了真相。

　　宋承轩不忍心做的，就让他儿子来做。

番外三

　　念安是宋承轩逼死的。李镇南是找过她，但最终我为什么会小产，她也不明白。

　　宋承轩知道她不能留，念安对我太忠心了。有她在，十个如娘也不能得到我的信任。

　　他不是不知道如娘的身份，只不过我们都是他的棋子。

　　我伤心的是她什么都知道，还是愿意留在我的身边，我是真的对不起她。

　　程宁远告诉我，李镇南是很恨我的。所以才会给我写那封信，无论我如何做，能不能帮他对付宋承轩，这辈子我都过不好了，这些他是乐于看见的。

　　宋承轩的死，这其中自然也有我的手笔，他逼死了念安，李申就帮了我。

　　我从没有看不起他，看不起他对念安的感情，只不过这一切念安都不知道。

　　念安死的那日，李申去见过她，给她带了一盘桃花酥，那里面放了毒。

　　吃下一块，血就从嘴里流了出来。

　　“帮我照顾照顾贵妃，我很恨她，是真的。”

　　“但又觉得她有些可怜。其实死了未必不是解脱。”

　　念安趴在桌子上，“李申，你说人死后，是不是就能见到想见的人了？”

　　“你有什么想见的人？”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李申将剩下的桃花酥都吃完了。

　　他不爱吃甜的，但还是想试试念安喜欢的尝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坐了许久，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她的头发。

　　李申笑了笑，又收回了手，觉得自己不配。

　　十二岁入宫的时候，他就不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