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简史（懦弱昏聩的汉顺帝）

汉顺帝刘保是汉安帝唯一的儿子，即位的时候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阎太后被幽禁而死，汉顺帝的母亲也早已被毒死，皇权就落到了拥立汉顺帝的一群宦官的手中。在铲除了阎氏家族以后，宦官孙程等十九人同时被封侯。

此次铲除阎氏家族的过程中，宦官集团也需要得到官僚集团的支持和认可，所以宦官们掌权后并没有大权独揽，而是与官僚集团分享权力，因而在汉顺帝在位期间政局还算基本稳定。尤其是孙程对汉顺帝还比较忠诚。永建元年（126年），司隶校尉虞诩弹劾以太傅冯石为首的公卿，百官震肃。中常侍张防滥用权势，贪赃受贿，被虞诩得知，虞诩立即上书弹劾。可是虞诩的奏章被张防扣押，张防反而诬陷虞诩，结果虞诩被投进监狱。孙程得知以后，就与张贤、孟叔、马国等人一起上殿面见汉顺帝。孙程对汉顺帝说：“陛下当初和臣等起事的时候，对倾覆国家社稷的奸臣非常愤恨。但是，陛下即位后，却自己任用奸臣，还有什么资格说先帝任用奸邪？司隶校尉虞诩为陛下尽忠，反而被投进监狱。常侍张防赃罪明显，构陷忠良。今客星守羽林，这就表明宫中有奸臣。应该立即把张防送狱，以塞天变，下诏释放虞诩，归还他的印绶。”此时张防还在汉顺帝的身后，孙程大声叱喝道：“贼臣张防，为何还不下殿！”

汉顺帝画像

后来虞诩的儿子和太学生们又拦住中常侍高梵的车子，向他哭诉虞诩的冤情。高梵也向汉顺帝诉说了虞诩的忠诚。最后，汉顺帝严厉地处罚了张防等人。不过经历了这次事件，汉顺帝却因为孙程在殿上大声呵斥而震怒，罢免了他们的官职，更改了他们的封地，还把他们赶到封地去。一直到两年后，孙程才被重新召回到洛阳。

相对于郑众等人，孙程等人的权力已经实现了实质的扩张。永建四年（129年），朝廷正式下诏：“宦官养子悉听得为侯，袭封爵，定著乎令。”（《后汉书》第2518页）承认了宦官集团的特权。元嘉元年（132年）孙程去世的时候，爵位由其弟弟继承，而且还将他封地的一半给了他的养子，封养子为浮阳侯。而且郑众宦官集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恶行，但在汉顺帝时期，宦官中就有人开始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比如宦官黄龙、杨佗等人，勾结汉顺帝的乳母山阳君宋娥，公开卖官鬻爵。

汉顺帝和他的父亲汉安帝一样宠信乳母，他下令给乳母封官进爵。尚书令左雄批评道：“在我们汉朝，从来没有给乳母封官进爵的制度。先帝封乳母王圣为野王君，结果王圣为非作歹，甚至诽谤陛下，导致陛下被先帝废黜。王圣最终也没有好下场。最好能给乳母足够的俸禄，既能体现陛下对她的恩德，也不违背朝廷的制度。”但是汉顺帝还是封宋娥为山阳君。恰巧发生了地震，洛阳东侧的缑氏发生了山崩，左雄趁机上书说：“先帝封野王君，汉阳地震，今封山阳君而京城复震，专政在阴，其灾尤大。臣前后瞽言封爵至重，王者可私人以财，不可以官，宜还阿母之封，以塞灾异。”（《后汉书》第2022页）起初，汉顺帝对假借天命的劝谏还有所顾忌，但最终还是没有收回成命。

阳嘉二年（133年）六月初八，洛阳的宣德亭发生了地裂。面对如此灾异，汉顺帝下令公卿举荐贤人。受卫尉贾建举荐，李固来到洛阳。李固在给皇帝的对策中就就对汉顺帝封乳母为山阳君一事提出了批评，他还对宦官集团进行了抨击。他说：“宜罢退宦官，去其权重，裁置常侍二人，方直有德者，省事左右；小黄门五人，才智闲雅者，给事殿中。如此，则论者厌塞，升平可致也。”（《后汉书》第2077页）看了李固的对策，汉顺帝立即把乳母从宫中迁了出去，各位中常侍也都纷纷叩头请罪。一时间朝廷肃然。可惜时间不久，宋娥与宦官相勾结，陷害李固，结果李固被关押了很久才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