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志怪故事狐精二则(古代志怪故事狐祟)

狐祟 夜,暗沉沉的,看不到半点星光江陵府尹裴君的宅邸里,一片寂静仆人们劳碌了一天,都已经睡下了,裴君刚从衙署回来,连身上的官服都没来得及脱,就急匆匆地赶到后房,裴夫人听见响动,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自己的丈夫,同他对视了一下,又转过身去,手握绢帕,不断拭泪,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古代志怪故事狐精二则?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古代志怪故事狐精二则(古代志怪故事狐祟)

古代志怪故事狐精二则

狐祟

夜,暗沉沉的,看不到半点星光。江陵府尹裴君的宅邸里,一片寂静。仆人们劳碌了一天,都已经睡下了,裴君刚从衙署回来,连身上的官服都没来得及脱,就急匆匆地赶到后房,裴夫人听见响动,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自己的丈夫,同他对视了一下,又转过身去,手握绢帕,不断拭泪。

夫妻二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面前帘帷半垂的床上。那上面,重重锦被拥簇着一张稚嫩而又苍白的小脸,眉头紧蹙,眼睛闭得死死的,嘴里不时地发出低低的呻吟,似被某种不可名状的痛苦煎熬着。

“老天爷呀,求求你,把宁儿身上的病过给我吧,让我来替他受苦……”裴夫人抽泣着,向虚空中的神仙祷告。

不知道是某位过路的神仙大发慈悲,还是床上的孩子听到了母亲的低语,他陡然睁开眼睛,直愣愣地坐起身来,呆呆地瞪视着前方。“宁儿,你……你感觉怎么样了?”裴君与夫人异口同声地道。

孩子并没有看他们,嘴里咕哝着谁也听不明白的呓语,如同离开水面的鱼一样,打了两个挺,嘶声尖叫着:“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喊完之后,又哐当一声,倒了回去。额角流汗,牙关紧闭,一双眼睛,茫然地望着床帐的顶部。见此情景,裴君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而裴夫人则哭得更厉害了。

宁儿是他们的独子,刚过十岁,眉清目秀,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已经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这个孩子,是他们夫妇二人的掌珠,也是他们的全部希望之所在。日子本来过得好好的,谁成想,十多天以前,孩子从书院里面回来之后,便一头扎在床上,不吃不喝,只是睡,睡得昏天暗地,怎么叫也叫不醒。白天还好些,一到夜里,便恶梦连连,有的时候,闭着眼,赤着脚,披头散发地往外跑,力气大得惊人,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才勉强能够拦住,有的时候,歇斯底里地大声惊叫,那声音,尖利刺耳,仿佛要击穿人的耳膜。

裴君先后请来十几位医生,给儿子治病,可是,脉也摸了,针也扎了,药也吃了,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压根就不见效。宁儿的病情不仅没有任何起色,反而越来越严重了,连城里医术最高明,据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的刘先生,也是束手无策。

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裴君夫妇,头发便如落雪一样,一片花白。

“这么多大夫都没办法,说不定……说不定宁儿得的,根本就不是实病,别是……别是触着鬼撞着神了吧!”裴夫人小声嘀咕着,目光躲闪,根本就不敢去看丈夫的脸。——裴君乃是孔门弟子,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向来对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嗤之以鼻,裴夫人知道,自己这话,很可能会招来丈夫的一通斥责。

裴君听了,脸色果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是,他低头沉吟片刻,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了两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要能医好儿子的病,叫他干什么都行,就连性命都可以舍弃,何况找人降妖捉鬼了,事急从权,孔圣人的遗训,暂时就放在一边吧。

第二天一早,裴君就便叫人把连夜草就的榜文贴到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重金征求身怀异能之士,无论是和尚、道士、儒家先生还是山野村夫,只要能够医好他儿子的病,都重重有赏。

有钱能使鬼推磨,裴氏许诺的赏金,着实诱人,榜文贴出去没有多久,就有人上门应征了。彼时,裴君正坐在厅堂里,一筹莫展,听了仆人的报告之后,忙说:“还楞着干什么,赶快请进来啊!”仆人快步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手持折扇,身着白衣,相貌端正,仪表风流的书生,便被仆佣引了进来。

那人进来之后,先对裴君深施一礼,接着自己介绍说:“鄙人姓高,从小在徐无山中跟随高道学习符禁之术,略有小成,听说贵公子病重,不揣简陋,斗胆自荐。”裴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这书生一遍,见他年纪虽轻,举手投足之间,却老成持重,似乎不是那种四处招摇撞骗,空口说白话的浮浪之徒,所以,他虽然是朝廷命官,一听眼前这书生说能治好儿子的病,急忙站起身来还礼,略略寒暄了几句之后,便亲自将此人延入后房,给自己的儿子诊视。

书生摇着扇子,走到病榻前面,掀起孩子的眼皮,瞟了一眼,便退了出来,对裴君说:

“这孩子眼有重翳……”说着轻巧地打开折扇,又啪地一声合上。“乃是有妖狐作祟,普通的针石根本就无济于事,不过……”他语气微顿,“我学的法术,刚好能够对付!”

“那就请先生救救我的儿子吧!”裴君急切地道。

“大人请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书生胸有成竹地说。

清退了屋子里的闲杂人等之后,书生从袖子里掏出几张朱砂书就的纸符,手指轻弹,纸符轻飘飘地飞出去,粘在床头,屋顶,窗框上,他口唇翕张,念念有词,吐出些谁也听不懂的咒语,脚下做禹步,嘴唇动得越来越快,咒语念得越来越急,旁人听在耳里,简直有头晕目眩,恶心呕吐之感。他的身形开始还能够分辨,后来就变成了一室散乱的影子,铺天盖地,四面飞舞,仿佛无处不在……

裴君守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到了日暮时分,屋子里的咒颂之声便渐渐停了下来,啪的一声,门开了,书生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神情疲惫,眼角下垂,累得仿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他费力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裴君夫妇进去,二人急忙推门而入,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宁儿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裴君夫妇忐忑地走到床前,那孩子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声说:“爹爹,母亲,我的病好了!”言语如常,神情灵动,再也不像以前的那副痴傻的样子。

裴君夫妇大喜,拉着书生的手,眼含热泪,道:“先生真乃高人,不仅救了小儿一命,也挽救了了我们夫妻两个啊!”

说罢,让家里的仆妇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请书生坐在上座,席间频频劝酒。饭后,又包上了价值不菲的黄金白银和锦绣绫罗,让书生一并带走。

书生也不推辞,将赠礼悉数收入囊中,临走之前,对裴君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大人一片盛情,小可感念在心,只是这孩子要完全痊愈,尚需些时日,以后,我会每日前来,为宁儿疗治!”

“有劳先生了!”裴君一揖到地。

书生走后,宁儿的病果然就奇迹般的好了。坐立起行,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然而,正如书生预言的那样,每天,都有一段时间,这孩子仿佛神魂俱失一般,痴痴地坐在那里,谁叫也不应。有的时候,旁若无人地又哭又笑,好象得了疯病似的。

裴君原本已经开始敞亮的心情,又渐渐堕入了黑暗。书生每次前来,裴氏夫妇都苦苦哀求,请他务必想办法把宁儿的病根除去,为此,他们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书生道:“宁儿得病日久,神魂为妖魅拘系,现在还没有回归,大人不必担心,再过几日,必当痊愈!”

裴君夫妇重重地点着头,现在,这书生就是他们的救星,一定要牢牢抓住,才有希望,所以,无论他说什么,他们都会无条件地相信,并坚定地予以执行。

几天过去了,宁儿的精神虽然大有起色,但一直没有恢复到的病之前的状态。书生只是告诉他们不要着急,他自有办法。可是,裴君夫妇又怎么能不急呢?

过了几天,又有一个姓王的书生求见。

王生的话与高生如出一辙,说自己怀有神符,能以呵禁之术除去妖魅。听说贵公子患病,愿得一见。裴君心想,多一个人诊治,对儿子的病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倘若这人比高生法术高超,说不定宁儿就此痊愈了呢。于是便叫人把王生请进来,带他去见自己的儿子。

王生一踏进房门,便失色道:“贵公子狐魅缠身,故有此症,要是不及早想办法,恐怕会越来越严重啊。”裴君听了之后,便把此前高生的诊治一五一十地跟王生说了一遍。王生一听,神秘地笑了,他踱到裴君身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

“这孩子的病,到现在也没好,您怎么知道……高生他……就不是狐狸精呢?”

裴君听了,大吃一惊,他踉跄着退了几步,靠在书案上,是啊,他从来也没有想象这样的可能:自己竟然会引狼入室!

“我听祖师说,妖狐最善此道,拘执生人真元,装神弄鬼,骗取钱财。既然高生已经出手,贵公子的病,没有理由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好,所以,我猜呀,不是他道术低劣,就是——他根本就是始作俑者!”

裴君听了以后,心如鼓擂,大口喘着粗气,既然王生这么讲,想必有他的道理,于是,便叫家丁依照王生的吩咐,在院子里面设了神坛,摆上糕点和果品,请王生登坛做法。

王生整肃衣冠,口含清水,登上神坛,他中指和食指并拢,朝虚空中疾点而去,接着连斥三声,口中所含清水,也忽地喷了出去,在夏日的阳光下,映出一道道斑斓的彩虹。

众人正目眩神迷之际,忽然从空中坠下一人,大家定睛一看,原来竟是高生,高生仍是白衣翩翩,纤尘不染,立在中庭,手持折扇,指着裴氏夫妇,痛心疾首,破口大骂:“这孩子的病差不多都已痊愈,你们为什么把一只狐狸请来了,真是肉眼凡胎,不可救药,他——就是缠住宁儿作祟的妖狐啊!”说罢,不住地跺脚,“现在,我是前功尽弃啊!”

高生义正词严,裴氏夫妇唯唯诺诺,相顾失色,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不该不知会高生一下,就私自请王姓的书生做法。倘若王生真是妖狐,那后悔药可没处买去呀。

王生却安之若素,不慌不忙地道:“啊哈!果然是你这妖狐,你自投罗网,也不用我再使什么术法了!”二人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诟骂不已,都说对方是妖狐,而自己,才是降妖捉怪的那个人。

裴君被这俩人闹的,一个头能有两个大。夫妻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又没有学过道术,怎么能够分辨,这两个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院子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眯得众人睁不开眼睛。裴氏心中暗暗叫苦,天呐!这两个人,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

正在此时,院门处忽然传来一声道号,一个道士来到裴家的朱漆大门之前,对看门的小童说:“我听说裴公有子,为狐所祟。贫道善治此病,烦请小童通告你家主人!”小童听了,一溜烟地跑回院子里,对裴氏夫妻如此这般地耳语了一番,裴君心想这道士来得正是时候,他偷眼看了看庭院里打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见二人根本无暇他顾,于是强打起精神,跟在小童身后,悄悄来到门口。

只见门前站着一位道长,身披道袍,手执浮尘,神情散朗,骨骼清奇,远远望去,飘飘若仙,裴君朝他拱了拱手,道:“既然是道家传人,想必远胜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请这位高道进来,先看一看院子里这两位哪位是真仙吧!小儿的病,以后再治不迟!”

道士但笑不语,大门敞开之后,他拂尘一甩,进了中庭。

或许是道士身上的气场与众不同,方才还旁若无人地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二人翘起鼻子闻了闻,其中的王生,突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瞧那样子,就差倒在地上打滚儿了:

“真是有病乱投医!你们家怎么就这么招狐狸精呢。这人也是妖狐!大胆狐妖,竟敢扮作道士,混淆视听,快点拿命来!”话音刚落,身子腾空而起,招招狠辣,直取道士面门。没想到,在这一点上,高生竟与王生达成了一致,他点了点头,似乎对王生的话颇为赞同,双足点地,跟在王生身后,合身朝道士扑来。

那道士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口念道号,竖起拂尘,朗声道:“兀那野狐,念你们躲在深山老林,日日吐纳,修行千年,才得了人形,也实属不易,还不快快滚回荒郊野外的坟墓里去,贫道且饶你们一命!”二人听了,身形在空中顿了一顿,电光石火之间,又如双鸟投林一般,朝道士直扑过来。

道士大怒:“天地不仁,竟容妖狐如此肆虐,贫道如此宽仁,你们竟不领情,今日我要替天行道了!”他朝身后看了看,“为免伤及无辜,咱们就到屋子里面去斗法吧!”说罢,身形一闪,跳入屋内。高生和王生紧紧尾随其后,三人进门之后,房门咣当一声,自动关上了。

裴家主仆谁也不敢跟过去,提心吊胆地站在门外,战战兢兢地等着。

只听门内喝斥连连,刀剑相击声、瓷器破碎声和重物倒地声不绝于耳。显然,门内正进行着一场恶战。

裴家自上而下全都面色惨白,两腿发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房前走来走去,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事实上,就算是他们能够鼓起勇气助拳,也不知道该帮哪个是好!

直到暮色降临,左邻右舍房顶上的烟囱升起炊烟,屋子里才渐渐停止了打斗。裴君朝一个平日里十分机灵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应了一声,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把耳朵贴了上去……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来,朝裴君点了点头。

家丁簇拥在一起,合力把门撞开。打开门之后,只见屋子里面一片狼藉,各种家什的碎屑洒了一地,惨不忍睹,奇怪的是,举目四顾,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经过这一场大战之后,那三个人都已魂飞魄散,凭空消失了不成?裴君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得一个家丁喊道:“快看!快看!在这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屋子里的屏风后面,露出半截狐狸尾巴。仆人手持刀杖,走在前面,裴君跟在他们身后,绕过那描鸾绣凤的屏风,朝后面走去。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躺在地上,筋疲力尽,不断喘息的狐狸。

——不是一只,而是三只。却原来,前后上门的三人,包括那个仙风道骨的道人,都是狐狸变化而成的。

裴君心里五味杂陈,愤恨不已,号令一声,仆人们一拥而上,棍棒齐下,顷刻之间,三只狐狸便化为血泥,全都毙命。

狐狸死后,再也没有人主动上门,号称能够治好宁儿的病了。

说来也怪,过了十来天,那孩子身上的症状,就全部消失了——仿佛,他从来没有得过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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