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奶奶聊天(妈妈凑巧跟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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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奶奶聊天(妈妈凑巧跟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姥姥)(1)

作者|杨小米 娜娜 编辑|小辰

来源|遇见小mi(ID:yujianxiaomi2015)

大家好,我是娜娜。

有一个周末,我看了一个电影叫《妈妈》,很催泪的一个电影,是讲一个85岁的母亲和一个65岁的女儿,相濡以沫、相互照顾的温情故事。

当电影中的女儿向妈妈说自己得了阿尔茨海默病的时候,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当看到电影中的女儿因为这个病而做出各种反常的举动时,我更是泪流不止。

我当时就想到自己的姥姥,同样也是这个病。

姥姥的脑子虽然逐渐糊涂了,忘却了很多事情,却始终不会忘记她心头占据很大空间的那个人——也就是我的妈妈,天天念叨着我妈妈的名字。

各种凑巧的机会,让我妈妈与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姥姥,好不容易地相处了一个月。

妈妈说,与姥姥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她今年最开心的时光,因为她在自己妈妈身边感觉到,无论多大的年龄,自己始终都可以是个孩子。

01

姥姥像皮球一样,

被舅舅们踢来踢去

姥姥今年82岁了,头发花白,眼睛也逐渐浑浊了,灰蒙蒙的,看东西也不是很清楚了。

78岁的时候,她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老年痴呆,脑子开始糊涂,记不住事情。

别人一问,多大年纪了?她总是眯着眼笑着说:78岁。看来,姥姥的记忆停留在了78岁。

那个年代没有计划生育,姥姥有6个孩子,老大就是我妈妈,我还有四个舅舅和一个小姨。

在农村老家,一直都是养儿防老的观念,给儿子掏钱盖房子娶媳妇,儿子就有义务赡养老人,而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沾不上啥便宜,也不需要承担赡养的义务。

自从姥爷走了之后,姥姥的赡养问题,几个舅舅商讨过很多次,前期是让大舅家照顾着,其他三个舅舅,每年每家拿出500块钱给大舅,算是赡养费用。

我一听就觉得这个钱太少了,确实如此,这个方案,刚执行了几个月,就被大舅妈叫停了,说姥姥的其他几个儿子都在外地打拼赚大钱,而把老人独自甩给大儿子,自己家实在太吃亏了。

于是又把几个舅舅连带着我妈妈都叫回家,坐在一起商量如何赡养姥姥的问题。

妈妈当时还跟我打过电话说过这个事情,我当时说的是,要不把姥姥接我们家养着,我来出这个钱,一个老人也花不了啥钱。

可这个建议,还没等讨论,就遭到了我爸爸的反对,怕我姥姥万一哪天生病,他支付不起这个钱。

而且老爸也想当然地认为,老人就应该让家里的儿子们赡养,轮不到女儿以及女婿养。

不光我爸爸这样想,舅舅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我们那边的农村,如果女儿养老人,儿子不养的话,村子里面的人说闲话,戏说老人是“绝户头”,意思就是这户人家没有后代的意思,话很难听。

所以舅舅们为了所谓的面子,也根本不会允许我妈妈赡养姥姥的

这样让作为女儿的我妈妈很是为难,没想到自己连赡养自己母亲的权利都没有。

看着姥姥像一个破旧的皮球一样,被舅舅们踢来踢去,妈妈很难受,但又无能为力。

四个舅舅都结婚生子了,也都有自己的小家庭。

大舅在家种地,收入主要靠着几亩田地,农闲的时候,也会在村里干些装修的活儿,生活还算过得去。

其他三个舅舅在外地务工,都在河北干收废品的活儿,虽然很辛苦,但收入肯定比在家种地要强一些。

最后,几个舅舅商量,由四个儿子轮流照应,一年有12个月,每个儿子轮流照应3个月,这样谁也不吃亏。

所以姥姥几乎每年都会安徽——河北两地跑,大部分的时候是在河北,三个舅舅家中的某一家过生活。

临近过年的三个月,才会回到安徽大舅家过年,算是一个轮回。

过完年自然进入下一个轮回,再由小儿子开车接去河北,以此类推。

人老了,姥姥总是不想舟车劳顿地再去外面,但舅舅们根本顾不上姥姥愿不愿意,时间到了,姥姥就得去外地。

真是不禁感慨,孩子越多,养老越费劲。

陪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奶奶聊天(妈妈凑巧跟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姥姥)(2)

02

各种凑巧组成的

一个月的奢侈相处时间

我的妈妈有乳腺癌,需要定期回老家复查,其他时间得帮我弟弟家照看孩子。

前段时间,正好到了复查的时间节点,妈妈就从弟弟家回到了安徽老家,在做完一系列检查之后,好巧不巧地遇到当地县城疫情,走不了了。

于是我妈妈只能从医院回到我们老家的老房子里,住上些日子,等疫情缓解一些,再回弟弟家照看孩子。

这些年,妈妈忙着帮弟弟看孩子,走不开;二是姥姥由几个舅舅轮流照看,常年不在老家。

老妈定期回家复查的间隙,以及姥姥在老家的时间,满足这两者的时间,得碰,就如同齿轮啮合一般。

这不,临近一年的年末,老妈掐指算着姥姥该从外地被送回来了,就想趁着这次临时被困老家的空档,索性去舅舅家看下,万一姥姥真回来了呢。

也许真的有心灵感应吧,姥姥真的刚从外地被送回老家来,于是妈妈当天就很欣喜地赶紧把姥姥从舅舅家接到自己家里。

姥姥的头发又长又乱糟糟的,跟枯草一样,第二天妈妈就在小院子里给姥姥剪头发。

不一会儿工夫,一个干净利索的发型就被我妈妈修剪出来了,姥姥也显得更精神一些。

然后,妈妈又带着姥姥去洗澡。

我妈妈说,可能也没人带姥姥去洗澡,她后背起了很多脏斑点,摸起来疙疙瘩瘩的,老妈就带姥姥一周洗两次澡,每次都搓下澡。

不几次,姥姥后背的脏斑就没有了,摸起来也滑润了不少。

剪完头,洗好澡,妈妈就开始给姥姥置办新衣服。

妈妈给姥姥买了新帽子、新鞋子、新围巾、新袜子,剩下的棉袄、上衣、裤子之类的,就需要妈妈亲手去缝制了。

因为姥姥在年轻挑大河的时候,腰累伤了,当时也没钱去治疗,就一直也没管。

到现在,姥姥变形的颈椎已经长成型了,也不疼,就是站不直,一直呈近乎折叠弯曲的状态,始终佝偻着腰,村里人有时候看到姥姥走路,都叫她“罗锅老太太”。

所以一般正常尺寸的衣服,姥姥穿不了,姥姥大部分的衣服都是妈妈亲手缝制的,这样才可以刚刚适应姥姥的穿衣尺寸。

为了给姥姥缝制一件过冬的棉袄,妈妈特意去集市买了上好的棉花,还买了一些纯棉的布料做里衬,一些耐脏的深色布料做面子。

在老妈一双巧手的剪裁下,两三天时间,姥姥的棉袄就做好了。

我在跟妈妈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姥姥也会跑来出镜,开心地向我炫耀她的新棉袄,告诉我“暖和得很,合身得很”,笑起来跟个老小孩儿一样。

陪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奶奶聊天(妈妈凑巧跟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姥姥)(3)

03

记忆减退了,但爱却不会

其实,姥爷还在的时候,姥姥身体很硬朗,也很爱干农活。在两间平房前面,有一大块地,姥姥就种上各种各样的菜,跟个百宝箱一样。

有绿油油的葱,韭菜,黄瓜,辣椒,好多排的豆角,还有一大片的南瓜,等到秋天,个头高的都能到人的腰部。

那时,姥姥火力还旺盛。大冬天,我穿大棉鞋还把脚冻得跟个紫茄子一样,但姥姥一整个冬天只需要穿个单鞋,也不用穿袜子,脚都热热乎乎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姥姥的体温跟个小火炉一样,我都会紧紧地贴着她睡觉。

自从姥爷走了之后,舅舅们不放心让姥姥自己住,让跟着他们住。

从那之后,地也不让种了,姥姥的身体状态变得越来越不好,还得了阿尔茨海默病,脑子变得越来越糊涂了。

睡觉的时候,姥姥总是会出现幻听,半夜叫醒我妈妈,问外面怎么天天刮大风,风声大得睡不着,但其实外面根本就没有风。

我妈妈都会轻轻拍打着姥姥,哄她重新入睡。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她们身份互换了一般,因为妈妈总说,她小的时候,姥姥也是这样哄她入睡的。

姥姥年轻时干活儿干习惯了,老了也总是闲不住,看我妈妈在灶屋准备做饭,她就麻溜起身,开始整理柴火准备生火。

因为姥姥的脑子不是很清醒了,也不知道自己前面到底往锅底放置了多少柴火,就知道一个劲儿加柴火。

结果不一会儿,锅底下面柴火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明火灭了,弄得满屋子的浓烟。

妈妈说,每次她做饭,都感觉是在仙境里面。

虽然姥姥烧的锅一言难尽,但妈妈总是不会拒绝姥姥的帮忙。

一个人在灶前切菜做饭,一个人在灶下添柴加火,也是配合很默契的两个人。

姥姥习惯没活儿干的时候,就躺下睡觉。

妈妈为了不让她老是睡觉,就故意给姥姥安排各种活儿,让她挑拣花生,把大个头的花生放在一边,小个头的放在另一边。

前一分钟,姥姥还满口答应得好好的,下一分钟就把前面分好类的花生重新都倒在了一起,如此反复,拣个花生都能让她忙上一下午。

末了,她还生气地质问我妈妈,既然要分个头,为什么不提前跟她说。

妈妈这时候就会主动承认错误,殊不知,不是妈妈没说,是姥姥脑子根本记不住事情了,前几分钟的事情,后几分钟就忘记了,像鱼的记忆一般。

但姥姥却始终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女儿的名字,一会儿一叫:桂英,桂英……

桂英是妈妈的名字,这时候妈妈总会很响亮地回答:娘,我在呢,我在呢。

一口一声“桂英”,一口一声“娘”,就是两个人的日常互动。

而且姥姥丝毫不允许自己的女儿离开她的视线,有一次因为找我妈妈,姥姥还差点儿把自己给整丢了。

一次,我妈妈在灶屋做饭,姥姥眼睛也不是很灵光了,一时间看不到我妈妈,就走出庭院,到处找她的女儿。

妈妈一听外面有声音,就赶紧出去,这时候姥姥已经连问了好几户人家了。

从那之后,妈妈如果在家,就把大门给锁上,万一哪天姥姥出门,走丢了可怎么整。

每天吃完饭,妈妈就会带着姥姥去田地里面遛弯儿消食。

但姥姥刚走一小会儿,就跟自己的闺女耍小脾气:不走了,不走了,我要累死了,要走你走吧。

这时候我妈妈就会连哄带骗地让她再运动运动,谎称前面哪个庄有唱大戏的,姥姥最喜欢搬个小板凳,听戏凑热闹了,这一招屡试不爽。

陪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奶奶聊天(妈妈凑巧跟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姥姥)(4)

04

相处的一个月,实在是太短了

前几天,我弟弟给妈妈打了一通电话,叫妈妈赶紧去帮他照顾下孩子,孩子因为疫情不能去学校,弟弟和弟媳要上班,孩子没人照看。

无奈之下,妈妈像当初刚接姥姥回来一样,理发,洗澡,洗衣服,一切帮姥姥收拾妥当之后,带着几床新被子,把姥姥送回了舅舅家。

姥姥满眼的不舍,不停地埋怨着我妈妈,反复就说着一句话,“早知道时间那么短暂,就不该接我。”

听得妈妈心里也不是滋味,一边是自己的小孙女需要照顾,一边是自己的妈妈需要照顾,自己也是分身乏术,把姥姥送回舅舅家也是无奈之举。

末了,妈妈踏上了去往弟弟家的火车。

临近上车,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不停地说,“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真是太短了……”

我能听得出妈妈的哽咽和不舍,还不知道下一次与姥姥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在明年的年底,或许是在不远处的来年开春,或许是下个月……

杨小米:自媒体【遇见小mi】创始人,《行动变现》一书作者,心理学科班出身,定居在上海的山东人,3年从普通职员到市场总监,并创业,分享职场经验和成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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