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苹果树枝头红(又到酸枣红满树)

文/朱玉富

常忆山涧玛瑙红,凌霜傲雪立凤中。一到深秋,在家乡济南市钢城区罗汉峪村老家的南山、西山和双山的山山茆茆上,一蒲藤一蒲藤带刺的植物布满山野,它的叶子像枣树,却又长着许多扎人的刺,跟枣树一样开着白色的小米花,果实并有青变红、变紫,人们称它为酸枣。

漫山苹果树枝头红(又到酸枣红满树)(1)

它们像一株株荆棘棵,细枝细条,低低矮矮,总也长不高。比起松树、槐树,单薄得近乎可怜,却从不嫌弃土地的贫瘠,就是长在石缝里也很有筋骨和活力,呼啦啦爬满了山崖和山坡。在木本植物界里,他发芽最晚,但却落叶又最早。发芽时间往往已经到了农历的四月份;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咋暖还寒的春日,各种花草树木吮吸春天的雨露,在清新的空气里伸展着含羞的懒腰,争先恐后地吐芳纳瑞。酸枣树却长得格外小心,静悄悄慢吞吞地抽芽吐绿,经过春雨的滋润后才懒洋洋地开出米粒状的小花瓣,浅黄的颜色让人瞧不上眼。它温柔的性格,不与桃树、杏树、梨树争宠,却以自己的方式生长,不急不躁,淡定从容,它们在贫瘠的石缝里,一片片一丛丛地长满枝条,细细密密地织成一张大网,它热爱土地的激情,让人引发出许多人生的幻想和展望。

漫山苹果树枝头红(又到酸枣红满树)(2)

从发芽到盛开小米粒枣花再到青涩的软核,再到半边红润,直至红透要经过半年的时间。个大润园的酸枣往往是核大肉薄,看到此酸枣摘一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虽算口感不是很好,却是山里人最廉价和解馋的水果。在那个水果和物质匮乏的年代,酸枣就成了山里孩子味蕾需求的挚爱,物缺为稀,有时候大人们上坡时摘回一些。孩子们乐颠颠地迎上去,伸开小手接过来,装进口袋里。上学的时候带上一些,一下课就吃上几粒。有时候经不住酸枣的诱惑,在上课偷吃一把,嘎嘣嘎嘣的声响被老师听到后,被全部没收了,就心疼地咧着小嘴直哭。那时候因为文化娱乐生活单调困乏,学生放学后无所事事,大一些的小孩子就会三五成群地爬到山坡上发坡花(烧荒)或摘酸枣消磨时间,那时候的酸枣也个大丰满,看到一棵像玛瑙似的酸枣,早已忘记了爬山的疲劳,蹲在酸枣树旁,一边摘酸枣吃,一边小憩。忙乱中被酸枣的刺针扎到了,一生气就会找一根枯枝木棍击打酸枣树身,把酸枣打落在下再去一颗颗捡拾,尽管那个时候肚子里没有一点油花花,但仍然劲头十足,乐此不疲,有时候摘多了,也不免摘上两口袋回家给娘尝尝。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岁月,尽管酸枣甜里透着酸,但孩子们仍然吃出的是满嘴里的香甜。老百姓有句古话叫做“穷则思变”,在那个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酸枣也成为农人们赚钱的来源,男老力生产队里挣工分,家庭妇女因在家闲着无事做,便挎上柳条框或提篮到山上摘酸枣,换回的零花钱,不是给孩子们买书包,就是买块布料给他们做新衣服。在孩子们童年的记忆里,野酸枣是抹不掉的快乐和喜悦。在那个计划经济物质困乏的年代,农人们也会急中生智,有的人家把大自然馈赠的酸枣摘回家的酸枣加工成酸枣罐头,或酿成酸枣酒。有的把酸枣的皮搓掉,卖到药材公司赚取零花钱,大概在我7-8岁的时候,记得邻家李大婶曾把酸枣核用铁锅炒熟后,用蒜臼捣碎后,用水服下后,可以治疗盗汗。据《神农本草经》记载野酸枣“安五脏,轻身延年”,有养肝、宁心、安神、敛汗之功效。新鲜的野酸枣个个透着红亮,展露着屡屡幽思和深情。在淄博工作时,一个博山池上的女同事从老家拿来一些酸枣,放到办公室里和同事分享,不曾想,他们一看到酸枣就感应的直摇头,连忙朝我摆手示意吃不了这一口,倒牙。也难怪,野酸枣深居深山沟壑,阴多阳少,久居闹市的人怎知它的秉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理念,我是信的。要不人们为何感叹水土不服呢?记得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为了不在家捣蛋添乱,娘就让我跟着在一个天井居住的大婶家大姐到村西的双山子山上去打酸枣,因为对打酸枣没有经验,为了急于求成,采用木棍敲打掠夺式的采摘,被打下的酸枣全部都掉进腐烂的草丛里和乱石槜里,大姐看到后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道猪八戒的老奶奶是怎么死的吗?”我们大姐羞得满脸通红。想办法不在让大姐羞辱我;也许是急中生智和自尊心的驱使,我把戴在头上的斗笠摘下反倒在酸枣树下,用左手把酸枣树掰弯,用右手拿一根小木棍敲打酸枣树,酸枣叶子和酸枣被敲打的唰唰啦啦的掉进漏斗式的帽子里,大姐看着我的特殊采摘法,笑的前仰后合,直夸我是个小人精,直到今天,说起当年摘酸枣是往事,大姐说,就知道你长大后不简单。

漫山苹果树枝头红(又到酸枣红满树)(3)

清除酸枣皮也是个技术活,首先把采摘回家的酸枣,用簸箕把酸枣叶子簸掉,再把酸枣倒进一个大生铁盆里,倒上水,让水漫过酸枣,在生铁大盆里发酵上三四天,酸枣皮由红变黑,这个时候的酸枣皮用手一捻就掉,用笊篱捞到水桶里挑到村南的小河里清洗,让漂浮的酸枣皮随河水飘走,沉淀下的酸枣核再用笊篱捞出,回家晒到窗台或磨盘上晒干,用牙一咬,听到:“嘎嘣”一声脆,就可以收起到药材公司去卖了,那时候,一斤酸枣核能卖1.5毛钱,一个秋季下来,也能攒够一个学期的书钱和本子铅笔钱。

流失的是岁月,增长的是年龄。随着国家对生态的保护和修复; 现如今 家乡的三面环山变成了 金山银山 ,各种时令水果丰富着农人们的味蕾,野酸枣被整日忙碌的人们冷淡 ,再也没有人到山上采摘酸枣了 ,偶尔对酸枣的惠顾,也只是十一节黄金周到农家乐品味农家饭的游客作为调换口味的补充 。 今年的立冬时节 ,借双休日 之际, 到村西的卧虎山上拾 松球 ,看到一簇簇的酸枣都长成了鸡蛋粗的小树。目睹此景,记忆的 胶片 拉回了童年的时光,酸枣的味道晕染了整个身心, 口水垂涎 。童年的美好时光, 如影随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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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苹果树枝头红(又到酸枣红满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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