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姨合照(老阿姨怎么成了一家人)

老阿姨儿子半岁时,老阿姨来了老阿姨并不太老,也不年轻,五十出头,身材高大,长笼面孔,乌黑头发,暗红色灯芯绒褂子,略显肥大,满脸含笑,一团和气一进屋,就说:“小宝宝呢,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说着,就跑到摇篮边,一把将孩子抱起来,贴在心口:“我的宝宝,好沉”然后,一手托着孩子后脑勺,笑眯眯端详着,逗道:“笑一个,笑一个”儿子警惕地盯了一会儿,突然咧开嘴,笑了紧接着,一泡大尿,热气腾腾,滋得阿姨的褂子湿了一大片,一座皆笑刚把孩子放下,阿姨又跑到厨房,系上围裙,涮起碗来琦连忙把她拉将出来,请到椅子上这时,琦和我放下心来,看来这个阿姨不嫌我们房子小、条件差,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老阿姨合照?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老阿姨合照(老阿姨怎么成了一家人)

老阿姨合照

老阿姨

儿子半岁时,老阿姨来了。老阿姨并不太老,也不年轻,五十出头,身材高大,长笼面孔,乌黑头发,暗红色灯芯绒褂子,略显肥大,满脸含笑,一团和气。一进屋,就说:“小宝宝呢,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说着,就跑到摇篮边,一把将孩子抱起来,贴在心口:“我的宝宝,好沉!”然后,一手托着孩子后脑勺,笑眯眯端详着,逗道:“笑一个,笑一个!”儿子警惕地盯了一会儿,突然咧开嘴,笑了!紧接着,一泡大尿,热气腾腾,滋得阿姨的褂子湿了一大片,一座皆笑!刚把孩子放下,阿姨又跑到厨房,系上围裙,涮起碗来。琦连忙把她拉将出来,请到椅子上。这时,琦和我放下心来,看来这个阿姨不嫌我们房子小、条件差。

此前,我们曾通过中介请过一个保姆,四十多岁,南京人,下岗不久,穿着似乎很考究。一进门,就四下打量,显出不屑的神色,说:“我老公养得起我,我闲得慌,出来解解闷儿”。妻倒的热茶,一口没喝,就匆匆出门,边下楼,边嘀咕:“房子这么小,还要请保姆?哼!”那时,我们刚从筒子楼搬到校内套房,两室一厅,五十一平方,还是建筑面积,两个房间,一南一北;所谓客厅,其实过道,放一张折叠餐桌,稍不留神,撞到桌角,钻心地疼。厨房只能填一个人,卫生间也只能容得一人,坐在抽水马桶上,稍一弯腰,脑袋就得顶着墙壁。

阿姨照料孩子是一把好手,也十分精心,好像照顾自己的孙子一般。冲奶粉或热牛奶给孩子喝,她会小心翼翼地试好温度,使牛奶不冷不热,正适合孩子喝,她一摸奶瓶,就知道温度是否恰到好处。她和琦一起,有商有量,变着法子给孩子做各种辅食,猪肝泥、猪肉泥、牛肉泥、鸡蛋羹,各类蔬菜泥,荤素搭配,变出各种花样,她虽然没有学过营养学,却懂得营养均衡的道理。她担心菜场出售的蔬菜农药残留多,就特意跑到郊外农贸市场,去买农民自留地出产的蔬菜,她以为农民的自产的菜孩子吃起来应该比较安全。为了买到上好的小公鸡炖汤,她能连跑好几个菜场,挑到一只好的,没有进家门就把小公鸡举得高高的,喊琦来看,仿佛是她的战利品。孩子很喜欢她和琦协力调制的辅食,吃起来狼吞虎咽,养得白白胖胖,到一岁时,居然三十多斤。

有时孩子生病,半夜发烧,我们去送孩子上儿童医院,她不放心,不顾我和琦的劝阻,非要陪同我们一起去医院不可。孩子很小时,在儿童医院打吊针,针插在额头上,琦心疼得直掉泪,阿姨一边连连念叨“可怜的宝宝,可怜的宝宝”,一边安慰琦。我们上班去了,孩子喂药就托付给阿姨,她上过三年小学,颇识得一些字,她细心阅读药品说明,严格根据医嘱给孩子喂药。为了及时掌握孩子的体温,她很快学会了使用体温表,还学着我们的样子,定时测量并记录孩子的体温。看孩子体温上去了,她就用冷毛巾敷在孩子脑门上降温;看我们用酒精给孩子物理降温,她也很快学会了。有几年时间,孩子体弱多病,动不动扁桃腺发炎,发高烧,经常往返医院。无论严寒,还是酷暑,阿姨总是和我们一起,风里来,雨里去,来回奔波,和我们一起精心照看孩子。

空闲时候,她会抱着孩子,到外面和带孩子的爷爷、奶奶和阿姨们一起,晒晒太阳、说说话。第一次见面的,往往会对她说:“你的孙子好可爱啊,你真好福气!”阿姨听了,有点得意,有点遗憾,说:“我哪有这样的好福气哟,要真是我的孙子就好了!”我和琦说:“你就把孩子当作自己的孙子吧,他一辈子都叫你奶奶呢!”。孩子蹒跚学步,呀呀学语,上幼儿园,上小学,我们没有空时,都是老阿姨陪伴、接送,孩子也经常跟着她后面,“奶奶,奶奶”亲热地叫个不停。每当此时,阿姨总是把孩子抱在怀里,拍着说“我的宝贝哟!”。几个老邻居,见到我,常说“你们家阿姨可真好,我们还以为是你妈妈呢,和你儿子亲的,就是婆孙俩!”

阿姨做事认真细致、不辞辛劳。那时,我正在职攻读博士,妻工作也很忙,早出晚归,阿姨除了帮助我们照看孩子,还承担了大部分家务,井井有条,清清爽爽。她每天打扫卫生,用不同类型的布,擦试家具、电器和玻璃等,地板革擦得铮亮,工作程序一丝不苟,日日不爽,如电脑程序般准确。我和琦经常劝她:“不必天天打扫卫生,说得过去就行了,买菜做饭,也不必那么费心,简单点,不要太累。”可她依然故我,从不马虎!家里开关啊、灯管啊、水管啊什么的,只要坏了,不等我们回来,她就找物业给修好了。琦整理出来准备丢弃的旧衣服,阿姨挑出一些棉布的,洗干净,裁剪缝制成尿布。她说,尿不湿太贵,孩子尿了,捂在里面也不舒服,容易生疮。她就是这样,时时处处为我们着想,把这个家当自己的家来经营!

刚来时,阿姨还有些拘束。吃第一顿饭,她备齐菜饭,摆好勺筷,盛好饭碗,就匆匆回厨房去了。我们一看,少了一副碗筷,有些纳闷,在餐桌前坐等良久,喊了几声,阿姨还没过来。琦到厨房一看,阿姨立在灶头,端着饭碗,正吃着呢。她说:“上一家的规矩,保姆不上桌的。”琦说:“人家的规矩对不对先不说,我们家的规矩,来了就是自家人,什么保姆不保姆的,哪有一家人不一桌吃饭的道理?”阿姨上了桌,只顾埋头吃饭,也不大吃菜,在我们再三促请下,才勉强夹两筷。琦和我都说:“阿姨啊,你这样拘束客气,我们也不自在呢!千万别把我们当外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日子一长,大概看我们言行一致,阿姨也就逐渐自在起来。家里买了水果什么的,阿姨也只是紧着给孩子吃,我们顾不上吃时,她就按琦的习惯,削好皮,切成小块,端给我们吃,自己却并不吃。后来,琦定了规矩,只要家里有水果,按人头等分成几份,阿姨必须把自己的那份吃完。后来,阿姨也不拘束,这个规矩也就用不上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姨和我们一家感情越来越深。她和我们也聊得越来越多,无话不谈。她家住兴化县城,原来在街道煤球厂工作,随着液化气的普及,煤球厂越来越不景气,她就提前办了内退。老头子也下岗了,在家附近的浴室帮忙。婆婆七十多了,和他们一起生活。阿姨的儿子叫国生,在陆军当兵,还是班长,探家、退伍路过南京,来过我家几次。他和母亲长得很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也是身材高大、面相和善、腼腆憨厚。阿姨的老母亲快八十了,身体硬朗,凡事自理,与她弟弟住在一起。她父亲在三年困难时期因浮肿病去世,阿姨的老母亲从此守寡,含辛茹苦把她们姐弟三个拉扯大。孩子们个个忠诚老实、勤俭持家,成家立业之后,家家和睦,夫妻恩爱。妹妹嫁给本县老干部之子,妹夫名叫保尔,与苏联英雄保尔·柯察金同名,在北京工作,以给出版社编书为生,听说几年前因病英年早逝,令人不胜唏嘘!阿姨名叫中琴,阿姨的妹妹名为中红,中红去北京探望夫婿,路过南京也顺便来看看阿姨。阿姨家里有事时,就请她妹妹中红来帮我们带孩子。中红一头乌发,身材苗条,面容红润俏丽,性格开朗友善,漂亮的大眼睛,满含着笑意!她比姐姐更爱笑,未曾开言先闻笑声,逗孩子也十分在行,没有几天,孩子就和她混得很熟,一天到晚跟在她后面,乐颠颠的。冬日夜晚,窗外寒风呼号,在我们的斗室里,在温暖的灯光下,琦和阿姨带着孩子,坐拥被窝,促膝谈心;中红来时,她们往往三人围成一团,亲热闲谈,不时传出笑声。这些都成为我记忆中最为温馨美好的场景。

阿姨的热情善良,在来往我家的亲戚朋友中,也颇有名声。我的一个姨姐,因到省人民医院治疗甲状腺亢进,从乡下到我家吃住半个多月,琦和阿姨热情相待,无微不至地加以照顾。直到现在,这位姨姐每次见到我,总要连声道谢,并夸奖我妻热情大方,同时盛赞:“你家的那个阿姨,真是好啊!”那时,我性喜交游,经常呼朋引类到家中吃饭,我往往只告诉琦某日有多少人来吃饭,就甩手不管,任由琦和阿姨张罗。阿姨协助琦制定菜单,各处采购,涤碗洗盏,蒸煮煎炸,往往要忙上一天,整出一桌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高朋满座之时,往往座位不够,她们俩上不了桌,让位于客。杯盘狼藉之时,我和朋友们高谈阔论,阿姨不声不响,和琦一道,端茶送水,收拾残局。因此,我的朋友,颇多熟识阿姨,赞不绝口。

阿姨为人忠诚厚道,重情重义。我们是清贫的书生之家,住房并不宽敞,条件也很简陋。在校内五十一平方的小套间,只有南北两个房间,阿姨只能在南房里搭一张小铺,而这南房既当客厅又兼书房;后来分到校外房改房,一百平方左右,却也是两室一厅,我儿小时,阿姨还能在小房间安身,但这小房间也是兼做书房的;等到我儿大些要独睡后,阿姨就只好搬到客厅,睡一张折叠沙发铺成的床铺。对此,琦和我总有歉疚之情,但无论怎样,阿姨从无半点怨言,反而安慰我们说睡得挺好。我们支付给她的工资,虽不算低,但也不是最高。由于阿姨做事勤勉,富有爱心,在我家周围颇有美名,有好些人家看中阿姨,许以高薪挖角,但阿姨从不为所动,也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惟恐增加我们的压力。

后来,阿姨的儿子国生结婚成家,不到一年就有了孩子,阿姨不得已结束在我家六年半的工作,回家带孙子去了。其时,我儿已上一年级了,送别“兴化奶奶”时,还大哭了一场,很长一段时间,经常念叨“兴化奶奶为什么不来了?”阿姨回兴化之后,放心不下孩子,经常打电话来询问我儿情况,说“听听声音也是好的!”我儿小学毕业、初中毕业、高中毕业考大学,琦还未及打电话告诉她,阿姨往往就打电话过来,询问我儿近况,殷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有一年夏天,我到兴化教师进修学校上函授课,事先和阿姨约好,结束后去看望她。一到阿姨家,我吃了一惊,一屋子人,原来阿姨精心准备了两桌菜,请来很多来往密切的亲戚,还把远在兴化戴南镇打工的儿子、儿媳叫回来,隆重地迎接、陪同我。阿姨的“老头子”,沉默寡言、精瘦精干,不停地给我让烟;阿姨的婆婆,头发花白,个子瘦小,略有些驼,端着各类家什,来来回回,忙个不停;阿姨的母亲,目光慈祥,腰板挺直,满头乌发,纹丝不乱,穿着藏青布褂,干净利落;所有亲戚都热情地和我打招呼……阿姨还陪我到院子里看看:不大的院子,三边都有铁丝捆绑竹竿支起的藤架,丝瓜藤叶,在阳光下,蓬蓬勃勃,丝瓜花鲜艳如金,青色丝瓜,一条一条,垂下架来,错落有致;院子一角,有几个小小的菜圃,种以各色青葱的蔬菜。可见主人的精明能干!午宴开始,阿姨一家郑重其事,请我上坐,各色兴化特色的菜肴,熏烧鹅、煮干丝、炒米粉、蒸螃蟹、清炒螺蛳、鱼圆等等,一一端到我面前,非要我下第一筷不可!虽然我不会喝酒,但大家还是按照喝酒的礼节,一一轮流给我敬酒!这一顿饭,阿姨一家,以不菲的花费,给了我最大的礼遇,至今想来,仍然令我感动!几年前,阿姨陪“老头子”到上海检查身体,琦邀请阿姨到家里住了一个晚上,两人彻夜拥被长谈,通宵未眠。前年,我儿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应琦的热情邀请,阿姨姐妹俩一起,带了很多兴化土特产,来到上海,与琦和儿一起,小住了两天,其乐融融,重温了往日美好的时光!只遗憾我在徐州忙于工作未能回上海接待她们!

儿子经常说:“什么时候我们再去看看兴化奶奶,我挺想她的!”阿姨在孩子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美好印象,我们一家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恩德!在我们的心目中,她一直就是我们的家人;在她的心目,我们一家也是她的家人吧!

2020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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