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狩猎故事20（东北俗事之林海故事7）

挨了自己一炮的许三姑变成了老皮子黄十八，躺在地上也不知死活，旁边一个拉着破筐的小皮子听到炮响就滋溜钻出了院子。三爷正懵着，老婆子不知道攒了多大的勇气，拎着菜刀出来把自己老头子拉了回去。插好了门就哭上了：“哎呀我滴老头子啊……啊……啊……”

三爷现在一听二人台就紧张，当下抢过菜刀，一个嘴巴抽了过去。“说，咱家钱放哪了？”

三爷老婆趴在地上，捂着脸看着自家老头子，心道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还问那几个钱。不过看着三爷手里的刀，还是老实作答了。

三爷见状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连忙放下刀，扶自己婆娘站了起来，重新坐回了炕上。

原来刚才三爷向外看了一眼，就开始不对劲了。一会急得跺脚，一会又跟外边搭话，问话也不理自己，直到最后冲了出去，老婆子这才想到是让皮子给迷住了，也跟着出去把三爷拉了回来。

三爷婆娘又道：“当家的，你是怎么回过神的？我看见你跟着皮子出去，就怕你再也回不来了……呜……”

三爷安抚了自己老婆：“早就知道皮子喜欢迷人，就留了心眼。刚才见常宝回来，赶的是咱家的牛，我就知道有诈，只是看在眼睛里真儿真儿的，真是不敢相信全是假的。”

两口子竖着耳朵再听院里已经没了动静，不敢多看，只趴着窗缝扫了一眼，黄十八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大门梁上还吊着的那只小皮子挣扎着往梁上爬。

圆月如镜，时隐时现。三爷叹了口气，这夜，忒长了。

三姑到了洪家，打发了轿夫。瞧见院中模样，心知洪家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三两步跨进院中，见墙上的镇妖阵法还在，心中稍安。张嘴问道：“三嫂子在家不？”

“我是许家老三啊”

半晌无言，三姑待要再问，却见破窗户里缓缓伸出半截炮口，心道是不妙，再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火光四射，一筒沙子穿过三姑的身体，直打在了身后吊在门梁上的小皮子身上，只是嗷嗷惨叫两声，便蹬了腿。

三姑飞身跃起，在墙头一点，如鹅毛般轻轻落在了一根残梁上。

屋里一片漆黑，三爷从窗缝里瞧着外边，手里熟练地给老套筒换上子弹。

三姑急声道：“三哥不要开枪，我是许家老三，当年你和三嫂子钻苞米地，给我碰见了，你们还骗我说是让三嫂子给你挠痒痒……”

三爷听见梁上有动静立刻炮口指了过去，听见来人说话，又惊又喜：“许家妹子真是你啊，可把你盼来了。”

三姑这才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三哥三嫂莫急，妹子到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三爷老婆也摸索着过来，抓着三姑哭述经过。

三姑道，黄十八今儿晚上几番没有得逞，只怕今天不会再来了。三嫂子领着孩子先到我家对付一宿，待明天再招集同村亲友，收拾房子。

掌上了灯，洪家婆媳二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带上常用的衣物被褥，正叙话时，院里突又响起了阵阵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哗楞楞楞楞。”

女人们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看向三姑。

三姑也皱起了眉头：“大家不要怕，看好孩子，我出去看看这老皮子又起什么幺蛾子。”

三姑推门走到院里，却见黄十八立在院子当中，左手文王鼓，右手赶神鞭，眼中满是戾气，恶狠狠地盯着许三姑。也不说话，自顾自敲着请神鼓，跳着大神舞。

三姑道：“黄十八，你来找我，何必找洪家的麻烦。”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哗楞楞楞楞。”

三姑：“看来你也只是个跑腿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哗楞楞楞楞。”

三姑：“你靠上了哪家的窑？”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哗楞楞楞楞。”

三姑：“听一阵风说你修为大涨，看来新主子没少给你好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哗楞楞楞楞。”

三姑：“好，今天就看看你背后站着哪尊大神。”

黄十八依旧不回话，狠狠地瞪着三姑。张嘴唱了起来：

日落西山黑了天，

家家户户把门关，

喜鹊老鸦奔大树，

家雀鳖股奔房檐

…… ……

一阵风遁法高绝，速度并不比三姑的轿子慢。只是带着白天然这个大胖子，就慢了一步。

白天然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在树尖子上飞掠，吓得死死抓住一阵风的腰。“我说哥哥，咱们这是到哪了？你可抓紧了我哈，胖爷我胆儿小。”

待二人赶到洪家时，正听见黄十八唱到：

通天教主上边坐，

金花教主陪伴着，

一请胡啊，二请黄，

三请蛇蟒四请狸狼

白天然嘿嘿笑道：“听说黄皮子爱吹牛，早就想见识见识，没想到今儿就是这么巧。”

光听就完了，这胖子还总插话：“哎哎，我说老黄，你这段可是唱错了哈，四请灰耗子，这段我刚背过……”

“你懂请神曲不？这可是太爷家传的词儿。”黄十八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胖子哈哈笑道：“您可别逗了，还家传，你要能知道你爸爸是谁就算我输。”

黄十八怒道：“许三姑，管管这个胖子。”

一阵风移形到黄十八面前，伸手就给了它一个嘴巴。“孙子，许三姑是你叫的？”

“刚才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爸爸我这就扒了你的皮纳鞋底子。”

三姑：“问问它靠的哪家的窑。”

一阵风得令大喜，一脚踩在了黄十八身上。黄十八身体还没有一阵风的脚大，挣脱不得，只好土遁了出去。待再爬上地面，却发现破了文王鼓，断了赶神鞭。喷了一口老血，坚持唱完了最后几句。接着浑身抖了起来，待再爬起来时，却似变了个人。

欲知后事，且等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