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3第三部(叶问3止戈为武武德第一)

众所周知,“武”是会意字,“止戈为武”,从“止”(脚趾、行走)、从戈(干戈、武器),意思是扛着武器去打仗。春秋时代被赋予哲学意义,楚庄王将之表述为“定功戢兵”,以战止战才是武的终极大义,王力和杨伯峻等人均注释为“以武力来止息干戈,保卫和平”。以“战争来消灭战争”向来是政治家的最高理想之一,而回到武者,有武德的高手,向来是不惮于战、不向往于战,放下武器和合以笑,按照周星驰的说法“何必打打杀杀呢,大家不如坐下来饮口茶”。黄子恒编剧、叶伟信导演、袁和平动作指导、黄百鸣出品、甄子丹主演的《叶问》系列电影,便是以现代武林宗师叶问的传奇经历来阐述武德蕴藉的电影。叶问便是喜欢讲理多过问手的文人式的一代侠士,武德第一,现代社会中各行各业的自由竞争也理当如此。

叶问3第三部(叶问3止戈为武武德第一)(1)

《叶问3》聚集了足够多的正当打之年的武打明星,真刀真枪,全凭实力,彼此有纷争、有战意、有和解。甄子丹版叶问与泰森、张晋、谭耀文以及泰拳手等等中西水准不一的对手较量,都以微微一笑很倾城的姿态对战,化干戈为玉帛是其根本之道。为什么说倾城呢?《叶问3》依然延续前两部电影的深层政治书写,第一部是中华民族的生存,第二部是殖民地草民的生活,第三部则是“我城”的意识形态,外来的西洋拳术(即便是货真价实的一代拳王泰森亲自出演)也不能赢我,异端的强势崛起挑战也得认输(张晋代表另外一种咏春),叶问自持的平和之生态便是香港本体的生命寓意,在借来的时间和让渡的地盘内,和熊黛林饰演的老婆跳跳舞、一家人整整齐齐吃吃饭,小孩子能安安定定的去上学,就是最好的时光,便是香港人最在追忆的念头。即使是地下黑拳馆老板泰森,也是以家庭为重,混血小女孩和红气球,似乎又在说这是另外一个可以回到家的叶问。

这样的花样年好,在《叶问》系列中始终得以高频的呈现。叶问和徒弟及同好练练拳,当然也是极好的。李小龙依然是小荷初露尖尖角,未来才能等到他的灿烂绽放,陈国坤终于首次在电影上出演了李小龙,李小龙还没有师从叶问学武,倒是叶问向李小龙学舞。《叶问3》里的咏春内战,代表着中国传统武术流派的习惯性套路,金庸小说《笑傲江湖》中华山派剑宗与气宗的百年战争,便是最为耳熟能详的参考。泰森与叶问的对战,只一个回合,既有对规则的尊重,更是对叶问的深情致敬,毕竟这一出虚构桥段里,泰森与甄子丹的重量级完全不在一个层面,然而叶问却是以咏春之长有退有进的站稳了。泰森与叶问的只打三分钟,相对比《老炮儿》(以及联想中的文革往事》的茬架更为文明,毕竟后者以生死为代价,至少也是大规模群殴。至于梁家仁、谭耀文饰演的师徒,前者老套而持中,后者反骨又跑偏,都能带观众回到1960年代的香港尚未进入现代化社会之前的草创时代。谭耀文率领杂七杂八的江湖小流氓与甄子丹、张晋的群殴,充分证明了在武林这个强者说话算数的世界里,数量永远无用。

叶问3第三部(叶问3止戈为武武德第一)(2)

泰拳手在电梯间的偷袭叶问夫妻,险象环生,叶问以中线对敌、辗转腾挪,几乎在刹那之间被逼出最强力反击。泰森的西洋拳,攻击迅速,孔武有力,连环霸道。甄子丹的借力打力、寻桥问路、以退为进,看似步步惊心,其实密如雨林的守攻同期。张晋的别派咏春,刚猛至强,既是真实的棍、刀、拳的连环斩,又是功利心的外显,正宗咏春以包容对待挑战,以更强的武力打败挑战者,维护好世界和平、门派荣誉和江湖秩序。止戈为武,21世纪当然应该继续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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