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唯一心愿接太后回宫(满宫皆知皇上对皇后不喜)

死前唯一心愿接太后回宫(满宫皆知皇上对皇后不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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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已经入秋了吗?”我直直地看着窗外梧桐叶飘絮,轻声问道。

萧秉就坐在床边,淡淡应了一声。

“臣妾原想春夏时节走的,结果竟熬到这个时候……”我没什么力气,硬撑着沉重的眼皮看向他,“陛下,以后你们是不是就得称呼臣妾为先皇后了?”

我话刚说完,就听见跪在殿内的宫人们止不住抽噎起来。

“闭嘴,都滚出去。”萧秉皱眉斥责,一句话将殿内清了个干净。

“臣妾和他们能说话的时间也不多了,陛下将他们都赶出去,万一……”我说得很慢,萧秉却直接打断了我。

“李悦,你再胡说朕就废了你的后位。”萧秉沉声,俊逸的面庞都笼罩着一股戾气。

从前他叫我全名,还是在东宫的时候,也是这样生气了威胁要休妻。那时是气急败坏,过过嘴瘾恐吓我;现在他可以做到了,却也没必要。

因为我的时日不多了。我现在累得很,可能在明日,后日或者下一瞬,闭眼一睡就醒不过来了。

萧秉现在是皇帝了,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会同我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我忽而抬手,想要抚平他紧拧的眉心,抹开那缕暴戾。

萧秉没有拦着我,而是微微低了头顺着我。

我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轻笑一声,几不可闻。

“陛下,往后便没有臣妾气您了,您要继续做一个明君,不然臣妾就会从下面来烦您。”我收回了手,苍白地看着他。

“李悦,你别死在朕面前。”萧秉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收回了方才的愠怒,冷冷地嘲讽道,“你不是挺生龙活虎吗,现在又装什么死人?”

生龙活虎?

那都是在东宫的时候了。

我不想理他刻薄的话,脑子里也空空的,似乎我除了与他拌嘴便没什么可谈的了。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我将视线定格在了窗外的梧桐树上,说完这句便不再看他,无声地赶人。

萧秉是下了朝被请过来的,他应该还有政务没处理,见状也毫不留恋地起身,丢了一句“朕晚上到你这就寝”便匆匆离开了。

萧秉登基两年余,将后宫当成了个摆设。

即便是因相貌与那人相像而备受他青睐的柔昭仪,一年也不过得他留宿寥寥几次,更别说我了。

若不是听说我快死了,凤栖宫可能也没这个荣幸迎接圣驾吧。

我们成婚五年,虽性格不合,却也有相似之处。

我们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最终成了两个互相折磨的可怜人。

左右我守活寡也这么久了,是该让萧秉也尝尝丧妻的滋味。

他说晚上过来就寝,怕是不能了。因为我已经默许了他前面那个请求,不会死在他面前的。

“告诉陛下,本宫就一个请求……”萧秉走后,我拉着贴身宫女芍药的手,说得有些吃力,“本宫死后……想和亲人葬在一……处。”

我的这个请求,意味着拒绝了葬入皇家陵园,也拒绝了帝后同穴。

我这一生不得自由,但求死后能离爹娘近些。

2

我和萧秉在幼时便认识了,彼时他是万人之上的小太子,而我也是将军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父亲回京述职时,他代表皇帝来看望,还踩断了我的一支玉簪。

“你是不长眼吗?我这么大一支簪子在地上,你都看不见?!”我心疼地看着手里已经两段的玉簪,这可是我亲手打得第一支。

“孤一时着急,再赔你一支就是了!”萧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他确实急着去解手,现在还生生憋着应付我,“不就是支破簪子,孤看着做工也不怎么样,过后叫人送你十支金簪子。”

“谁稀罕你的破簪子,我看你就是不长眼!”我气急,又看他面生,便想也不想恐吓道,“你在这等着,我要叫爹爹把你屁股打开花!”

“放肆,你知道孤是谁吗?”萧秉脸涨红,身为太子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我才不管他是谁,反正这府里没人比我更大了。我洋洋得意地哼了一声,握着手里的簪子道:“我知道,一脚把我的簪子踩断,你就是个大胖子!”

“你!”萧秉面色铁青,又看向一旁的水塘道,“你才应该照照自己,也不知道谁是胖子。”

我在将军府的吃喝一贯是上好的,长身体的年纪吃得又多,今早照镜子时也确实发现脸又圆了不少。

但是哪轮得到旁人评论,还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

“咕咕咕的烦死了,小心变成鸽子!”我没听过什么腌臜话,气恼了半天也只憋出了这一句,反倒引得他哈哈大笑。

等大人们被引过来时,便只看到了我在哭,他在笑我。

“太子殿下,小女多有得罪。”爹爹拉着我,一边给我抹眼泪,一边对萧秉敢怒不敢言。

“李将军,这是你女儿?”萧秉双手背在身后,像打了场胜仗般,扬着下巴高傲道,“你女儿是不是没读过书?”

还真被他说中了,爹爹在外征战常年不在家,娘亲与祖母又溺爱我,希望给我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不舍得我一脑子钻进书里去,索性也不请先生来教书了。

以至于我那会听到他竟是太子时,错愕地猛止住了眼泪。

我与萧秉的第一次见面不太友好,他大抵是来克制我的,此后我与他的对话也是处处落下风。

但我发现他似乎与丞相家的小姐有什么交情,只要他家小姐办点书会诗会,太子回回必去。

后来我长大了些,可以独自带丫鬟出府了,便也过去凑热闹,萧秉在我就在。

“怎么又是你?”萧秉每次看见我都是一副扫兴的模样。

十五六岁的姑娘长得快,萧秉只比我高了些许,我能与他平视,因此我说话颇有底气。

“许你来看叶小姐,不许我来看叶公子?”我哼了一声,打趣道,“太子殿下,你若喜欢人家姑娘何必扭捏,装什么温雅?你与我说话时,不是犀利得很吗?”

他似乎被我戳中心事般,恶狠狠地叫我少管闲事,然后便走开了。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他总是与叶二小姐搭话,两人谈笑风生。

叶嫣然是京中盛名才貌双全的名门贵女,性子温柔体贴,人缘也好。

我比不上她。

我面上与萧秉是水火不容的冤家,心里却揣着一腔少女情愫。眼见他们二人越是亲近,我枕上落的青丝便越多。

3

其实我出生在将军府,身份地位并不低,谁都想得到这份强有力的助力,因此及笄后来提亲的人多得快踩平门槛了。

我一个个地推掉,每日就是盯着窗外发愁。

母亲怕我眼光太高嫁不出去,好声好气劝过我好几回,我偷偷告诉她我想嫁之人。

母亲当晚与我一起失眠,过后让人告诉我,等父亲回来后便去向皇上求婚。

结果没想到父亲还没回来,我便得偿所愿了。

父亲再也回不来了,皇上追封了护国大将军,将军府的老小妇孺哭了几天几夜。

我深受打击大病了一场,昏迷期间母亲、祖母接连撒手人寰。

皇上感念父亲和我李家多年功绩,也怕寒了朝中老臣的心,将我指婚给太子为正妻,还派遣了许多宫中的太医来将军府。

“太子……怎么说?”我醒来后听闻这个消息,心中竟无想象中的喜悦,许是当时还沉溺在巨大的悲痛中。

芍药跪在床前哭,断断续续地说道:“太子殿下也病了,听说是……陛下赐婚后他去求……求了许久,在殿前跪了两天……晕过去了。”

他去求什么?

许是求陛下收回成命,让他娶叶嫣然吧。

但圣旨已出,皇上也不可能叫丞相的嫡女做侧妃,后来一狠心许给了二皇子。二皇子是武将的心,与太子关系又好,所以即便得了丞相府助力也不可能夺位。

皇上这个决定,两全。

萧秉没娶到他想娶的人,而我的少女心思也早就化成一潭死水。

成亲当日的礼节过程繁琐,趁他不在时,我偷偷靠着缓了许久,还重新补了次妆。

萧秉进来时一身的酒气,他赶走了所有人,然后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两杯醒酒茶。

“你父亲的事……他是位好将军,你节哀。”萧秉喝了茶,有些混浊的眼眸也清醒了些,看向我时很平静。

我兀自掀开盖头,也平静地看着他。

我原想说委屈殿下了,娶了不想要的人。但忽然心头梗塞,委屈的究竟是我还是他,我也说不准。

后来京城中的人都说我变了,沉稳端庄了许多,有东宫女主人的模样。

但在叶嫣然成婚的那一晚,他们的太子妃却在沉寂的东宫崩溃大哭。

萧秉没去参加婚宴,也不让我去。他拉着我一起喝酒,说了许多关于叶嫣然的事,我强忍着情绪陪他,直至他完全醉过去将我认成了她。

那是成婚后他第一次抱我,我却一把推开了这个渴望许久的怀抱。

“萧秉,我受不了,你休了我吧……求你了。”大哭后,我脱力地瘫坐在地上,轻声说道。

4

“李悦,你想要个孩子吗?”几月后,萧秉突然在饭桌上问我。

我筷子一顿,身旁伺候的丫鬟们也都愣住了。

我们成婚半年多了,他一直未与我圆房,想到为什么他会突然提起这个,我莞尔讥讽:“是因为二弟妹也有了,所以殿下才这么问吗?”

萧秉难得地不对我的嘲讽发怒,他淡淡回答道:“不是。你我既是夫妻,孤虽然无法爱上你,但相敬如宾还是能做到的。”

我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止这些,但还是答应了。

晚上我亲自督膳房备菜,还将父亲为我埋的几坛酒挖了出来。

“芍药,我看起来怎么样?”我坐在铜镜前仔细端详着。

病过一场后,我虽一直将养着,却不见起色。又因为萧秉的缘故,总是吃不好睡不稳,脸色也越来越差,甚至每次见他都要上妆遮掩。

“太子妃,您现在该准备的是这个。”芍药也高兴,她递给我一本图册。我扫了眼,顿觉脸上发烫,嗔怪地收了下来。

我回想起萧秉的话,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至少他再见我不会总黑沉着脸,我只要能与他好好相处便行了。

我满怀期待地等他,却只是等来了一场火。

“太子妃!醒了,太子妃醒了……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又是这样的场景,我醒来后眼前模糊,只听得到耳边嘈杂忙碌的声音。

等安静下来后,我也清醒了许多。

“孤已经派人去差了,是有人恶意纵火……你在屋内摆酒做什么?不然昨日应该很快能救下来,你也不会被困在里面。”萧秉就像执行公务一样跟我汇报着,顺便责怪两句。

“那殿下昨晚去的哪里?”我反问道。

看样子,他是不记得与我的承诺了。

萧秉的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道:“嫣然昨日摔了一跤,她身子弱,孩子没保住……你多去陪她,与她说说话,孤现在的身份也不太方便去……”

提起叶嫣然,他总有说不完的话。

“够了。”我骤然打断,心中似被失望与悲惘填满,阖起眼缓缓说道,“殿下,臣妾累了。”

“嗯,孤与你说的莫要忘了。”萧秉起身准备走,看见端药进来的丫鬟又想起了什么,折返回来说道,“太医说你的身子怕是不宜有孕,你也不用担心,看在旧日李家的情分上,孤不会废了你。”

我无言,眼角一涩,泪珠滑落。

他记得叶嫣然的身子不好,记得她一切喜好和忌口,独独看不出我日渐消瘦的憔悴与羸弱。

是了,因为他与我相处时,最多的便是不欢而散。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只要他给了我一点希望,我就要像濒死的鱼儿抓到救命水源一样贪恋,甚至自以为是地去幻想什么可笑的未来。

萧秉在慢慢成长,成为一个帝王。

他有心田半亩留给他的白月光,其余的便是数不尽的权谋治国之术。

而我,我又是什么呢?

建业三年,睿德皇后李氏,年二十,薨。

5

“陛下,今年西域进贡的和田玉该如何放置?”

我正批着公文,听到申坤这句话后皱了皱眉,头也不抬道:“像往年一样送到皇后那儿就行,怎么这种小事还来问朕?”

“这……”申坤吞吞吐吐了半天,轻声道,“陛下,先皇后已经薨逝三年了。”

我拿笔沾墨的手猛然一顿,心中腾升出一股没来由的空落,怔愣了好半会:“先皇后……”

“陛下,臣妾走了以后,你们是不是得称呼臣妾为先皇后了?”

回想起李悦病危时总笑着问我的话,我垂了垂眸。

李悦,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敢丢下朕先走?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将笔丢到一旁后,申坤也跟着跪了下来,嘴里直呼着“陛下息怒”。

“申坤,你说皇后以前明明是那么活泼的人,怎么会突然……”我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看向自己的大内总管。

他跟了我那么久,总会知道些什么。

“陛下恕罪,奴才不敢妄言。”申坤的头紧紧贴着地,我看不见他的神情。

“无妨,是朕想不通,你尽管说。”我往后靠了靠,竟觉得有些无力。

“先皇后原是李大将军的嫡长女,身体的底子不用说,府上吃穿用度自然也不会差。”

“你说得对。”我点点头。

回想起儿时,我踩坏她一支玉簪,她揪着我说了许久,后来还报复性地弄坏了我的弓箭和秋千。

这么能折腾的人,怎么会说病就病?

居然还是真的病了,病得那么重,我曾经还一度怀疑她是故意装的……

“奴才斗胆请问陛下,可知道先皇后一直心悦于您?”申坤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我。

我正思忖着,被这一句话惊得脑中似有一根弦崩断,想都不想脱口道:“荒谬!”

“陛下恕罪,陛下息怒……”申坤又紧紧闭上嘴,磕起了头。

他说李悦心悦我?

这怎么可能!?

李悦从不曾对我说过……

我往后仰了仰头,平复了许久才让他继续说。

“先皇后可能不曾对您言之,但不仅是奴才一人,这宫中所有人都能看得出……陛下,先皇后还未出阁时,便总跟着您跑,您没看出来吗?”申坤问道。

我几乎没怎么想,便能一下回忆起李悦的身影。

“这能说明什么?我们那时候关系并不好。”我沉声道。

“那只是您这么觉得。”申坤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陛下,先皇后同叶……同别的女子不同,她不会诗词歌赋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也不好意思明着说。所以便总是与您做对,以此来引起您的关注。”

“不,她说过的。”我喃喃道。

她说过,在那次诗会上。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难怪那时许多人都那样看着我,难怪过后我问起时,她总是支支吾吾不肯回答……难怪,每次提起嫣然时,她最后都是与我不欢而散。

6

“申坤,朕说去皇家陵园,这是要去哪?”

这阵子,我总是想起李悦,想起许多她还在时我想不起来的曾经。大臣们又总提再立后的事,索性我便来看看她。

“陛下恕罪,您可能忘了先皇后的遗言,她并不是葬在皇家陵园。”申坤抿了抿嘴低头道。

“什么意思?”我皱眉。

李悦走时,正逢前朝出了一摊子事,我那时候忙于处理前朝事务,而她的后事几乎是放手给别人处理,并没有注意那么多。

“先皇后临走时说,她想葬在李家的祖坟……”申坤说完后,又急急补上一句,“奴才知道这不合规矩,但当时有请示陛下,您只说随皇后遗愿来。”

居然是我自己说的,允许了李悦不与我同穴……

我又惊又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等到了李悦的墓前,我看着那“睿德皇后”四个字,久久地沉默着。

她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亦是受之父母,没有一处是我给她的,连封号都不是我拟的。

生前她的一颗心属于我,临了却又将它收了回去,将我一人空落落地丢在这里。

我轻笑一声,不知道在笑谁:“李悦,他们总夸你,只有朕说你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后。朝臣们又在说子嗣的事情了,看,你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给朕留下。”

“睿德……他们给你起的这个号,真不像你,你分明是个娇纵的女子。”我同墓穴自言自语着,“那首诗也是别人教你的吧?为什么不直接同朕说呢?”

想了想,我又摇头道:“算了,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你还会是朕的皇后,做皇后是不能存私情的。”

我就这样同墓说了许久,回去后偶然听到了宫人们的闲言碎语。

“……陛下去看先皇后了。”

“都过了三年,他才想起娘娘吗?”

“是啊,可怜了皇后娘娘这么好的人。明知道陛下心慕的是二皇妃,她还一直抱着对陛下的一片痴情。”

满宫皆知皇上对皇后不喜,可皇后病逝后,他却空置后位三年

“陛下喜欢的是二皇妃吗?他很少来后宫,我还以为像他这种人是不会……”

“嘘,我也是听说的,我们还是去收些梧桐叶吧,先皇后最喜欢梧桐叶了……唉,她是我见过最美最善良的贵人。”

“好,也许再过些日子,陛下就会让人除掉这些树吧……”

申坤看着我,我制止了他要去抓人的动作。

我最后一次见到李悦时,梧桐树也像现在一样大片掉落着黄叶。

“她既喜欢,这些树便留着吧。”

我说完,转身离开了凤栖宫。

宫人们说的不完全对,我是倾慕过叶嫣然,但那已经是年少的事情了。我的儿女情长,早就随着时间一点点淡逝。

帝王都是如此。

李悦,朕不曾负你,是你爱错了人。(原标题:《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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