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打动人心爱情散文(纪实散文潮河缘)

文/杨玉兴

一句话打动人心爱情散文(纪实散文潮河缘)(1)

(本文作者:杨玉兴)

我们企业也和大多数企事业单位一样,收发室在一楼。每当路过那里,我都进去看看,因为我在工作之余,常写一些文学作品和通讯,这些作品经常发表在我们企业内部刊物《建龙源》和《建龙报》以及外部报刊上。所以行政处的领导,让我顺便把处里的信函和邮件也带回办公室。但是自2009年6月份起,我去收发室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每月收到来自故乡丰宁县文体局、按月邮寄来的《潮河》报。

一 、

丰宁满族自治县,位于内蒙古高原南缘与燕山腹地接壤处,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孕育发源了潮河、滦河两大水系。

潮河是潮白河重要支流,古称鲍秋水,发源于黄旗镇草碾沟南山下。经滦平县于密云县古北口入境后,注入密云水库。由于河道狭窄,水流蜿蜒于崇山峻岭之间,每到汛期,洪水如万马奔腾,呼啸而下,声如大潮袭来,因此得名。她是流经县城大阁和穿越本县最大的水系之一,为此县报以此命名。

说起来我与《潮河》报,至今有二十多年的缘分,提到《潮河》报,就不能不提到我的故乡。

我的故乡在丰宁县东南部的波罗诺村。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故乡在我的记忆里,是和贫困联系在一起;是和缺吃少穿联系在一起;是和乡亲们的劳作换来的愁眉苦脸联系在一起。

当时我不足二十岁,因为家里兄弟多,母亲又长期住院,人多劳力少,造成我们家在生产队是欠款的“地主”。家境就像郭德刚相声所说的那样:“连老鼠都含泪走了”。79年高考落榜的我清醒地意识到:此生自己也逃不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看不到未来有何出路的命运,让我经常面对四周连绵起伏的光岭秃山;面对家里那岌岌可危的四间百年老屋(其中有我老叔两间);面对久病不愈的母亲:面对骨瘦如柴未老先衰的父亲;面对阶梯样的三个弟弟,心里总是沉甸甸的,发傻发呆发懵发苶是常态。常态过后我也清醒地意识到:我们家要是走出困境,挣脱苦难,走进富裕,只能靠身为长子的我了。

我也想不出啥招儿,按说农民就得靠土地生存,可是生产队人均不足一亩的平地,亩产不过千斤,靠它只能填饱肚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放在这里就不灵了。周边山上的草木割得比剃得还干净,连根都刨出当柴火了,放牧牛羊都得走上十几里山路。姑娘们因为这里太贫穷,很多含泪远离故乡嫁到了天津(实际多数是沧州一带和天津周边县)。而和我年龄不相上下的小青年全部辗转于异乡的砖窑、建筑工地、煤窑打工。那时候还没有“农民工”这个称谓,也不知道是哪位“高才”。为我们这些人起了一个统称——“盲流”。大概就是盲目流动,没有目标的意思。实际也是如此,农忙的时候,在家帮助父母干农活,农闲了就背着蛇皮袋包裹着的行李,走出家门,走进“盲流”的行列。

母亲治病需要钱,弟弟们上学需要钱,娶媳妇没有房子不行,盖房子需要钱,现实山一样沉重,心情铅一样沉重,它让我时时有窒息的感觉。如果说透过沉重,看到光明,竖起自信的话,那就是长期艰苦的生活和磨练,我不光牙好胃好身体也好,同时上过高中,尽管是文革后期的九年制,但是那时候能考上大学的实属凤毛麟角,为此我等也算是“文化人”。

记得当时流行的征婚广告词里,必有“爱好文学”这句话,而我确实“爱好文学”。当时文学就是我战胜自卑,撑起自尊,寻觅光明,泅渡苦难,慰藉心灵,实现鲤鱼跳龙门精神上的“核武器”。在正常眼里,我就是自不量力、自以为是、痴人说梦的精神病。

二、

写作,让我似乎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支点”,也就是这“支点”。让我不自量力地写了一堆“作品”。

我写这些作品的目的并非是自娱自乐,而是想发表,想成名,想借此摆脱困苦的命运,那就得往各个大小报刊杂志社寄吧。寄了N次,不是泥牛入海,就是退稿函。数次投稿和退稿,让我在希望和失望中沉沉浮浮。在劳动和写作中,用白岩松的话就是“痛并快乐着”。快乐的是写作和看书,让我暂时忘却了现实的种种不如意。“痛”就是稿纸和邮票问题,那时稿纸一本两三元不等,每枚邮票八分钱,一本稿纸一百页,每页按方格写,只能写三百个字左右,百页掐头去尾只能写二万多字,如果一篇小说四千字,投稿到五家报刊,那每篇小说寄出的总费用就将近四元,这还不包括写错字时毁坏的信纸和复写纸的费用。所以80年代初期,信纸和邮票,对于时而出去打工,时而回家种地,一天收入平均不足一元钱,已经成为家里顶梁柱的我来说,既是“奢侈品”,也是个负担。这种情况让我时时陷入矛盾之中。

这时候,在乡当广播员的李显杰和刘柏辉两位姐姐,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他们的同龄人毛建海。她们告诉我毛建海由于在新闻和文学方面的造诣,已由县农业局调到宣传部,专门从事新闻通讯写作了。她们也看了我的作品,认为我基础不错,也勤奋,如果再能得到毛建海的悉心指点,写作水平一定会发生质的飞跃。

波罗诺村是我故乡的统称,实际上分为波东和波西两个村。我属于波西村人,毛兄属于波东村人,他长我几岁,两家的距离比较远。据我所知:他是在凤山镇就读的初高中,毕业务农不足两年,就赶上1977恢复高考,他是1978年考上的承德农校。毕业后顺理成章分到了县农业局,基于以上原因,尽管我们居住在一个大村子里,但既不是同学,也不是同龄人,所以双方没有任何接触,更不认识。

我们家人多,住房紧张,我就借宿在村小学的值班室。晚上老师都回家了,他们的办公桌椅就成了我的专用。而且小学校办公室里,从中央到地方的报纸都有, 也就成了每天必读物了。但是我主要看《承德群众报》,在那里我读过毛兄的成名作《萱草》、《冰花曲》、《苦菜芽》等,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渴望得到他在文学方面的指点,甚至达到望眼欲穿程度。可是我也顾虑重重,一来我们根本不认识,二来自己贫困的家境,农民的身份与他国家干部身份反差太大,万一人家不理睬,岂不是很尴尬。尴尬与稿件每寄不中郁闷无奈相比,还是促使我下了“拜师学艺”的决心。

三、

1984年春末夏初的季节,县文化局为各乡镇招聘文化站工作人员,我也参加了此次考试。

考完试,我打听到县委宣传部的位置,在一排平房里,找到了毛建海老兄的办公室。那是一间大屋,有几个人正在办公桌前抄写,我一问他们说毛兄下乡了,短时间不会回来。我便伏案给他写了一封信,介绍了自己的基本情况,并把自己创作的一首长诗《回故乡》,一同交给了他的同事。

那次考试,因为没有考数学,地理和历史是一张卷(我是学文科),当堂写一篇作文,这都是我的强项,考完后自我感觉还不错。果然,不久我们村消息最灵通的人物李耀南告诉我,你考得不错,这次有希望跳出农门了。正在我暗暗高兴等待上班时,却没有接到通知。我去相关部门一问,我是第二名。按理我们乡文化站招聘两名工作人员,也应有我一份。只因为我的远房大舅王英信,是最初文化站的管理者,此次因年龄大不具备考试资格,却占去了一个名额。我像冲浪运动员,一下子被抛上兴奋浪尖的瞬间,又被重重摔到失落的谷底。事后王英信大清早来到我家,安慰我一番,说我年轻,只要坚持不懈,机会总会青睐你的。

尽管我没有如愿以偿地跻身于县文化站工作的行列,却也有收获。不到一个星期,就接到毛兄写给我的一封信,信有十几页。信中说他下乡回来后,看到我的留言和稿件,很高兴在自己的家乡,喝牤牛河水长大的孩子里,又出现了一位立志于文学事业的人。在热情鼓励的同时,还告诉我那篇《回故乡》,他已经看过,还请专门从事诗词创作的文友郝立轩(丰宁的驻军战士),进行润色修改,并交给了县文联主办的《潮河》报的主编李金刚,不日即可发表。

这信对我而言,用吴伯箫散文《歌声》里的一段话形容最为恰当:那是黑夜的火把;雪天的煤炭;大旱的甘霖……

我就像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家一样,激动得夜不能寐。

四、

1984年6月的一天,我接到了县文联邮寄来的《潮河》报。

打开报纸,迅速在一篇《老家》题目下找到了我的名字,仔细一读却觉得不对劲,这首诗的内容与我写得一样,但是语言、韵律、节奏与我写得大相径庭。这不是我的作品,却署上了我的名字,还给了我八块钱的稿费,这究竟咋回事?我有些懵,待我冷静下来,才感受到毛兄和郝老师的良苦用心:我写得还差火候,为了让我在文学创作的道路继续走下去,他们用这种方式给我打气,为我助力。

这首《老家》的现代诗歌,已经伴我走过二十五年,还将陪伴我一直走下去,现在,我仍能把此诗倒背如流。

这首诗是这样写的:

那时还不懂事

却抛弃老母浪迹天涯

今生刚谙事痛吟一声——逼得呀

谁愿搂着“穷”做梦

谁愿厮守“贫”的家

那时城乡之间的界限

是摈弃与向往的界辖

有的人走了

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家

有的人悠悠尚在

在期冀着变化

快乐的日子并非意味着幸福

舒适的生活甚至比贫穷还要可怕

要回 要回 总得要回

为什么你也想家

他也想家

看一眼荒芜的土丘

可开出金灿灿的稻花

望一眼干涸的田野

可长出痴情的桑麻

这里有香甜的谷子

这里有沉甸甸的山楂

最难忘的是一句古语

“人人都有一个老家”

从此,我不但记下了这首诗,也记下了一个难于忘怀名字——郝立轩。自1984年夏季起,我每月都收到县文化馆寄来的一份《潮河》报。我的处女作《老榆树》,也是1985年在《潮河》报上登载的。

1987年6月份,我正式结束了四处打工的生活,成为当时地区最大企业“承德地区平安堡铁厂”的一名合同制工人。在劳动之余,我依然潜心创作,期间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创作了《招聘背后》、《公猪之死》等一系列小说。每次写完我都给毛建海老兄寄去,毛兄那时刚从县宣传部调到地区宣传部。尽管工作繁忙劳累,但是我寄去的作品,在很短的时间都能得到反馈。他不但仔细看完我的作品,而且认真修改,甚至一个错别字,一个用错的标点也不放过。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一个细节,因为我写的小说《招聘背后》的“聘”字写错了,“耳”旁写成了别的偏旁,在那一万多字的小说里,“聘”字出现了几十次之多,这样每个错字他都用红笔圈上,在一旁注上正确的“聘”字。他修改完我的作品,重新寄给我时,每次都附上一封信。信中不但鼓励我坚持写作,还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让我感受老师对学生般的谆谆教诲,更体会到一种超越血缘的兄弟深情。

在这期间,我陆续收到《潮河》报的同时,还收到县文联赠阅的三本书,它们是何理老师的诗集《春的馈赠》,武华老师的散文集《佛梦》和《海内外新诗选萃.1987年春之卷》。

一句话打动人心爱情散文(纪实散文潮河缘)(2)

这些赠阅的书籍封面次页左下角的空白处,都规规矩矩地盖着一枚长方形 “丰宁满族自治县文联赠阅”的印章,印章下用钢笔一丝不苟地写上我的名字。《佛梦》那本书,我的名字竟然是一枚长方形的印章,那红红的印章,让我在异地感受到来自故乡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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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春天的一个下午,已经“以工代干”的我到以前工作的保卫科办事,有位前同事说:“玉兴,这里有你一封信,很长时间了,是你们县文联寄来的,我们感觉不重要,就没有及时给你送过去”。我接过信一看,是一封求助信。信里说因为县里经费紧张,《潮河》报又是赠阅的,面临着停刊,请接到信后,如果经济宽绰,请捐赠五元钱,作为《潮河》报继续办下去的经费。我当时心情特别沉重,马上给毛建海老兄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消息确实,《潮河》报已在募捐无果,政府拨款无望的情况下,两个月前就停刊了,老兄语调也充满了无奈。

五、

月缺月圆,花开花落,转眼二十年过去了,我也接近“知天命”的岁数。

这二十年,我当年的文学指路人——毛建海老兄,早已是市委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协会会员,编著了十几本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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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德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毛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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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建海在练习书法

在我写这篇散文时,想到了为我改过稿、替我做过诗的郝立轩,一个念头涌向脑海,那位仁兄现在干啥?(后来见面才知道,他小我一岁)

我立刻上网百度搜索郝立轩,瞬间功夫这样一连串文字映入了我的眼帘:郝立轩,中国著名诗词作家,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常务理事。为央视《侯大官》等多部电视连续剧创作主题歌,20余首歌曲被央视摄制成MTV滚动播出,曾荣获省、国家政府奖励100余项,其中经典诗歌《喊黄河》在国内外广为传颂,作词歌曲有《我的祝福你听见了吗》《天下百姓》《中华好家风》等,并荣获中宣部第十一届、十三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等百余个政府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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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在央视频道,听过朱军激情澎湃地朗诵《喊黄河》。那时郝立轩名字并没有唤醒我的记忆,今天,当我看到这一行行文字时,惊呆了,此“郝立轩”是否就是当年彼“郝立轩”?我立刻拨通了毛老兄的手机,确认了“此”和“彼”郝立轩确系一人。

当年的一名普通战士,已经成长为诗词“大家”。惭愧的是我这二十多年,在别人攀登文学之路,已经赚得“盆满钵流”时,我为了“稻粱谋”,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没有做到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当初那个徘徊在文学高山脚下——“资深文学青年”的我,在扼腕顿足之后,我决心“老夫聊发少年狂”,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精神,去圆我的少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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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大家:郝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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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一:毛建海 中间:李西岳(北京军区创作室主任)左一:郝立轩 (李和郝二人曾在丰宁县驻军,毛建海当年的文友)

2009年的春天,我借休班之际回丰宁,拜访了我敬慕的“郭诗”继承和发扬者,人事劳动局人才交流中心主任诗人边静。他已经出版了《山杏树》、《白桦树》、《沙棘树》三本诗集。与边老兄闲聊之际,我问起了当年的《潮河》报,问起与我从来没有见过面,没有通过一次电话,却在几年的时间里,为我寄书寄《潮河》报主编李金刚老师。边静告诉我,《潮河》早已复刊,李老师已经光荣地退休。本欲去看望李老师,但是由于时间关系,也未如愿,留下遗憾,待下次再回丰宁弥补。

这次丰宁之行后,从边静那里得到了复刊后《潮河》报的电子邮箱地址。

这样,时隔二十年后,我这个两鬓斑白的,头发稀疏的“资深的文学青年”,再次向《潮河》投稿。《潮河》很快在2009年5月份,发表了我的诗作《故乡的梨花》。9月“教师节”,发表了我和本家姐姐杨玉珍共同创作的诗歌《你是我的方向》。10月份,发表了我为建国六十周年创作的长诗《祖国,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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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河》报主编——柳显章

从2009年6月起,我每月又能收到一期县文体局主办的《潮河》报。主编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柳显章。就像二十年前一样,这个陌生的人,期期不落地为我寄来《潮河》报。每当我收到这来自故乡铜版纸印刷、八开四版、质地柔韧光滑、图文并茂的新版《潮河》报时,心情是何等激动,这可是相隔整整二十年啊!在这里,我了解故乡政治经济、文化人文、自然等领域发生的日新月异的变化,它让我感动,让我感到作为一个丰宁人的骄傲。捧读这份来自家乡的《潮河》报,我仿佛感到故乡的温暖;泥土的质朴;稻谷的芬芳,时时刻刻觉得故乡就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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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这些年我搬了数次家,也扔了不少旧的书籍。但是丰宁文联给我寄来的书一本未少,《潮河》报更是一张没扔。它们一直跟随着我,每次搬完家,在收拾房间时,无论屋子多狭窄,我都把它们放在最醒目,最光亮,最干净的地方。它们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我:丰宁没有忘记我!这些来自故乡的书报,在我面对苦难的时候,曾经给了我奋争的力量,向上的勇气。现在我已近“知天命”的年龄,它们仍将伴随着我走过未知的岁月。

今天,当我把新旧版的《潮河》报放在一起。我就像焕发了青春,因为它的名字和我的故乡联系在一起;和我逝去的青春联系在一起;和我在文学的路上辗转前行联系在一起……

丰宁文联是培养人才的摇篮;是搭建人才攀登的阶梯;是辛勤浇灌人才成长的园艺师,是传承丰宁地域文化,传承文明精神的火炬手……

哦,我忘不了的故乡情,我扯不断的《潮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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