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真是颠覆了我对三观的认知(我也谈谈国民劣根性)

我出生于上个世纪80年代,准确的说是87年,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年发生了许多大事,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政策取得初步成效,蒋经国在台湾宣布解除长达38年的戒严,台湾歌手王杰首张专辑《一场游戏一场梦》发行……

所以我有幸生长在整个民族昂扬向上的时代。

最初接触“国民劣根性”是在中学时代,跟鲁迅有关。我记得鲁迅在散文和杂文届的地位,如果哪位同学的散文和杂文写的好,老师的最高表扬是,有点鲁迅的风格!

某些人真是颠覆了我对三观的认知(我也谈谈国民劣根性)(1)

鲁迅以批判国民劣根性著称

那时候鲁迅的文章叫“檄文”,是“投枪”和“匕首”,具体为什么要这样讲,其实不甚明了,只觉得是很厉害的意思。

虽然老师们都推崇鲁迅,可是学生们有其他的想法。比如我们那个时代的偶像韩寒,郭敬明等人,他们是以写文章出名的,但是没有那么锋利,丝毫不想跟“投枪”和“匕首”发生联系。

他们的文章不仅不锋利,而且还柔和妩媚的很。我想这跟时势的改变分不开吧。

鲁迅生活在一个砍头的时代。课本中讲,鲁迅在日本学医,看到日军在中国砍头,他注意到旁边看热闹的中国人很麻木,所以很生气,于是“弃医从文”,说想医治中国人麻木的灵魂。所以我们就不难理解鲁迅的锋利,因为他是拿着手术刀干起了文艺创作,自然比旁人专业。

记得有个杀猪的朋友感叹,南京大屠杀怎么就让日军杀去30万?就是30万头猪也没那么容易杀啊!我无言以对。

因此砍头的时代和致富的时代根本两个样,就像我那个杀猪的朋友突发的感叹。

知乎上有考证,最早批判中国人劣根性并不是鲁迅,而是梁启超。梁启超在清末的地位实在不低,当然他也是受过砍头之苦的。戊戌变法里就有他,幸亏跑的快,不然北京菜市口又多了一个“君子”!

某些人真是颠覆了我对三观的认知(我也谈谈国民劣根性)(2)

梁启超与老师康有为

梁启超流亡日本后,日思夜想,也得出跟鲁迅一样的结论:中国的贫穷落后不在于船炮,铁路,而在于人心太坏……他的经验不是看到老百姓对砍头麻木,而是他和康有为等人搞的变法居然没人支持,不支持就算了,而且还被出卖,落井下石,卑鄙无耻!所以他看透了人性,特别是中国人的人性。

至此,我觉得日本这个地方很有问题。为什么梁启超,鲁迅等人留了趟日,就非要说中国人就是骨子里坏,无他?而同时代留学欧洲,美国的人则没有这种愤慨?我想,这跟当时日本大肆鼓吹种族优劣论不无关系吧。而留日的人,特别是搞文艺的人,对此多少会受到影响!

从前看四大名著,看世界名著,我有个习惯,喜欢多读读前言。前言一般是出版方对全书的大概介绍,上面就有很多“警告”,比如警惕封建地主阶级的英雄价值观……警惕资产阶级腐化堕落的生活方式……给出的建议是,批判性阅读!那会是什么样子?一边看“三英战吕布”津津有味,一边要不时提醒自己,“这是封建地主阶级内部矛盾……”这种体验确实算不上好,也是对普通读者的苛求。

批判大概是晚清以来中国文化界的一种主流思潮,而“国民劣根性”则是这种思潮的具体落脚点。

某些人真是颠覆了我对三观的认知(我也谈谈国民劣根性)(3)

晚清戏班子

麻木的中国人,丑陋的中国人,卑鄙的中国人……总之,中国人都不是好东西!这就像一个人,从前趾高气扬,后来碰了壁,很绝望,于是不停地扇自己耳刮子,骂自己不是人……这个在历史上也能找到原型,据说曾国藩就是这么干的,后来蒋介石也接着这么干。在蒋介石被公开的日记中,不少的篇幅都用来记自己的“罪责”,什么又动了色念,什么又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臭脾气……

这种思潮应该跟社会动乱分不开,一边是枪炮,铁与血,一边只能是辛辣的檄文,罪与罚。要不然,你写的东西便不知所云。沈从文那时候就想特立独行,他写《边城》,后来果然受到同行的排挤,说他“不务正业”。一个作家,不反抗,不批判,算怎么回事。

批判其实也跟教育有关。老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材!

当然,文化人不是兵,他们打不了老百姓的屁股。但老百姓的灵魂归他们管,骂一骂是非常必要的。国民劣根性,有多么劣,它把卑鄙,无耻,自私,贪婪,守旧,麻木,腐败,势力等都占全了,这样的不肖子孙,文化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民族国家是近代以来的概念,梁启超,鲁迅算是赶上了这样的时代。如果之前,文化人哪里会关心贩夫走卒,更谈不上去找他们的劣根性了。观念中有了民族国家,才会有国民,才会去找国民身上的劣根性。

某些人真是颠覆了我对三观的认知(我也谈谈国民劣根性)(4)

晚清的女人

但是我们也要换个角度看,鲁迅的价值也许不在于批判了什么,而在于他笔下一系列形象鲜活的平民形象。即便他们都脏兮兮,令人讨厌。记得哪个文学大师说过,人性的阴暗面就像物体的阴影面,作家如果不写阴暗面,那么他写的人物便不能立体丰满!我觉得这个说的真好。试想鲁迅小说中的人物没有那些臭毛病,那该是多么的了无生趣,而近代的文学又是多么的了无生趣。

刘慈欣是当代的科幻小说家,他在《三体》中描绘了一幅末日画卷。也许直到世界末日,人性中的善恶美丑依然不会有本质的变化。人性根本写在基因中。即便如此,我们也无需悲观,虽然人类发现了万有引力,却影响不到飞机的问世。

愤怒的批判不过是文艺创作的春药,投枪和匕首也不过是装点的道具,不触及“劣根性”的作品不具有生命力。也许我们该对“国民劣根性”重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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