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是什么做的(水做的杭州二)

大运河 此前我曾到过一次杭州,惊鸿一瞥般探访过钱塘江,蜻蜓点水般拜谒过西湖这回就特别惦记京杭大运河,心里想着怎么都得去偷窥一下不曾想,我下榻的酒店居然就在大运河边上,踏破铁鞋,妙事自有天成京杭大运河始建于春秋时期,隋朝和元朝两次大幅扩修延长,加上历朝历代的修补拉伸而至今日的规模,南起杭州,途经浙、皖、鲁、冀四省,直抵津、京,贯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全程1747公里在杭州段39公里中,从西湖文化广场至拱宸桥段,又是最精彩的地方,人文景观最多,已经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徒步这一河段,领略运河文化,就成了我此次杭州之行最执着的念头除了茶余饭后的溜达,有一次我甚至于凌晨5点钟出门,从朝晖桥下沿着运河北岸一路往西,逛至大兜路历史文化街区,又曾从西湖文化广场出发,沿运河南岸步行至拱宸桥,再从北岸折回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所思与所想,全在下面的零星叙述里柳树列队在水岸两旁,树冠垂展着,一半荫岸,一半荫水,有的如象群喝水,有的如河姑浣发,有的如丝帘罗列,有的如巨伞半开步道之上的河堤则是百木葳蕤,其间以樟树为尊这种树不独树高,而且枝繁,而且叶茂,而且质华,树所应有,无不尽有数十米、乃至上百米高的柏树,一个劲地挺立着,不求与天齐高,但求与线同直,高直之美,从地上写到半空,也写在人的目光里和心坎上桂树是最常见的,树不高,冠却是一个模子复印出来似的,仿佛修剪过,一律的葫芦头,齐耳短发,像一群着装统一、发型一例的女学生金秋十月,桂花盛开,金桂花开黄色,银桂花色为白鲁莽的风,在这河堤上的树林间快速穿行,追逐打闹,不时与一树一树的桂树撞个满怀,一路上便不时见着一地细碎的黄金,一地细碎的白银偶尔还会见到梅树,枝疏叶密,在万绿丛中隐居着还有更多叫不出名字的树,也一并加入了这绿色的海洋两列河堤正如两条街道,道上行人络绎,虽然每个人都有名字,但你怎么可能每个人都叫得出名字来呢?,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江水是什么做的?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江水是什么做的(水做的杭州二)

江水是什么做的

大运河

此前我曾到过一次杭州,惊鸿一瞥般探访过钱塘江,蜻蜓点水般拜谒过西湖。这回就特别惦记京杭大运河,心里想着怎么都得去偷窥一下。不曾想,我下榻的酒店居然就在大运河边上,踏破铁鞋,妙事自有天成。京杭大运河始建于春秋时期,隋朝和元朝两次大幅扩修延长,加上历朝历代的修补拉伸而至今日的规模,南起杭州,途经浙、皖、鲁、冀四省,直抵津、京,贯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全程1747公里。在杭州段39公里中,从西湖文化广场至拱宸桥段,又是最精彩的地方,人文景观最多,已经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徒步这一河段,领略运河文化,就成了我此次杭州之行最执着的念头。除了茶余饭后的溜达,有一次我甚至于凌晨5点钟出门,从朝晖桥下沿着运河北岸一路往西,逛至大兜路历史文化街区,又曾从西湖文化广场出发,沿运河南岸步行至拱宸桥,再从北岸折回。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所思与所想,全在下面的零星叙述里。柳树列队在水岸两旁,树冠垂展着,一半荫岸,一半荫水,有的如象群喝水,有的如河姑浣发,有的如丝帘罗列,有的如巨伞半开。步道之上的河堤则是百木葳蕤,其间以樟树为尊。这种树不独树高,而且枝繁,而且叶茂,而且质华,树所应有,无不尽有。数十米、乃至上百米高的柏树,一个劲地挺立着,不求与天齐高,但求与线同直,高直之美,从地上写到半空,也写在人的目光里和心坎上。桂树是最常见的,树不高,冠却是一个模子复印出来似的,仿佛修剪过,一律的葫芦头,齐耳短发,像一群着装统一、发型一例的女学生。金秋十月,桂花盛开,金桂花开黄色,银桂花色为白。鲁莽的风,在这河堤上的树林间快速穿行,追逐打闹,不时与一树一树的桂树撞个满怀,一路上便不时见着一地细碎的黄金,一地细碎的白银。偶尔还会见到梅树,枝疏叶密,在万绿丛中隐居着。还有更多叫不出名字的树,也一并加入了这绿色的海洋。两列河堤正如两条街道,道上行人络绎,虽然每个人都有名字,但你怎么可能每个人都叫得出名字来呢?

河边多树,林中多鸟。河供食,树供宿。栖居在大运河两岸的鸟儿真是幸运。喙尖,颈长,身轻,脚细,爪利,每一种器官的造型、功用无不与生存息息相关,而当这些元件神奇地组合在一起时,就成了捕鱼的神器。它们躲在树林间,早晚时常发出“咕!--咕!--咕!”的叫声,貌似深山常闻的鹧鸪,或者轻摇着翅膀结对在河面上低飞巡回。饿了,就站到高高的树冠上,机警地盯着河面,在所有人和物都不曾注意的当儿,它已像箭一样斜射下来,双爪在河水里一抓,辅以利喙的一啄。说轻了,那不过是一只鸟儿的一顿饭,说重了,那却是一条鱼的性命。

别处的公园都很讲究,正经八百地圈出好几百亩地来,大事铺张,用围墙围着,然后大兴土木,大造湖河,假山连池沼,轩榭并亭台,游人进去一次也要郑重其事地规划一番,花上老半天时光。杭州的公园,尤其是大运河两岸的公园却反其道而行,河堤上的某一个角落里,一块大石头上刻上几个字,旁边置一把供行人小憩的座椅,几丛精心修剪的植物,就以“公园”名之,简约而随意,像欧三公园,运河文化公园等等,无不是这样的范例。这其中当然有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反映了杭州人与众不同的生活态度,这种态度同时包容了两个似乎互相矛盾的方面,一方面是摒弃繁文缛节的简约,另一方面却是再简单也要郑重其事的讲究。

运河两岸文物古迹罗列。富义仓、香积寺、国家厂丝仓库旧址、大兜路文化街区、小河直街历史文化街区相继呈现。清代高鹏年《湖墅小志》载,康熙、乾隆分别六次巡幸杭州,走的都是运河水路,然后在河边码头上岸。如今御码头遗址犹在。从御码头往西,绕过胜利河,贵庚141岁的富义仓稳稳地端坐河口处。富义仓建于清光绪六年(1880年),占地8000平方米,由三进院落,三排八十间仓房组成,可储存稻谷四万五千石,是大运河沿途现存古粮仓之一,与北京的南新仓并称“天下粮仓”。与富义仓相隔不远,是仁和仓。仁和仓年岁更长,比富义仓早了整整一个朝代,是明朝建起来的粮仓,可惜抗战时期毁于日军炮火。在仁和仓的废墟上,1950年建起了国家厂丝仓库。国家厂丝仓库旧址提醒你,杭州还有另外一张名片“丝绸之府”。历史上杭州生产的绸、缎、绫、绢灿如烟霞。千里迢迢来杭州,半为西湖半为绸。苏杭熟,天下足。苏杭一带自古地沃粮丰,物产丰饶,丝绸、瓷器、茶叶历来为朝中贡品,远销海外。可以想象,千百年来,在这河上往来穿梭的船只曾经多若过江之鲫,像富义仓、仁和仓、南新仓那样的大粮仓,运河两岸,从杭州到北京,历朝历代不知又曾经修建了多少!

河上远远驶来一艘黑沉沉的驳船,我疑心它是从隋唐驶来,它在来的路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姗姗来迟,真的是太迟了,河上、岸上,眼中所见,早不是唐风宋韵。运河上船只不少,有水上公交船,有旧时画舫一般的观光船;有现代化的快艇,有仿佛故意做旧、保持古风的木头船。那木头船,通体以木头的原色为主,牛高马大,动辄三四十米长,船头高昂着,露出水面的木头都有两米来高,而且一来就是两三艘,一艘接一艘,从桥底下穿过,在河面上招摇,颇有一种古代仪仗的意味。我倒觉得,穿行在运河上的那许多船只,唯有这种木头船与运河最为相配,它巨无霸的身材,讲述着昔日的繁盛,而河水的浑浊又恰好与发黄的史书同一种颜色。

河上桥梁众多,有的是立交桥,桥上有桥,每一层都分出人行道、非机动车道和机动车道,那是横跨在运河之上的另一种河,河里汹涌的不是水流,而是车流和人流。也有车辆禁行,只供行人行走的桥,如西湖文化广场桥、青园桥、拱宸桥等。拱宸桥是京杭大运河杭州段上最古老的一座桥。该桥始建于明崇祯四年,为三孔拱桥,桥长98米,高16米,所用石材拙朴厚重,桥身结构精妙,有一种清瘦硬朗的骨感。为防船只误撞桥桩,在桥的东西两面中间桥桩的前方各设两座石墩,石墩上各趴着一只神兽,神兽名为“趴蝮”,是传说中龙的九子之一,是桥的守护神,故常被饰于桥栏,雕成桥柱。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拱宸桥及桥西历史文化街区既是国家重点保护文物,亦是世界文化遗产。

夜间的运河灯火斑斓,溢彩流光。两边河沿的灯,一盏一盏的,十分明显地画出了河岸线,整齐美观。河堤上树林里的灯则星罗棋布,有的是一根铁杆竖起来,顶着一个长方形盒子,有宫灯的风格。更多的是装在树杈上,用一些人工制作的树叶作些欲盖弥彰的装饰,鸟巢一般,电线做成藤条的外观从树脚缠绕上去,给人一种藤缠树的缠绵感觉。刚来那两天我盯着那树灯看了许久,兀不知是啥玩意,问一个过路人,方知是灯,不觉哑然失笑。横跨运河的桥,夜间就成了彩色的虹。河里穿行着水上公交,公交船舱亮着灯,看得见乘客一张一张的脸,令人想起朱自清的散文。

一路走来,看完了运河两岸的树木、鸟儿、公园、文物、船只、桥梁、灯饰,最入目的景致却是运河两岸的人家。拱宸桥桥西的里弄,大兜路的江南驿,小河直街的酱园,门前摆几株盆栽,白墙黛瓦,篱门半掩,在运河轻微的涛声里,在灯影蒙昧的橘红里,营造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宁静,站在他们的小院里、屋檐下,令人赖着不想离开。至于那些在河堤的树林下散步、唱歌、跳舞、打牌、闲聊、遛狗、钓鱼、发呆的人们,他们的家就在河堤边上,从树枝摇曳的空隙可以望见一栋高楼,一道白墙,一溜儿铝合金窗子,从树林边的铁栅栏可以看到他们停在过道边的小汽车。他们推开窗户,或者站在阳台上就可以撒开目光,将运河周遭的景致网住,他们从楼上走下来,走到小区里,走到河堤上,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新鲜的,朝前迈出的每一个脚步都是愉悦的,脸上流露的每一个表情都是满足的。家住运河畔的幸福只需望上一眼就能心领神会。

杭州人爱养狗,多是那种毛茸茸,叫不出名字的小宠物狗,耳朵耷拉着,眼睛里似乎总含着一汪幸福的泪水。天气还未冷,狗身上已经套一个布套子,算是御寒的衣裳。我甚至见到一位衣着讲究的女子拿出餐巾纸小心翼翼地给刚拉完屎的小狗擦拭屁股。狗的颈脖间习惯挂一个小铃铛,狗的脚步细细密密,那铃铛便也响得细细密密。早晚间在河堤上散步,远远地,未见其狗,先闻其声。仿佛有一条小狗在手上牵着,杭州才是杭州。

必须承认,所有的一切,全凭运河所赐,运河到处,水岸皆是蓬莱。岸靠水养着,没有水,岸便无所谓岸,无所谓存在与依托。岸上的花草树木,岸上的兽狗虫鸟,无不靠水养着。说到底,人也是靠水养着,人所聚居的城市如杭州、上海、北京等等,一切的存在,但凡有生命的东西,哪一样不是靠水养着?

说了老半天,居然还是那个很浅白的道理,还是那句很浅白的话:水乃生命之源。(待续)

写于二0二一年十一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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