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诗人写诗的散文(存于山水之间的精神诗篇)

来源:中国军网-中国国防报

“唯一能与苍穹比阔的是精神”。

在青海高原寻访红色之光的路上,我的内心有情,有歌,也有诗篇。

——题 记

(一)

这个名叫循化撒拉族自治县的高原小城,处处因黄河而生因黄河而存。多少外地游人慕名前来,站在循化城外的黄河岸边,看一眼清澈的黄河之水滚滚东去。

游人追逐风景,而循化,却在坚守信仰。

70多年前,400余名被俘的红军战士,被军阀马步芳的人马押至循化,组成苦力工兵营。在马匪惨无人道的折磨下,许多战士身负重伤淹亡于黄河,其中3具年轻瘦弱的身躯,被好心的撒拉族群众捞起后悄悄掩埋在黄河边。群众说,这些红军娃从小离家扛枪打仗,被俘虏后又饱受摧残,至死也没回家,把他们埋在黄河边上,让滚滚东流的河水带着他们的魂回家。

身死魂在。那魂,是红色的魂,它留在当地百姓的心中,代代相传。

马明全,便是循化黄河边上一个传递红色之魂的“火炬手”,他是红光小学的校长,也是红军精神的虔诚宣传者。红光小学,就源于对红色基因的传承而命名。200多名学生,人人备有一套红军服,听着军号声作息。红光小学的每个师生都能讲出几个与黄河和循化有关的红军故事。

红光小学的对面是红光清真寺,从一袭长袍的阿訇到普通信徒,红军的故事人人知晓。学校与寺院所在的村子叫红光村,群众自豪地说:“咱村是红军修建的,取名红光就是红色之光照耀千秋之意。”红光照耀千秋,眼前这个和谐美丽的村落里,红色文化已深深根植于民心,根植于这片山水之间。

(二)

隆务河,藏语意为九条溪流汇集之河,源自海拔4482米的夏德日山,积小成大的河水流出青南小城隆务镇,再经隆务峡谷,向西到达尖扎滩口并入黄河。她以咆哮的姿态表达对海阔天空的憧憬与向往,也以平静悠闲的背影眷顾着源头那片藏名叫热贡、译名叫同仁的地方。

这是一片充满信仰气息的热土。

海发源,便是这片热土上默默生活着的一个信仰守望者。老人是一名抗美援朝老战士,1953年退役后来到同仁县的吾屯村。60多年过去,如今子孙满堂。初见海发源时,带队的将军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献上洁白的哈达。88岁的老人身体硬朗,气色不错,很诚恳地对我们说:“感谢大家来看我,你们的军装让我激动。”待每个人落座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从炕头的枕头下拿出一本发黄的《回乡转业建设军人证明书》。

我小心翼翼地翻阅证书,内心的惊叹如波翻动。证书上有清晰的回乡公约:爱祖国,爱人民,遵守政府法令,爱护公共财物;不居功,不骄傲,联系群众,努力为人民服务;作民兵骨干,准备随时响应祖国号召,回队服务。也有清晰的回乡理由:现全国胜利,为加强国家建设,特派回原籍,生产待命,并得按回乡转业建设军人待遇办法予以应有之待遇。还有清晰的总司令签名:朱德。

更让人难忘的是烙印在老人心中强烈的、清晰的军人志向和战斗精神。老人说:“当时的美国军队装备好,人也多,对胜利抱有很大希望,但我们志愿军不怕,我们喊着‘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口号跨过鸭绿江,虽然发现环境异常艰苦,吃饭都是难题,但人人心里烧着一团火,新中国来之不易,值得拿生命去保护。虽然现在老了,如果祖国需要我上战场,我还会端起枪去冲锋。”年轻的战士们围坐在老人身边,掌声接二连三。

一支军队的志向决定一个民族的尊严。我仰视眼前这个普通老兵,漫长岁月里,他面对苦辣酸甜的百味人生,只用一种姿态解读中国军人的追求:我曾经拥有胜利,我心里只有胜利!

(三)

推窗向外,空气湿润,苍松翠柏,眼前的情景让我想到一个叫茨坪镇的地方,同样浓厚的绿色令人流连忘返。不同的是,海拔820米的井冈山茨坪镇是翠竹遍地,而海拔3500米的高原小县班玛却以耐寒的松柏居多。高原的绿色更来之不易,它赋予一个地方生机与活力,而自然光泽与文化内涵的并存交融,让班玛更有理由自豪。

我们从该县红色教育培训中心出发,驱车沿着大渡河的源流之一玛可河顺流而下,穿过茂密的森林和幽深的峡谷,去追寻红军的足迹。红军沟是红军长征时经过青海的地方。80年时光不短,红色基因到底以怎样的存在方式昭示后人、影响后人、激励后人?

当年,藏族群众将他们世代赖以生存的子木达沟改名为红军沟,从此,在这片高原,红色基因就如同玛可河的激流一样让人看得见也听得见。红军走过的山沟和小桥,还有他们用过的山泉与哨所等等,都被当地藏族群众自发命名为红军沟、红军桥、红军路、红军泉和红军哨,亲切好记的名字挂在老幼的嘴角,一传便是几十年。是的,是红军让群众记住了一支人民军队虽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但沥胆披肝坚不可摧的形象。在班玛休整战斗24个昼夜,红军成为群众心目中纪律严明秋毫无犯的楷模,给群众带去新的希望。

一座吊桥,出现在我的眼前。木质桥体简陋残缺,摇摇欲坠,却被群众设置了保护网,挂满了五彩经幡,打扮得分外亮丽夺目。它便是红军桥,是当年红军在处境异常艰苦时,冒着被马匪围歼的危险,为方便群众而修建的。它的不远处,矗立着一座钢索式现代吊桥,不时有摩托车穿行而过。玛可河奔腾不息,红军桥方便两岸群众的使命已成往事,它承载的精神,却永远植于群众的心间。

不远处的红军亭,斑驳的石头上雕刻的是抗日救国的字句,那不是单纯的字,是理想与方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是历史的课题,也是现实的叩问。

(四)

奔走时扬起的尘埃与雪花仍在,触景生情的那份激动与感悟仍在,紫外线留在脸上的印迹仍在。追寻英雄足迹的一幕幕情景,也许会随时光飞流淡出记忆,但那些冲击心灵的深刻烙印一定不会消失。

我的脑海里,一个叫确吉的67岁藏族妇女清晰可见。她是一位遗落在班玛的红军战士的女儿。受伤的红军战士落下严重残疾,几年后经组织批准,与当地一位藏族姑娘结婚。打江山的战士把残缺的身体融入这片高原,把满腔的热爱永远留在了这片高原。站在留有红军印迹的房屋和红军战士的女儿面前时,我被红军后人淳朴的心灵深深感动。确吉指着墙脚,用生硬的汉语告诉我:“那是红军爸爸亲手做的木柜和条凳。”木柜和条凳像两个雕塑,让人联想到红军战士当年是怎样艰辛地生活,并深爱着他的家人。

一座被列为危房的藏式小碉楼令人难忘。它是朱德总司令曾经的居所,矗立在海拔4000米的多娘山。站在此处俯瞰红军沟,河流谷底,树生两岸,岩石林立。我想象着总司令手持望远镜指挥千军万马的威严和油灯下判读地图指点江山的豪迈。唐尕麻寺的恩达活佛告诉我,总司令爱兵如子,马匪围追堵截下的红军处境异常艰难,这个小碉楼是藏族群众腾出的空房,朱德与数个伤病员挤于一室,只占着一张草铺,根本没什么特殊之处,当地藏族部落头人去拜见他,共同的印象是这个红军大官没有一点官架子,像个身着军服的外地村民。

玛可河日夜流动,汹涌浩荡,势不可挡。当年国民党军堵截红军队伍于此河以西,令敌人没料到的是,水急浪高的河流并不能阻挡红军将士前进的脚步!

我看着玛可河的滔滔波浪,越看越觉得她就是为革命而生的河,越看越觉得,这些存于山水之间的精神诗篇,已成为这片土地的坚定信念。

关于诗人写诗的散文(存于山水之间的精神诗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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