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讽刺丁克老婆(和妻子丁克四年没要娃)

邻居讽刺丁克老婆(和妻子丁克四年没要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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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我爱上一个女人。为了她,我成了家,结了扎……

1

和陈静结婚这四年多里,我妈从没有放弃过抱孙子的想法,逮到机会就在陈静面前含沙射影。

起初,陈静还是很客气地敷衍,大约后来也被折腾急了,每每关上房间,就开始跟我胡搅蛮缠。

“李晓东!你,你能不能好好跟咱妈说说,别天天王家的孙子、冯家的孙女……有完没完!”

陈静兀自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往脸上涂抹乳霜精华,一边皱着眉头跟我抱怨。

我赶紧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有余悸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哎呀,我的好老婆,你可别跟她一个老太太计较啊,她上了年纪,说话不中听……”

没等我说完,陈静就把手中的小玻璃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扭过头瞪圆了眼睛看着我,数落道:“我计较?李晓东,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这些年,我都是把她当亲妈对待啊,想要什么没给她买?”

我一时语塞,实话实说,这几年,陈静对我妈真是没话说,衣服鞋子不少买,逢年过节不少拎,日常红包不少给,左邻右舍都夸这个媳妇能干孝顺。

但,也仅仅只是表面逢迎地夸两句,用我妈的话说,人家背后都指着她的脊梁骨骂,说李家娶了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2

我跟陈静虽然是高中同学,但彼此关系却算不上熟悉,大约是上学那会,她属于长相出众,成绩拔尖的那一类优等生,和我这种普通的中下游学生之间,隔了好几排座位的距离。

所以,多年后,陡然发现相亲对象是她的时候,我心里真是又惊又喜。

没有哪个男人敢摸着良心说自己对美女不感兴趣,我也不例外,用戴向海的话说,我这就算是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且行且珍惜。

千般追求之下,陈静终于答应了我的求婚,但有一个很致命的条件,那就是坚决做丁克,不生孩子。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点着头说一切都听女王大人的。

可,说心里话,天下哪个男人不想要一个跟自己姓的小棉袄啊。热恋的时候,别说是丁克,就算是陈静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想破了脑袋去摘。

头两年还好,没有孩子,我们二人世界确实也很自在。

我妈见陈静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便提出从老家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于是,从去年我妈的脚踏进平安小区的那一刻,我们这个小家就再没了安宁。

3

“李晓东,你可别说我自私,结婚前,你可是答应过我的。”陈静振振有词地拿承诺来压我,见我不吃这一套,便开始软下性子,坐在床边将头放在我的大腿上,撒着娇柔声道:“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医生说了我的输卵管堵塞,本身就不好受孕……”

“咱们可以治疗啊,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什么病治不好。”

陈静沉了沉脸色,坐起来面对着我说:“就算是我治好了,咱们也要不了孩子啊。你忘了?你都已经结扎啦——”说到最后,陈静的语气中尽显得意,勾起的嘴角多么讽刺。

我硬着头皮怼道:“我问过医生了,这不是问题。”

陈静一听这话,原本柔情蜜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冷着脸问我:“李晓东,连你也逼我,是吧?你就是叛徒,是你妈派来的奸细。”

“叛徒”、“奸细”还算是友好的称呼,更难听的话,这两年也听过。我也是结婚后才知道,表面斯文端庄的知识分子陈静嘴里,竟然也能涌现出如市井泼妇般的腌臜秽语。

一提到孩子,我们总免不了要怄气,可这一次,我没有服软认错的意思。

我们本就属于晚婚,如今眼见着就要踏入不惑之年,跟我同龄的人,哪一个不是一胎二胎接连不断。

这些年,我身上背负的猜疑、议论有多难听,陈静不是不知道。

陈静跟我争吵过后,隔天便拖着行李出差了。

这里要说一下,陈静原本是体制内的工作,我们结婚后,拿出积蓄加盟了北京一家装修公司,在临水办起了自己的小型分公司。

说分公司也有些抬举我了,店里的前台加上设计师,不过才七八个人,工人和装修队是另算的合作关系。

陈静说的出差,其实就是去北京的总公司了。

4

陈静不在家,我妈倒是没人吵架拌嘴了,偶尔拉着我苦口婆心,我也只是敷衍地应承,以免拂了她的面子,总之,家里是宁静又萧瑟。

生孙子的主人公不在家,老太太慢慢地也就没了新鲜话题。

“东子,陈豪现在在忙啥呢,咋个都不见他来家里吃饭了。”

陈豪是陈静的弟弟,陈静很宝贝这个弟弟,不过,这也情有可原,用陈静的话说,要不是陈豪,她现在坟头的草都有几丈高。

陈静的命是陈豪救的,要没有陈豪的肾,光是依靠透析,是绝不能从尿毒症的病房中活着出来的。因此,陈豪不仅是陈静的亲弟弟,也是有再造之恩的救命之人。

我一边看着我妈在厨房洗碗的背影,一边拿着桌上剥好的鸡蛋就往嘴巴里塞,含糊不清地回答:“在公司忙着跑工地吧。”

“公司?哪家公司?他不是在汽车修理厂吗?”

“昂……辞了,陈静说修理厂加班多,陈豪的身体吃不消,今年过完年刚来我们公司。”

“他能做什么,没什么学历,又不会画图。”

老太太一听是陈静把陈豪拉进了自家公司,脸上的褶子忽拉一下就耷了下来。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豆浆,将最后一口鸡蛋就着豆浆咽了下去,委婉地化解道:“不会画图也能帮上忙啊,平时跑现场、监活儿、和物业沟通,这些事儿都是他在做呢。”

老太太白了我一眼,很不屑地开始收拾我吃完的残渣碎屑,我紧跟其后又补充道:“妈,你可别小看这些活儿,不比坐在办公室画图容易。你看啊,又是建材市场,又是施工现场,风吹日晒,全年无休。这活儿搁您儿子我身上,啧啧啧,那我可受不了。”

“真的?”

我很肯定地点点头,即便这里头的描述掺杂了水分,也好过两家之间生出理不清道不明的嫌隙。

老太太换了一副脸色,慈眉善目地跟我念叨:“我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陈豪好吃懒做,工作换了七八个,我担心他因为是姐夫的公司会更加放肆。现在听你这么说,我也放心,说明小伙子成长了!人嘛,不成长哪行,以后怎么娶媳妇,怎么成家立业……”

“是是是,妈说得太对了。我还要上班,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

费了一番力气,总算从老太太的“诵经”声里脱离了。

开车过三个红绿灯就是我们的装修公司了。

5

“怎么就你们几个,陈——豪——呢……”我故意拉长了音调,装作不经意。

可是,有一说一,他来这里两个月,我总共就在早上见过他四回,其余时候,都是得到下午才能看到他晃荡着两只袖子慢悠悠进门。

“诺,在楼上卫生间打游戏呢,都快一个小时了,他不出来,我们也用不了……”我顺着设计师丽丽的眼睛向楼上看,心领神会又怒火中烧,微微点头,踱着步子就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姐,你胆子也太大了,要是被姐夫知道怎么办?”

原本准备敲门的手瞬间一僵,我忍不住附耳在门上,想要听得更清楚。

卫生间里,陈豪又对电话那边说:“行吧,你放心,我这几天来得都挺早的,我会注意他的。”

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慢慢退回到楼梯口,故意放重步子,扯着嗓子喊:“豪豪,你在里面吗?”

电话被匆忙挂断,紧接着就是一阵疯狂冲马桶的声音。

“姐……姐夫,你用卫生间?正好,我也用完了。”相比于精明的陈静,她这个复读两次还是落榜的弟弟,显得老实又愚笨。

我装模作样地在卫生间留了三分钟,洗了手佯装毫不知情下了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整整一天,陈豪都像防贼似的偷偷盯着我,我不去工地,他就不去,我坐在办公室办公,他就坐在工位上打王者,我一出门,他就跟上来提出想跟在后面涨涨见识。

琢磨了一阵子,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他的反常。

我猜是,陈静将陈豪安排在我身边做眼线,以防止自己不在家,老公出去偷腥。

这么一寻思,之前陈豪在卫生间偷偷摸摸的话就不足为奇了。我心里有些高兴,这多少可以说明,陈静是在乎我的。

接下来两天,我继续装聋作哑,任由陈豪监视和通风报信。

6

这么过了一个星期,我实在忍不住了,公司最近运行并无大碍,按理说,不至于出差这么久。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总不能一直这么冷着,冷战最是消耗感情,况且,陈静心里是记挂我的。这么想着,我便心甘情愿低下头给她发了“还在北京吗,什么时候回来,想你。”

两个小时后,等我吃了晚饭洗完澡,仍旧没见她回消息,索性拨通了电话。

打了三通电话,前两次都无人接听,直到第三次才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声:“晓东吧,陈静……陈静刚刚去卫生间了,手机落在桌上,我看你挺着急,也怕吵着其他同事,就先接听了。”

“哦,是大海啊,这么晚还在加班,你们总公司的工作真不容易。”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接着疑惑道:“陈静……陈静又不属于总公司的员工,怎么这么晚也跟着加班啊?”

“怎么,晓东,你这是信不过我啊,实在不行,咱们开视频聊?我们真的在公司!有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陈静说她能找到人帮忙,所以也跟我们一起呢。”

戴向海是我和陈静的同学,正是得了他的介绍,我们才有机会加盟公司和发一点小财。说起来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听他这么说,顿觉尴尬,忙解释道:“哎呀不用,我哪里是这个意思,等陈静回来……你让她回我微信,或者给我打个电话。”

戴向海也是很干脆地答应了,不知道是忘了跟陈静说,还是陈静的气还没消,这一夜,我没等到她的任何回复。

第二天,我趴在床上没精神,看着对话框中空空如也,心里很不是滋味,脑子里全是这几年的甜蜜时光,不觉开始反思确实是自己过于自私,对当年的诺言出尔反尔。

于是,又给她微信留言:“媳妇,我去接你回家。”

那是从未有过的害怕,相隔两地,特别怕陈静伤透了心,像电视剧中那样回来跟我提离婚。人一旦有了某个想法,就忍不住开始各种心理暗示,越暗示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我觉得这不是个办法,女人嘛,总归是喜欢男人主动一点的,我就不信,当我开着车去北京接她,一打开后备箱,鲜花和气球扑面而来……到那时候,不管是什么气,也都会烟消云散。

这么想着,我便开着车就往北京奔。

跟陈静比起来,五个小时的车程实在不值一提。

7

可,车刚上高速,陈豪就打来电话说店里有人闹事,要我赶紧回去。

没办法,只好下高速,又调转方向回了公司。

陈豪没有撒谎,先前有一业主家里的卫生间出现了反水,上门来了就是说要投诉。

这种类似的问题,每年都有很多,打了电话让工人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免费返工。只要老板的态度好,顾客再野蛮也无心再闹。

事情不算棘手,却也费了一番时间,一来二去,今天是没办法去北京了。

卫生间绝对是一个好地方,能打游戏,也能打电话,而陈豪也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内鬼,这一次,他的电话开了该死的免提。

“姐,你啥时候回来?”

“一时半会不想回去,怎么了?他怀疑了?”

“那倒不是。姐,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吧?”陈豪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那边再三确认:“你答应的,将来这装修公司是会给我的。”

“记得记得,你只要听姐姐的话,什么都给你。对了,千万不能让你姐夫来北京。”

陈豪松了一口气,快人快语道:“放心吧,你们一家人团聚你们的,这儿有我呢。”

……

站在门外的我此刻顿觉脚底发软,如同踩在一团软绵绵的云上,低头往下一看,眼底只有绝望的深渊。

其中信息量太大,一时间难以理清思绪,便趁着陈豪还在卫生间玩游戏的功夫,缓着步子,扶着墙下了楼。

8

我哪里还能有什么工作的心思,满脑子乱作一锅粥。

我们辛辛苦苦拼尽积蓄贷了款才建立的公司,陈静轻轻松松就要拱手相让,不论是玩笑,还是认真,关于这个主意,我从不知情。

“一家人团聚”,陈静的父亲十年前就去世了,母亲和陈豪也都在临水本地居住,从没听说她在北京还有家人。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匆匆和前台交代:“我胃不舒服,去趟医院,要是有顾客来访,先找丽丽拿主意。还有……”我本想着嘱咐前台小姑娘,任何人问起来都只说我去医院了,立马又觉得很刻意。

“还有……嘶——不行,太疼了,我……我开不了车。小魏,麻烦送我去一趟市立医院。”

我们办公室是开放式的大客厅,众人看我疼得直不起来腰,纷纷上前来慰问,小魏拿了钥匙就去开车。

一路上,我都紧紧地捂着肚子,装作疼得不省人事,眯着眼睛靠在后座。

小魏在门口停好车,在我的再三劝说下,也回了公司。小伙子从一毕业就跟着我,人踏实肯干,一再说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检查结束要来接我之类的话。

心头无意生出一股暖流,可这点暖根本缓解不了心里的万千寒。

小魏前脚打车走了,我后脚开车往北京去了。

果不其然,陈豪又打来电话:“姐夫,听大家说你胃疼去医院了,严重吗?”

“嘶——疼,可能是胃出血,这段时间,公司就麻烦你打理了,医生说我可能需要住院几天。”

陈豪先是一惊,支支吾吾预备说些什么,我赶紧给他打了一剂定心针,说道:“豪豪,你是自家人,公司交给你我才能放心。我不在,你就是公司的一把手。”

陈豪的态度立即转忧为安,并且假惺惺地表示慰问:“姐夫,有我在,你放心。市立医院离咱们这里太远了,我……我怕走不开。等你出院了,我一定去接你。”

电话这头,我把头往后一仰,忍不住勾起嘴角,觉得自己讽刺又可怜。

若不是特地选择来这个偏远的医院,怎么看得清这个小舅子的虚情假意,又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查所谓的“一家人”……

9

比起前一次驱车去北京的兴奋甜蜜,这一次,握紧的方向盘满是不安忐忑。

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从天安门到西单,再转去平安大道……五年前,我和陈静第一次到北京时,这里已经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繁荣聚集地。五年后再来,这里的繁华又更上一层楼。

这些年,除了第一次加盟签约,是我们小夫妻携手前来,剩下的培训、开会……都是陈静在两头跑,我大多时候都负责客户接洽维护。

陈静在北京不认识什么朋友,除了戴向海。

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慢慢都在脑海中串成了一张网。

车停在总公司地下车场,等了五个小时,看着车库慢慢变得空旷,还是没能见到我想见的脸。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事情还不至于太坏。

人生无常,第二天上午,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从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戴向海和陈静。

由于离得太远,我没能听清两个人之间说了什么,却清清楚楚看见戴向海在临走前,低头附在陈静的额头上温柔一吻。

在来的路上,我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却又千百次地逼自己放弃不切实际的怀疑。现在真是确确实实见到了,验证了……心里除了撕心裂肺的疼,便剩下刻骨铭心的恨。

戴向海进了电梯,陈静转身又钻进了驾驶座位,驱车离开。

愣了几分钟,我终于不甘心地跟着踩油门一路随后。

陈静认得我的车,因此,一路上我不敢跟得太近,总是远一阵,近一阵,想方设法借助别的车掩人耳目,怕跟丢,又怕发现。

陈静没有住在酒店,而是停进了一所小区的地下车场,由此,我不能进入,只能把车停在小区附近的一家饭店前面。

傍晚时分,看着陈静和一个五十岁的妇女牵着一个五岁孩子出来散步,我软着步子下了车,很想快步冲上去问清楚真相。这四年,我李晓东对她不薄,就算是戴绿帽子,也总该说个明白。

要过马路的时候,陈静伏下身子对着孩子念叨:“果果,你是想要妈妈抱着,还是想要奶奶抱呀?”

“妈妈抱,想妈妈……”

“哎呀宝贝儿真乖,妈妈以后一定常回来看你。”

……

我颤颤巍巍昏蒙着思绪,钻进了旁边一家水果店,由着她们一家三代其乐融融过了马路,向着马路对面的超市奔去了。

我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反反复复念叨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陈静有一个孩子,是她跟戴向海的孩子。

和妻子丁克四年没要娃,偷去探望她出差,却见一孩子叫她妈

10

回到临水,胡乱编了一个康复的理由告诉陈豪出院了,特地等他开车来市立医院接。如此,这一场戏,才算完整圆满谢幕,也能让他在陈静面前说得滴水不漏。

这些日子,我也不打电话催陈静回家了,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只会让自己显得可笑又可怜。

这几天应酬多了起来,我带着陈豪从酒店到烧烤摊,实实在在见了一些客户,隐约中也让他遇到了单身二十五年来最难得的桃花运。

女孩子名叫张甜甜,是建材店老板的妹妹,学历虽然不高,长得却是一顶一的漂亮。陈豪见了两次便开始心痒,后面几次吃饭,每每都提前问一句“甜甜去不去”。

去,她当然要去。

这样见了几次面,送了一些礼物,陈豪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

有了这个女朋友,他整天更是无所事事,不是抱着手机打游戏,就是抱着微信傻笑。时间久了,陈静交给他的“任务”早已抛之脑后。

过了大半个月,陈静总算红光满面地回来了。

听说弟弟找了一个女朋友,陈静也是打心眼里为陈豪高兴。可,一听说张甜甜上来就要买一户大平层的洋房做婚房,陈静开始不冷静了。

“这才认识多久,就结婚了?豪豪,你可要想清楚,婚姻可不是儿戏。”陈静在饭桌上,当着我妈的面儿对陈豪念念叨叨。

陈豪把一块五花肉放进嘴里,紧跟着咽着口水说:“哎呀姐,你就放心吧,甜甜这么漂亮,不结婚我也不放心啊。”

“那我问你,你买房的五百万首付,上哪找钱去?”

陈豪瞥了一眼我妈,又偷偷看了看我,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陈静身上,小心翼翼地说道:“姐,你知道的,我几年工作不大顺利,没什么积蓄,要不你跟姐夫先借给我一些钱,等我们以后有钱了就还给你们。”

“不行!”

老太太闻讯把筷子重重地一放,脸色忽地就垮了下来,冷着脸对着陈静姐弟:“三百万,这可不是小数目,买了房还有装修,装修完女方还要彩礼,给了彩礼还要结婚,往后还有每个月的房贷……这一笔笔都是钱,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

我站起身去给老太太摩挲背,劝着不要生气,转身对着陈静说:“老婆,家里有多少存款,你是知道的,实在不行,就只能把公司卖了……”

老太太刚要站起来,被我按着肩膀重新坐了下去。

陈静不假思索地摇头摆手,说道:“不行!公司走到现在不容易。”转脸很坚决地指着陈豪,命令道:“我不管这个叫张甜甜的女孩子多漂亮,你们马上分手,你们不合适!”

“姐,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你跟我姐夫就合适?你们要是合适,就不会这么多年不生孩子……”话音刚落,陈静就甩了一记响来那个的耳光在陈豪的脸上,红着脸就让陈豪“滚。”

这一餐饭不欢而散,陈静一整晚都在抱怨陈豪是白眼狼。

依我看,你陈静又何尝不是吃人的白眼狼。

11

陈静不同意卖公司为陈豪买房,陈豪更不愿意舍弃一个如花美眷。

“姐夫,你帮我想想办法吧,甜甜我是一定要娶的。”

我趁着酒意,佯装无奈窝囊:“小舅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庭地位,我要是能做主,肯定早就借给你了。钱嘛,以后再赚,可情义是无价的。”

“姐夫,你说得太对了!就这么点道理,你说我姐咋就不懂。”陈豪很不安地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落,沉声叹道:“姐夫,我这婚事真不能耽搁了,甜甜……甜甜怀孕了。”

我故作震惊,苦恼地帮腔:“你也太不小心了。”紧跟着又转忧为喜道:“张家有几分财气,你娶了张甜甜倒也不亏,张家建材厂早晚是你的,到时候三百万还能还不起?”

陈豪竟然也不问张甜甜上头还有一哥哥,当下乐不可支,笑着一拍桌子:“是的!我得想办法买房子,给她家一个表态。”

一连数日,陈豪都明里暗里鼓捣我抵押公司,我瞒着陈静,将一张抵押保书放在陈豪面前,又道:“走程序还有些日子,你要是着急,不如先从别的地方借一笔钱,等我这里钱一到账,我立马打给你。”

做戏做全套,除了眼下还在进行的项目,我给剩余的员工放了长假,以团建的名义,由丽丽带队去了云南游玩。

公司一下空了,陈豪自然对此事深信不疑,等陈静发现真相的时候,陈豪已经从峰哥那里豪借了三百万高利贷,并保证一周就能还上。

陈静用手戳着陈豪的脑袋,骂他蠢,骂他头脑简单,骂他魂被妖精勾走了。

过了一周,公司抵押的钱仍旧不能到账,即便到账,陈静心知肚明,我们这种刚起步的小公司根本达不到三百万的天价。

12

陈静这段时间被这个倒霉弟弟烦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这一晚上,迫于无奈,终于还是吃了安眠药,以祈求睡个好觉。

看着陈静和戴向海的微信聊天记录,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一个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一个是我最深爱的女人,若不是欺人太甚,我又何至于走这一步险棋。

陈静向戴向海借钱,很明显,戴向海揣着明白装糊涂,根本不愿意拿自己多年的血汗钱来填扶弟魔的窟窿。

陈静用孩子做要挟,戴向海便说,窗户纸撕破了,谁也不好看。

向戴向海借钱这一招,陈豪也想到了。峰哥逼陈豪走投无路,陈豪便去威胁戴向海。一来二去,三个人也就撕破了脸。

“都怪你,不抵押公司什么事情都没有!”

陈静的邪火来得莫名其妙,我忍着胸腔中的怒火由着她骂。我们这份夫妻情,终究还是走到了秋后的蚂蚱,长久不了的地步。

陈静知道,眼下能让救陈豪的办法只有一个,戴向海。

凭借戴向海多年的积累,三百多万要大出血,可紧紧裤腰带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不出所料,陈静又要去北京出差。

这次并没有一去半个月,当天去,第二天就回来了。

看她一脑门子官司,我大概也能猜到戴向海的态度了。

戴向海是农村长大的苦出身,这些年摸爬滚打确实积累了一些财富。

可陈静低估了,人和人之间,谈情比谈钱简单更多,更何况跟一个已有家室的女人。甜言蜜语动动嘴皮子可以,雪中送炭自掏腰包的傻子,可并不多见。

陈静和我一样,是从朋友圈得知戴向海调去了海外公司,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见陈静像孩子一样无助,埋头靠在我怀里哭得痛快,却没有一分难过与我相关。

陈豪被高利贷逼的整日东躲西藏,和张甜甜的婚事也不欢而散。

“晓东哥,你看我这戏演得怎么样?”

我笑着向张甜甜敬酒,很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让你受罪了。我听陈豪说你怀孕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要是有个万一,你哥可不会放过我。”

张甜甜用手捂着嘴巴咯咯发笑,抬起手来回敬我:“我是那种让自己吃亏的人?”

我把自己手机里珍藏的几张照片发给陈静,一家三口的甜蜜、孩子的天真可爱……我羡慕的、盼望的、得不到的幸福,如今尽收眼底,却横竖无关我。

陈静没有大吵大脑,捂着脸道歉说错了,同意离了婚,净身出户。

何止是她错了,当警方通知家属去认领陈豪溺水的尸体的时候,我知道我更是错了。

陈静变卖了陈豪的婚房,还了一大部分高利贷。

我的公司一语成谶,狠了狠心,几天功夫就周转了出去,拿出一部分给峰哥,当作是贷款利息。峰哥说,这不是利息,这是封口费。

后来几年,我始终不敢回临水。

用张甜甜的话说,男女之间,不爱,大不了一拍两散;不甘心,却能叫人一败涂地。(原标题:《丁克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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