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女人电影解说(绝望的女人2)

  刘旖旎今天下午四点准时打卡下班,上个月的业绩还不错,在晚会上被领导表扬了一翻,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绝望的女人电影解说?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绝望的女人电影解说(绝望的女人2)

绝望的女人电影解说

  刘旖旎今天下午四点准时打卡下班,上个月的业绩还不错,在晚会上被领导表扬了一翻。

  她背着掉皮的包挤上公交车,被一个拉着买菜手推车的老太太狠狠踩了一脚都没有发飙。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奖金提成数额可观,还是得感谢孟太太,在上个月末之前买了10万理财。

  她来到小女儿的幼儿园,又来到大女儿的托管班,母女三人一起回到了家,邱晓晨已经打过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三个人一人吃了一碗简单的蔬菜酱油面条。

  小女儿在垫子上玩玩具,大女儿在房间继续写作业,她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上的小说,手机页面突然进来一个电话,她走到卧室关上门接了起来。

  “喂,小何,方便方便,真的假的?不可能,你看错了吧,我老公在家玩游戏呢!不是啊,真的,好好,拜拜!”

  她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

  她已经想不起来这是第几次有人跟她说看见邱晓晨跟别的女人在酒店开房了。

  刘旖旎在怀大女儿七个月的时候,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看见邱晓晨和一个女人在酒店大堂登记入住,她带着大学寝室的大姐打了车就赶到了那个酒店,但是前台不告知入住的房间号。

  大姐就打电话给胡冰卿,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律师,十分钟后一个派出所的民警出现在酒店前台,跟服务员说,怀疑酒店有卖淫嫖娼,需要告知房间号进去确认。

  她们得知房间号码之后,让服务员刷卡打开房间门,两个赤裸裸的男女正在床上翻云覆雨。

  警察和服务员走后,胡冰卿来到了酒店,三个人让邱晓晨写下了不在出轨的保证书。

  就这样,邱晓晨安分守己了几年,至少刘旖旎是不知道他是否干过,渐渐的他还是经常不回家,回来是烂醉如泥。

  两个人不小心又怀了小女儿,刘旖旎坚决要打掉,邱晓晨就是不干,就非要二胎,公公婆婆也说想要,还说生下来他们过来帮忙带。

  结果生下来一看还是女儿,小小刚出生,公婆还来过两三次,慢慢也不见了踪影,钱也没给过几回,邱晓晨却越来越不着家。

回家也是打游戏,看手机,什么忙也帮不上,刘旖旎一边工作一边带大两个女儿。

  小女儿跑过来喊着妈妈,她把三岁的小女儿抱起来,女儿浑身软乎乎的,闻起来香香甜甜,忍不住在她脸上左亲亲右亲亲,亲的小女儿发痒,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她看着可爱的女儿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坚持坚持。

  她照顾两个女儿在房间里睡下,自己又开始了每天的收拾玩具,拖地,洗衣服,打扫房间。

  老公不在家也挺好,没有骂人声,没有烟雾缭绕,晚饭简单做做就好,也不用照顾别人的感受,想干点什么事情都好。

  她弄完已经九点多了,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然后她又去电脑桌翻了翻,找到了老公剩下的半包白沙,又拿了一个打火机。

  她来到楼道的窗户,月光洒在她瘦弱疲惫的脸上,她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慢慢的吐出烟圈。

  香烟真是个好东西,能马上让你的大脑清醒,思路也出奇的清晰,她已经偷偷抽过很多次了,想让自己上瘾,又不想让自己上瘾,她总是这么矛盾。

  在第一次发现老公出轨之后,大姐打了邱晓晨两巴掌,让她没想到的是胡冰卿骂了邱晓晨十分钟。

  在她眼里,胡冰卿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是个女神一样的存在,她突然觉得此刻的胡冰卿这么接地气。

  两个人扶着几近崩溃的刘旖旎,来到了一间咖啡厅,大姐给她点了一杯牛奶就走了,剩下她和胡冰卿两个人。

  “旎旎,我建议你打掉孩子,离婚,邱晓晨不是值得托付的人,不值得你为他生孩子,他不配跟你过一辈子。”胡冰卿眉头紧锁,严肃的警告她。

  “二姐啊,孩子已经成型了,7个月都能生下来了,我不忍心啊!”她一边哭,一边说。

  “长痛不如短痛,你这样的情况我见到太多了,坚持下去的没有一个好下场,你还年轻啊,旎旎。”

  “我得考虑一下,还得跟邱晓晨商量,毕竟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搂着别的女人睡的时候,他跟你商量了吗?他考虑过你吗?怀孕也就几个月不能同房,他这都忍不了吗?

他连丈夫的责任都承担不起,你觉得他能担得起父亲的责任么?旎旎,你不要太天真,不要把自己生活的重心都放在男人身上,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胡冰卿声音高了一个度。

  “二姐,我不像你那么有底气,你有好的家境,你又那么有能力赚钱,姐夫对你也好的没得说,我没有你那么有魄力就直接离婚啊!”

  胡冰卿看着瘦小可怜的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接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就算你不离婚,就邱晓晨那样的,出轨啊,有一回就有无数回,到时候有你受的啊!

你不要说我自私,你首先得考虑你自己啊,你自己想想你结婚之后变成什么鬼样子,你还是你自己吗?行了,别哭了,啥问题解决不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去。”胡冰卿轻声地说着搀扶着她。

  刘旖旎抽完烟回到了床上,想着二姐曾经说过的话,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她想起前几天在毕敬葬礼上出现的那个怀孕的女人,20多岁,她看那个女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长相跟二姐没法比,也就身形有点类似,肚子看起来也就五六个月的样子。

  她眼看着那个女人朝二姐冲了过去,替二姐捏了一把汗,自己都想冲出去了,可就在那一瞬间,二姐抬起一只手就是两巴掌,稳准狠的扇在了那个孕妇的脸上,果然是胡冰卿,又A又飒。

  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像姐夫那么好的男人,家里有一个长得如此美丽的老婆,住在一个200平的大房子里,赚的钱都花不完,还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儿,居然也会出轨,他们已经在一起20多年了,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居然都会出轨。

  她以为只有像自己这样,长相一般,工作一般,家境一般,什么都普通的人,才会有一个不爱自己的老公,她是真的不明所以,男人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刘旖旎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一看手机6点多,她心里咒骂着该死的邱晓晨!

  她披上衣服,穿上拖鞋,跑过去打开家门,看见婆婆扶着公公站在门口。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爸身体不太舒服,一直发烧,想让晓晨带他去趟医院,昨天给他打电话,他说在陪客户喝酒,回来了吗?”

  “还没回来,先坐着,我给你俩倒杯水!早饭吃了吗?”

  “还没吃,想着先去医院挂号,抽血化验不是不让吃饭吗?”

  “好,那妈,你先吃一点吧,我先把孩子送去学校,等会儿回来给你买些早点吧!”

  她赶紧去叫两个女儿起床,给一一装了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小小幼儿园有早餐,两个女儿洗漱完,看见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吓了一跳,谁也没敢说话,她领着她们就出门了。

  三个人来到人山人海的医院,刘旖旎看着缴费的队伍,直接给领导打电话请假了。

  抽了血,结果也不能很快出,三个人在长椅上坐着,公公难受的买的早点也吃不下,邱晓晨的电话依然没人接。

  血液结果出来之后医生又开了很多项检查,折腾了快一天,花了将近2万多,还是没有查出原因,还有几个片子要明天才能出,医生给打了退烧针,三个人才回到刘旖旎家里。

  邱晓晨拿钥匙开门进屋就开始骂:“我操你妈的,刘旖旎,你他妈的都买什么了?

我这手机短信响了一天,刷了我的卡刷出去两万多,你那电话是摆设吗?就他妈不接电话!”在门口换着鞋。

  “邱晓晨,你是人吗?我买什么?你看过我买什么?我那个破包都他妈掉皮了,我都没说要换一个,还说我不接电话,你接了?

打了你多少电话,你接了?看我刷你卡了你着急回来了啊?我在医院给你爸妈看病,你在哪呢?”刘旖旎把手里的锅用力的摔在煤气灶上。

  “我他妈辛辛苦苦赚钱养家,给没给你钱?我他妈的让你不买包了吗?我爸妈你不叫爸妈吗?陪着上趟医院怎么他妈就不行吗?”

  “别吵吵了!”婆婆在沙发上喊了一嗓子,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刘旖旎拿起手机,穿了件外套,鞋都没换就摔门跑下了楼梯,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没有方向。

  她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看见袖子上的那个扣子掉了,一根线头留在上面,可能是挤公交车的时候掉了吧,她轻轻一拽那个小线头,把袖口拽出一个大口子。

  她的眼泪瞬间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她一下子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已经开线的拖鞋上,她蜷缩着双腿用力的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胳膊里,大声的哭了出来,走过路过的人都盯着她看。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刘旖旎擦了擦眼泪一看,是女儿的幼儿园老师,她赶紧站起来往幼儿园方向跑过去。

  第二天,邱晓晨和刘旖旎在肿瘤科的办公桌前,紧张的站立着,看着前面的医生。

  “我看了片子,目前我怀疑你父亲是结肠癌,最好马上住院做一个病理切片,最终确认一下是良性,恶性吧,先办住院吧。”

  “大夫,肯定是癌吗?”邱晓晨说。

  “不瞒你说,看你父亲现在这个状态,凭我的经验,十有八九,但也最好最终做病理确定,我估计没办法做手术,我看你父亲有医保,就在医保范围内做化疗,先办住院吧!”

胡冰卿在李婷婷冲过来的时候,迅速出手扇了两巴掌,她透过墨镜看见李婷婷那张惊讶错愕的脸,不只是反感,还有丑陋和恶心,她也想不通毕敬怎么会看上李婷婷。

  她也不是要跟李婷婷比什么,因为根本没的可比,论学历,论长相,论家境,论能力,她没怕过任何人,无论男女。

  她只是把男人看的太透了,十多年来,她接手的离婚案不计其数,女人的不幸五花八门,但根源几乎都在操蛋的男人身上。

  她早就知道毕敬在外面有了女人,她也知道自己离不开毕敬,因为她这二十多年来已经被毕敬照顾的无微不至,她除了工作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包括男人。

  她需要他。

  自己是他在照顾,自己的父母是他在照顾,自己的女儿也是他在照顾,自己什么也不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老公在做,他真的是太好了。

  她曾经问他,是不是老天爷派来的天使?

  他说,她是女神,需要一个天使!

  他从14岁帅到40岁,身材依旧挺拔,工作能力强,很受领导重视,性格沉稳又温柔,又善解人意。

  他从来没在她面前发过火,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他永远包容她的臭脾气,容忍她的自私,理解她的难处。

  他把女儿教的非常好,女儿对自己也是跟他对自己一样的包容理解。

  她想不出跟他提出离婚的理由,就算她知道他外面有女人,女人也怀了他的孩子,但她依旧是舍不得离婚的,而且她知道他也不会同意离婚,他会为她负责到底。

  从葬礼回来,她把女儿送去了中海一号的父母家。她跟爱莎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进门的时候,看见保姆张姐的鞋子。

  “张姐!”她喊了一声。“来客人了!”

  “来了,太太。”张姐跑过来,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拖鞋递给爱莎,爱莎放下手两个大袋子,换上拖鞋,跟着她走进了书房。

  这几天以来,张姐在她的吩咐下,已经把家里的所有与毕敬有关的东西全部处理掉了。

  很多人建议她不要在住在这里,但她是真的无所谓的,而且她也不会处理房产。

  这个房子已经住习惯了,父母在同一个小区,女儿也在这个附近上高中,没必要瞎折腾。

  她坐在皮椅上喝着张姐泡的玫瑰蜂蜜茶,看着认真的吕爱莎坐在书桌对面的沙发里,拆着白色信封的礼金,点钱,记录,计算,干净利落。

  第一次见吕爱莎是在研究生导师的办公室,她身高在165左右,长发披肩,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格子羊绒大衣。

脚上一双黑色的马丁靴,两条细长的小腿,围着黑色的纱料的裙边,里面连衣裙的丝带飘在胸前,声音洪亮而温柔,底气十足。

  两个人握了握手,爱莎的手又凉又软,又白又长,涂着裸色的指甲油,那是一双她做梦都想拥有的手。

  要说胡冰卿有什么缺点,或者有什么让自己通过努力也无法改变的,那就是她那一双粗壮的手。

  她从不做美甲,因为她的手指甲长得很不好看,她的手指甲不像女孩子的很细长很饱满,她是完全相反,她是很宽,而且指甲发白,不是透明的。

  但是她的钢琴老师非常喜欢,说她的手天生就是为弹钢琴而生的,粗壮而有力。

  爱莎已经完全整理好,站起了走到胡冰卿的面前,把两张A4纸地给她还有一张名片。

  “主任,您看看,有问题我在检查,这还有一张名片在信封里,给您。”

  “好,放那吧,我等会看,爱莎这几日辛苦你了,等竞标结束,我好好请你吃个饭。”

  “主任太客气了,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您也别太伤心了。我看这您这几日脸色不太好,早点休息休息。”

  “我以为我会顶不住呢,没想到我低估我自己了,我还可以,能顶住,谢谢你了,爱莎。”她说着,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靠在椅子背上,用手揉了揉酸痛的颈椎和肩膀。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一双又凉又软的手在按摩着她的颈椎,她整个人从僵硬的状态彻底放松了下来,然后是双肩,被揉的咔咔直响,让她很是舒服。

  张姐在书房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太太,东西收拾好了,我炖了燕窝,你出来吃吧!”

  胡冰卿慢慢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爱莎那张漂亮的脸,浓密的睫毛,眼睛看着前方,小巧的嘴唇粉红而饱满,散落下来的头发飘在耳边。

  “主任走吧,吃点东西,您得休息了,我买了褪黑素,睡前半小时吃一粒,睡个好觉,明早我来接您。”

  她收回眼神,低头笑了笑:“谢谢你,爱莎!”

  爱莎走后,她喝了燕窝,拿起桌子上的那张明片,看了一眼,笑了笑。

  很多年以前跟着大姐和刘旖旎去抓奸的事情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她那时还劝旎旎赶紧离婚,远离出轨男,轮到自己还不是一样不舍得离婚,打脸来得也不慢!

  几天后,胡冰卿带着自己的律师团出现在招标现场,高新到了外地出差,没有参加。

  会议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大礼堂举行,因为是本地企业,一些市领导区领导还有酒仙集团的很多领导都来参加。

  本地电视台在舞台周围架起了很多摄像机,有很多记者和摄影师。

  招标会议是不公开的,在会议室竞标。

  他们竞标的是本地一家白酒上市公司酒仙集团的诉讼业务,竞争激烈,经过几轮的投标方案评判,最后剩下致远和诚志两家律师事务所。

  诚志律师事务所比致远成立的时间要早了10年左右,主任是两个平均年龄60岁的老头,今天参加投标的是主任顾新诚,一个目光矍铄的男人。

  两方走出会议室,分别坐在舞台的两侧,等待着酒仙集团副董事长宣布结果。

  在一阵吵闹声中,大门被打开,胡冰卿看着一身黑色裙装打扮的李婷婷闯进了会场,她的肚子丝毫没有影响她跑上舞台,她一把抢走了主持人手中的麦克风,咬牙切齿的说道:

  “致远律师事务所主任,胡冰卿,是一个心狠手辣,没有感情的女人,她害死了我的男人,让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失去了父亲,胡冰卿是个杀人犯。

她见死不救导致我的男人痛苦的死去,留下我跟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在座的都是法律届的精英,为什么知法犯法,为什么没有人把那个阴险的女人抓起来,为什么……”

  在现场的记者和摄影师蜂拥而上,捕捉着比投标更精彩的八卦狗血。

  酒店的保安跟着跑上舞台站在李婷婷的周围,想带她走,但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谁也不敢上前,只能抢走她手里的麦克风,不让她做说出什么!

  现场的相机按快门的声音,闪光灯霹雳吧啦的声音,记者们七嘴八舌提问的声音,现场观众的讨论声,声声鼎沸,让整个礼堂热闹非凡,感觉房盖都要被顶开了!

  胡冰卿感觉自己大脑充血,她气愤的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她努力加班快一个月的成果,眼看着付之一炬。

  她感觉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想马上冲上舞台,扒开人群,亲手把那个贱人撕成碎片,一尸两命!

  吕爱莎伸出手握住她滚烫的拳头,拉着她从礼堂的侧门员工通道走进消防通道,锁上了门,逃离了正准备围着她的记者们。

  爱莎手中的冰凉慢慢的传递给她,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站在走廊里反复做着深呼吸,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她感受到了爱莎的呼吸吐在自己的脖子上,麻麻的痒痒的。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笑了起来。

  爱莎打了个电话打探情况。

  胡冰卿手机在包里,包在爱莎手里,爱莎看出她在找包,把包递给了她。

  她拿出手机打给酒仙集团的负责人,居然关机了,她知道这一次自己输了。

  李婷婷的闹剧还在满城风雨,高新不得不连夜打着飞机回到了律所。

  律所门口还蹲了几个小记者,让他给撵走了,他进来看见胡冰卿在办公室正在对着墙壁打高尔夫球。

  “师妹呀?我才走了两天,你这就闹的满城风雨啊?你是要收了我的命吗?你还有心情打球呢?姑奶奶,咋办啊?”

  “师哥,你这火急火燎的回来是为了让我更堵吗?”

  “你咋都不着急呢?”

  “这事着急有啥用啊?已经都在风口浪尖了,人们都很忙的,等过段时间自己就过去了!不用管啊!”

  “还不用管呢?你说说,之前为了增加律所的知名度跟诚志竞争,我可没少花钱买流量,各大平台投了个遍,都没有翻出啥水花,这下好了,这热门词条都挂了十多个小时了!”

  “哈哈哈,那不正中你下怀,黑红也是红啊!我觉得挺好,再说了清者自清,我又不是杀人犯,人们也都没那么笨!就让喷子喷几天,过过瘾,这事就过去了!”

  “你这心态还挺好,这给我急的!你看我这嘴上的大泡啊!”

  “师哥,我问你,你到底从哪找来的李婷婷,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她是你亲生的亲戚不?为了整我把你和律所往火坑里推?”

  “对不住,对不住,确实是我家亲戚,我妈都让我给骂了,因为她大闹葬礼的事情。”

  “我问你,师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跟毕敬混在一起了?你是不是人?骗我这么久?”胡冰卿一手插着腰,一手举着高尔夫球杆瞪着高新。

  “别呀,别那么看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是葬礼上看见的,我才让你嫂子去拉她走的啊!”

  “好,我信你,不过酒仙就泡汤了!没准我要托律所的后腿了!”

  “都这样了,也没招儿,等明天见见公关公司的人,看看怎么处理!小君咋样?我比较担心她,看你这状态也不用担心!”

  胡冰卿才想起来,她还有个女儿,自从葬礼结束还没见过她,她把球杆一把扔给师哥,拿起包就跑出了律所,师哥的喊声渐渐消失…

裴紫阳闯了一个红灯,红色的奔驰突然刹住,尴尬的停在十字路口上,一个执勤的交警走到她的车前,敬了一个礼,然后示意她往前停在路边。

  “你好,女士,请下车,麻烦出示一下驾驶证和行车证!”

  她解开安全带,紧张又焦急的在车上翻找,然后走下驾驶室,伸手递给交警,交警看了看还给了她,让她自己去网上交罚款。

  她听着交警在跟她说着话,但她都没听见,她有些不敢开车了,就那么停在路边,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孟海洋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星期了,电话起初是没有人接,后来就关机了。

  这几天一直有人给她打电话,发短信,都说是孟海洋的债主,让她老公还钱。

  最近这一个月左右她的身体一直都不舒服,说不出的难受,孟海洋的失踪让她精神上紧张焦虑,双重打击马上就要摧毁她,她时刻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也很奇怪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裴紫阳到底去哪了?她想了想她的变化以及孟海洋的变化,貌似都是从五年前开始的。

  裴紫阳和孟海洋结婚七年一直都是租房子住,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一张掉色的又破又旧的沙发床两个人睡了五年。

  孟海洋的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在农村,没有养老保险,年龄大了也不能在种地,姐姐已经出嫁但也没钱养活。

  孟海洋的工资收入几乎全部邮寄给母亲,两个人的生活开销全靠裴紫阳一个人的工资,房租加生活开销,两个人过得紧紧巴巴的,一点存款都没有,更别提买房了。

  结婚以后两个人很少回家,裴紫阳之所以闪婚就是想赶紧逃离她的家,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很清静的家!

  记得那一天是父亲的生日,她很不情愿的回了父母家,孟海洋说加班,她知道他压根就不想去。

  她买了些海鲜礼盒和水果,给父亲拿了一个新手机,是孟海洋在年会上中的二等奖。

  她父母家楼下有一个福利店,她和孟海洋唯一的共同爱好就是买,两个人的共同梦想就是一夜暴富,她随机打了一个号打了五注就揣兜里了。

  “爸,生日快乐!”她一进门就看见父亲。

  “谢谢我大闺女,咋总也不来?海洋呢?”

  “海洋临时要求加班,他不是提小组长了吗?加班比较积极,他说了过几天下来看你!”

  “忙点好,忙点好!”

  她走进去,看见她弟弟裴紫亮瘫坐在沙发上刷着短视频,声音大的都要盖过电视里的非诚勿扰配乐了。

  “姐,来啦!”她弟弟头也没抬。

  “嗯。”她把东西放好,洗完手坐在沙发上,等着开饭。

  她妈扎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气冲冲走出来,往桌子上一摔。

  她知道她母亲就要开始表演了。

  “诶呦喂,大阳!你还记得自己有父母有弟弟啊?还知道回家啊?

  你说你脑袋是不是有病?啊?让驴踢了还是让门挤了?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

  哎,你们就那么不待见我吗?连家都不回了?这不是你爸过生日,我连你毛都看不着吧?

  孟海洋呢?他咋不来呢?没脸来吧?

  他不光没有脸,他没房子没车子没票子,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走了狗屎运娶了个傻媳妇。

  我要是他我就直接跳楼,他这媳妇娶的这个容易啊,一毛没花,大胖媳妇抱回家。

  大阳,你说你是不是傻?啊?”

  “诶呀,说几句得了!干啥啊?大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父亲打着圆场。

  “你他妈闭嘴,大阳这个傻样就随了你了!人家找个对象都打着灯笼睁大双眼,你闺女是真瞎。

  我他妈的累死累活的,省吃俭用炸锅卖铁的,给她拿了十万块钱找了个体面的工作。

  你说她啥样找不着啊?没房子没车没彩礼就算了,好歹有一个长相也行啊?

  那孟海洋长了得跟那个骷髅似的,小个儿不高还罗锅,头发比你还少。

  孟海洋跟你站一起,你都得给他喊大哥!”

  裴紫亮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在沙发上,手机还砸脸上了,又一顿狂笑!

  裴紫阳转过去看着弟弟笑,瞪着眼睛踹了他一脚,没知声。

  “笑你妈笑,你个小崽子,你吃不吃饭?你吃不吃?

  我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怎么生出你们两个窝囊废!你姐好歹有个对象呢,你呢?裴紫亮!

  你个单身狗,人楼下张老太太养的那只泰迪,都睡了好几个小母狗了。

  你他妈连只狗都不如!叫你单身狗都侮辱狗!”

  “妈,妈,你辛苦,做一桌子菜,坐下歇会儿,吃口饭!”

  裴母眼睛一瞪吃了几口饭,她也随意扒拉几口饭,心想第一场表演暂告一段落,紧接着第二场就要开始了。

  “大阳,孟海洋打算啥时买房子?还生不生孩子了啊?你都多大了?35了?高龄了?那得担多大风险啊?

  我怎么就想不通呢?我,那孟海洋长那个样,你看上他啥了?房子车子没有,彩礼也没有。

  我也不是图他个彩礼,可连个婚礼都没给你,甚至连个婚纱照都没有,我这些年随出去的份子钱都好几万了,我啥时候能往回收收?

  大阳啊!你妈我都多大了,你再不生孩子,我都带不动了啊!

  房子先不买也行,先把孩子生了行吗?你之前不也怀过吗?

  啊?我说你眼睛瞎了吧,你还不愿意,你说你结那么快的婚干啥?

  穷的叮当响还学人闪婚,你咋不学人傍大款呢你?

  我他妈的真是上辈子造孽生出你这么个大傻子!”

  “妈,妈,你去给我盛口饭去!”她弟朝裴母脸上举着碗。

  “你他妈没手还是没脚,啥也不是!”她妈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拿着碗走进厨房。

  “姐,你吃完没?吃完赶紧回家吧!”

  “大闺女回去吧!”她爸说。

  “爸,那我走了,那手机海洋孝敬你的,让小亮给你装一下,生日快乐,老爸!”

  她边说边换鞋,马上将她妈的骂声关在了门里,跑下了楼!

  交警用手敲了敲红色奔驰车的车窗玻璃,裴紫阳打开车窗对交警笑了笑。

  “女士,你怎么样?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的,谢谢了,我马上就走了!”

  “你要是不舒服得说啊,你这样开车上路可是很危险的!”

  “好,我真的没事!”

  裴紫阳开着车进入了甜馨小区地下停车场,她熄火待在车上,手机放在副驾驶,不停的振动着,她也懒得看。

  她把车座放下躺平,想着孟海洋到底去了哪里?她刚才去查了所有的银行账户,账户里应该还有一千多万的,现在余额全是零,她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裴紫阳突然觉得自己的红色奔驰开始冒着火,她被火烤的满脸通红,浑身都在发热,衣服着火了,头发也冒烟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熟了。

  她整个人飘了起来,飘在车顶上,她的灵魂出了窍,她飘着飘着,飘到曾经和孟海洋租的房子里,她看见五年前的自己和孟海洋拿着一堆,坐在一个掉色的橘黄色破旧沙发床上看着电视,等待开奖。

  孟海洋穿着一件背后都是破洞,已经洗的发黄的跨栏背心,和一条松松垮垮的大裤衩子,坐在沙发床上翘着二郎腿,右手拿着一根铅笔,盯着电视。

  她自己穿着一件已经洗的起球的吊带坐在沙发床上,怀里抱着半个西瓜,右手拿着一个勺子在挖西瓜,听着电视机里的开奖声音。

  第一个中奖号码开出来的时候,孟海洋用铅笔在粉红色的纸上打了一个勾。

  第二个中奖号码开出来,孟海洋又在上面打了一个勾。

  接着是第三个号码,他放下了翘起来的二郎腿在上打了一个勾。

  当电视里的主持人说着第四个中奖号码的时候,孟海洋站了起来,一动不动,喊了一声:“我操!”

  她看着自己放下手里的西瓜,拿着一张看着,电视上开出了第五个中奖号码,她也跟着孟海洋喊了一声:“我操!”

  接着是第六个号码开出来,两个人已经激动的抱在一起呐喊着:“啊……”

  两个人抱着彼此,屏住呼吸,看着电视上的最后一个球落了下来。

  一夜暴富。

  五千万就这样准确的砸在了他们的头上,两个人抱着哭了一宿,也笑了一宿,想象着要怎么花这么一大笔钱!

  第二天两个人先去了各自的公司提交了辞职报告,然后一起去领了五千万,一堆人跟在他们身后,采访拍照。

  飘在天上灵魂出窍的裴紫阳,看着曾经的自己和孟海洋去领了支票,然后去了长兴银行,他们坐在VIP贵宾室,一个姓邱的经理接待了他们,给他们端了茶水,递了糖果,满脸的羡慕和谄媚。

  裴紫阳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把飘在天上的灵魂吸回了肉身,她想睁开眼睛,但她怎么也睁不开,她听见了叫喊声,但听不清喊的是什么,她感觉自己双脚还在空中,因为她并没有走路,但却在移动。

  她问到一股浓浓的烟味,然后她感觉自己砰的一下落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她还在移动着。

  她闻到了双氧水的味道,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医院的味道。

  她觉得好累,好沉,可能她自己真的已经死了,是先上了天堂,紧接着坠落了地狱…

刘旖旎感觉自己又瘦了,她站在办公室里的一个电子秤上称了称,39kg,最近一个月得瘦了有五六斤了。

  她已经连着两个月业绩不错了,领导也很少批评她,她公公住院这一个多月,她几乎天天到点就往外跑,先回家做饭,然后接孩子,把两个女儿送回家,再去医院给公婆送饭,每天到家都已经八点多,在帮女儿洗漱入睡。

  她只有觉得自己饿了,才想起来还没吃晚饭,而邱晓晨就他妈是个死人,还死不见尸。

  公公住院以来他就去过一次,待了都没有十分钟就说有事要忙,消失在病房门口。

  周一到周五是婆婆陪护,到周六周日她就去替换婆婆,婆婆比她瘦的还要多,而且脸色越来越黄,蜡黄蜡黄的,应该是熬夜熬的。

  公公已经骨瘦如柴皮包骨,头发也掉光了,什么也吃不下,开始吐血拉血,也就是在维持,医生看见周末她来了,在病房外跟她说让她早做准备,就这几天了!

  她打电话给大姐,想问问有没有认识的做白事的,大姐让她给胡冰卿打电话,毕敬不是刚去世吗!

  她有些犹豫,主要是怕二姐最近也焦头烂额的,她没事也看看微博什么的,前半个月看见致远律师事务所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骂声,骂胡冰卿是杀人犯,见死不救,还有很多相片什么的,那个李婷婷大闹会场等等。

  不过感觉这几天这件事情淡了一些,她发现网友们的评论又一下子反转了,说胡冰卿才是受害者,李婷婷是第三者插足,又被网友们骂的狗血淋头,现在一刷手机,胡冰卿又变成了被出轨冤种原配了。

  她觉得自己年龄大了,理解不了网友们的想法,墙头草,随风倒。

  她伺候公公吃了大量的止痛药,让他睡下了,就接到胡冰卿的电话,问她在几楼几号,电话还没挂,就看见二姐捧着一束鲜花又拎着一束果篮走进了病房。

  她接过东西放在床头,请邻床的陪护帮忙照看一眼,拿着烟和打火机还有手机拉着二姐走进了医院的楼梯间。

  “旎旎,你咋瘦成这样了?上次在葬礼上你还没这样呢?”

  “没事,还能扛住,你咋来了,被出轨的大冤种原配夫人?”她说完就开始笑起来,拿出香烟点了一根,把窗户打开了!

  “你还说我,你不也是!你咋还抽上烟了?”二姐跟着笑着。

  “呵呵,对,我也是。你来一根不?我告诉你哈,我以前特别烦抽烟,烟味都受不了,但我现在离不开它了,全靠它支撑我糟心的生活呢?抽上一口,我感觉自己被麻痹了!像能忘记一切烦恼似的!”

  “真的假的?”二姐拿了一根,她给她点上了,二姐抽了一口呛的咳嗽起来,眼泪都流了下来!

  “看来你生活的很好,不需要麻痹!”

  “我觉得还是酒好,我现在全靠酒和褪黑素麻痹大脑,让它休息!”

  “小君咋样?”

  “我可能不适合当母亲,我只能回答你我不知道,毕敬离开这一个月我就见了她一面,还一句话都没说!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特别失败妈妈!”

  “你这点在我看来不是很好,你老是拿成功和失败来衡量每一件事,太绝对了,就像你经常用对错来衡量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很多时候,会存在灰色地带,就像我,不对也没错,就好像一个矛盾体!”

  “也许吧,我是不是在你眼里太强势?”

  “二姐啊!不只是我眼里。呵呵…但我特别羡慕你,独立,洒脱,自我!不像我,懦弱,连个婚都不敢离!”

  “我不也一样不敢离!”

  “啊?你早知道毕敬有人了?”

  “我派人跟踪过他们,查过开房记录,拍过相片,还拍了视频,也录过音!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刘旖旎看着眼前的二姐,心想:你怕不是特意找个人勾引自己老公吧?但她只说:“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二姐的电话响了起来,紧接着对她说:“旎旎,我得走了,你公公的事日子到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安排,我的能力你知道的!”

  她掐了烟,真诚的说:“二姐,谢谢你,还有上个月那二十万的理财!”

  “客气啥,谁让咱是朋友,你也知道我很招人烦的,还好你不那么烦我,愿意跟我做朋友!”

  两个人抱了抱就分开了!

  她回到病房,公公还没有醒,她就想下楼去医院外面买个包子什么的,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一辆救护车停下,从上面推出来一个女人,短头发,40多岁,从她身边经过,护士边跑边喊。

  她来到包子铺,吃了一屉包子,喝了一碗粥,溜溜哒哒就往医院里走,经过急诊,门诊猜来到住院部的电梯门前等电梯。

  她突然想到:“我操,刚才是孟太太!”

  她赶紧往急诊室跑,看见孟太太躺在床上正在输液,她床边站着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不是孟先生。

  她走过去看了看孟太太,问了一下那个保安大哥。

  “大哥,孟太太怎么啦?”

  “你认识她吗?你是她朋友吗?”

  “啊…算是吧!”

  “诶呀妈呀太好了!你手里有有没有钱?不好意思,那个,你听我慢慢说。”

  “大哥,你说,我听着呢,不着急。”

  “孟太太在车里睡着了,我在停车场看见她车灯亮着,我就喊她,咋叫也不醒,给我急的,我就打了120,然后给她送医院了,我着急啊,就把车锁了,她的包和手机我就没拿,刚才医生说让交钱。

我就1000块钱,说她岁数大还怀孕了,还得住院保胎,让交更多钱,要不不给办住院,不办住院就转不了妇产科,我给她老公打电话,结果手机关机,我真是没办法了,还好你来了!”

  “怀孕了吗?真的吗?你把单子给我吧,我先给她交钱。”

  “还有个事啊,老妹,我这还得去上班,你看你认不认识她家别人啊?我不能为总跟这啊,再说我一大老爷们不方便啊!”

  “好的,大哥,你在等会儿,我给你联系一下!”

  刘旖旎一边往交费处走一边给小何打电话,她交完钱给了保安大哥一张名片。

  “大哥,钱我交完了,这个是我名片,你等孟太太家人来了,你再走,要是她家人还没来,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在住院部照顾病人,随时能过来,我先回去,再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哈!”

  “诶呀,刘经理,你这人也太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大哥,你也是好人啊!”

  她赶紧往肿瘤科住院部跑,一进病房看见公公还在睡,她还害怕公公没气了,在他鼻子上探了探,还好!

  她把二姐送的果篮放在了地上,公公也不能吃,她想着拎回家给女儿们吃,在鲜花里她发现了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有两千块钱,还有一张丧葬服务一条龙的名片。

  她知道二姐怕她不要就藏在了花里,她拿出手机把那个电话存好,就放在了床头柜上。

  公公这一觉睡的还行,这个止痛药越吃越多,止痛时间却越来越短,过一会儿公公醒了,她还的给他吃一遍,后半夜还得吃,吃一次能挺四个小时。

  公公吐的血和拉的血都是黑的,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父亲也是肠癌,但发现得早,做过手术了,也化疗了。

各项指标都很好,身体恢复的也不错,但只维持了三年就复发了,父亲去世时她只有18岁,刚刚考上大学!

  紧接着是母亲,母亲照顾父亲半年,身体大不如前,加上忧思过度,没有注意,最后查出了糖尿病,一天夜里发生昏迷,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她当时20,大三。

  父母前后生病去世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她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奖学金和打工赚回来的。

  她其实也想像胡冰卿一样考一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但是她不得不选择先工作养活自己,她在大四跟着大姐一起考了证券从业资格证,一毕业就进入了鑫达证券,干到现在。

  她躺在病房里的另一张床上,睡不着。

  这间病房是最普通的病房一共六张床,只入住三个病人,全是男人,都是肠癌,有三个陪护,其他两个病人说都是女儿陪护,只有公公是儿媳。

  她能感觉到公公的尴尬,也能感觉到公公的愧疚,更能感受到公公的感激!

  她想想结婚这么多年来,公婆除了重男轻女,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嘴上说不喜欢孙女,但看见两个可爱的孩子也忍不住要抱抱亲亲,每次来给孩子买很多东西,只要有时间都会帮忙照顾孩子。

  公婆两个挺好的人,可惜养了个不熟的白眼狼!她已经听婆婆骂邱晓晨骂习惯了,有时候会跟婆婆一起骂!

  婆婆背着邱晓晨给了自己一张十万块钱的银行卡,密码是一一的生日,其实公公住院都是报销的花不了几个钱,她本来没想要,后来想一想还是拿着了,养孩子太费钱了!

  她又想起了孟太太,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知道孟太太不差钱,所以很安心的帮她存了一万块钱在就诊卡里,也是心疼她想要孩子,这回终于怀上了,真心的不容易。

  她只是觉得为啥孟先生不在呢?她那天跟孟太太说起孟先生清空账户的时候,孟太太好像不知情,看表情吓得不轻,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突然听见公公喘不上气的声音,她起身看着他,他好像要坐起来,双手向前抓着什么的,双手握拳,然后就又躺下了,她来到床前,摸了摸公公皮包骨的手,她知道,公公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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