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翻译家（105年前的今天曾经精神分裂）

（万象历史特约作者：东西望）

105年前的今天，1912年5月9日，北大和清华的校花才女，翻译家赵萝蕤出生

赵萝蕤（1912—1998年），著名翻译家。著名神学家赵紫宸的女儿，新月派诗人陈梦家的妻子。

先后毕业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的校花级才女。翻译艾略特的长诗《荒原》，一举成名。后夫妻双双就读于美国芝加哥大学。

回国后，陈梦家因反对繁体字简化、汉字拉丁化，被打为右派，迫害致死。赵萝蕤因此患上精神分裂症，住进精神病院。出院后，历经12年，翻译了惠特曼的长诗《草叶集》，令人震惊。1998年，新年元旦，病逝。

（1935年，陈梦家与赵萝蕤在北大合影）

翻译长诗《荒原》的女孩

1935年（23岁），赵萝蕤毕业后，任教于燕京大学西语系。1936年（24岁），陈梦家硕士毕业，留在中文系当助教，两人结为夫妻。钱穆晚年曾言：“有同事陈梦家，……，其夫人乃燕大有名校花，追逐有人，而独赏梦家长衫落拓有中国文学家气味，遂赋归与。”

从清华毕业前，应戴望舒的邀请，开始翻译艾略特的长诗《荒原》。这是一首以晦涩难懂、征引渊博著称的现代派长诗。该诗引用了33个不同作家的作品及歌曲，引入36种（包括梵文）外国语，还特别强调了有关圣杯的传说和太洛纸牌、渔王、耶稣等传说。

赵萝蕤的译文先在杂志《新诗》上发表，1937年由上海新诗出版社出版。这本《荒原》的中译本，虽然仅印350册，却使20几岁的赵萝蕤一举成名。

抗战期间

1937年（25岁），“七七事变”后，夫妇俩辗转跋涉到昆明。陈梦家任教于西南联大。按照规定：夫妻不能在同一学府任教。这样，赵萝蕤便作出牺牲，在家操持家务，但仍勤读不辍。

1939年至1944年，她在云南大学和云大附中任教，同时翻译出版了意大利作家西洛内的反法西斯小说《死了的山村》。

（陈梦家，赵萝蕤与家人合影）

留学美国的夫妻

1944年秋（32岁），陈梦家受邀在美国芝加哥大学讲授古文字学。赵萝蕤一起到美国芝加哥大学攻读英语语言文学。

1946年夏（34岁），艾略特回美国探亲。7月9日晚上，艾略特请赵萝蕤在哈佛俱乐部晚餐，在她带去的书上签名留念，还在扉页上题写了：“为赵萝蕤签署，感谢她翻译了荒原”的英文题词。

1946年，获美国芝加哥大学文学硕士。然后，出于对美国小说家亨利·詹姆斯的兴趣，专修美国文学。1948年，她以研究詹姆斯为题的论文《〈鸽翼〉源流考》获得芝大哲学博士学位。当时詹姆斯还远没有今日的盛誉。

（1947年，陈梦家、赵萝蕤和友人合影）

精神分裂

1947年（35岁），陈梦家先行回国，任教清华。1948年冬，赵萝蕤也回到了北平，与丈夫团聚。三周后，北平和平解放。她随后，她任燕大西语系教授，后又兼系主任。1952年，全盘苏俄化，院系调整，她任北大西语系任教授。

1957年（45岁），陈梦家发表《慎重一点“改革”汉字》和《关于汉字的前途》，不赞成废除繁体字实行简化字，以及实行汉字拉丁化，被定性为反对文字改革的急先锋”，打为右派。

1966年（54岁），陈梦家在文革中，受到迫害自缢身亡（但有人怀疑是被打死后伪装成自杀）。赵萝蕤因受到过度刺激，患精神分裂症，住进北京安定医院。

（赵萝蕤与父母合影）

惠特曼的草叶集

文革结束后，她回到北大继续执教，并任博士生导师。她读了近十余年来美国诗人惠特曼的著作，到美国国会图书馆查阅惠特曼的手稿，终以惊人的毅力花费12年工夫，完成了《草叶集》全译本。1991年（79岁），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这一成就震惊了学术界。

《纽约时报》评论说：“一位中国学者，竟能如此执着而雄心勃勃地，翻译我们这位主张人人平等的伟大民族诗人的作品，真使我们惊讶不已。”芝加哥大学为此在建校百年时向她颁发了“专业成就奖”。

赵萝蕤主要着译作包括：《荒原》（1937）、《哈依瓦萨之歌》（1957）、《黛茜．密勒》（1981）、《丛林猛兽》（1981）、《草叶集》（1991）、《中国翻译名家自选集．赵萝蕤集》（1995）和《我的读书生涯》（1996）等。

1998年1月1日，新年元旦，赵萝蕤病逝，享年8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