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于陋室的前朝丞相(坐马扎听故事大权在握的)

被囚禁于陋室的前朝丞相(坐马扎听故事大权在握的)(1)

宋其申小时侯一天书也没念过,连“一二三”也不会写。成人以后,也没有再上什么速成班补习班之类。这也体现出中外在用人上的不同,在中国哪怕再小的官也要从文化人中挑选;在英国,尤其是在他们的殖民地里,可就不管这一套了,他们看中的是能力,而不是别的什么。

宋其申13岁上,赤着脚给人家放牛。天冷了,脚冻得像猫咬一般,他就把脚捅进新鲜牛粪里取暖。那时侯最“不讲卫生”的宋其申,做梦也没有料到,日后恰恰就干上了管卫生的差事。

渐渐长大后,宋其申在本村(宋家洼)的西道上卖了几年油条。生意自然不怎么兴旺,这样的小买卖也根本于事无补。然而这最初的生意之道,显然在不知不觉中为宋其申打下了一个“服务”的基础。谁也不能说,对于一个日后当“南比万”应有的勤勉、周到、机警和灵活来说,路边小买卖就不是种启蒙或预习。

因为,最要紧的是,他那时就已经具备了经商的头脑。

宋其申的真正成熟,是在英国人来了以后。那时候,他马上就想到,如果能托人到刘公岛上找点事干,肯定会大有前途。他仿佛猜到了命运中的机缘,他靠的是直觉,似乎隔着一道海湾就能嗅出日后的变化。

当然他并没有什么政治“觉悟”,可能一直到最后也没有。他只是凭着一阵阵的心跳,渴望从穷困的泥潭中拔出身来,如此而已。然而一个乡下孩子,到哪儿去托人找门路呢?

他只能托人介绍到了金线顶,给驻在那里的英国官兵收拾卫生。

其实,金线顶上驻的,都是些印度籍大兵。他们黑黑的皮肤,白白的牙齿,大盖帽的帽檐下有一道红箍,老百姓称之为“红兵”,是英国海军陆战队的雇佣军。

那些“红兵”拉屎不擦腚,没烟抽就卷晒干的驴粪来抽;烙饼之前,就是弄块面和巴和巴,按到大腿上用手拍。见面干了,就往面上吐几口吐沫,接茬再拍…

宋其中见他们特别脏、特别懒,做饭就更成问题:在惊愕之余,他觅到了一个机会——给“红兵”做饭和拾掇卫生。

宋其申那饭做的,把些“黑鬼”乐不行了!宋其申那屋子收拾的,也快赶上天堂了!

这样干了18年后,印度兵进刘公岛时,也把宋其申带进了岛。再往后印度兵调离了,宋其申就被留下来,伺候起了英国人。

英国人,吃的住的穿的戴的,等级制度都非常严明。岛上英国技术人员,铁工木工电工医生类人员以及班排长,全部驻在堪厅码头那一带;而当官的全部住在克拉姆码头那一带。

宋其申就在堪厅码头那儿给他们刷碗、做饭、收拾卫生。

宋其申当年内心肯定有一种莫名的亢奋。因为他闻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气味,这气味不时地带给他某种命运的暗示。

宋其申非常勤快。这是从一个农民的血脉中传承下来的,这是在放牛、卖油条和伺候“红兵”等启蒙实践中养成的,这是他为人一辈子的基本素质。正是这种素质,决定了他日后的命运。

他收拾卫生特别来劲,充满了灵感,觉得别有滋味。他把伙房屋子的边边角角,旯里旮旯全都打扫和洗抹得干干净净。每星期五,英国人前来检查伙房,宋其申就把检查当成了令人愉快的评估,同时也看成是展现自我的机遇。

有一天,他突然心血来潮,找来白纸,把放锅、碗的阁橱全都铺上,再用一块白布蒙在面上......

想不到,就这么一张纸和一块布,给他带来了如潮的好评。

大医官亲切地对他说:“麦克,我在英国检查了十几年卫生,没见过像你收拾得这么干净的…你这儿,以后我就免检了!”

可能宋其申当时并不十分明白“免检”一词的含义,但从大医官那富于夸张的表情上,他分明读出了一种信任、奖赏和嘉许。“免检”肯定是个并非人人都能得到的好东西,肯定是个能带来好运的宝贝。

果然,好运立刻就到。大医官继续说:“今后带领检查团检查卫生的事,由你来干,你代表我!”

从英国人在“租借地”上的管理思路来看,大医官也许很早就在物色督察卫生的“南比万”,因此这并没有多么出悬。作为宋其申,确是压根儿没有想到,当时他大概是连一句客气话也没有说出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其申和大医官的关系骤然密切起来。连国民党的公安局长都不能随便进出的大医官办公署,宋其申都可以自由出入。不但有求必许,有时宋其申走近那儿,大医官见了总是招呼“老宋,来!”或者亲切地喊“老宋,快进来!”

就凭这一点,宋其申当年在岛上是何等声誉,可想而知。

有人说过:英国人特别善于“逐渐灌输个人地位的膨胀意识”,而在宋其申身上,这灌输似乎并不是逐渐地,那差不多就是一步到位。

当年检查卫生时,宋其申带领的人员,主要是岛上英国人医院里的医生。

那医院位于刘公岛西村,在现在的那个树有北洋水手铜像的公园的下面,房子还在,外观未改。那儿是大医官之下的若干医官的住处。他们都是班长以上,袖口上有三个铜扣。每当检查卫生这一天,老宋都要率带领这一拨穿军装的医官一同前往。

英国人称宋是“南比万”,都很敬重他,而且由于深得大医官的信任,老宋手里的权力越来越大:雇人收拾卫生的事,归他。他手下还有十三个直属雇员,宋家还养着两匹马、两辆车,用来运岛上的生活垃圾。当年英国人给岛上每户都发个垃圾桶,老宋雇人每天把它们拉走,送到山后,那儿有条长长的陡陡的、从山上直通海中的水泥渠道。(文革中有人为了配合阶级教育,称之为“断头台”现在旧迹仍存),生活废水也安排人挑着送到那里,排向了大海。后来连检查洋车、舢板是否合格的差事,也归了老宋。

拉洋车的人很多自不待言。摇舢板的也不少,竹岛、沟北、杨家滩、长峰…那人也是多了去了,这些人能不能营业,全归老宋说了算。营业者是否能继续营业,也归老宋说了算。老宋叫停,谁也不敢动。老宋说行,谁也不敢说不行——可谓权倾一方。

可能英国人考虑到宋的精神待遇已经够份了,他们给权力上的重要人物的工资却不算高,每月13.7元,等于一个英国水兵的月薪。这个薪酬,宋其申一挣就是近30年。

老宋的实际收入能就那么点吗?一般今天的人都会这么问。由于他大权在握,一般人都会想到“灰色收入”,但是恰恰没有。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如果不是个“大公无私”的人,英国人不会总是看重他。岛上的“大医官”每三年一换,不可能每任“大医官”都被他蒙骗得住。英国人总是喜欢忠实、公正、靠得住的人。

老宋当然也很会办事。他从不难为中国人,既严格要求,又不使他们过不去。对“大医官”他很善于应对,也很善于揣摩对方的心理。

大医官不是三年一换吗?每到换届时,宋其申必送一件精制的龙袍给老医官,让他带回国去。龙袍,岛上的杂货店里很常见,本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可老宋这龙袍,是底边带几层波浪的滚龙袍。图案比别处的都通真,色彩比别处的都鲜艳,做工比别处的都精致,也不知他从哪儿定做的。

即将回国的大医官,身着此袍,乐得手舞足蹈。似乎三年大医官什么也不赚,单得这么一身龙袍,已经是很划得来了。新到任的医官长此时亦在场,看着这中国皇帝的服饰垂涎三尺。

老宋笑着说:“先生别急,三年以后自有您的!”

久而久之,岛上的大医官都以卸任时未得到龙袍为耻。他们差不得要巴结巴结这位发皇帝服装的宋其申了。我想,如今在英国,当年刘公岛上大医官的子孙们的家中,绝对能找到当年那件龙袍…

老宋真正的“发”,是在30年后,由于各方面条件的成熟,宋其申在西摩尔街开了一家茶馆。

茶馆里有长凳子四排,两旁是两个长条凳子,类似现在的大排档。这茶馆是专门伺候英国人的。也卖啤酒(“上海BU”)和茶。啤酒6毛钱一杯;红茶要加糖和牛奶,一杯卖1毛钱。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挣,从每年的6月份开始到9月份,每天从下午4点放假直到晚上9点——每年4个月,每天几个钟头的钱雨、钱风。

这时的老宋,每月还拿着他的13块7。

老宋除了茶肆以外还另外挣一份包餐的钱。英国的技术兵种和那些下级小军官,住在西村的一幢小楼中,常年都在老宋的茶馆里吃包餐,约有二十来个人,每人每月20到30元。

这一套包餐,从早上的“被窝茶”开始,等他们上舰后的饮食是在兵舰上,与老宋无关。下午4点以后,下了班的英国人,先在宋家茶馆里吃过点心茶,(仍然是混合茶)。再开始活动。到正式开饭时,就有一套相当复杂的程序。先吃汤(或鸡汤或牛尾汤或羊汤),再吃饭菜,有牛排有炸土豆有大头菜有鸡等,然后是面包,最后上一道布丁,即一份小甜点心,外加一杯咖啡。赶晚上他们玩够了以后,还要喝啤酒无数。

他们评论老宋的包餐,说比上海的香港的新加坡的都好,都实惠。鱼,是大牙扁,剥了皮,抽了刺,再油炸。鸡要脱毛后去翅去头去爪子,再一剪两半,撒上作料,烤得焦黄,英国人一人一半地拿去吃。一桌8人。桌上有6个孔,每孔安放一个杯子,内装咸盐面、胡椒面、辣酱、醋等,各取所需。店里雇有五六个人,整天做这些活儿。宋家茶馆,那时可真叫红火啊!

被囚禁于陋室的前朝丞相(坐马扎听故事大权在握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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