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自己因为她而沦落到众叛亲离（世俗可以原谅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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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刚读大学的那一年，就听人说大学是个“大染缸“，进去的都是一张白纸，掉在里面时间长了，难免会沾染上各种颜色，渐渐模糊了自己。我怀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求学之路，那时候学校的环境没有现在好，宿舍还是上下床，一间小小的房间里，挤着八个人，进入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拥挤的床铺和中间放着的一张白色镶着蓝边的桌子。

我是第二个到的，第一个是张晓蝶。那时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普通。她正在收拾床铺，整洁的叠放着被褥，我和她打招呼，她略带羞涩的回应，看她的随身携带的东西，也知道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说不上富裕，甚至有些寒酸。

紧接着其他舍友也陆续到校，住在我上铺的陈欣怡是所有人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姑娘，浑身上下的名牌，吃的穿的用的，都要比我们高出几个阶层，听说她爸是搞房地产生意的，家里住着别墅，可能是从小生活在蜜罐里，自然有些大小姐做派，不仅脾气大，还看不起那些家庭困难的人，于是住校的第一天陈欣怡就流露出她对张晓蝶的鄙夷。

一天早晨，陈欣怡说她找不到一条彩金项链，把整个床铺翻了个遍也没发现，我们宿舍向来在没人的时候都会锁门，因此陈欣怡认定，这个贼就在宿舍里。平日里陈欣怡就对张晓蝶不满，这次事件发生，大家总是不自觉地猜测那个人会不会是晓蝶，毕竟整个宿舍，她是家庭情况最不好的那一个，她也更需要钱。

于是流言就这样开始蔓延，没有任何依据，张晓蝶就被扣上了这顶“贼帽子”。

奇怪的是没过几天陈欣怡的项链又出现了，有人推测是因为被发现这才还回去，也有人说，搞不好一直都没丢，是她自己找不到了。但是无论真相如何，张晓蝶的名声算是臭了一大半了。

慢慢的张晓蝶也知道了别人在背后的闲言碎语，有一次她彻底爆发了，当着全班的面大骂一通，说她没有偷过任何人，她没钱但是也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情绪激动眼泪也随之涌出，但是没有人会在意，毕竟大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的发泄也没有改变这个事情的发展，反而又有一种新的说法开始在人群中蔓延。有人又说：“这是恼羞成怒了呗。谁会承认自己偷东西。”

此事之后，张晓蝶彻底没有了朋友，就连我们宿舍的人也不和她一起吃饭了。

二

大学总有些兼职，给小学生辅导作业，给学校附近的小饭店当服务员，去新开业的商场发传单……对于那些家庭困难的学生来说，这些兼职不仅锻炼自己，更重要的是可以赚点学费，张晓蝶就是兼职大潮中的一员，她找了一个当服务员的工作，一个月500，但是包吃饭。就在学校附近，也很方便。

当了服务员以后，张晓蝶认识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很快就看到她谈恋爱了，只不过对方是谁，我们都没见过，只能看到每天晚上她都在和男朋友煲电话粥。自从晓蝶谈了对象以后，她的生活也变得好了起来，包包鞋子都开始变成名牌，连她的黑直发也烫了卷，我们都猜测她这男朋友，来头可真不小。

一天晚上，晓蝶迟迟不回来，眼看到了关寝的时间，也没见她的踪影，这时候我收到了她的短信，“我晚上不回去了，有人查寝就说我在厕所，谢谢啦。”我和她没有什么过节，在宿舍里关系也相对缓和。她有什么话还是会与我多说几句。

第二天一早，晓蝶在上课之前回来了，她一进门就给我二百块钱，说谢谢我帮她，我赶快将她递给我的钱推了回去，令我好奇的是，平日里生活节俭的晓蝶如今怎么出手这么阔绰。我不免对她的夜不归宿产生担心。她被我拒绝之后，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脸上立即绯红一片，但旋即又恢复正常，她躲避着我的目光，一边整理要上课用的课本，一边又和我说了一声“谢谢”便不再多说。

从那天起，她夜不归宿的次数逐渐增多，一个星期有时候两次有时候三次，最后一到星期三晚上，她便出去住直到下个星期一才回来。课倒是没耽误，就是晚上不回来住了。

有一次学生会查宿舍，查到了她夜不归宿，本来这是要通报处分的，但是后来也不了了之。听说是她给学生会主席递了大红包，这件事情就被压下来了。但她一直在外面住的消息却传开了，大家都说，这哪是找对象，这是给人陪睡去了。看着她拿回来的那些名牌，和她如今的出手阔绰。任谁也不免会这样想。

三

“我亲眼看见张晓蝶上了那个车！”

隔壁宿舍的李萍和我说，”你知道她上那车外面放的那瓶水是啥意思不？水就是睡。学校门前停着的车上面放瓶水，就是代表要找个让他睡的女学生，谁要是拿了那瓶水然后上了车，就说明要陪睡去了。我亲眼看见她上了那个车！”

“不可能吧，你确定是她？”

“我确定，不会看错的。”

“那这么说，她真的是个陪睡女？”

“不然你以为那些名牌哪来的？”

众人都已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谁都没想到大学真的有这样的灰色交易，而且就在身边。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首先是惊讶，其次是不敢相信，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青涩和内敛还表现在脸上。她真的会为了钱出卖自己吗？

晚上晓蝶回来了，看得出来的憔悴，晚上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起来上厕所发现晓蝶站在楼道里也没有睡觉，我过去看她，发现她在角落里抽泣，我上去安慰她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她才和我说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她在当服务员期间，认识一个经常来吃饭的男人，有一次她因为给客人拿的茶壶里的水冷了，被几个客人为难，还说她这辈子就是个当服务员的命。这时候这个男人站起来替晓蝶出头，和那几个人纠缠起来。最后还是老板出来解决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后，晓蝶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好感。

慢慢的他俩开始聊天，见面，吃饭。晓蝶也知道了，他叫王磊。是一家公司的经理，但是今年35岁了还是单身。用王磊自己的话来说，没遇到合适的，一直都忙于工作，没时间想那些。就这样慢慢的晓蝶和他走到了一起，虽然这个王磊比她大十几岁，但是对晓蝶来说，能遇到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很幸福。王磊对晓蝶也出手阔绰，带她去吃日料，吃法餐，买香奈儿口红，买名牌包包，这对一个一直以来都没见过世面来说的晓蝶，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她也第一次体验到有钱的快乐。也是不久他们就同居了。

一切都那么的美好，直到有一天，王磊哭着和晓蝶说，自己的公司遇到经济危机，马上面临倒闭。他不能给晓蝶好的生活了，他也不想拖累晓蝶，所以提出分手。殊不知这也是那个渣男的计划之一。

晓蝶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她怎么舍得在另一半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于是她想尽办法给王磊筹钱。这时候王磊说，他们做公司的黑白两道都有人，现在白道走不通了，只能从黑道想办法。

所谓黑道就是高利贷，短时间需要大量的钱，又最快捷的办法。王磊说，想借钱的话，就得付出点代价，不过自己的公司只要一个星期就能渡过难关，到时候这个钱立马就能还上，如若不然，公司只能倒闭，自己辛苦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也都灰飞烟灭。晓蝶听后，赶忙说，无论什么代价自己都愿意陪他渡过难关。

“需要拿着身份证拍视频，只要在视频里说清自己是谁，家在哪里，然后说明身份就可以了。”随后王磊便把高利贷的名片递给晓蝶，晓蝶当天就联系到了那个叫刘总的人，刘总让她下午三点到建民小区三号楼，到了就会有人联系她。晓蝶没有任何顾虑，如约而至，到了之后才知道，所谓的拍视频，不是简单地拍，而是要裸拍，全裸身体，然后自报家门，不仅如此还要 说清楚自己的大学，所在的专业和班级。

晓蝶说，那个时候自己也很犹豫，但是脑子里想的都是王磊对她的好，和她说的话，她认为一直以来王磊都对自己无微不至，自己也应该为他付出。于是她就拍了那个视频，帮王磊借了30万。

四

“后来我才知道，我被王磊骗了。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晓蝶说，自从拍完视频之后，她才知道王磊和那个刘总其实是一伙的，他们的目的就是骗财骗色，拿着我的视频要挟我，必须立马还钱，不然就把这发在学校里，发在网上，发给我的亲戚父母。而且那个高利贷的利息每天都在增加，她根本承受不了。之后他们给她出的主意，是让她通过出卖身体赚钱来还高利贷，他们有渠道，认识那些有需求的“客户”，她只负责陪睡，其他的不用管。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有一次晓蝶被安排到一个小宾馆接客，结果遇到公安局查房，因为这个宾馆总是干这种色情服务，于是他们有一套完备的措施来对付扫黄公安，宾馆老板赶快按铃提醒，晓蝶被嫖客拉着钻进地下室，刚把暗门关上，就听见警察说话，让把所有门全部打开，叫开门之后，发现里面都是男性旅客，他们挨个打开所有房间，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警察说：“别怪我们鲁莽，刚接到举报，说你家旅店有人卖淫嫖娼。”

“我说那是别人嫉妒我家生意好，诬陷我。”老板狡辩说。

警察走后，晓蝶和嫖客赶紧出来，从后窗跳出去，他们刚走，一直蹲在旅店外边的警察又杀了一个回马枪。他们从外面掀开了地窖入口的木盖，结果里面除了白菜萝卜，再没有其他东西，只好心有不甘地收了队。要知道，地窖与地下室只有一墙之隔，甚至棚顶的灯都是公用的，从灯座空隙处完全可以判断地下室的位置。而此时，隔壁床上的被子还未叠，安全套还在垃圾桶里，一旦被发现，我们在场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件事情发生后，晓蝶就被他们软禁起来了两天，他们怀疑是晓蝶报的警才招来的警察，不仅两天没给她吃饭，而且对她拳打脚踢，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不过脸上到是看不出来，一是怕学校里的人发现，二是怕接客时候客人不满意。并且软禁的这两天刚好是星期六日，自然也没人发现。

好在后来终于知道不是晓蝶告密，这才总算放过她，但刘总给晓蝶放了话，如果她要是惊公，无论是在里面还是在外面她都会生不如死。而且这笔账就必须晓蝶家人来还。

晓蝶说自己家里是农村的，爸妈一辈子种庄稼养牲口，哪见过那么多钱，况且父母省吃俭用好不容易供她读大学，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已经没脸见家人了，咋还能把那些饥荒留给家里。没办法，她不敢反抗。

五

晓蝶和我说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已经一个月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钱做手术，只能一天拖一天，但终究纸里包不住火，再不解决就没办法解决了。至于孩子父亲是谁，她也不知道。

说着说着她开始痛哭流涕，她和我说：“穷也是罪吗？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穷，陈欣怡的项链丢了，大家也不会说是我偷的，我就不会为了钱鬼迷心窍。我拼命的兼职，我努力赚钱，就是为了让大家看得起我，可还是不够花，王磊给我的实在太好了，我从来没见过一千块的鞋，没见过两千的包，你知道吗？他给我买过一瓶香奈儿香水，和陈欣怡的一样，我拿到以后，在晚上一个人拼命的喷，拼命的闻，那是钱的香味，有钱真好。”简单的几句话，她几次哽咽，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自己付出了多少。

当一个人的经济能力支撑不起自己的欲望时，虚荣心便成了软肋，灰色的交易链，瞄准了人性的弱点，暗涌而出。在各大高校里，这样的事也屡见不鲜。但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付出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我听说过很多女大学生在厕所产子的事情，很多青春少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告诉晓蝶，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一拖再拖不会解决事情，他们要挟你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只要有把柄抓在别人手里，这辈子都不能过得安心。

她犹豫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和父母说了实话，听说在电话那头，母亲听完直接晕厥，父亲也高血压住进了医院，谁都想不到，曾经好好学习考入大学的乖乖女，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晓蝶的事情也在学校传的议论纷纷，最终警察也介入了这件事中，听说这样被骗的女学生不只晓蝶一个，有些女生甚至以为这就是为爱付出，还傻傻的深陷其中。晓蝶的反抗不仅拯救了黑暗中自己，同时也帮助了深陷泥潭的其他失足少女。

在舆论和家庭的多方因素下，晓蝶最终退学，和父母回了老家，大城市是精彩的，但是也容易让人深陷泥泞无法自拔。随着晓蝶的退学，关于她的谣言也逐渐消散，等到我大四毕业的那年，似乎学校都已经忘却了晓蝶的事，我有天想起她和我说的话，如果当初大家在陈欣怡项链丢的时候，不猜测是她，她可能也不会因为钱，走到现在这一步。

在生活中这样因为舆论和谣言而毁掉一个人的故事数不胜数，我们害怕遭到无由来的舆论，同时我们也要明白谣言止于智者，面对不知情的舆论，做到不散播，不传谣。

六

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觉得她可惜，我尝试给她曾经的QQ号发消息，想了解一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午饭时分，我正准备吃食堂的炸鸡饭，这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没想到真的是晓蝶回复我的，她和我说她辍学回家以后，打了胎，之前借钱的官司也有了了结，那些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不想回首往事，只想从新开始，做个普普通通的人。

晓蝶父母也为她找了一个比她大四岁的男人，个头不高，其貌不扬，这男人叫于辉初中没念完，也没啥本事，他爸托关系给找了一个没编制的辅警工作拴着他，每月工资1200元。于辉也听话，他穿上黑色制服挺像回事儿，配合派出所到处查房，抓赌抓嫖。

两个年轻人，一来二去也就有了暧昧，开始整天见面吃饭聊天，不知不觉就好上了。村里的人都议论纷纷，有人说于辉没脑子，就爱穿破鞋，城里人玩剩的到他这成了宝了，只有于辉不嫌弃她，说她也是被那些男人骗了，她本性是好的，是这世道不行。于辉爸妈知道自己的孩子也没啥本事，都快30了还没啥动静，在那时候农村30岁，二胎都会跑了。眼看于辉要打光棍，还不如给找个老婆，不管咋说，也不是一个光棍汉了。

就在各种各样的议论与猜测中，张晓蝶和于辉结婚了。

晓蝶自知自己做过那些事，想嫁人都难，于是她特别珍惜和于辉的感情，不知不觉间在家庭里也处于一个卑微的身份。

干活勤快，不敢歇空，生怕哪做的不好，这家人就瞧不上自己，后悔娶她回来。她的婆婆也心善，面对邻里街坊的闲言碎语，她斩钉截铁地跟我说：“我儿媳妇勤快，漂亮，配我儿子一个来回都富富有余。自古都有上岸从良这一说，晓蝶以前干什么我不管，以后就是良家妇女，专门在家和我儿子过日子。谁也别再背后嚼舌根。撕破脸大家面子都挂不住。”

晓蝶和我说起这些，她都感动的满眼泪水，她想她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好事，这辈子才遇到这样的老公，这样好的婆婆。

可是日子总不是顺意的，自从娶了晓蝶，于家就没了清静的日子。刚开始，一个辅警同事隔三差五请于辉喝酒，于辉一喝就多，就要同事送。送来送去，那个同事就不爱走了，他见到晓蝶半真半假地开玩笑，眼睛专往胸脯子、屁股蛋子上盯。第二天到了单位，还口无遮拦地瞎说；“不愧是城里的小姐，就是比村里人白。”

老实人被逼急了眼也会爆发。一天，于辉挥拳把那个同事的眼角打出了血。本来于爸一直在找关系想让儿子转正，结果这下连辅警都干不了了。

于辉丢了工作，又因为整天的流言蜚语，开始更加堕落颓废，每天一有空就往麻将馆钻，不是在打麻将就是在打牌，整天输钱，后来有转染上了酗酒的习惯。有时于辉在外边受了气，回家就找茬骂她“婊子”。她紧锁眉头，一声不吭，忍着。就是揍她一顿，她都不会还手。因为晓蝶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即便是这样，晓蝶和我说，她还是因为有一个家庭而感到温暖。总算不用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了。

七

时隔多年，就在前几天，我又一次联系到了晓蝶，询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或许是长时间以来没有人和她沟通，面对我的关心，她显得格外热情，开始和我讲述她这几年的心酸与幸福。

我上次找完她不久，她就怀孕了，生下一个女儿。可到了孩子上学的年纪，于辉却坚决不让晓蝶接送孩子，他怕有家长看见晓蝶，在背后对孩子说三道四。这件事对晓蝶的打击挺大的，她想过安稳日子，但当小姐的这段经历成了她终身难以摆脱的污点。

就算这样日子也并没有一帆风顺，汹汹的流言成了压垮这个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又给了晓蝶致命一击，有一天孩子放学回来，一家人正在吃饭。突然女儿开口问道：“妈妈，我是和你爸爸的孩子吗？”原来流言蜚语已经传到了学校里，高年级的一些孩子总是问晓蝶女儿，你知道你妈以前是干啥的吗？你都不知道是哪的野种。一字一句，像刺一样扎在晓蝶心里，也深深扎进了晓蝶和于辉的婚姻里。

她曾经走错一步，就已经错了今后的万步。谁都可以原谅她，但世俗无法原谅。

晓蝶走投无路，她只能选择离开。他们离婚了，孩子归于辉。晓蝶走了，离开了那个村庄，音信皆无。于辉大病了一场，后来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他一个也没看。他好像是在等什么。

如今的晓蝶还是孤身一人，居无定所。她能做的就是不断逃离，离开一个没有唾沫星子淹死人的地方。但是又能逃到哪去呢？人言可畏，世俗人心。只要有人，就一定会有这两个词。即便是素不相识未曾谋面的人，面对一个居无定所的单身女人，也是无尽的揣测。

这些年来，晓蝶也曾悄悄回去看过女儿，但是她没让任何人知道，这是她想到保护女儿的最后办法了。

据说于辉为了女儿也开始积极生活，养了很多牛羊，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只不过也再没有娶过老婆……

我想，如果晓蝶不遭遇这些，大学顺利毕业，找工作结婚生子......

或许生活的要比现在光彩、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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