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的年龄还小(那一年我六岁)

这个世上九成九人们解释不了的自然现象都归功于鬼神,好的归功于神,差的归功于鬼。六岁那年,我就用自己的一场亲身经历验证了这一认知。

那时候我的年龄还小(那一年我六岁)(1)

平原新月夜

这是一段真实的经历,那年我差一个月满6周岁。

上世纪70年代,“文命”末期一个下午,暑假快结束了,我跟在乡村小学当教师的母亲,到公社教育组参加一次学习。

捎信人没说明白,只说是学习。本以为像以往一样,为期一晌。报到后才知道集中学习三天,不准带孩子。

传信本有点晚,母亲没时间送我回3公里之外的家,给了我两毛钱,打发我回家告诉爷爷奶奶。

正逢公社大集,虽已是下午,但集市仍未完全散去。我捂着兜里的两毛钱,东瞅瞅、西看看,到处瞧新鲜。等到肚子叽叽咕咕乱叫时,薄暮已降。我花一毛钱买了碗羊肉汤,五分钱买个烧饼,找回来三枚硬币,两枚贰分、一枚壹分。

“饕餮盛宴”后,天黑下来。想到还有6里地夜路要走,向来大胆的我也有点紧张。忐忑不安中,我一路疾走,往家里奔,兜里三枚硬币叮当作响。

走出公社驻地时,一弯尖尖的新月已爬上半空,漫天的星星忽闪忽闪地眨眼睛。从公社到家,要经过一条20多米宽的小河,河上的砖混桥前不久发大水冲出几个洞;更可怕的是,小河两边是十里八村最大的一处乱坟岗。

生活农村的我,没少听村里的老光棍们讲述神仙鬼怪故事。讲得活灵活现,一个个赌咒发誓,说是自己亲眼目睹或亲身经历的。虽然寒暑假,远在沂蒙山区教书的父亲给我科普,但还是将信将疑。

朦胧的月光下,土路两边的一人多高的玉米黑魆魆的,在我幼小的眼睛里,像一片黑森林,微风徐来,奚悉索索响成一片,越发神秘瘆人;另一边棉田地,早开的花骨朵快连成了片,反衬着月光,忽而惨白、忽而黝黑,更让人毛骨悚然。

抬头看看天,弯弯的月牙凄白地挂在空中,满天的星斗结成一口大锅捂在大平原上。我有点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我莫名其妙地冲月牙笑了笑,说来也怪,感觉月牙也在冲我笑。我反复吼起当学会的三首歌《我爱北京天安门》《学习雷锋好榜样》和《团结就是力量》,稚嫩嘶哑的嗓音在夜空里响起后,胆气壮起来,感觉自己像钢铁战士附身,昂首阔步起来。

终于,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我知道寒沟河到了,行程正好一半,但好不容易鼓起的胆气也一下重新缩回体内。为啥?要过危桥了,过了危桥就是乱坟岗。

我弯下腰,借着凄惨的月光,避过桥前冲出的一个大坑,踏上水泥板搭成桥面,小心翼翼地搂紧小桥一侧水泥栏杆,让过三处能容下一条腿的裂缝,终于平安通过了危桥。

没来得及喘口气,我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在一座破败的坟包上,一大团蓝幽幽的火焰莫名其妙地窜出来,慢悠悠地悬浮在半空中,神秘莫测地燃烧。

那时候我的年龄还小(那一年我六岁)(2)

这团火像极了我幼时目睹的磷火

月牙半挂,繁星满天,天地间一片神秘朦胧,一处足有上百个坟包的乱坟岗前,一个六岁的孩子孤零零地面对着一簇传说中的“磷火”。我上牙齿和下牙齿不停地打架,两条腿哆哆嗦嗦,一步也迈不动。

好在一阵风来,那团火在微风吹拂下,翻滚着、闪烁着远去,散成黄豆大小萤火虫,很快消失不见。

我大喘了几口气,才回过神来。我晃晃头,感觉脑袋是自己的;咬咬手指头,疼;脱掉一路拖拖嗒嗒作响的大一号凉鞋,踩在有点温热的地面上,感觉双腿也是自己的了。嗯?原来这磷火并不像那帮老光棍描述得冤魂不散,专门害人!嗯,反而有一点神奇,有一点漂亮。

就这样,我拎着凉鞋,赤着脚,站在乱坟岗前,期盼着好玩的鬼火再次出现,大概有半个小时,再没有磷火出现。我只好拎着拖鞋,晃晃悠悠地往村口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敲门时,把爷爷奶奶吓了一大跳。“你咋半夜三更一个人回来了?”我看了一眼闹钟,已是11点多了。

自此,我在村里真赢得一个“大胆”的称号,什么鬼压神呀不再迷信。

那时候我的年龄还小(那一年我六岁)(3)

神秘的梦境

下期预告《破解“驱邪”》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