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6:一场关于爱与自我的寻觅(2046:一场关于爱与自我的寻觅)

象牙塔里看世界

以法学的理性 以传媒的温度

作者:斯卡莱特 | 审核:吹牛大王

校对:晏南亭 | 编辑:季凌

配图:小新 |图源:网络侵删

#前言

影片开始,一众演员和导演的名字由小及大在画面里飘过,观众仿佛置身于一辆列车中,而人名就像列车驶过时匆匆一瞥的景象,只一眼,便向身后飞去。

或许观众被放置的空间,正是在驶向2046的列车中,而所有的人物和他们的故事,都在这部影片里结束,进而随着记忆离我们远去。和我们一同在列车上的,还有男主角周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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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想去往2046,因为在那里,事物都是永恒的状态。但周慕云小说里的男主角Tac,当然也就是周慕云对自我折射出的人物,却是唯一一个从2046世界回来的人。整个故事里,他一直在通往2046的列车上,苦苦寻求那个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走?”这句在《花样年华》中几经辗转,最终却仍是没有问出口的邀约,成为周慕云的心结,他想知道她的答案。

影片中有这样一段独白:“每次有人问我为什么离开2046,我都含糊其辞……我曾经爱上一个人,后来她走了,我去2046,是因为我以为她在那里等我,但我找不到她,我很想知道她到底爱不爱我,但我始终得不到答案,她的答案就像一个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这段话吐露了周慕云对于苏丽珍那段情感的感受:他渴望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对于那段感情里的含蓄,他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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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寻找这个答案,于是有了《2046》的故事:一群“痴男怨女”、一段段爱与被爱,周慕云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自己的答案。

新加坡赌场,周慕云遇见“黑蜘蛛”苏丽珍。她和苏丽珍一样,拒绝倾诉、也不愿为他抛下自己的过去,同他远走高飞。而不同之处在于,《花样年华》中,错过的离别,没有问出口的邀约,周慕云在与黑蜘蛛的感情里将其全部付诸实现。

当他决心要离开新加坡返回香港时,他与“黑蜘蛛”苏丽珍见了最后一面进行告别,问出那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如果你决定放下过去,可以来找我。”他自己也意识到,他只是在她身上寻找苏丽珍的影子,有些话,他只是说给自己听。

而黑蜘蛛给出的答案,同样婉转,她要扑克牌比大小,说如果输掉就跟他走,可她手里却永远都是那张最大的“黑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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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年,周慕云在新加坡还遇见了找寻男友的露露,她说周慕云长得像她死去的男友,并教他跳恰恰,她说旭仔是她最爱的人。

66年他们在香港平安夜偶然相遇,两人又说起这些,露露在周慕云走后大哭。后来,她在2046号房间里被其鼓手男友捅死。

她喜欢这个鼓手男友,因为他也像一只没有脚的小鸟。其实那么多年来,露露一直在找她那只“没有脚的鸟”。虽然总是悲剧收场,但她并不介意,因为无论如何,她始终是那出戏的女主角。

露露的爱情,勇敢、热烈且执着,她爱地露骨又疯狂,周慕云在这感情里看见的是他和苏丽珍故事的背面,这是一段丝毫不含蓄的情感。

或许是出于对“遗憾”几近痛恶的程度,又或许是太想要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周慕云后面几段感情,也走在含蓄的对立面,精准直白,丝毫不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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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死后,周慕云住进2047,2046闲置。

旅店老板的大女儿王小姐经常在2046房间里练习日语,而那几句话的汉语意思是:“好哇,我跟你去”“当然去呀”“我们走吧”。她在房间里一边咿咿呀呀反复重复这几句日语,一边来回踱步,她整个人就是这样的基调:执着且轻盈。

她和日本男友因为语言不通,加上父亲反对,很难走到一起。当男友要回日本时,相似的场景再度重现。影片里,木村用日语问她:“可以告诉我你的感觉吗?喜欢我?讨厌我?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答案,但我不得不问个清楚,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这个问句再度出现,王小姐用行动给予答复:虽然男友已回日本,但她执着地练习日语,并与他通信。期间,周慕云发现王小姐也爱读武侠小说,于是二人经常在一起执笔写小说,周慕云对她也生出别样的情感。他说自己能清楚感受到这份情感,不知道她能不能感受到,是不是迟钝些。

后来,他知道,有时候对方没有回答,未必是因为迟钝,或者不喜欢,也有可能是她早已心有所属。于是他便为王小姐和日本男友提供机会打长途电话,后来,王小姐奔赴日本,两人在一起。

虽然他在这段感情里没有等到答案,但执着的王小姐把坚定的答复给了日本男友,他在别人的关系里看见了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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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云在和王小姐写武侠小说时,有了灵感,想要把身边的人写进小说,书名为《2047》。于是旅馆中的人,尤其是在2046里住过的露露和王小姐,出现在他的小说里。

而白玲和周慕云的感情,则是露露和旭仔爱情的翻版,是又一段阿飞式爱情。有影评人将这段感情形容为花样年华的激情变奏。

在《花样年华》中,所有的答案都藏在语言的背面,藏在被吞咽下、没有表露出的话语里,所有关于这段爱情的种种,都用眼神、肢体语言进行表达。但对于白玲和周慕云,所有的一切,又都站在含蓄的对立面。

《花样年华》里电话响铃三下成为二人心中无需言说的暗号,而白玲却在电话里嬉笑调情,无所不言。当白玲对这段感情认真,他却拒绝她,说自己有些东西从不借给别人。旭仔因为身份认同的原因成为阿飞,周慕云则因为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成为阿飞。

影片通过独白表露他的状态:“很快我适应了这种生活,虽然多半是雾水情缘,不过没关系,哪来这么多‘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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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周慕云找到他的答案了吗?

或许从他书写小说的立场里可以窥见一二。他让所有勇敢追爱的人都向往那个永恒不变的2046,自己却是唯一那个从2046世界回来的人。自己小说的故事只是发生在那列通往2046的列车上,他没有信念能够支撑他去相信2046世界里的永恒。他永远在那列从现实通向未来的列车上,既不存在于现在,也不存在于未来,而是一个难以抉择的中间地带。

影片最后浮现了这样一句话:“他一直没有回头,他仿佛坐上一串很长很长的列车,在茫茫夜色中开往朦胧的未来。”当然,他没有找到那个答案,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他寻找答案的路上,一切已经改变了太多,他背离了原来,也没有找到能够靠脚的远方,他真的成为一直无脚鸟,他只能够一直迷茫地飞往那个“朦胧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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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

总结下来,王家卫60年代的三部曲,是在传统与反叛中挣扎,最后60年代结束,他似乎是告别了传统,走向反叛,但他并不确信这个选择与答案。或许是时代如此,而他只是那只在时代浪潮中迷惘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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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60年代三部曲的最后一部,《2046》这部影片似乎每时每刻都在与观众告别,最后荧幕再亮起,制作团队名单再出现时,背景已是霓虹闪烁、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图景,至此,王家卫告别了60年代叙述,带着迷惘迎来了摩登的9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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