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骚扰常见情形（用身体牟利的女人）

文丨卿心君悦

《底线》开局，便讲述了两起性骚扰案件。

一个是女销售李芳凝，状告同事全志鹏性骚扰；一个是女秘书莫莫，控诉老板符祥性骚扰。

当我囿于惯性思维中，以为这两起案件，女性都是受害者的时候，却发现，李芳凝与莫莫是两个完全相悖的存在。

一个是顶着压力、唾弃，勇敢说不的勇士；另一个却是试图用身体、美貌换取捷径的迷失者。

寸步难行的李芳凝

李芳凝，29岁，外表靓丽，喜欢穿露肩装，是某公司的女销售，连续三年业绩全公司第一。

看到这些词语，你会想到什么？

是美丽优秀的职场女性，还是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或许更多的人，潜意识里的第一反应会更多地偏向于后者。

也因此，当李芳凝一脸平静坐在法院的调解室，向法官方远提出自己要告同事全志鹏性骚扰的时候，即便是一直秉承公平正义的法官方远与法助王姐，也难免心存疑虑。

一个漂亮的女销售，因为被男同事摸了一下后背，将同事告上法庭。这件事，在旁观者的眼中，不是小题大做，就是别有目的。

尤其是在方远从全志鹏处得知，公司准备在李芳凝与全志鹏之间，提拔一名新的销售总监。这一信息，似乎验证了李芳凝的别有用心。

可真相呢？

真相是，从李芳凝上班的第一天起，全志鹏就没有老实过。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露骨，调戏的语言，数不胜数。

但凡李芳凝表示拒绝或反感，对方又会一脸无辜地将其称为“玩笑”而已，何必大惊小怪。最憋屈的是，类似的事情最终都会变成李芳凝的不是，是她太过矫情。

多么可悲。

拒绝，别人会说她小气、矫情、小题大做。而默许与忍受，带来的不是尊重，而是变本加厉与肆无忌惮，以及“她本来就不检点”的标签。

这种百口莫辩的屈辱，这种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委屈，一直伴随着李芳凝。

而李芳凝之所以突然决定起诉全志鹏性骚扰，并非是想利用法律的手段，打压同事，借机上位，而是源于一场相亲。

在状告全志鹏的前一周，李芳凝与亲戚介绍的对象相亲。起初，两人相谈甚欢，彼此都很满意。

可是，在得知李芳凝是女销售的时候，男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反转。李芳凝一直都知道，很多人对女销售有偏见，但是她没有想到，偏见会到如此地步。

从那一刻起，李芳凝才下定决心不再忍受。就像剧中她说道的那样：

“饭局结束之后，我就告诉自己，只有我先在乎自己的感受，别人才会尊重我。从今往后，但凡遇到阴阳怪气的，我绝不会忍。”

之后不久，便发生了全志鹏摸在她穿露背装的时候，故意摸了她的后背这件事。（李芳凝之所以喜欢穿露肩或是领口偏低的衣服，是因为她脖子短，露出脖子的衣服更适合她。）

在全志鹏的眼中，李芳凝既然是销售，又偏爱露肩装，无疑是个不检点的女人。而其出色的业绩，也都是靠色相换来的。所以，即便他摸了李芳凝，也是李芳凝自己不检点。

我不想用“受害者有罪论”来评价，只想说，全志鹏之所以会如此肆无忌惮，不仅仅是因为他为人卑劣不堪，更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部分人是认同他的想法的。

成为被告的全志鹏，始终觉得自己没有错，是李芳凝为了职位故意整他。为了得到支持，全志鹏在某电视节目，公开质疑李芳凝用心险恶。

他的目的达到了。

铺天盖地的质疑、恶意、谩骂、唾弃，向李芳凝袭来。

如果说，网络暴力已经刺的李芳凝体无完肤，那么现实的打击，差点夺去李芳凝生的勇气。

公司担心形象受损，直接开除了李芳凝，却留下了全志鹏；

无良主播们拿着摄像机，守在李芳凝家的楼下，企图挖到一手消息；

李芳凝的母亲在得知此事后，不仅没有安慰、支持李芳凝，反而怪她不检点，甚至以死相逼要求李芳凝撤诉；

了解真相的女同事，迫于公司与舆论的压力，不敢出来作证。

……

似乎全世界都在用行动告诉她，她错了。

我们无法想象，鼓足了所有勇气，赌上了自己的名声、前途、甚至未来的李芳凝，那时有多难。而她想要的，不过是为自己正名，为那些与自己有过同样遭遇的女销售、女同事们正名。

剧中，李芳凝在面对镜头时，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被别人性骚扰，结果，结果大家对我的经历更好奇。有人说，是我想干掉男同事，好借机上位。有人说是我自身不检点，所以才给男人有可乘之机。还有大把大把的人，都说我们女销售，是出卖色相做业绩，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说什么，我管不了，但今天请让我说一句。我站出，告那些骚扰我的人，是因为我忍了很久，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忍了。我的女同事们，你们呢，我的这些经历，你们都遭受过，我们曾经互相吐槽，假装自己不在意。我们沉默，忍受，可没能等到别人的尊重。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反而越来越无所顾忌，肆无忌惮。”

这段话，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想要不劳而获的莫莫

李芳凝的案子没有结束之前，莫莫的案子紧跟着出现了。

莫莫是一个比李芳凝年轻几岁的女孩，在符祥的公司做行政秘书。

她来到法院，是起诉公司无故开除了她，要求公司赔偿300万以及推荐一份新的工作。

负责莫莫案件的是法官周亦安。在他问及莫莫，为何公司会无缘无故的开除她时，莫莫委屈的表示，老板符祥想睡她，因为没能得逞，所以恼羞成怒地开除了她。

当我以为这又一起女性为受害者的性骚扰案件时，事情发生了反转。

由于符祥拒绝和解，且态度十分强硬，周亦安对事情的真相有了疑惑。

在他看来，如果事情真的像莫莫所说，符祥性骚扰未成，才开除了她。如今已经闹到了法院，按理说，即便出于对公司形象的考虑，大事化小的调解才是最优选，符祥不可能如此淡定，一副根本不怕告的样子。

毕竟，事闹大了，对符祥没有任何好处。

带着这样的疑惑，周亦安在符祥的公司楼下，堵住了符祥。也是这一次，他从符祥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事实上，被骚扰的并不是莫莫，而是符祥。

一直发骚扰信息的，是莫莫，非要趁着符祥醉酒送其回家的，也是莫莫。

而之所以符祥没有在第一时间，将真相说出来，不仅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太丢人，也因为他知道，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下属，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上司。

如果两人之间真的存在骚扰，那么有谁会相信被骚扰的，是那个中年男上司呢。

从符祥那里拿到证据的周亦安，再一次约见了莫莫。

面对证据，莫莫没有任何慌张或是后悔。她说，她苦读了16年，就是为了有个好工作，可是作为公司的行政秘书，她每天只能干一些简单的工作。她看不见任何前途，她不想像上一任行政秘书一样，30岁便退到后勤，所以她必须抓住符祥。

甚至于，在周亦安表示获取好的生活，也不能走歪门邪道的时候，莫莫轻蔑地笑着说：

“周法官，我们都是成年人，干嘛这么幼稚呢？”

在莫莫的心中，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想要靠已婚男老板上位，是周亦安口中的歪门邪道，她将这称为现实。

多么心安理得，义正言辞的诡辩。

她所谓的现实，就是不想吃苦，不想努力，只想躺赢。

她所谓的现实，就是不顾道德底线，用身体换捷径。

她所谓的现实，就是引诱不成，倒打一耙的理由。

多么可笑。

似乎是现实，让她成了一个自甘堕落的人。

可事实上呢？她口中的现实，不过是她用来粉饰自己那颗只想走捷径，只想不劳而获的丑恶的内心罢了。

我无法认同莫莫口中的现实。

生活在这世间，没有一个人活得容易。哪一个人不是拼尽了全力，努力地生活着。哪一个人，不是在崩溃与再试一试中反复切换。谁又真的比谁容易呢？

不是一句现实，就能将不道德、无底线、丑恶不堪的行为，变得正当且可以理解。

李芳凝所经历的一切，才是真正残酷的现实。

偏见与误解的来源

看李芳凝案的时候，我一边佩服她披肝沥胆的勇气，一边为她所遭遇的一切恶意与压力而愤懑、心疼。

陷入绝望困境的李芳凝曾在夜里，打电话问方远：

“太难了，想要改变偏见，怎么就这么难呢”

是啊，为什么就这么难。

明明她是受害者，明明她有自己穿衣的自由，明明猥琐的人才该受到惩罚，为何一切的过错与恶意却都指向了她。

直到看到莫莫的案子，我突然发现，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说，正是莫莫这种人的存在，让李芳凝想要改变偏见时，才会面临那么多的恶意。

就像剧中周亦安对莫莫说的那样：

“那是你的现实，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像你这么想。因为有你这样的想法，用错误的方式，为自己谋利益，所以大众才会对女性有越来越多的误解。”

正是存在莫莫这样，试图以身体换捷径，用身体牟利的人，才让李芳凝等很多职场女性被迫陷入他人的误解与偏见之中，才让性骚扰成了女人的“病”。

剧中的符祥是个正人君子，他拒绝了莫莫的引诱。

可是，有没有想过，如果符祥是李芳凝事件的旁观者，那么他会如何看待李芳凝呢？

是会相信、支持李芳凝，还是会潜意识的认为李芳凝与莫莫一样？

答案可想而知。

我们对一件事的看法，大多来源于以往的经验。所谓的经验，可能是亲身经历，可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个例。

正因此，当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的时候，我们潜意识里会寻找与事件相关的“经验”，于是就出现了先入为主的看法，或是偏见。

这种偏见，不是不能被打破，但是很难。难在很少有人真正关心事件背后的真相，或是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一个人。

剧中最心酸的一幕，是李芳凝在被母亲逼迫着撤诉时，她对叶芯的请求。

她小心翼翼地问叶芯，能否让她试一下法院制服。

“你被男人骚扰过吗？没有吧。因为你的这身衣服，他们会尊重你，我可以试试你的衣服吗？可以吗？”

在她看来，穿上那件制服，就会得到尊重，穿上那件制服，就不会有人带着恶意揣测她。

当李芳凝穿上叶芯的制服，站在阳光里的那一刻，她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不是衣服改变了她，而是那件制服，给了她不曾拥有过的安全感与踏实感。

多么可笑。

人格能否得到尊重，只需要一件衣服而已。

剧中的李芳凝，最终胜诉了，她的女同事们在庭审快结束的时候，勇敢地站了出来。全志鹏被要求登报道歉。

看着这一幕，我一方面为李芳凝的胜诉而欢呼，一方面又觉得十分沉重。

当李芳凝独自一人坐在原告席上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无助与悲凉。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李芳凝一样坚持到最后，一个人承受来自同事、家人、舆论的压力，她的不易只有经历者才知道。

如今正名了，清白了，但是那些曾经攻击过她的，带着有色眼镜看她的看客们，真的改变偏见了吗？

或许有莫莫这样的人存在，偏见就永远不会彻底消失。

那些网络上不辨是非，满嘴恶毒言语的人该反思，而莫莫同样应该反思。

卿心君悦，一位情感观察者，Ta说书评人、影评人。用文字温暖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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