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大学学生未被选中上台发言(布朗学子庞骏在早录取分享会上的演说稿)

这是2021Fall录取到布朗大学的庞同学在【3小时留学美本早申分享会】上的演讲稿,今天分享给大家。

来之前市场部的老师推荐我做一个PPT,但我设想在座的大家都和美国大学的招生官一样,想要听到、看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换换口味,所以今天我不用PPT,只有我和一只麦克风。来之前我把稿子给紫薇老师看,紫薇老师一如既往地支持我的选择,但是委婉地提醒我一般在录取分享会上,越到后面家长会越没有耐心听下去,所以我删改了一部分,但是当时我心里还是想,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可不行。

武汉大学学生未被选中上台发言(布朗学子庞骏在早录取分享会上的演说稿)(1)

当然,不用PPT也是因为我的思路十分庞杂,我相信大家很快会意识到这一点,用幻灯片只会显得更乱。

言归正传。

我从前不喜欢参加这一类的活动。看着一个先于自己成功或比自己更具才华的人在一个台子后面或紧张或自信地夸夸其谈,谈到一些“高山仰止”的成绩,和难以复制的荣誉。

这是我过去的想法。前一段时间我在布朗大学的新生群里认识了几个新朋友。而且我有一个习惯,我和一个人成为微信好友之后会第一时间查看这个人的微信签名。其中一位女生的微信签名扑朔迷离,但是一下子击中了我:half out of shame , perhaps , and half out of unutterable hope.

这句话的出处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它可能是关于一段愚蠢的爱情,或者是一个人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梦话。但它几近完美地表达出了一两年前的我为什么拒绝参加一切关于学习的社交场合,一半是因为羞愧,为自己难以与他人比肩而羞愧,一半是因为难以言表的希望,自己能够默默超过他人的希望。

这样的想法在2020年彻底消失不见了,像是小时候被风吹走的幼稚的纸飞机。这想法也的确是幼稚的,它牵扯我的精力与时间,让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别人而不是自己身上。我知道我的很多同龄人依然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为什么我今天来参加这个分享会。布朗大学的录取本身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甚至让我重新认识了美国,也帮助我重新审视中国。这堂课关于自我。

所以我今天不打算谈论成绩,而是和大家聊一聊自我,对自我的强调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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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事实上我也没有任何资格在这里高谈阔论一番成绩,和别的一些什么经历。我是普高出身,没参加过任何比赛,在活动列表中我的奖项为零,没有学校社团,没有任何职务,那些基本算得上是标配的经历,辩论,演出,模联,学生会一概没有。

那可能有人会猜想,你的成绩肯定相当不错。可是我的成绩在大多数人眼里并没有什么竞争力。AP两门;没考过SAT;托福109分。

这就是我想要说的,每一家企业,每一个申请人都要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可能是某样十分杰出的才华,比如艺术感觉和艺术修养异于常人,运动天赋十分明显,也可能是打游戏非常擅长——才华是不可比的,就像是语言和宗教,没有孰高孰低,每一份才华都很难得。把握住自己的特点,或者说,认识自己,是很重要的,或许你生性浪漫细腻,多情到林黛玉的地步,或许你大大咧咧,生性豪爽落落大方,喝醉了酒就躺在花丛中央,像是史湘云,只要找到这一个点,认清自己,就可以无限的发散出去,就有无数的环境和经历能够体现出你的特点。有一句话说得好,the person you are translates into the things you do,你是怎样的人,你就做怎样的事。这也可以算是一种逆向思维,先明确想要展现给招生官的一幅形象,再寻找最能体现这样一种特点的画面或者经历。前两天我坐地铁到天通苑,一路上一个姑娘非常认真地在织一件毛衣,没有带耳机也一直没有抬头,我盯着她,看她一针一线地织,她一路都没有发现。我想这样的一个简单,但是安静的画面就非常体现她的性格。假如我是这个姑娘,我可能就会告诉招生官我会在喧嚣的地铁车厢给我的朋友或者是长辈织一件过冬的衣物,一边织一边将我自己放空,做一次简单的逃离。毫无疑问,这是与众不同的。招生官喜欢这样真挚而有温度的语言。

说到招生官,说到大学,美国大学,至少是布朗大学,不会看你没有什么,更不会看别人有什么,她只会关注你有什么,你的性格,你的才华,你如何展现你的才华,你是否施展你的才华做出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这就是美国人对纯粹的自我、纯粹的个人的尊重。

美国,真的是强调个性的。这不是一句空话。

并且,当我们开始谈论真正的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的时候,实际上我们看到的是包容。自我的真正含义不是禁锢在我们自己体内的,它不是一个孤立存在的个体,当我们说起SELF,我们说起的是yourself,myself,himself,herself,themselves,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是一个自我。当每个人都尊重个人的选择的时候,我们实际上也在理解别人,是在尝试着去欣赏别人。

我知道这可能有些抽象,总而言之,美国大学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也努力地去欣赏每个人不同的闪光点

我之前也和人说过,希望让我的offer给许多中国人提个醒,成绩很重要,但还有同样重要的东西:Individuality。

所以我主张去建造自我,去看清自我,去尊重自我,去把自我点亮。那些刻板印象,那些墨守陈规,那些固步自封,那些唯唯诺诺,那些乌烟瘴气统统丢掉,只留下来清澈透明的纯粹的自己。

作为自己世界的中心点,只有我们自己能够定义成功是什么。我的朋友Paul说,他今天也在现场,如果让他在布朗大学和他的梦校,巴德学院之中来选择,他会毫不犹疑的选择巴德。我不用看也知道大家脸上会挂着不解的表情,巴德学院,排名多少,我怎么没听说过,估计不怎么样,offer发到朋友圈也没面子。

武汉大学学生未被选中上台发言(布朗学子庞骏在早录取分享会上的演说稿)(3)

但我坚持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不同的坚持。在现在,在这里,没有什么是比坚持做自己更加困难而痛苦的。当年画家高更跑到塔西提岛上,长期住在那里,他要从当地的土著身上寻找现代文明早已荡然无存的原始的率真,但他生活孤独,贫病交加,由于语言障碍无法与任何人交流,更无从知道通过自己的努力所获得的价值,因而他时常怀疑和否定自己。他很痛苦。他在书信中对好友毕沙罗说他想自杀。但是从今天来看,这时候正是高更一生艺术最为辉煌的黄金时代。这也是让我顶礼膜拜的一份伟大的坚持,他坚守住了自我。

如果像沃卓斯基姐妹的电影黑客帝国一样,每个人都活在别人的电脑程序里,由别人来定义这个世界的一切,被他人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绑架了一辈子,被囚禁了一辈子,这不是莫大的悲哀吗?

这也是我为何坚信大家在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乐趣与志向后应该无所畏惧的坚持自己的梦想,梦想无所谓功利,我们不能让梦想成为功利的附庸。

我想要做一项社会调研,但是担心不能够发表,我就不做了吗?

我想要学文学,但是这个专业也太不赚钱了,我就不学了吗?

我想要办公众号,但是没人看,我就不办了吗?

布朗录取率低,我就不申报了吗?

我敢说,去年当我面对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如果我有一丝迟疑,今天我也不会有资格站在这里夸夸其谈,被冠以布朗学子的称呼。但当时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别人眼中的徒劳,习惯了从这种徒劳当中自己赋予这些徒劳一些意义,用我的理想主义和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热情。

很多人都说要做高质量的活动,在我看来,只有一个人对这项活动的热爱程度才能决定这个活动的质量,而不是奖项或者荣誉。

举个例子,今年年初我在迅雷上找到了日本人拍摄的关于三和大神的纪录片,叫做中国日赚三千日元的年轻人,当时看过之后觉得感触很深,同样的年龄,但是生活和价值观却距离的如此之远,这也算得上一种厚障壁。我本来想到深圳去和这些年轻人一同生活一段时间,一起在网吧包夜两三个晚上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无忧无虑但也十分无奈的群体,可惜今年多灾多难,没有成行。后来我在考AP考试的时候每天熬夜到天亮,天天晚上都去楼下的一家711买一杯冰拿铁,去得时间长了我就渐渐和那里的收银员熟络起来了,我们开始攀谈,一直到成为很好的朋友。我天性喜欢讲故事听故事。我们就坐在711门口的石台阶上一聊就是三四个小时,有时候还会边聊边吃外卖的烧烤,边聊边打斗地主。就这样,我结识了我所认识的第一个同性恋朋友,还有其他许多离我的学习生活距离很远的人,像是职业高中的学生,小饭馆的厨师,和理发店的理发师,这些人的朴实,对我的毫无保留的诚实让我十分惊讶,而他们的故事也让我沉迷,深受感动。我就着手整理我们的对话,用采访的形式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些来自不同阶级,有着不同故事的,面对着不同的困境的人。慢慢地我就整理出一组系列文章,起名为《陌生人》。这样一次经历在我的心目中远远强于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或别的什么我毫不感兴趣的辩论赛或夏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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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自己,即使布朗大学没有录取我,我还是不会变,还是这个执迷不悔的,骄傲的庞骏,就像一棵树在春夏秋冬的变幻之中还是这样一颗树,掉光了叶子或者亭亭如盖,它自己不愿意移动一分一毫。它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它就是全部的世界,它就是一切的意义所在,像是那棵北欧神话当中的宇宙之树 尤克特拉希尔,它萌生于过去,它繁茂于现在,它延伸到无限的未来。

这是关于我自己,我也想聊聊我的文书和老师们。

我将自己的文书看作一次对这几年来自己思想转变的一次总结与清算。想要做到解剖自己,理清头绪,必须要有一名理性的老师。

文书永远是要和老师合作的,主动地思考,主动地探讨,虚心地接受意见,但也要在自己认为应该坚持的地方不妥协。我了解有的人连供老师筛选的素材都迟迟懒得整理,这些人要么是没有热情,要么是个书呆子,纯粹是配不上一篇好文书,更不配不上一所美国的好学校。

我的文书宋老师被我折磨得非常无奈,因为我的想法时常天马行空,写出的几千字的素材杂乱无章,像一盆野蛮生长的盆景,这些都造成了宋老师修改和翻译的困难。

但是去掉修改订正的麻烦,真正忠于自己的人写起文书来应该是不费力的,只要诚实、自然地去叙述,反思自己的思想转变和热爱的事物就好。举一个例子,很多人喜欢文学,但是一旦被问起你为何喜欢文学的时候大都一愣,哑口无言。我有个朋友的回答让我印象深刻。你为什么喜欢文学——因为《巴黎圣母院》写得太感人了。回归到起点,其实就是这样简单,没有什么高大上的例如文学是庇护所是温暖的港湾之类的回答,简简单单的一本《巴黎圣母院》就能让一个情感丰富的孩子爱上文学。当我们真正变得诚实的时候,就已经异于常人了,因为大多数人都想方设法、挖空心思的让自己变得与众不同,大费周折地包装自己,但是却绕了远路,背道而驰,甚至都变得不是自己了,但实际上我们需要做的很简单,只要意识到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就已经足够了。

我在专业文书里是怎样回答这个问题的?也很简单,但是很真挚,小时我听天津1068的广播节目,每天十二点一名叫王琳的女主播开始讲故事,大多是一些当代年轻人写的短篇小说,我喜欢极了,每天熬夜听,就这样喜欢上了文学。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没有写出怎样的波折和多么深刻的道理,只是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白描,因为真实就是力量。真善美当中真是排在第一位的,活得纯粹一些,真实一些没有什么不好。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这样一段故事。

在这里我要引用莫言在他的演讲《没有个性就没有共性》中的一句话:二十多年来,尽管我的文学观念发生了许多变化,但有一点是我始终坚持的,那就是个性化的写作和作品的个性化。所谓作品的个性化,自然是建立在作家独立思考和独立人格的基础之上。没有创作主体的个性化,也就没有作品的个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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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不能够意识到自己的特点,是无法创作出有个性的文书的。这就要求独立的人格与独立的思考,我认识的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因为世界上最大的不同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可惜我身边的许多人却没有思考的能力或习惯,不思考自己,也就自然无法认清自己身上的闪光点,如同戴了墨镜照镜子。每个人和真理的距离都是相同的,只不过不懂得伸手触碰。

我认为多多地询问文书老师也是有好处的。我喜欢问宋老师,您对我的印象是什么,有何改变。因为老师能够帮助自己认清自己,当你站立在埃菲尔铁塔之上喝着咖啡的时候,你是看不见埃菲尔铁塔的。

2020年我最喜爱的作家莫言是怎样认清自己,从而找到源源不尽的灵感与素材的?他回忆,从前,我最大的痛苦便是感到没有故事可写,经常为了写作的素材而乱翻书报,甚至跑到乡村、工厂采访,归来后依然感到头脑空空。可自从我在一篇名叫《白狗秋千架》的小说中无意写出了“高密东北乡原产白色温驯的大狗,绵延数代后,很难再见一匹纯种”这句话后,我就像阿里巴巴突然得到了“芝麻开门”这条打开四十大盗藏宝山洞大门的秘诀一样,眼前豁然开朗。故乡的山川河流,风土人情,我自己在乡村二十年的痛苦经历都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这就是莫言成为莫言的开始,这就是莫言的回归。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荒诞,有时候我们胡乱寻找,寻找一些胡乱的东西,竟然将自己给忘却了,和自己最熟悉的经历,最真切的感受咫尺天涯,他看的见我,我看不见它,骑着驴找驴。莫言分享这样的经历,是希望给我这样年轻的热爱文学的创作者一些灵感,我也希望这对大家能够起到一些思路上的启发。

说起文学,我的活动策划老师曾老师和我是好朋友,鼓励我创办了自己的公众号,那可以算是我写作的开端,并且介绍给我另一位好朋友Paul,我们相见恨晚,经常把酒言欢。

布朗大学的offer发放在凌晨三点,曾老师和Paul显得比我还要兴奋,我在看到congratulations的前一分钟还在和他们语音聊天,聊咖啡是怎样成为一个文化符号的,他们见证了我人生的拐点。

Paul形容知道我被录取的那一刻他像是被大洋彼岸的某个人所感动了,那个人是招生官。他们都担心我被埋没。我也深受感动,那样的感觉像是越过海洋看到了另一个潜伏着的单兵,我的热烈,我的坚持,我的多情,我的死不回头,招生官都看在眼里,这是因为我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展现在自己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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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保持诚实,写出自己的真性情,和意识到自己的独一无二,我还推荐大家在脑海中检索自己近期或长期思考的主要问题,这个问题可能已经被解决了,可能还在困扰着自己,可能关于一段爱情,可能关于一次又一次失败的考试,可能关于自己新看的一部让自己久久难忘的电影,可能是和家里人的一次吵架,这种生活中以小见大的机会太多了。我非常推荐大家再去读一读鲁迅的《藤野先生》,看看鲁迅是怎么通过一点一滴的小事讲述出自己弃医从文的思想经历的,包括他的《一件小事》和《好的故事》,都很短,一个关于目睹的一名洋车夫,一个关于精神低落时幻想出的一个梦境,都和鲁迅当时的心境是息息相关的,悲悯自责,彷徨焦虑,孤独难耐。

当然,也可以去丰富自己的活动。还是那句话,与其执着于成绩,不如走出舒适区去看一看,去探索一番,学术上也罢,地理上也罢。我在去柬埔寨做志愿者之前有人告诉我一个普通的短期志愿者经历对申请没什么帮助,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但事实上如果我没有到柬埔寨去,我就不会认识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不会收获那些令我悲伤或震撼的时刻,不会在布朗大学夏校中一遍遍在散文里描写这些时刻,不会将柬埔寨的贫穷天真的孩子作为我主文书的主题,不会写出来这样一篇让我自己满意的文书。

我的这篇太长的讲稿就快结束了,我想对在座的家长们说两句话。曾老师看过我的演讲稿后对我说他担心现场的人能不能接受我所提倡的这样一种申请哲学,可能一位母亲听完了我的发言后,回到家还是会对自己的孩子说,别学那个二傻子庞骏,别看他春风得意、牛气哄哄,他只是个少数的幸运儿,你还是乖乖地考竞赛吧。说实话这种可能性让我很伤心,我认为我的很多同龄人都被压制了自己的天性和天赋,偌大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一个人竟感受不到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广阔。我说什么好呢,只能说,当我们的目标是去到大洋彼岸的美国,以多元文化和自由而著称的美国,中国这一套适用于大多数的竞争理念是行不通的,我们都该意识到,我们可能永远也脱离不了大多数,但是我们也永远是最少数,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庞骏,别人的世界,与我们无关。

最后的最后,我想对我的同龄人,我的学弟学妹们说,我们都即将去往美国或其他国家。

我在申请截止日期的前一夜按耐不住写了一篇名叫《答案》的补充材料,我知道我如果再不写就没有机会写了,不长,六七百字。

当晚我意识到我用了整个申请季来回答别人向我提出的问题,我应该沉静下来,向自己问些问题。我回顾了这两年来我对美国的复杂的情愫,也去追溯那个最本源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去美国?

但是我无法回答。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有当我从美国回来后才能回答,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正在等待着我,或许是一段友谊,一份爱情,一次顿悟,一种痛彻心扉的孤独感,或者是一件让我终生难忘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我能确定的是,远方除了遥远并不是一无所有,美国就在那里,在那里存在着一个答案。

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By the way,一句非常俗的话,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如果我能够回到2020年,有一件事是我一定要做的:

我会再一次选择3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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