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开时须折枝 绿叶成荫子满枝

入了初夏。一边是开到荼蘼花事了，一边是石榴花发尚伤春，季节衔春衔夏，迤逦而来。

有一年也是这时候，在黎里的柳亚子纪念馆里逡巡半晌。天井里酢浆草开得到处都是。从前不知道这种四叶、紫红的小花是有名的酢浆草，正如少年时常见蓬蘽却不知其名。

蓬蘽和野葡萄、金樱子一样，都是少年时的野果。长得象小小南瓜，一瓣一瓣，红得发紫，垂生在荆棘里，等着被路过的小孩子吃掉。

蓬蘽正在成熟，而孔雀在山路前头鸣叫。

山路前头还有桑果。我以前说过，缥缈峰半山腰百臼馆里有一株野生大桑，初夏枝叶离披，直将果子递出石墙外。这时候，应该落得满阶满地都是紫红了。我常幻想拿个竹篓去拾，大概捡个半篓子是不难的。

梅雨季节要来了。到东西山采杨梅，一株大树可结得累累五百余斤果，天赐殊是不薄。太湖的杨梅自也是有名。只是三十年前，便知道老家浙东杨梅的有名。有亲戚家在义都，小时侯去，见过一种白杨梅，周身雪白，微染淡红，颗粒大似小球。现在的叫法是水晶杨梅。常见的是紫红种。两种稍微不同，紫色蜜甜，白色鲜甜。

时到初夏，绿叶成荫子满枝，花事已了，果事当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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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任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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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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