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连环命案（货郎被杀妻子举止怪异）

　　民国时，豫北石头屯村发生过一起货郎被杀案。

　　货郎在送货路上被劫杀，就当人们以为行凶者谋财杀人时，货担中却出现了根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循着东西寻找线索时，又发现货郎妻子举止怪异，似乎藏着很多秘密。

　　此案之中，牵涉之人似乎都有秘密，使调查平白增添了难度，后来更是因为错误的推论而导致了错误的结果。

　　一年之后，此案出现转机，当真相大白，人们才明白看似巧合的破案，却是行凶后暴露的必然。

　　货郎为什么被杀？是什么人杀了他？妻子举止怪异又是为什么？都有什么人牵涉其中？

　　Ⅰ：尸体

　　民国六年十月初六，经常走街串巷的货郎李秀生，被发现死在距离石头屯村三里远的荒地中。

　　李秀生时年三十四岁，虽然才三十多岁，人家挑着担子卖货已经有二十年，也就是说，他从十几岁就开始挑着担子卖货。卖的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小的有针线，大的有些小孩子玩耍之物，比如拨浪鼓之类的。

　　生意不大，贵在自己勤谨和节省，多少年下来，他靠着做此小生意娶媳妇成家。他媳妇名叫胡巧丽，跟他同岁。嫁过来后，两人有了一男两女三个孩子，小日子算不上舒服，但也比普通的庄户人要强一些。

　　当时世道不太好，乡村里盗贼横行，出没频繁，普通人一个人走夜路会害怕，但他不会。

　　十月初五白天下了一天雨，等到了晚上时气温下降，雨也变成了雪。

　　初六早上，雪花向下飘落，但由于地温高，地上存不住雪，落地就化成了水。

　　如此天气，胡巧丽说就不要出去了，但李秀生不愿意在家坐着，出去转转，能挣一点算一点，比在家里坐着强，活动一下，人也舒服。

　　就这样，天上飘着小雪花，他又出门而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到了傍晚，胡巧丽寻思自己家男人也该回来了，三个孩子又冷又饿，着急吃饭，站在门口不住眺望，盼望着挑着货担的爹赶紧出现。

　　雪在下午时就停了，地上没有积雪，都是泥水。胡巧丽怕孩子把身上弄脏，就去门口拉他们回来，刚到门口，看到村里街道上跌跌撞撞跑着一个人，边喊边喊：“杀人啦，死人啦。”

　　胡巧丽赶紧拉孩子想要回去，这个人越喊越近：“秀生死了，秀生在路上被人杀了！”

　　胡巧丽一看这是村里的李秀林，和自己家男人一辈，按村里辈分，她还得喊人家哥。他嘴里喊的是什么？怎么像是喊得自己家男人？

　　这时候，李秀林已经到了胡巧丽家门前，看见他就使劲跺脚：“秀生家里的，秀生弟他……秀生弟……秀生死在路上了。”

　　胡巧丽感觉脑袋嗡嗡直响，只看到李秀林的嘴开合不停，却完全听不到他下面的话，身子也不停摇晃着想要跌倒。

　　村里人此时已经闻声而来，一听他这么喊，马上有人向村外路上跑，几个妇女扶住将要跌倒的胡巧丽。

　　李秀林转身也跟着人们向路上跑，嘴里还不住叫喊着杀人啦。

　　几个妇女中有人将三个孩子带回家，另外的人带着胡巧丽就向路上跑，等跑到现场，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大家一看胡巧丽来了，赶紧挡在她面前，不想让她看到里面。

　　胡巧丽两腿一阵阵发软，两手机械般拨拉着众人，眼睛向里一看就直接尿了裤子。

　　李秀生的货担子歪在一边，他俯身趴在地上，脑袋后面不知道被什么打出一个血窟窿，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

　　“俺……我……孩儿他爹……你这是咋了……”

　　胡巧丽努力叫喊，却只发出一阵蚊子哼哼的声音，整个人身后躺倒，两个妇女赶紧拦住他。村里几个小伙子想要把尸体抬进村中时，有上岁数的拦住，人在路上横死，怎么能就这样抬进村？得报案啊！

　　小伙子们一听就拍眉头，几个小伙子自告奋勇，一溜烟去报案，剩下的人在现场有喊可惜的，有安抚胡巧丽的。可是再怎么安抚，冰冷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们家能挣钱的男人死了，家里的顶梁柱没了，这个家的天已经塌了。

　　胡巧丽这时候坐在地上，满身泥水，因为天冷，导致她嘴唇发青，嘴一张一张，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已经傻掉。

　　有人对几个妇女使眼色，让她们把胡巧丽架回去，她这般坐在泥水中，伤心加上天冷，再冻出病来，家里三个孩子可怎么办？

　　妇女们会意，拉扯着胡巧丽回村，刚进村，胡巧丽终于喊出了声，一声震天的哭喊从石头屯传出，吓得树上的老鸹扑腾着翅膀飞远，并且伴随着渗人的叫声。

　　接到报案的是张四妮，可能是因为天气突变的原因，刘五斤生病发烧，浑身无力在屋里躺着。

　　张四妮听了几个小伙子七嘴八舌地诉说后，转头看了看屋里，决定自己跟小伙子们去石头屯。

　　张四妮跟着几个小伙子赶到时天已经几近半夜，村民们点起了火把和火堆，一到现场，他就感觉头疼。

　　本来地上就有泥水，村里人围观、上前检查李秀生，导致这里如同泥水坑，乱糟糟的，别说凶手没有遗留什么证据，就算有，现在也已经被破坏。

　　他没有顾上检查尸体，先问谁发现的尸体。

　　最先发现尸体的就是李秀林，他今天在岳父家收拾煤火，天突然变冷，岳母有遇冷就咳嗽的毛病，他步行去岳父家把煤火收拾好。

　　忙完天已经快黑了，他步行回家，远远看到这里好像趴着个人，一边还有货担，他以为是李秀生滑倒了，跑过来一看，却赫然发生李秀生已死。吓得他赶紧叫喊着进村，后面就是村民过来和报案。

　　Ⅱ：疑点

　　听完后，张四妮拿过一根火把来，举着蹲在尸体旁检查。

　　尸体上没有别的任何线索，他手里没有东西，致命伤在后脑。货担歪在一侧，可张四妮却发现歪倒的货担地上有明显的痕迹。

　　他把货担扶正，正好和痕迹对上。

　　他站着思考了一阵，货担虽然歪倒，可是地上的痕迹说明当时货担是放在了地上，地上由于下雨雪有泥水才留下痕迹。难道是有人在这里喊住了李秀生，说要买东西。于是李秀生把货担放下，就在他转身拿货时，这个假装买货的人从后背偷袭了他？

　　难道李秀生和对方认识？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天将要黑时把货担放下拿东西。

　　思考着这些东西，他随手打开了货担，里面都是些寻常的东西，最上面摆放着洋火什么的，下面还有一些针线。他合上后又打开另一个，里面是一些小孩子玩具，大多都是木头制成，货担里没有异常。

　　现场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查，脚印、痕迹这些已经被村民完全破坏，可以运尸体回村了。

　　听他吩咐后，村民们赶紧把尸体运回村，如此在外面多半夜，虽然点着火堆，可大家仍然很冷，运回村后再说接下来怎么办。

　　跟随着村民一起回村，把尸体先安置在了村边一处破院子里。村里热心的人想把张四妮叫走，但他没走的意思，他不害怕尸体，另外他还想把货担从里到外检查一遍。刚才在路上看得急，他发现后面装玩具的货担好像有一层不太对劲，显得特别厚。

　　见他要在破院子里，村民们又点着了火，这里至少有几面墙，比在外面野地里要强得多。

　　张四妮虽然以武力见长，可是他毕竟一直查案子，心里已经定下了几个方向，他先检查货担，等天亮就询问李秀生老婆胡巧丽，也就是从她开始查起，然后向外辐射。

　　见村民都出去后，他把货担重新打开，把上面的玩具拿掉，仔细检查后发现一个木头片，木头片边有一枚带血的金戒指。轻轻触摸木片，一层木板被打开，这层有个夹层，在夹层里放着一只银烛台。

　　这两样东西绝不属于货郎，他货担里怎么会装这些东西？

　　张四妮仔细打量这个银烛台和金戒指，银烛台非常陈旧，应该属于个老物件，带血金戒指却显得很大，应该属于一个垃硕的人所佩戴。难道凶手是因为这些杀了货郎？这烛台和戒指是重要线索之一，明天也要着重查一下。

　　这时候，张四妮深切感觉到了少一个人的困难，如果刘五斤在，两人能分头行事，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太不方便了。

　　天将亮时，他眯眼睡了一会儿，一醒来，发现货担前蹲着一个人，却是刘五斤来了。

　　他皱眉刚要责备，刘五斤对他招手，过去后刘五斤说：“这烛台不是一个货郎能带的，他也不卖这种东西，所以这个东西出现得非常诡异。你今天主要调查烛台，那枚金戒指上带血，并且和烛台不在一处，所以你得分开查，把你来后得知的消息告诉我就出发。”

　　张四妮也没有再矫情，说了自己来后得知的情况，完毕后。两人简单分析了一下案情，其实就是商讨一下动机。

　　货郎被人杀死在半路上，动机是什么？

　　寻常人听到货郎被杀这样的事，脑子中第一想法就是谋财杀人，因为他卖货身上有钱。可是两人都深知这不太可能，李秀生卖不了几个钱，他卖的都是些便宜东西，谁会为了这点零头钱去杀人？

　　所以，谋财可以排除。

　　仇杀和情杀也不太可能。

　　货郎吃的是路上饭，挣的是百家钱，和气是首要素质，他干这个已经干了二十来年，处事圆滑，不太可能跟人结仇，况且还是要命的大仇。

　　一个货郎，也不应该能在外面养情人，一来他没有这个实力，二来他也没有这个心思，这是需要钱和功夫的，他挣那点钱不够，他也没有这样的功夫。

　　主要动机都被排除，那就只剩下临时起意，或者未知动机。未知动机包括因为别的事而牵连到自己。这也是张四妮为什么昨天要从李秀生老婆开始查的原因。当自身的因素可以排除时，那就要在亲近的人身上找动机。

　　万一是老婆得罪了人，或者是有某些原因，导致丈夫被杀，这些也是有可能的。

　　他们现在有个烛台和金戒指的疑点，虽然不知道这烛台和戒指为什么会出现在货郎的担子中，但两人都将这些当成了重要线索。

　　张四妮查烛台和戒指，刘五斤在家询问胡巧丽和村里人。

　　一直到了傍晚时，两人仍然在破院子里聚集，两人都分别查到了有用的线索。

　　刘五斤这边，他首先询问的就是李秀生老婆胡巧丽，这是个倒霉的女人，男人死了，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以后的日子要受大苦，不但是她，三个孩子也从此要受苦。

　　她非常伤心，可当听到刘五斤提到烛台和戒指时，伤心的她却一阵慌乱。她进行了掩饰，但逃不过刘五斤的火眼金睛。

　　据胡巧丽所说，她并不知道什么银烛台和金戒指，丈夫担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她不清楚。对于这些，她是一问三不知。

　　本来这也算正常，丈夫经常外出卖货，里面装着什么，在家的老婆不知道是正常的。问题是她的慌乱让刘五斤感觉不对劲，她明显是知道但预料不到。

　　知道的意思是货担内可能出现这类东西，预料不到是货担里的东西被发现了。

　　这个女人身上有秘密！

　　从她家出来后，刘五斤又询问了村里人。据村里人说，胡巧丽名声没问题，不存在什么有相好的男人，只不过，他们家半夜有时候会传出孩子的哭声，孩子的哭声听着很是恐惧。村民们不好半夜进她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奇怪他们两口子为什么半夜让孩子那样哭而不哄。

　　刘五斤这边查到的消息就是这些。

　　张四妮那边，他查到了银烛台的来历。

　　他的调查方向是向周边村里打听，询问谁家有没有丢东西。这么查下去，他在离石头屯八里远的一个村子里有了发现。

　　这是个叫马庄的村子，村里有户叫桑保业的人家非常富有，他们家前几天丢了一个银烛台，这烛台是前清时候他们家祖上留下的，值钱倒不值多少，主要是个念想，他们还正着急寻找呢。

　　张四妮让这家人辨认了一下，他们确认货郎担子里的烛台就是他们家丢失的那只。

　　确定烛台属于桑家后，张四妮又在马庄村进行了询问。村里人证实，货郎李秀生经常来他们村，几乎是隔几天就来一次，大家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这个人讲话好听，是个会做小生意的精明人。

　　另外，张四妮仔细询问过，桑家确定只丢了一个银烛台，别无它物。

　　说完各自调查所得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发呆。

　　难道李秀生是个借着卖货到处踩点的窃贼？

　　刘五斤眉头紧皱，假如他是个窃贼，那么他老婆胡巧丽的慌张就可以理解了。她肯定知道丈夫是个窃贼，再联想到村民们说他们家孩子平时半夜里会在家里哭，会不会是孩子哭时，他们两口子并在家？

　　如果他们半夜不在家，那孩子哭就可以得到解释，他们两口子半夜不在家能去哪里？

　　偷东西！

　　当时窃贼非常多，李秀生借着卖货走街串巷进行踩点，然后在夜里偷盗，他可能有同伙，有时候也会叫上老婆一起去，他们两口子一起去时，孩子在家半夜醒来不见父母就会哭，声音还会特别恐惧。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么货郎被杀的动机也就出来了，他一定是借着下雨雪，伙同别人分别偷了桑家和另一家的金银，到了半路，同伙因为某种原因击杀了他，可能是事出仓促，也可能是当时远处来人。总之，同伙没能来得及拿走烛台和金戒指就逃之夭夭。

　　如此，就说得通了！

　　听完刘五斤的分析，张四妮直伸大拇指，还得是他啊，自己在分析推论这一块儿根本不行。

　　眼下有这条线索，两人决定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怎么能证明他们两口子会半夜外出偷东西？只能询问他们的孩子，只要孩子证实两人半夜经常外出，那就基本坐实。

　　经过商量后，两人决定用一招调虎离山，但这时候天已黑，只能明天再行动。

　　次日天亮，张四妮去了李秀生家，告诉胡巧丽，说有件事要她去破院子中说，胡巧丽跟着他去了破院子，刘五斤从一侧进入她家。

　　胡巧丽不明白张四妮叫她来干什么，来了后看到死去的丈夫，她只顾趴在丈夫尸体前哭，张四妮则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阵，刘五斤回来，对着张四妮点头。张四妮伸手将哭泣的胡巧丽拦下，胡巧丽不解看向他时，刘五斤深深叹了口气，对着村民说出了推论：

　　李秀生平时是个货郎，其实他和老婆胡巧丽是两个贼！

　　李秀生借着卖货踩点，确定财物后就进行偷盗，有时候会让胡巧丽去帮忙。

　　这一次胡巧丽没去，但李秀生肯定还有帮手，他们偷了银烛台和金戒指，走到距离石头屯几里远时，两人起了冲突，导致李秀生被杀，但另一个盗贼并没有来得及拿走这些东西。

　　所以，李秀生的死是咎由自取，他们两口子平时偷盗，这才惹来了杀身之祸。

　　听了他的话，村民们嘴里简直能塞下一个鸡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上竟有这样的事？

　　胡巧丽听后拍着膝盖想喊冤，刘五斤伸手把一包东西扔到她面前，她低头一看脸色大变，刘五斤指着这包东西说：“你家里搜出来的，都是你们家不该有的财物。另外，孩子们说你们两口子半夜会把孩子留在家出去，回来后就会带着财物，你还想抵赖？”

　　胡巧丽嚎啕大哭时，算是坐实了刘五斤所说。刘五斤和张四妮可怜三个孩子，所以并没有抓捕胡巧丽。他们到处寻找和抓捕凶手，货郎李秀生被杀案就此结案。

　　可是，如果此案就这么简单，那么杀死李秀生的同伙在哪里？另外，戒指如果同样是偷盗来的，为什么会不跟银烛台放在一起？戒指上又为什么会带血？所以，虽然证实了李秀生两口子是盗贼，可推论里却存在漏洞。

　　这些漏洞，在一年后偶然被破解，同时也抓到了杀害李秀生的真凶，事情的真相也就此大白于天下。

　　Ⅲ：真相大白

　　民国七年，张四妮在城里一家旅馆抓捕窃贼，可是他蹲点的消息被透露出去，窃贼没有抓到。感觉倒霉的他要走时，边上掌柜的和旁边开店铺的在聊天。

　　两人的聊天内容引起了张四妮的注意，因为他听到对方提到了李秀生的名字。

　　他站住仔细听了一下，听了几句后赶紧询问，对方话说完，他原地转了一圈，赶紧去找刘五斤。

　　找到刘五斤后，他说了掌柜的和别人聊天内容。

　　掌柜的说去年秋天，经常卖货的李秀生被人打了一顿，他这个人经常挑着货担，很多人认识他。打他的人叫桑保业，原因是桑保业在城里发现自己老婆李双英和李秀生在旅馆里。

　　虽然两人辩驳说都是一个村的，在这里是偶遇，但桑保业还是痛打了李秀生。

　　刘五斤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惊，他转头看着张四妮问：“你去年查银烛台，李双英娘家是石头屯的？”

　　张四妮摇头表示自己当时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刘五斤思索后，两人决定分开行动。

　　到了下午时，两人汇合。

　　外出的张四妮已经查明，桑保业的岳父家正是石头屯的。在城里的刘五斤调查清楚，旅馆掌柜的之所以认识李秀生，是因为他和李双英在旅馆中住过几次。

　　这也就是说，两人有私情！

　　两人眯眼对视，一年前，他们的调查方向完全错误，他们只认为是简单的盗窃导致分账内讧，其实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如果李秀生和李双英有私情并且被抓，那这绝对是个杀死他的最大动机，桑保业这个人身强体壮，金戒指有可能是他的，所以这个人有重大嫌疑。

　　但如此一个人，如果贸然抓他，他肯定会百般抵赖，突破口只能是他老婆李双英。

　　两人商量了一阵后，决定秘密抓捕李双英。

　　两人再次重回石头屯，过了一阵，石头屯有人出发去马庄村，通知李双英，说娘家有事让她回去。

　　妇人跟着人进入村中后就被刘五斤和张四妮控制，两人没给妇人反应的机会，就展开了凌厉的询问。

　　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比如她和李秀生在外私会，比如被桑保业抓住，比如那枚金戒指。妇人并不知道他们掌握了多少情况，连害怕带被诈唬，她哭着说出了实情。

　　掌握实情后，张四妮马上就去马庄村抓捕了桑保业，一并带到了石头屯村。

　　石头屯村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聚集过来后，才发现是一年前的李秀生之死有了别的情况，他们都非常好奇，不明白李秀生之死和桑保业以及李双英有什么关系。

　　刘五斤将去年那枚无人认领的金戒指向桑保业手指上套，大小正合适。桑保业一看到金戒指也脸色大变，眼睛望向哭泣的老婆，他深深叹了口气，似乎明白这次在劫难逃。

　　刘五斤看着石头屯村的人，说出了李秀生被杀的真相：

　　李秀生和老婆是一对窃贼的事去年就已经说过，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两口子并没有别的同伙，李秀生也不是被同伙所杀，而是被桑保业和老婆共同谋杀。

　　桑保业岳父家是石头屯的，非常贪婪，经常逼着李双英从婆家带东西给他们家。

　　李双英已经嫁作人妇，不能经常外出，她如何把东西带到自己家？经常卖货的李秀生被她看中，经常借着买东西的机会将从桑保业家偷来的东西交给李秀生，让他带到自己娘家。

　　这样做过几次后，李秀生这个窃贼却生出了歪心，他用这个威胁李双英。李双英嫁的桑家富有，她不敢也不想失去，所以就同意了李秀生，被他占了身子。

　　李秀生品性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偷盗，他逼李双英多次，总要有个地方，就在城里找了个旅馆。不料有次相会时被桑保业发觉，一路跟到旅馆后痛打了他一顿。

　　李秀生却并不因此收敛，认为桑保业并没有抓到双，所以他还是会威胁李双英。苦不堪言的李双英告诉了桑保业，桑保业感觉这是自己的耻辱，但一味去责怪自己老婆不是男儿所为，他要杀了李秀生。

　　为此，两口子定下了计划。

　　去年十月，李双英叫住了卖货的李秀生，交给他一个银烛台，让他带到自己娘家。李秀生带着东西回去，却在半路被桑保业给截住，他说李秀生是不是带了老婆给的东西？

　　李秀生不承认，并且将货担放下，自己弯腰打开让桑保业检查。他是放在夹层里的，不害怕对方检查。可是他弯腰却把后脑交给了桑保业，早已经怒火中烧的桑保业掏出准备好的斧头，对着他后脑就来了一下。

　　李秀生直接趴地上死去，桑保业赶紧在货担里寻找银烛台，因此碰翻了货担。货担里东西很多，他在翻动时，戒指从手指上滑脱，由于烛台在夹层里，他并没有找到。

　　他们在大路上，天还没有完全黑，惊慌之下的他没有找到，以为是老婆并没有交给李秀生，所以仅带着凶器逃走。

　　后面就是李秀林发现尸体和喊人。

　　货郎李秀生死在路上一案，就此真相大白。

　　各位，李秀生借着卖货的机会进行踩点，甚至还拉上老婆一起去偷盗，他这个人品性有问题。后面更是威胁李双英，逼着人家做出违心之事。当被发现后，就此收敛，也不会招致杀身之祸。

　　可是他却不知收敛，最终结局，其实在开始时已经写就，同时也并不可怜。

　　李双英一个妇人，既然嫁了过去，可以适当对娘家进行补贴，可不能无休止也无节制答应所有要求。但她却没有，最终导致了因此受人威胁，并且闯下了不可收拾的祸事。

　　桑保业原本是无辜的，可得知事情真相的他失去了理智，做下了夺人性命之事，从一个受害人变成了加害人。

　　这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诸事临天，更要理智，如若因为大事临头就失去分寸，甚至是铤而走险，最终也会吞下冲动所导致的恶果。

　　故事中如此，世间万事皆是如此，您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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