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瑞为张作霖摆鸿门（段祺瑞下令空袭紫禁城）

大家好，我是以史为鉴。

上一期聊了一下中国最早的一批飞行家之一厉汝燕，在辛亥革命时为中国空军带来了两架德国产的鸽式战斗机，开启了中国空军的先河。本期我们再来聊一聊中国组建空军之后的第一次空对地轰炸实战的故事。

1917年，第一次世界大战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是随着大洋彼岸的美国宣布参加对德作战，德国已露败象。

此时，北洋政府内部却对于中国要不要跟着美国加入战争对德开战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美国对德宣战后，要求中国跟美国采取一致行动，并承诺借给中国军费，黎元洪最初表示同意；但是内阁总理段祺瑞背后是日本人，日本人也答应借巨款给段祺瑞，以扩充其势力，因此段祺瑞也支持对德宣战。

但是要是按照段祺瑞的“参战案”，大部分利益都被日本人占了，因此美国人指使黎元洪和国会反对参战。

双方闹得不可开交，最后黎元洪直接下令免去段祺瑞的总理一职，段祺瑞跑到天津后说按照宪法大总统无权免除总理，扬言另组政府，这就是第一次府院之争。

此时，驻扎徐州的辫帅张勋看到了机会，于是打着“调停国事”的旗号率领五千辫子军北上。

1917年6月30日，张勋的军队开到北京城外，突然宣布道：“本帅此次率兵入京，并非为某人调解而来，而是为了圣上复位，光复大清江山。”

7月1日凌晨3点，12岁的溥仪在瑾、瑜两太妃和太保世续、师傅陈宝琛等人的护导下，来到养心殿召见张勋、康有为、王士珍等文武官员，宣布复辟。

图注：溥仪复辟

随后张勋逼迫黎元洪退位，黎元洪不同意，他通电尚在南京的副总统冯国璋代任总统职务，自己逃到东交民巷日本使馆区避难。

张勋复辟的消息传出以后，天下舆论大哗，各地纷纷讨伐张勋这次复辟。而在天津的段祺瑞看到自己通过张勋逼迫黎元洪下台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通电全国，组织讨逆军，准备赶走张勋。

此时，段祺瑞收到了一个好消息，秦国镛也通电反对张勋复辟，支持讨逆军！

秦国镛是中国乃至亚洲第一所航空学校——南苑航空学校的校长，他自己也是留学欧洲的中国飞行员，1911年春，他携带一架法国产50马力高德隆单座教练机回到北京。同年4月6日，他驾驶这架飞机在南苑校阅场试飞成功，成为第一个驾机飞上祖国蓝天的中国人。

此时，秦国镛正在南苑航空学校里为中国培养飞行员。南苑航空学校当时有从法国购进40、50、80马力的三种高德隆教练机12架。

有了新鲜的空军战机，段祺瑞当即下令设立临时航空司令部，决定飞行部队配合讨逆军的行动，准备对紫禁城、辫子军驻地、南河沿张勋宅邸等重点目标实施空袭。

图注：法国高德隆教练机

秦国镛之前也驾驶战机进行长途拉练，还参加过对地侦查的任务，但是要进行空对地的轰炸，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而且当时轰炸是目视投弹，必须飞得低，要是地面上步兵一齐开火，这些木质的飞机肯定抵挡不住。

于是7月6日，秦国镛首先驾驶高德隆飞机去丰台张勋的辫子军阵地进行空中侦察，顺便也看看辫子军有没有防空能力。

图注：秦国镛和他的飞机合影

结果当秦国镛驾驶飞机来到辫子军阵地上空之时，没见过飞机的辫子军都吓得半死，纷纷四散逃避。有了这一次的经验，秦国镛心里有了底气，回去之后就开始谋划整个空袭方案。

7月7日，秦国镛与留法教官姚锡九、鲍丙辰各驾驶一架高德隆双座教练机，各配备一名学员作为投弹手，分别对紫禁城、南河沿张勋住宅、丰台大营等3个重点目标实施空袭。

秦国镛负责第一个目标，他驾驶的战机在飞过中华门后，就开始抛洒“打倒张勋，反对复辟”的传单，在飞抵紫禁城后，飞机高度一度低到300米左右，准备目视投弹。

图注：轰炸紫禁城漫画——《航空知识》

秦国镛清晰地看见守卫在紫禁城城墙上的辫子军步兵第二团的官兵被吓得不知所措。紧靠城墙垛口，抱枪缩成一团，不敢动弹。

这架双座教练机如入无人之境，投弹学员手抱一尺多长的炸弹，从容地向紫禁城投掷下去。

这次轰炸总共手动投掷炸弹3枚，一枚落在隆宗门外，炸伤了一名轿夫；一枚落在御花园的水池里，炸坏了水池子的一角；第三枚落在西长街隆福门的瓦檐上，没有炸，把聚在那里赌钱的太监们吓了半死。

根据溥仪的回忆，当时溥仪正在书房和他的师傅们说话，忽然听见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得浑身发抖。

过了一会，一群太监们簇拥着他慌慌张张地回到养心殿，躲进卧室里不敢出来。

妃子们更加狼狈，一个个大呼小叫，乱成一团，有的躲进卧室的角落里，有的钻到桌子下……

在复辟的这几天里，本来天天都有人觐见皇帝，要求封官许愿，但是经过飞机轰炸之后，这些人都没了，溥仪回忆：“宫中掉下讨逆军飞机的炸弹，局面就完全变了。磕头的不来了，上谕没有了，大多数的议政大臣没有了影子，纷纷东逃西散。”

经过这一轰炸，溥仪吓坏了，赶紧通过他的师傅梁鼎芬给讨逆军传话：“飞机不要来扔炸弹了，我的皇帝不做了！”

图注：张勋复辟时北京街头的辫子军

梁鼎芬也没有啥渠道，后来还是通过一个叫含泽的日本人，联络到日本驻北京的公使林权助同段祺瑞斡旋，最后段祺瑞同意飞机“不可来攻”。

姚锡九和鲍丙辰驾驶的飞机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尤其是轰炸南河沿张勋住宅的飞机，直接把炸弹扔到了张勋卧室，把张勋全家吓个半死。

在丰台对辫子军阵地的空袭，更是创造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空地协同作战：天上飞机投弹吓得辫子军四散奔跑；地面上讨逆军随后发起攻击，空地配合，讨逆军轻松击败张勋的辫子军。

图注：通过张勋赶跑了黎元洪，又赶跑了张勋，自称“再造共和”的段祺瑞

12日拂晓，段祺瑞的讨逆军攻进北京城内，张勋逃到荷兰使馆躲藏起来。

同一天，只做了12天“皇帝”的溥仪再次宣布退位。

14日，段祺瑞返回北京，重新担任国务总理，掌握了政府实权。

张勋复辟失败后，康有为写了一首诗，记录了整个复辟失败的过程：

“围城惨淡睹龙争，蝉嘇声中听炮声。诸帅射王敢传檄，群僚卖友竟称兵，晋阳兴甲何名义？张柬无谋召丧倾。信义云亡人道绝，龙祣收影涕沾缨”。

文/以史为鉴

图/网络

参考资料/

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空袭目标竟是紫禁城！炮弹落在御花园水池里——北京日报

北京政治的常态和异态——关于黎元洪与段祺瑞府院之争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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