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地区的狠人(西畴狠人)

新华网昆明12月2日电(罗春明)冬季的西畴大地,绿意盎然。在云南其他地方,这样的底色并不稀奇,但在西畴,堪称奇迹。

西畴县地处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裸露、半裸露的喀斯特地貌占全县国土面积的75.4%,是全国石漠化程度最严重的地区之一。曾有外国地质专家断言,西畴是基本失去人类生存条件的地方。

但西畴人不认命。

蚌谷乡木者村村民刘登荣,在他20多岁的时候,带领村民干了一件“疯狂”的事。

辽东地区的狠人(西畴狠人)(1)

刘登荣在木者村么石谷炸响炸石造地第一炮的地方(11月20日摄)。新华网 罗春明 摄

上世纪90年代前的木者村么石谷,岩石连片,庄稼东一棵西一簇在石缝间挣扎。收成太少,村民不得不拿着口袋四处借粮。

人穷要发狠,地瘦要垒埂。当时担任村党支部书记的刘登荣发了狠,“把石头炸了,造地!”

1990年,么石谷炸响了勇斗顽石的第一炮。叮叮当当,炮声隆隆,全村男女老少鏖战105天,硬生生在顽石堆里干出了365亩“三保”台地。从此,苞谷、烤烟等作物产量大幅提升,木者村甩掉了“口袋村”的帽子。

那时候的刘登荣和村民们不会想到,他们这一炸,不仅炸出了一条生路,也炸出了“搬家不如搬石头,苦熬不如苦干;等不是办法,干才有希望”的西畴精神。

就在刘登荣和村民们炸石造地的那一年,在蚌谷乡程家坡村,一个40岁的男人扛着锄头扎进了石漠荒山,他叫程墩儒。

辽东地区的狠人(西畴狠人)(2)

程墩儒在500亩山豆根种植基地内(11月20日摄)。新华网 罗春明 摄

程墩儒开砖厂、种三七,是当地屈指可数的“有钱人”,但命运和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1987年,一场意外的大火烧光了他一整个仓库的三七。

“孩子买练习簿的2毛钱都拿不出来!”人生的至暗时刻,程墩儒也发了狠,他向村民赊租了500亩荒山,和爱人扛着锄头进山开荒,吃住在茅草窝棚,边挖边种,用10多年时间、磨平了20把锄头,把荒山全部种上了中药材和林果。

如今老程早已东山再起,是远近闻名的致富带头人。记者问他,为什么这么拼命?他一跺脚,提高了嗓门,“为了活下去,必须实干!”

实干,是老程对生活绝境的回应。而这两个字,也刻在了西洒镇岩头村进村路的大岩石上。

辽东地区的狠人(西畴狠人)(3)

李华明(下)吊在悬崖峭壁上修路。(资料图片)新华网发

李华明是岩头村村民小组长,个头不高,敦实,眼神坚定而倔强。离记者还有几步远,他伸出大手迎上来,扯开嗓门说,“我就是李华明!”手掌坚硬、粗糙,握得记者生疼,“又是一个狠人!”

李华明很有名,因为他带领乡亲们用12年时间,砸通了进村的最后一公里路,也砸断了困扰八代岩头村人的穷根。

岩头村困在悬崖上的大山深处,1997年,村里挖出了4.5公里长的简易公路,但最后1公里被悬崖挡住了。路不通,日子熬得心酸,村民抬肥猪出去卖,猪滚下山崖摔死了,人则抓着拽断的半截猪尾巴嚎啕大哭。

“人都是逼出来的!”李华明豁出了狠劲,2003年,他带着岩头村人挥起大锤砸向了峭壁上的巨石。

修路真难!悬崖下有人家、电线,不能用炸药炸石头,只能用铁锤打,用錾子凿,用膨胀剂撑。铁锹断了,换;手磨破了,忍;人滚下坡,爬起来!

“等不是办法,干才有希望!”这是李华明和记者说得最多的一句话,而这样的西畴精神,其实早已融入西畴人的骨血。

时光回溯到上世纪60年代。

辽东地区的狠人(西畴狠人)(4)

参与开凿胜天洞的刘学广、刘文政、刘学汉在洞口(11月19日摄)。新华网 罗春明摄

西洒镇刘家塘村四面环山,地势低洼,多雨季节洪水泛滥,良田绝收。1962年,刘家塘村民一发狠,开始了一项“惊人之举”——凿穿大山,打隧洞排洪!

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24小时三班倒,以铁锤、钢钎为主要工具,以煤石灯照明、点香瞄线,从大山两侧同时开工,历时半个多世纪,凿通了高3.5米、宽1.5米,全长300米的穿山隧洞,彻底解决了水患。

后来,这个隧洞被命名为“胜天洞”。

开凿隧洞那年只有18岁的刘学广,如今已是满头华发,说起往事他云淡风轻,“干,才有出路!”

西畴精神一直都在。

2018年,西畴县在文山州第一批实现脱贫摘帽。地理条件不优越、物产不丰富、资源匮乏,西畴凭什么率先实现脱贫摘帽?

西畴大地上的这群“狠人”,给出了最好的答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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