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实力宠妾:皇上赐我一打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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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实力宠妾:皇上赐我一打男宠

皇上实力宠妾:皇上赐我一打男宠

皇上赐我一打男宠。

他这是捧杀,他想把我养废。

没办法,作为他的长姐,大周的长公主,钦天监跟国师都算出的命定帝王,也让他很有压力是不是。

依我看,这孩子就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开始叛逆了。

——没事,绑床上亲一顿就好了。

他满脸胭脂,呈大字被缚在床上,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沈长乐,你疯了?!我@%$&#……”

我气定神闲的坐在宫人搬来的太师椅上,嗔怪道:“啧,叫姐,听着才刺激。”

一旁的王公公战战兢兢开口:“长公主殿下,陛下他年少无知,一时罔顾礼法。殿下您就宽恕他一回。”

我抬眼瞥他,“内涵谁呢?本殿现在很顾礼法吗?”

当然,闹腾归闹腾,消息我还是封锁了。宫外最多只知道我教训了皇帝,怎么教训的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太后在慈宁听说这事,骂骂咧咧的把我召过去。

她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完了还质问:“你怎么有胆子这么对哀家儿子?他可是你弟!”

我掏着耳朵很是不屑,“呵,他是不是你儿子你心里没点数?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怂恿他赐男宠。以前父皇在世时你作,如今父皇仙去了你还作,作死呢?”

“放肆!”她抬手就把茶盏砸我脚边,碎瓷茶水溅了我一身,见我这模样她很是满意,懒靠在贵妃榻上洋洋道:“哀家是太后,是你的母后,你敢这么同哀家说话?”

止住欲替我擦拭水渍的宫女,我一步一步朝她缓缓走近,顺手端了盏茶。

她仰头看着我,身体几不可查的一僵,依旧端着太后的架子,“你干什么?”

我冲她灿然一笑,俯身将茶盏塞她手里,而后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温声细语:“来,朝这砸。”

她咽了咽口水,眼里毒蝎般的狠光一闪而过,有些厌恶的别开头,“离哀家远点!”

“呵,”我施然落座在她身旁,拿了碟小桌上的点心品尝,“太后,你要搞清楚。我的母后是温成皇后。至于你,在民间是管叫继母的。诚然父皇临去前交代我要敬你护你,可你也知道,我向来抗旨不遵的。”

眼见着太后的脸被气成了猪肝色,我十分满意的拍手飘然离开。

也许看到这,你们会觉得我嚣张跋扈又装x。

——欸,还真是。

毕竟我现在的地位跟摄政王差不多,皇帝老子留的资本,不用白不用嘛。

出宫上了马车我才沉下脸来,冷声吩咐阿荷:“给我看紧了西南,她向来不会藏心事。”

忙了一天,回府看到那群花枝招展的男宠,我又开始头疼了。

这么多先选哪一个呢?唉,烦人。

鉴于御史台大人们的嘴委实厉害,我把这些男宠悉数送到庄外养着。并私下请我一江湖朋友——秦风楼的头头训练他们,她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保证把这群弱鸡训练成高大威猛的真男人。”

我看着她那高耸的胸脯忍不住劝道:“跟你说多少次了,轻点拍。”

她胳膊肘搭我肩上,凑过来小声道:“欸,跟你说件事,我们最近接到一桩生意。”

秦风楼表面是家正经的歌舞坊,暗地里却做的是杀手买卖。我跟欺霜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当初因为前秦风楼头头杀了我朝廷官员被我一锅端了。

作为前头头的徒弟,欺霜本应该找我报仇雪恨的,谁知她带着秦风楼剩下的人扑咚就给我跪下了。说她师傅忒不是人,感谢我救她们于水火,还说以后跟着我混。我琢磨着她也不像是想给我来个卧薪尝胆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同意了。

我兴致缺缺的摆摆手,“随便你,你们江湖人的事跟我没关系。”

她把我搂得更紧,“关系可大了。买家这次是要你的命。给的酬金可丰厚了。”

我顿时来了兴趣,“打听到对方是谁吗?”

“不知道。笑话,他们要杀的可是当朝长公主,能不保密得严实点吗?”

我面色凝重的嗯了一声。

“怎么办?”欺霜想让我拿主意,“要不拒了?”

“别呀,”我回搂过她,“有钱不赚王八蛋。要他们加钱。我陪你演出戏,到时候咱俩五五分。”

“好嘞!”

宫中有处阁楼极高,是个夜观天象的好地方。如今咱们大周的李国师就住那。

我火急火燎的进门一拍桌子,“有人要杀本殿,快,给算算是哪个混蛋?!”

埋在一堆古籍中的人冷不丁被我一吓,当即就来了脾气,“说了多少次了,我他娘的是国师,国师!不是长着透视眼的神仙,我怎么看得透谁要杀你?再说你得罪谁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狐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偷懒不想算?你当初算我是帝王命都行。”

“这能混为一谈吗?!”

“那你不还算出我皇弟不是皇子。”

他被气笑了,“长公主殿下,实话实说吧,但凡懂骨相的,都看得出来先皇和当今陛下不是父子。你别闹了行吗?”

“行,”我抱手于胸前作出让步,“那你测测我近日何时有大难?”

他揉揉肩睨我一眼,“实不相瞒,就公主你这德行,天天有大难也不足为奇。”

“……李国师,要不是本殿惜才,就你这抹了蜜的小嘴,早被我劈死了。”

皇帝赐我的男宠被我随随便便扔庄子里,那些跟我不对付的官员钻了空子,上奏参我罔顾皇恩。皇恩浩荡,此般行径是为抗旨不遵。

笑死,真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啊。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有板正的清流官员看不下去,站出来厉声指责皇帝不成体统,给皇姐赐什么不好赐男人,简直有辱斯文。

咱们的帝师曹太傅在家听了此事,气得吹胡子瞪眼,跑到宫里狠狠批了皇帝一通,并要他在集贤阁里抄千遍书悔过。

沈长安自小最听太傅的话,真就乖乖受罚。

我在府中听说这事,想了想还是带着药酒和糕点去看他。

他见我跟避猫鼠似得,我便没让人通报,偷偷溜了进去。

窗外桃花开得艳,倒不及这人三方美色。尤其是那执笔模样,真是君子端方啊。

啧,在先祖画像前对一个男人流口水,罪过罪过。

他目不斜视,款款落笔,“皇姐来做什么?”

我将糕点和药酒往案桌上一放,“差不多了,歇会吧,皇姐给你揉揉手,不然晚上睡觉时手疼。”

他轻巧避开,“不用。”

我倒了点药酒,拉过他的手敷上,边揉边语重心长道:“咱们父皇才走了一年,按理还应当守孝的。虽说父皇交代不用。但你再调皮也不能给皇姐送男宠啊,这不让天下人看笑话嘛,你那好不容易攒的名声差点被你自己霍霍完了。”

他冷笑:“皇姐贵为长公主,却日日流连秦楼楚馆。既然皇姐这么喜欢美人,那朕就送皇姐一群各式各样的美人,皇姐在家里胡来,总比在外面胡来的好。”

嗯——不对劲。

我揉着他手笑眯眯的问:“吃醋了?”

“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摸着他那羊脂玉般的肌肤,我坦然道:“没错,皇姐是喜欢美人。虽然你皇姐我倾国倾城,爱慕者海多,但皇姐去那里只是会会朋友,就纯喝酒聊天,小手都没牵,别多想。”

他不自然的抽开手,“随便你。”

“怎么能随便呢?”我撑着案桌凑近他,“你——就不想知道皇姐喜欢什么样的美人?”

他皱眉往后倾退,想要拉开我俩之间的距离,“朕不感兴趣!”

可惜他退一寸我近一寸,眼看我俩鼻尖要堪堪相抵时,我才含笑顿住:“皇姐就喜欢你这样式儿的。”

他竟然难得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微微蹙眉,“你是不是吃臭豆腐了?还加了蒜蓉?”

“嗯,怎么了?”

“记得漱口……呕——”

“……”

太煞风景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当即捧着他的脸就吧唧一口。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一向稳重的他吓得蹦开三尺远,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

我老流氓般一撩头发,“别怪阿姐不是人,都怪弟弟太迷人。”

他看了看集贤阁里挂满的画像,一脸痛心疾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对他一抛媚眼,“长安,你就不想白天叫姐姐,晚上姐姐叫?”

“啪——”他频频后退,撞倒了身后的白瓷画缸,画缸顿时碎了一地。他微微发抖的手指了指阁内先祖们的画像,十分艰难开口:“你当着他们说这么孟浪的话?”

我挑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也拦不住的。”

听到响动的阿荷应声跑进来,面露担忧的看着我俩。

长安抚着胸口闭眼缓了会,半晌才道:“你们都出去,朕想静静。”

“好嘞,”我干脆利落的转身带着阿荷退下,到门口时,又扭头对他道:“少想点静静,多想想姐姐。”

在他眉心突突似要破口大骂时,我适时开溜。

一路上我脚步轻快,哼着小曲很是开心。

阿荷在一旁斟酌语气:“陛下好像真被刺激到了。”

我表示正中下怀,“那正好,让他没有精力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可我觉得……陛下现在想的事更乱七八糟……”

“……没必要拆本殿的台吧?”

太后过寿,因父皇才仙去一年,不宜大办寿宴,便只在慈宁宫办了个小宴。一众女眷都去慈宁宫给她送礼。

侍女们给我梳妆打扮,阿荷在边上劝:“殿下,今天的主角是太后,你差不多收拾收拾就行了。”

我转着手中的步摇故作苦恼,“母后过寿该送什么好呢?”

阿荷了然于胸,“殿下,都准备好了。”

慈宁宫内。

宴席过半我才姗姗来迟,其实主要也是考虑到某人的心情。

太后平日注重保养,三十多岁的人水灵得跟朵娇花似得。再加上那贵重雅致的珠钗华裳点缀,瞧着很是赏心悦目。当然,若是脸色再好看点,就更赏心悦目了。

她斜眼瞧了瞧我身后那群各色美男,睨我一眼:“长乐这是作甚?”

我此刻就差左拥右抱了,万分高调的回道:“自然是给母后送贺礼。”

“你的贺礼是一堆男人?”

“母后体恤儿臣,让陛下给儿臣送一打男宠,儿臣心中很是感激。儿臣想着这样的福气不能儿臣独享啊。儿臣看如今的母后实在太寡了,找点人给您解解闷。”

一众女眷看了看脸上阴晴不定的太后,又看了看胡作非为的我,决定不参与神仙打架,低头老老实实吃饭。

太后:“你简直不成体统。”

我很不赞同,“儿臣也是为母后着想啊。”

太后眯着风眼,“大周国风开放,长乐也随性惯了,有此举动倒是理解。只是可千万别学太平公主与武则天,不然少不了被后世谈笑。”

“咦——”我蹙眉,“母后你要点脸吧,你像是跟武皇一个水准的?”

众人:“……”

“太后,长公主,臣妇就不叨扰了,臣妇告退。”

“臣妇也是。”

“啊是是是,就不打扰太后公主说点母女间的体己话了。”

……

一眨眼的功夫,各位夫人全遁了。

太后不悦的看着我:“你别找茬。”

我闲闲的品了杯席上琼露,目光戏谑,“母后就这么抗拒儿臣送你美人,莫不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呛啷”一声,她拔起一旁侍卫的刀大喊,“我劈死你信不信?!”

“劈死我,雷劈死你信不信?”

我皇帝老子才蹬腿了一年多,她就刺杀了我不下十次,这简直继母中的王者啊。

“皇姐,”不久前还在忙公务的长安不知何时出现的,皱眉看着我:“过来。”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跟太后互撕了这么久,他一直跟父皇一样两边不帮,今天跑过来凑什么热闹。

他见我不动,又皱眉说了句:“过来。”

我莫名其妙,“干嘛?”

其实我心中还有那么一点自我感动和期待的想,他该不会终于看不惯他母后的行径,来英雄救美了?

只见他负手而立,身姿如松似柏,在我无比期待的目光中残忍开口:“有人想找你和亲。”

“……”

太后:“谁这么瞎啊?”

我:“太后,你刚刚就像放了个尖酸刻薄的屁。“

养心殿内。

我以为自己聋了,“你……你再说一遍?”

长安低头批着折子,“和亲的队伍明日就到了。你准备准备吧。”

“不是,这段时日皇姐光顾着斗太后,你什么时候给皇姐答应了门亲事?”

他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先把人收了,之后怎么处置随你。“

天下有两国,大周,大齐。大齐以前繁盛,可儿劲地欺负我们大周。后来我憋屈已久的大周在一位明君的带领下日渐强盛起来,又在我父皇的带领下彻底扭转了局势。别说,除了子嗣这块,我父皇还是挺行的。

所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齐现在越发不行了,就想跟我们来个秦晋之好。这外头对我稍稍有点误解,以为我这个帝王之命的长公主迟早会弄死我弟长安,便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送男人跟我和亲。

我是命中缺男人吗?怎么个个都送我男人。

“两国老这么打下去苦的是百姓,难得好战的大齐主动和谈,皇姐就当为了边境百姓的安定,应了吧。”

呼——要不是大齐还没到气数已尽的时候,真想直接挥师一统天下。

我叉腰有些生气,“行,将来你可别肠子都悔青。”

第二日。

我领着鸿胪寺和礼部的一众官员站在城门口接人。

说实话,这种“男嫁女娶”的和亲方式真是头一次见。我还挺好奇对方是什么样。

——事实证明,大齐给我送了位“作精”。

大齐皇室真是教导有方,把一个男人养得如此娇滴滴。而且,大齐不是尚武吗?他为什么是个花拳绣腿都不会的弱鸡?

长安说,只要我点头收人,不一定非要跟那人成亲,那人也不一定非要住公主府,可以安顿在接待外使的四方馆。

但我琢磨着得让长安有点危机感,直接把人接公主府招待了。大齐本想送个人意思意思,没想到长公主这么好说话,直接把人当块宝接公主府了,也是高兴得很。

当然,接到公主府的当天我就后悔了。

被褥要最软的;衣服要最好的;保护他的侍卫要最威猛的;伺候他的丫鬟要最好看的。院前要是牡丹就不能是杜鹃,院后要是梅花就不能是海棠。盆栽里的兰花要八个品种。梳头的木梳要黄杨木、檀木、桃木、梨木、沉香木、枣木各所制的个来一把。男子的各色配饰一样不能少……

行,这些我都忍了。可你他娘的都多大了还要听睡前故事?!别人讲的还不行,还非要我讲。我这哪是娶男人,我这是无痛当妈啊。

大齐送这么个玩意跟我结亲,这哪是结亲,这是结仇。

为了表现出我十分宠爱江秋月,我还是答应给他讲故事。我讲鬼故事,他嘤嘤嘤的说吓人;我讲沙场将军,他嘤嘤嘤的说残暴;我讲狐狸精,他嘤嘤嘤的说不正经;我讲大灰狼,他嘤嘤嘤的说幼稚;我讲武松打虎,他嘤嘤嘤的说听过了;我讲……我还讲个屁!挥手一掌就把他拍晕了。

看着昏死过去的江秋月,我拍拍手对阿荷语重心长,“以后要是把孩子教成这样,直接按斤买了吧。”

阿荷:“……”

第二日,江秋月的后颈肿得老高,闹别扭不吃早饭,红着眼眶对我嘤嘤嘤,“我母妃说了,不能打屋里人的。”

我喝着粥自觉理亏,“姐姐错了。别哭了,姐姐一会儿带你玩去。”

这会我是真觉得跟他同岁的长安有多成熟稳重。我也只比他大了一岁,怎么跟他亲娘似得。

秦风楼内。

欺霜笑得肚子疼,指了指同姑娘们交流梳妆心得的江秋月,“长公主,你捡到宝了。”

我无奈扶额,“别幸灾乐祸了,要刺杀我的人什么时候动手?”

她终于收敛神色,“春猎。”

“那不就是后天吗?”

“你不也猜到了嘛,”欺霜俏皮眨眼,“放心,我给手下都交代了。你就适当演一下,给他们一个近身的机会。”

等到春猎那天,我怕万一有危险,便不打算带江秋月。

谁知道他又嘤嘤嘤起来,扯着我的衣摆泫然欲泣,“姐姐不带我,难道是我不配?”

配配配,你家配钥匙呢要这么多配。

孤身在异乡也可怜,我便允了他,“你要去便去吧。”

今年春猎李国师也来了。还给大家带了个新玩法,叫“大决战”。

把人分为两队,在事先布置好的如迷宫般的密林里相互“杀戮”。每个人的武器是没有箭头且包了棉布的羽箭,凡是被这种羽箭射中的人,会被上面事先沾上的且洗不掉的红粉标记,被标记就意味着淘汰。当然如果谁先找到杀戮石那该队直接获胜。路上还有重重机关陷阱,颇为刺激。每人会有一份地图,免得在偌大的迷宫密林里迷路。

最后李国师决定,我带一队人,他带一队人。反正这场地他徒弟布置的,他也不知道内情。挺公平。

是个刺客下手的好机会。

由于我的暗卫有点厉害,我怕欺霜她们不得手,就把他们支开了。顺便把跟着我的那队人也支开了。

我在迷宫边缘逗留了会,正想着欺霜她们怎么还不来,就从天而降了一群黑衣人。

彼时场面有些尴尬。

我懒靠在树干上看着他们,他们在十步外举着刀干瞪着我。除了几缕凉凉习风和偶尔掠过的飞鸟,当真是安静极了。

我扬扬下巴示意,“动手啊。”

他们满眼戒备,“有诈。”

“哗啦啦——”

这时又从树林里钻出一批黑衣人,为首的头头刚出来便看到这僵持场面,立马抬手止住身后的喽啰。

“唰唰唰——”

隐隐约约的抽刀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抬眼定睛一看,又是一群黑衣人。

也就在这时,欺霜才带人姗姗来迟。看到这场面她也明显一愣,冲我竖起大拇指,“你也太抢手了。”

嘶——玩脱了。

我摸摸腰间软剑,问她:“你带的人够吗?”

她笑笑,“放心,保证碰不到你一根头发丝。”

接下来就是刀光剑影的打斗场面了。幸亏这离驻扎之地较远,又有密林迷宫中比赛的人作掩护,否则这厮杀声还真是引人注意。

刺鼻的血腥味逐渐散开,欺霜举剑掀翻一众围攻我的人,堪堪避开一根羽箭,才扭头对我道:“收工!”

我扫了眼那些被控制住的刺客,提醒她:“记得把他们下巴脱臼,免得咬毒自尽,到时候死无对证。”

她笑着拱拱手,“得令。”

“等会!”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她的衣服刚刚被箭矢划破,露出了些胳膊上雪白的肌肤,衣料破洞不大,但仍隐隐约约看得见那肌肤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欺霜被我炙热的目光弄得老脸一红,“长公主,你别感动到以身相许啊。”

我热泪盈眶,“不会这么巧吧?”

我父皇一生有两任皇后。如果说他与我母后是相敬如宾的爱,那他与如今的太后就是相爱相杀的情。不过也就他自己觉得相爱相杀。

太后对他只有恨。

当年我母后因病仙逝。大周虽痛失一位贤后,可后位不可空置。大臣们力荐楚尚书嫡女为继后。父皇初始不大愿意,可相看一眼后,立马就同意立后一事了。无他,一见钟情罢了。

父皇是位难得的明君,一生励精图治,甚至因此劳累过度而没有得享晚年。他这一生无甚大错,若说有,便是楚太后。

若说他对我母后是敬爱,那对楚太后就是深爱。他为她遣散后宫,为她掩下弥天大祸。

要说人的感情,那真是微妙得很。父皇对楚太后一见钟情,楚太后却对他弟南王一见钟情。楚家在皇后跟王妃之间,自然会选择前者。一对鸳鸯被棒打确实令人唏嘘。楚太后心中恨极了我父皇。

后来,楚太后产子,父皇龙颜大悦,普天同庆,当天就封了那孩子为太子。

太子七岁那年,父皇将我叫进了集贤阁。阁中灯火摇曳,他望着先祖们的画像,眼里似是盛着不尽的哀伤,“光阴忽逝,大梦亦该醒了。”

父皇转身抚着我头,语气慈爱,问道:“长乐,你可有想护之人。若是有,就记住父皇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

至此,我调皮捣蛋、摸鱼捉鸟的年少时光戛然而止。往后,都是同太子长安一起学帝王之术。也就是那一年,钦天监和李国师都算出了我的帝王之命。

长安并不是楚太后的儿子。楚太后当年诞下的是一个女婴。她心中厌恶父皇,连带着父皇的骨肉亦厌恶。于是她内心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她让稳婆暗中找来亦男婴换了自己的女儿,并吩咐稳婆将那女婴送出宫外,她要让那女婴终身为奴为婢,过这世上最卑贱的生活。

后来知晓真相的父皇找了那女婴许久,只知道那孩子被卖给了人贩子,腿上胳膊上各有一块红色胎记。只是天下之大,找一个婴儿时便失散的人如同大海捞针。

欺霜和我坐在一块大石上,听完我的故事,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两个字,唏嘘。我这人洒脱惯了,就算我真是那女婴,恩恩怨怨我也难得追究了。”

我亦叹了口气,双手枕于脑后躺在大石上,“以前见你总觉得莫名熟悉,甚是投缘,如今看来你那双眼睛真是像极了父皇。之后有空带你找李国师看看骨相。但我觉得是八九不离十了。父皇临终所托之事,我也算是完成了一件。”

“长公主——”

“殿下——”

……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搜寻我的呼喊声,我对欺霜示意,“快走吧。帮我把那些刺客好好审一审。”

她拍拍手,跳下大石,“好。”走了几步之远后,她又回头冲我笑道:“长公主,我俩之前可是义结金兰过的,作为姐妹我永远支持你。”

哎,感动。

目送她离开后,那些呼喊声也越来越近,我按按眉心,拿起刚刚从地上捡的箭矢。这上面淬了毒,我咬咬牙,用力将箭矢刺进了肩头……

等那些人寻到我时,正是药劲上来的时候,方才手上用力过猛,再加上毒药一折磨,疼得我晕晕乎乎的,意识也逐渐溃散,彻底昏死前只知道自己被一个人了抱起来。别说这人的怀抱真是又温暖又有安全感。

……

长公主春猎遇刺,身中奇毒,怕是时日无多了。朝野民间听说这事,皆是一片哗然。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长乐宫。这是我以前的居所,后来成了长公主,图个逍遥自在,便出宫建府,很少在这住了。

一睁眼便是眼下乌青的李国师一脸幽怨的瞧着我。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温水润润嗓子,我有些尴尬的呵呵一笑:“本殿昏睡这几日委实辛苦国师了。”

他摆着臭脸回道:“不敢不敢,臣身兼两职习惯了。”

李国师年纪轻轻天资过人,除了国师一职做得好,还是个少见的神医。当初要不是知道他有几颗能解百毒的稀世丹药,我也不敢对自己下狠手。不过看他的样子,为保我命应该也是下了些功夫。

李国师遣散了众人,连阿荷也被赶到外面守着。

他来回踱步了一会儿,终是没压制住怒气,指着我鼻子,压低声音骂道:“多少人上赶着要你的命,你倒好在这可使劲地作死。你到底打什么算盘?有计划不知道事先通知一声吗?!”

我心虚的摸摸鼻尖,“我这不是怕露出破绽,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是在低估我的演技?”

“啊哈哈哈,岂敢岂敢。”

他傲娇地哼一声,不再理我。

“欸我说,”我扯扯他广袖,“你有没有把我的中毒的事大肆渲染一番?”

他白眼差点翻到天上,“有有有,我说长公主的毒无药可解,时日无多。为了演得像点,这几日我还给你服了些不痛不痒却让人脸色惨白的药,你现在看起来柔弱得跟病入膏肓一般。”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好样的,戏已开锣,且看他们如何来搅弄风云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就让我们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就是怕有漏网之鱼。”他讥诮道。

我听得一愣,继而笑道:“怎会?”

“是吗?”他猛然凑过来,坐在床沿,声音压得极低:“皇权至高无上,世上有几人不贪心。他沈长安已登大宝,又知晓自己不是皇子,纵然我们拿捏着他的底细,但你敢说他就不贪恋,他就不来个鱼死网破?”

“我说了,他不会。”我凝视着他坚定道:“我比任何人都了解长安。李国师,他若真如你说的那般,我昏迷这几日便是最好的时机,你从小便如大哥哥般护着我们长大,他是什么性子你不了解吗?”

“罢了,”他摆摆手,“当初先皇让长安继位,纯属不让众人对楚太后的骨肉起疑心。先皇为情所困做的事我不置喙。但他给你了泼天的权利和十足的把柄,让你找机会把长安废了自立为帝。可你就是迟迟不肯动手。等到你哪天把你老子的江山玩完了别找我哭!你老子托梦都要骂死你。”

我粲然一笑,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我倒吸凉气,“骂我?他有脸骂我?那妖后不废,还让她当太后,给大周留这么个隐患。他估计此刻在地下正被我先祖们拳打脚踢。哪还有时间管我。”

此时外面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李国师忙起身退开,立在一边。

来得倒是急,竟没让人通报一声。

我故意咳嗽几声,一副要吊气的模样冲他虚弱招手示意:“快过来疼疼姐姐。”

“……”

李国师没眼看,行个礼便带着众人退下了。

长安估计此前还在批改奏折,身上沾有朱色的墨渍。一路急行此处额头还有微微虚汗。

我抬手预备用袖子给他擦擦,谁知他一把将我的手腕抓住,力道大得我忍不住皱眉。

“沈长乐,你就这么不惜命,苦肉计很好玩吗?”

?!倒是聪明,本想继续骗骗他的。

“你轻点,阿姐到底是受了伤中了毒,身体虚着呢。”

“砰——”

天旋地转间,他护着我的后脑勺将我压在了床榻……

“唔——”

虽然对他是早想一亲芳泽,可这强势的姿势委实让我显得毫无招架之力。还有,这家伙属狗的?又啃又咬的……

就在我悲催的想会不会没被毒死被他活活亲死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快喘不过气的我。

“阿姐平日里孟浪的话一套接着一套,想不到实战起来也不太行啊。”他声音低沉又撩人,在我耳边呵气道。

我捂着胸口喘气,“注意措辞,不要以为只有男子反感,女子也见不得别人说自己不行的。”

他掰过我头正视他,眼里怒气依然未消,“你简直疯了!你就不怕我强占了这皇位。弄死你以后自己安安心心当皇上。”

我勾勾他下巴,笑道:“你不已经是皇上了吗?想赐死我都可以。不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抱怨不想当皇帝。还有,就你那心肠,舍得杀我吗?我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十分了解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被阿姐迷得不要不要的了?”

他万分嫌弃的皱眉:“你能不能矜持点?”

“瞧瞧,瞧瞧,你还两幅面孔呢?感情刚才压在我身上猛啃的人不是你?”

“……”

南王自西南起兵谋反,并言之凿凿地指出当今天子并非皇室血脉,乃当初因受责罚而对楚太后怀恨在心的稳婆偷换的孩子。先皇和楚太后都是受了蒙蔽。如今连长公主都未能幸免,惨遭毒手,今日起兵,是为大周百年基业着想,拨乱反正,铲除妖帝。

南王一路招兵买马,扩充军队,到最后二十万大军直逼上京。此时朝野争论不休,有人直言南王挑的这个时机太过微妙,实乃居心叵测、狼子野心;而有人则指出楚太后已声泪俱下的承认皇上并非皇室血脉,理应拨乱反正;还有人则是举棋不定,六神无主;当然,还有那么一批沉默不语的人在暗暗等待长公主如何抉择。

慈宁宫。

楚太后脸色惨白,眼里满是惊恐,颤声指着我,“你……你……你不是——”

我挑眉,“太后今日在金銮殿唱的那出戏很是精彩啊。可我怎么不记得皇上什么时候毒杀我什么时候威逼你了?”

“李国师是你的人?!你装的?你根本没有中毒?!”

我嗤笑,“父皇曾说过,你这人有很多小心思,可是又向来不会藏心事。我看他是说得委婉了点。你就是又蠢又坏。随便一点伎俩就能骗过你。”

找欺霜刺杀我的人我猜到是楚太后,她深居宫内,自己的心腹不多,只能下重金雇人杀我,只要做好伪装和保密事宜,也没法顺着线索查到她。李国师当初把秦风楼一锅端的事,知之者甚少,更不可能知道如今秦风楼的头头是我的人。

我本想同她玩玩,谁知春猎杀我的人有四批,险些玩脱了。他们也是好笑,做事都不带商量一下。除了楚太后恨我入骨想杀我;朝中有南王的心腹,奉命趁春猎杀我;楚家知晓了楚太后的疯狂行径,怕祸及自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想趁春猎要我的命;剩下……剩下一批我秋后算账。

既然大家都动手了,不如将计就计,引君入瓮。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没必要在我面前耀虎扬威。”楚太后收敛了方才那副略微狼狈的神情,整理仪容,端坐在凤椅上。我想父皇爱的大概就是她那傲娇倔强又明艳的模样,无论何时,都不肯低头屈服。

我随便拣了个位置坐下,淡淡道:“南王这些年做的事,顺便列举一条,就是欺君罔上的大罪。父皇留给我的,加上长安和我收集的,种种罪证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呵,我需要你同我说这些?我们沦落这般田地全都是你们这些人逼的!与挚爱之人相守有什么错?!”

“是没错。他错就错在意图动摇国本,大周好不容易有今日繁华盛景,他这时候内乱,是想让大齐趁机浑水摸鱼吗?”我吹拂着手里的热茶,继续道:“我可以保他一命,但你得给我一样东西……”

城楼上晚风猎猎,吹得人格外清醒。身旁的李国师白我一眼,“你让信使送个簪子,他就敢赴约?是你天真还是他天真?”

仰头望着漫天摇摇欲坠的星辰,我忍不住叹息:“皇叔以前也是个谦谦如玉的君子,他还抱我骑过马,放过风筝。”

“长公主,现在不是缅怀旧情的时候。”

啧,这人真是破坏气氛。

我侧首瞧他:“父皇要我成全他们。”

李国师:“我一定是聋了。”

“好了国师大人。其实皇叔自己清楚,他赢不了的。这场内乱受苦的只有将士和百姓,他也算有点底线,没有当卖国贼同大齐联手。既然他只是想要一个结果,那我就给他一个结果。有舍才有得,总不能江山美人他都要吧?”

“既然如此,长公主该把先皇遗诏拿出来了吧?”李国师咬牙提醒。

本该中毒不治的长公主竟然又活蹦乱跳出现在一众大臣面前,还拿出了一份先皇遗诏,而遗诏的内容委实让人震惊。

遗诏内容通俗简单的说就是:朕早知道长安不是皇子,朕不是帮别人养儿子,朕是帮自己养女婿。试问朕这个女婿不优秀吗?不出众吗?南王谋反之日便是长公主继位之时。其他的事别烦我,让长公主自己解决。

这……

朝臣们表示很懵逼啊。

遗诏颁布的当天,南王服毒自尽,二十万大军群龙无首,溃不成军,最后被朝廷招安。一场有惊无险的内乱也算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拉下帷幕。

十天后。

远郊林中小道上。

我将包袱塞进乔装打扮的楚太后怀里,淡淡道:“楚太后身体不适,自请寺中清修,后面我再挑个时机说你病逝。你们的新身份我已让人做好,自去做一对富贵闲散的夫妻吧。我就送到这了。”

她眸光微动,迟疑开口:“你……不恨我?你真的放我们走?”

我摆摆手,“上车吧。你们这代人的恩怨,百年后自去当面说个清楚明白。我就一打下手的,不用太在意我的感受。”

“长乐,”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马车内的人一身素衣,谦谦如玉似往昔,朝我颔首致谢:“你的恩情皇叔铭记于心。愿我们长乐此生长乐安宁,皇叔会日日为你祈福。”

我微微颔首回敬:“保重。山高路远,后会无期。”

“驾——”

马车奔离,扬起一片灰尘。忽而又起一阵微风,将这些四飞的灰尘轻轻拂开,最终消散。

如父皇所愿,前尘往事,尘归尘,土归土。

咱国师大人抱胸立我身旁问道:“现在是尘埃落定了吧?没我什么事了吧?”

我伸出食指摇摇否定他,“我让你抓的人呢?”

“……”

沈长安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把内乱一事处理好后,就趁我不注意开溜了。我遍寻不得。

他是话本子看多了?跟我玩女帝和她的在逃小娇夫?

国师大人臭着脸,“要找你自己找,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这活我不接。”

“不接是吧?”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行,那你就接另一个活。”

我府里那个嘤嘤怪,当初春猎也派了一批刺客教训我。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大齐派来的细作,谁知道这家伙只是单纯把我当情敌了。他是不是瞎才会觉得李国师看上了我?!我俩就是友好到互看不顺眼的君臣关系,纯洁得很。

国师大人以前奉命出使过大齐,想不到竟然招了朵非凡的桃花回来。厉害,委实厉害。

我拍拍他肩,十分幸灾乐祸,“我大周民风开放。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都行,都行啊。”

“呵呵,”他打蛇打七寸,反击道:“放心,你不是唯一一个被心上人抛弃的女子。”

“……”

一个月后。

我低头批着奏折,打算继续忽略眼前这人。

沈长安来回踱步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折子,“别改了,聊聊。”

我摇头撇嘴,“不聊,你谁啊?”

“……”他按按眉心,很是无奈 “好好好,我错了。但你想想,我从皇帝混成皇夫,从你弟变成你相公,总要给我点时间适应身份吧。”

我冷漠回应:“哦。”

“哦……哦?我后来不是写信告知你我有件事要办吗?其实我是去寻找一位隐世的刺绣大家,求她为我们做一件独一无二的婚服。我不肯在信中细说,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哦,这样啊。”

“不……不是。你总得解释你为何突然昭告天下要选皇夫吧?”

我一脸理所应当,“自然是成亲,好为皇室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那……那你可是有人选了?”

“嗯。”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莫名一脸娇羞,“我……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另有新欢,以为我真看上了嘤嘤怪?”

他将奏折放好,挨着我坐下,握着我手满眼真挚浓情,“抱歉,是我多心了。”

我不禁感慨,“长安,阿姐是女孩子,女孩子都是要哄的,你但凡把阿姐哄你的把戏学上一二,至于现在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他虚心请教:“那现在应要如何哄你?”

我闭眼示意:“别说话,吻我。”

“……现在是白天。”

“亲个人还分白天晚上啊?!”

“我是担心会有大臣参你白日宣淫。”

“别废话,到底亲不亲?唔——”

……

小番外:

沈长乐自小是个弟控,对她弟可是宝贝的紧。没办法,她皇帝老子总共就俩娃,沈长乐自然对这唯一的弟弟看重了些。

可让她无比震惊的是她弟不是她弟?!

不是就不是吧,那身为姐姐也要护他一生长安。可护着护着这感情就变质了……

完了,看上自己没有血缘的弟弟咋办?

沈长乐只花了一个晚上就想通了:什么怎么办?上啊!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俩天作之合,后代定是桐花万里、雏凤清声。

沈长安八岁那年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倒是并不怎么伤心。他从小就是个风轻云淡的性子,不是皇子就不是皇子,反正父皇阿姐依然疼爱自己。

可越长大越发现,阿姐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不对劲,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关键自己还有点期待被“吃”是怎么回事?!

沈长安见不得自己阿姐同别的男子亲近,甚至一气之下大脑抽风信了楚太后的话给阿姐赐男宠。刚赐出去就肠子都悔青了,还好阿姐定力不错,忍住了诱惑。

在被阿姐绑住狂亲一顿后,沈长安彻底醒悟了:完了,自己陷进去了……

看到身中毒箭闭目安安静静躺在大石上的沈长乐,沈长安觉得天都要塌了。抱着怀里双目紧闭的人儿,沈长安想的是大不了自己随她去了,这狗屁江山爱谁要谁要。马车摇摇晃晃,中毒的沈长乐竟然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她目光溃散,意识不清,估计都没有看清他,只是抬手捧着他脸,自己凑上去与他鼻尖相抵,轻轻蹭了蹭,像哄小孩子般柔声开口:“长安别怕,阿姐是吓唬他们的,阿姐用的苦肉计。长安千万不要哭哦……”

那一瞬间他想:这人这么胡来,自己不亲自守着可怎么安心,以后的路,还是我陪着她走吧。

从总角之宴到风霜白发,从人间红尘到奈何桥边,从今生今世到生生世世,我都陪着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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