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二人转妹妹管我的天管我的地(姐姐今夜我只想你)

东北二人转妹妹管我的天管我的地(姐姐今夜我只想你)(1)

夜,是如此的寂寞,

人,是如此的孤独。

一轮晓月冷冷地挂在窗前,把一个孤单的身影照亮。在这样凄凄惨惨,冷冷清清的夜晚,谁能够体会到一位游子蔓延的忧伤?谁能够理解他这位“状元爷”骨瘦如柴的心事?

新科状元高文举独坐花亭,将恩姐张美英的名字写了一遍又一遍。想恩姐想得肝肠寸断,想恩姐想得两眼泛红。他把一生的情意,倒进了那一方不忘初心的砚池,让手中的那一支纤毫,勾画出一条从异乡到故乡的相思之路。

世人都晓相思苦,为何还要苦相思?

高文举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中。他梦见了恩姐来到他的身旁,他朝着恩姐扑过去,好想把恩姐抱入怀间,寻找爱人之间的温暖。哪知梦醒后,眼前不是恩姐而是一盏孤灯。正在他无限的怅惘之际,忽听有“女鬼”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

高文举心想,我是读书之人,哪里来的鬼怪?于是推开房门走进花园,顺着声音找去。

看一个貌似丫鬟模样的女子正在浇花,边浇花边哭泣,甚是惹人怜爱。此时已是深夜里,为何还有人没休息?看这女子的背影,高文举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这时候听到女子在自顾自地唱道:

“一更一点一更锣,满天的星斗万盏灯朵。观东斗,东斗像犁,犁不能耕地;观西斗,西斗像机,机不能穿梭;观南斗,南斗像瓢,瓢不能舀水;观北斗,北斗像勺,勺不能添锅。紫薇星不离北斗口,牛郎星和织女星紧靠天河。张美英我正在观星望斗,忽听得谯楼鼓打二更锣”。

“二更二点二更梆,想起了前朝的事一桩。前朝有个陈世美,得中爷家状元郎!得中高官他把良心丧,贤妻和儿女都丢在一旁。我兄弟好比陈世美,我好比秦香莲痛断肝肠。张美英在花园自思自叹,忽听得谯楼鼓打三更梆”。

“三更三点到三更,想起来前朝的几位古人名。一吴湘为密建西宫落泪;二貂蝉为吕布夜奔曹营;李三娘为刘高磨房受苦;张四姐为文瑞偷下天宫;赵五娘为百介长街卖发;六金娘为匡胤千里送灯;七织女为牛郎不离天河岸;八昭君为刘王黑河把命坑;九梨花为丁山唐营送枕,十孟姜为范郎哭倒长城。我为我的兄弟高文举,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得相逢”?

女子唱罢了三更,才与高文举进行了深层次的对话。无巧不成书,高文举眼前的这位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恩姐张美英。

高文举自幼父母双亡,被姑母、姑父收养,并与姑父家的表姐张美英定亲。张美英教会高文举双手能写梅花篆字, 张家又供高文举读书,张美英更是含辛茹苦,以妻子的身份伴读在高文举求学的日日夜夜。高文举得中状元之后,被当朝的丞相温通强留于温府。意欲将自己的女儿温秀英嫁于高文举。高文举说自己在老家已有妻子张美英,不可能再考虑别人。温通贼心不死,模仿高文举的笔迹,给张美英家里捎去了一封家书。家书中告诉张家老少,让张美英自行改嫁,以后不相往来。殊不知强扭的瓜不甜,爱情更不是强买强卖。

看到家书变成休书,美英的父母大为恼火。只有张美英不相信,高文举会变成这样的人。因为他看出家书的梅花篆字,与她教会的梅花篆字有些不同之处,有些形似神不似的“模仿秀”痕迹。以她对高文举的了解,高文举绝不会在家书的开头写出这样的称呼:“张老婆张老翁,老驴老马老畜生。”高文举再高中金榜,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

此中必有蹊跷。

于是张美英背井离乡,千里寻夫到京城。即使家书上说的是真的,她也要当面问个究竟。谁知路上遇到苏龙、苏虎下山,她被抢到高山,险些丧命和失身,后来被苏龙、苏虎的妹妹搭救,才千里迢迢,路儿遥遥地来到了京城。到了京城以后,张美英已经身无分文。无奈之际,自己卖奴于温府,做了小姐温秀英身旁的一名丫鬟,夜里挨了小姐痛打一顿,还要打发去花园浇花。

这才有了夜半三更的相逢。

这才有了后来的出逃、报仇、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场二人转唱得特别精彩,是我小时候从没有看过的戏。因为那时候农村人普遍文化程度不高,根本对这样的剧情不感兴趣,或者说欣赏不了这种情趣高雅的二人转。那时候人们只喜欢听《西厢》《蓝桥》《阴魂阵》《包公赔情》《李翠莲盘道》《刘翠萍哭井》等剧目。

《夜宿花亭》唱到“陪读”的那一个场景真是让人动情:“念书念到一更鼓,是谁替你添油拨过灯?念书念到二更鼓,是谁为你烧水润喉咙?念书念到三更鼓,是谁给你做饭把饥充?念到四更你不愿意念,是谁讲今比古给你听?念书念到五更鼓,我一夜没睡陪你到天明”。唱词写得好,演员唱得好。给人以很好的启迪,绝对是一出正能量十足的大戏,太值得去好好品味。

戏中也有这样的桥段:

张美英问:上得床来怎样论,下得床来怎样称?

高文举答:上得床来夫妻论,下得床来恩姐称。

高文举胆战心惊地问:眼前若有兄弟在,你待怎样?

张美英痛哭着答:我咬他一口,问他一声!

爱之深,痛之切。

对于相爱的两个人而言,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这不单是一场姐弟恋,还是一场师生恋。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美英又是高文举的启蒙老师。也正应了那句老话,在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往往站着一个伟大的女人。

看过太多太多的爱情故事,从古至今,爱情的道路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小到磕磕绊绊,大到爱恨别离,甚至生死相依。不同的人生际遇扮演着不同的人生角色。关于爱情,不同的角色也有不同的回答。

待你名满华夏,许谁放歌纵马,虚幻皆缘心不足,我已厌倦厮杀;

待你弦断音垮,许谁青丝白发,梅妻鹤子纵情去,我已老死田下;

待你不再有她,许谁淡饭粗茶;千帆争渡沧海水,我已得幸人家;

待你高头大马,许谁嫁衣红霞,名利难抵绕指柔,我已姻缘错搭;

待你富贵荣华,许谁十里桃花,半倾薄田终身饱,我已种豆得瓜;

待你一袭袈裟,许谁相思放下,流水无意恋落花,我已参透真假。

爱情是经不起等待的。有些承诺说出口的时候是真的,但是后来没有做到也是真的。因为人生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爱情里有太多的心乱如麻。

如果说,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那《夜宿花亭》更是如此。

行文将结尾时,脑海中忽有一个想法,如将《夜宿花亭》改为《夜诉花亭》,是不是更符合那时那刻的情景?是不是更有诗意一些?

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咱们村》作者简介:唐剑雨,原名唐立刚,曾用笔名扬帆。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于吉林扶余。现定居安徽铜陵。爱好文学与写作,早年做过报社记者,大型民企文案策划,驻外办事处经理。有10余万文字作品散见于报刊。现安徽铜陵德瑞尔机电设备工程公司执行董事。“醉里拈花,剑气凝从倾酒外;闲时试墨,雨声听在品茗余”。

编辑:亚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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