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馒头的功效(人血馒头的功效)

青馒头的功效(人血馒头的功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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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亥革命前夕,秋瑾被捕。这是革命者既已预见的政治风险,即使面对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也不会恐惧而退缩,更不会出卖自己的同志。“秋风秋雨秋煞人”,秋瑾临死之前说给敌人的话,也是说给自己的话,显得如此悲壮凄凉,但终究无法抹杀其对革命奉献青春的信仰,以及为革命英勇就义的从容。

    为了纪念秋瑾,鲁迅写作了《药》。主人公夏瑜实指秋瑾,其中蕴含的意义,大概是夏秋都是季节,而瑾瑜都是美玉,故夏瑜乃秋瑾的影射。

    “一株没有叶的树上”,“那乌鸦张开双翅,一挫身,只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这肃杀的气氛,寓意着鲜活生命的戛然而止。绍兴轩亭口(《药》中的古□亭口),年仅32岁的秋瑾命丧清政府刽子手的屠刀之下。她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自己尚未冷却的鲜血,竟然沦为华老栓与刽子手交易的物件,沦为治愈痨病灵丹妙药人血馒头的药引子。

    秋瑾的牺牲,本为了彼时的中国不再天下为家,而是天下为公,自然,这公,也包括华老栓一家。可是,华老栓没有如此高远的眼光,对于秋瑾的被杀并不知晓深远的意义,没准认为她是死有余辜的捣乱分子,却从来不曾将其看作革命者,才会荒唐地沾起最后的热血,点燃患上痨病的濒死孩子生的希望。

    华老栓的愚昧,现在看来有些可笑,尽管比不得孔乙己的滑稽,却总会让人生出无知至此尚难救药的悲叹。或许,这怨不得华老栓,一个害怕民主而虚构预备立宪的政府,一个恐惧维新而杀害戊戌六君子的朝廷,当然也担心百姓的民主意识和科学知识,百姓愈是懂得多,他便愈是害怕,害怕失去地位与权势,害怕失去政权与江山,甚至害怕沦为在革命战火中被绞死的欧洲前朝君主们。于是,便会愈加残忍地镇压杀头,便会愈加无耻地愚民教化,以便在摇荡的震颤中,最后保留住在奴才面前权力的荣耀,以及地位的尊崇——但事实已经非其所愿,革命者已经不惜以死来谋取大众的幸福了。

    那个时代,杀头是常有的事,于是,这遍地都曾流淌过人的热血,直至变冷、干涸,并最后化为尘土的一部分,肥沃了贫瘠的土壤。不知道是谁的传言,还是曾经有过历史的灵验,华老栓竟然相信人血馒头能治好儿子的痨病——这病在当时足以要了人的命。至于这血的来源,尚且不问,不管是吃人的恶霸,还是救人的义士,倘若还是新鲜,沾了发黄的馒头,放在灶里烤,“一阵红黑的火焰过去时”,会“散满了一种奇怪的香味”,最终成为“乌黑的圆东西”,塞到肚子里,便会化腐朽为神奇,让濒死的华小栓起死回生——尽管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一场让人寒心的愚昧的徒劳之举。

    死去的夏瑜——真正的秋瑾——在牢房里,仍不忘自己的革命理想,甚至不惜动员牢头造反,谁料这牢头鼠目寸光,唯利是图,并不想所谓的民主革命是为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的未来的幸福,不但以一手好拳脚打了她,而且还以她的血换了钱。当世人议论起这情事,不是将她视为可怜,便是将她视为发疯。于是,我也就渐而明白了,华老栓一味地相信人血馒头能够治愈孩子痨病的证据,不过仅仅是病急乱投医慌忙不择路的实验罢了。

    秋瑾的死,染红了民国的路,让民主的梦想化作血色的绯红,像初升的朝阳般殷红刺眼。华老栓终究也要逝去,或许是自然地死亡,没有淌血的悲壮,也没有为其他的后来者造就治愈痨病的人血馒头,而凝结成尸体内黑色的硬块,踏着华小栓前行的路,与其一路同行,直至永远,使其不再惊恐于乱坟岗上乌鸦“哑——”的大叫声。甚而,还与死去的夏瑜一起,在另一个阴森的世界探讨关于人血馒头治愈痨病的可行性或无效性。

    华老栓只是鲁迅先生虚拟的一个人物,却成为愚顽百姓的生动写照。其实,痨病并不是什么绝症,链霉素的发明让痨病已不再是患者眼睁睁地等待死亡而束手无策的杀手。但患上痨病的人还在,痨病也并未永久地消逝于人类,鉴于文明的传播,以及科学的普及,已经使得所有人不会再愚昧地使用人血馒头来作治愈这痨病的神药。  

  世道的奇怪,颇为难预料,却不知这痨病还会发生变异和耐药,甚至在精神的层面,觅到崭新的病灶,如此而来,真不知道文明时代的人们,该去寻找什么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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