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李春英(嗨李春英那个陪我如厕的女孩)

单身李春英(嗨李春英那个陪我如厕的女孩)(1)

嗨,李春英!那个陪我如厕的女孩!

文/简单

嗨,李春英!

记忆是一个沙漏,把所有不美好的东西都慢慢漏掉,所以回首来路,竟尽是柔情蜜意,风花雪月,满目芳华。

前几天发了一个征集“残障力”故事的文章,有朋友留言说“憋尿”。于是好多遗忘的事情突然被勾起来了。那些年憋过的尿自然数不胜数,但已不想再提,唯有一个人,却欣喜我还不曾把她忘记。

其实,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她和我在一起只同班了一年。她是上一年的留级生,瘦瘦高高的个子,有些突出的牙齿,齐耳的短发灰灰的打着绺,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很暗淡,蔫蔫的,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冷傲和不友好,好像在示意周遭:我并不是好欺负的。

那是她刚来的第一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老师叫同学们挨个轮流着读课文,轮到她的时候,她只是站在那里,无论老师怎样问她都一言不发,也不做解释,好像只是铁了心的要对抗到底。老师气急,便罚她站着,一直到中午放学的铃声响起,同学们一窝蜂似的跑出教室回家吃饭,她也还是在那儿站着。直到高年级的哥哥来接我,教室里除了仍在站着的她再无别人,我们有些为难了,哥哥说这要不要锁门呢?说完我们就笑起来,还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这时一直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她突然从刘海下面露出狠狠的眼神,声音不大却很用力:不许锁门!我当下便被她吓到,没曾想到她会是这般的凌厉。

后来的后来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竟然和我亲近了起来。我时常需要别人帮助,性格也没有那么多的棱角,可能就是这样,两个傻孩子走到了一起。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她发脾气的样子。她不太和谁说话,但对我总是有求必应。每次如厕我必然叫她,她不会觉得麻烦,而我也很轻松,再不用像以前一样,每次如厕前都要考虑良久。虽然在她之前也有别的小伙伴陪伴我如厕,但从她之后,我就只愿意喊她了。她好像成了我的贴身保镖,随叫随到且总是那么温厚详和。

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年,我好像从来没有憋过尿了。那时候我有一个小推车,上学放学的时候都坐在里面,开始是姐姐,哥哥推,后来是同学推。每次上厕所也是这样,她把我背到小推车里,推到厕所门外,再把我背到厕所里,蹲下,放开我;我如厕完毕,她又找好位置,单腿下蹲,我伏上她的后背,她有时扶墙,有时扶地,踉跄地站起,然后出来,在门的拐角处,把我靠在一个墙角,待到我慢慢地可以站立,她一边用身体倚住我,一边弯下腰轻轻地帮我把刚才胡乱提好裤子重新提好,掖平整,再帮我系好裤带……她的动作很娴熟,很舒服,很轻,很温暖。她总是淡淡的笑或不笑,没有一点的嫌弃和不情愿。好像她就是要来帮我做这一切的,这就是她的使命。而我,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她不嫌弃,我亦无愧疚,只知道跟她在一起的时光是春天里迎着南来的风,是夏天里吃着冰淇凌,是秋天里躺在草垛上,是冬天里站在太阳下……那样的随心随欲,像一个没有心事的快乐的小孩,像一个长着腿还可以走的快乐的小孩,像一个和别人一样的快乐小孩。以至于那一年我彻底的忘记了如厕之苦。

但是很快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在下一个秋天来了的时候,她再没有来上学了。我和她在一起好像只度过了短短一年的时光,我也不记得她走了以后我有没有过什么样的思念和落寞。我把一切都忘了,只记得她把我倚在墙角,弯着腰帮我掖着衣服,系着裤带……然后,十三四岁的她,仰起头问我可以吗?阳光照在她那一张有些灰灰的脸上,她露出有些突出的牙齿对我笑,那一刻的我,拥有了全世界最多的温暖……

她走了,就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或者又好像她从没在我的世界里出现过,一切,都好像是我做的一场梦。我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子,偶尔憋尿,偶尔忍不住去招呼以前的伙伴,但再没有人,像她那样把我轻轻的倚在墙角,帮我系裤带,问我可以吗?

……

我在时间的长河里走了一程又一程。忘记了一段又一段的人和事。但是只要有一个缘由,那些人,那些事就会从时间里走出来,向我招手,对我微笑。我知道她也早已把我忘得无影无踪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那长长短短的一年,是真实,是梦境,是一块裹着彩色塑料纸的糖,每次忆起,都是丝丝缕缕的甜,让我忘记了苦痛。

嗨,李春英,那一年陪我如厕的女孩,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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