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完李栋旭超话(任时完演活了社畜)

1945年萨特在《禁闭》中写下的“他人即地狱”,2019年变成了一部韩剧,无论是剧中让社畜心有戚戚焉的底层环境,还是惊悚悬疑氛围凌迟般的压抑质感,都让这部《他人即地狱》有非常不一样的感官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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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人间化”的叙事倾向

关于地狱的重要文本比如但丁《神曲》,这部向往天堂作品中的大部头内容其实是在洋洋洒洒鲜血淋漓写《地狱》和《炼狱》,地狱烈火灼烧、罪恶之城中有罪之人被种种酷刑永世折磨,魑魅魍魉以和生前迥异的形态、生活在一个极端“陌生化”的次元里;而所谓“地狱”书写传统沿革数千年,到了萨特这里画风已然大变,他笔下的“他人即地狱”,地狱场景早已不复昔日的“异化”色彩、甚至并无刑具,而是平常至极的“日常”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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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被困在现实中、普通生活里“他人即地狱”的惊恐与怨念,被任时完和李栋旭的剧作所延续

换句话说,前者是往生的、再世的,是寓言式的未来时态;而后者是此生的、现世的,是记录式的现在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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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即地狱》剧作中的两极,一极是底层“社畜”的共同体验、“对是这样没错”的通感和共情,另一极则是仿佛通往彼端的凶杀灵异式“异度空间”,这两者之间的粘合感和对比张力也很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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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点,剧作用诸多细密细节,支撑起了“当下感”。

剧中任时完饰演一个刚来大城市工作的韩漂,囊口羞涩又人微言轻,处处被掣肘、时时遇上糟心事,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

在“五千月薪却买八千块椅子”的不走心国剧反衬下,《他人即地狱》里的细节营造简直是教科书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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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时完饰演的穷孩子,大夏天拖着行李箱搬下长长的台阶、又拉上长长的斜坡,箱子的轮子都被凹凸不平的路卡掉了(不约箱子本身也很便宜质量不好);“轮子掉了”这个细节很重要。

第一层直观意义是导致男主选择入住又破又穷的考试院,原本他虽然也贪图便宜但仍旧犹豫、实在没力气扛着箱子跑了无疑是最后一根稻草,偶然性催生因素和必然性根本理由都到位了

第二层连续型含义是累积起的叙事闭环质感,永远挤公车不舍得打车等等一闪而过的内容、共同营造出了完整的“底层小社畜”生活志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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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他趁着取钱的空隙拉开衣领疯狂吹空调, 还是修电脑不会砍价、付钱之后觉得不对劲去别家询价等细节,抑或是刚到办公室第一次泡咖啡、因为不熟悉机器手指在几个按键之间茫然停顿的细节,都非常有生活质感。

荧幕和生活之间有天然的次元壁,剧作能让观众在投射中看见清晰又扎实的“有生活”质感,态度非常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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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复制”真实和“再造”虚拟真实的融汇。

剧中的生活质感营造是一种“代入式”的真实,通过细节唤起类似的真实生活体验;而另一面的惊悚悬疑质感,则是一种“再造式”的虚拟真实,通过镜头语言、音乐剪辑来制造“侵入式”体验

与其说惊悚剧作“吓人”的核心本质是种种限制级重口味画面,不如说是对心理节奏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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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剧中又长又旧又暗又潮的老旧走廊里、阴影处突然闪现一张偷窥的脸,还是任时完角色在霉烂的鸽子笼中被隔壁的人从猫眼中窥伺,抑或是时隐时现的怪声音效、摇摇晃晃的镜头格调,都共同营造出了一种“邻居们都是神经病、他人即地狱”的惊悚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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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鬼花妖的妖魔传说皆是虚妄,但千年恨血土中碧的故事带来的或惊或惧或悲或喜的感受却是真实的,体现在影视剧作的视听语言上,有赖于细密到位的镜头切分和后期加工,这一点上《他人即地狱》未必有多惊艳、但至少到位

至此,剧作已经完成了在熟悉的生活场景里营造极端的“地狱”图景任务,然后第二集对幕后大boss的揭露、却让格局有急转而下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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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动态心理”到“静态病理”的叙述降维

李栋旭从温柔和煦的牙医摇身一变,就成了心狠手辣的变态杀人魔,喜提“斯文败类”极致剧本,剧版改编中让他杀死了漫画版本中的大boss并取而代之。

从演员个体的职业生涯角度来讲,饰演一个有挑战性的“变态杀人狂”角色,无疑是很值得赞誉的尝试,但整体而言,他越出彩、剧作反而越“格局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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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终极悬念的拦腰砍断,也是将问题从“复杂心理历程”变成“单一生理疾病”的降维处理,将矛盾从“人们相处的动态关系矛盾”变成了“药物控制的病理学”发作,既然剧作不能变成医学小课堂,那么“他人即地狱”的动态矛盾质感毫无疑问会减损。

如果说“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的俗语重点在于静态的“善人/恶人”分野,那么“他人即地狱”的哲学论断重点则在于动态的猜忌关系、野心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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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酱看第一集的时候,对剧作的走向充满了期待,因为当时的模式看似有无数种可能性,你不知道看似神经的怪笑大叔会不会本质良善,不知道吃拉面的黑道大叔究竟是黑是白,不知道包租婆阿姨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挣钱小老鼠、还是会狮子大开口手上有数条人命的幕后boss.

彼时剧作营造出了一种黑白之间的混合灰色区域,每个人都在和别人的动态关系中有随时往极端不同的方向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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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悬疑”和“悬念”吸引了我,不如说是这种“跳脱出黑白界限”之外的复杂质感更“高级”。然而很快,第二集末尾一张照片、一针药剂、一个身份,迅速让高期待幻灭了一半。

剧中李栋旭角色的办公室里挂着一张照片,其上赫然有考试院众人,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式杀人并下判词“你是失败的实验品”,又将终极杀招的大网全盘向观众敞开:这些疯癫的人是他的药物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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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人在欲望和诉求中被逼疯”的动态过程,“一针药下去人疯了”的静态结果,似乎远远缺少了讨论人性的深度场域。

又将“他人即地狱”的动态关系,变成了一个疑似“善恶”二元对立的静态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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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结语

《禁闭》中萨特写了几个“普通人”,冒充英雄的胆小鬼,伪装贞洁的色情狂,包庇自己拷问他人、在俗世欲望与求不得中面目全非;这种复杂深度当然不会在普通文艺作品中轻易“重生”。

查尔斯·霍顿·库利在《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 中写 “镜中我” :“人的自我认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人态度和评价,社会和他人是自己的一面镜子。”而当整个评价体系都浮华又浮夸,充满恶意之时、也就是“他人即地狱”一语成谶之日,与其说阴郁小楼中病理的人们表征“地狱”,不如说社畜男主工作聚餐时社长对艺术的诋毁更有“他人即地狱”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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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人即地狱”相对应的,并非“自我即天堂”,而是善恶一念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如果这些概念都变成了“一针让人发疯的药”,还能叫“他人即地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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